第23章 下套
  云晔迈进花狸他们的房间,本来坐着的刘宏旋即站起身,在他身后的刘元还有另外一个人共同起身拱手。
  客套两句之后,在刘元旁边的人是他们请来的当地保人,云晔不想和这个刘宏有太多交集,便直接进入主题道:“刘兄,你千万要想好”
  “不怕云兄弟见笑,自从今日一见,刘某便觉得与云兄投缘,这不是银钱所能比拟的”
  “额,没想到刘兄还是性情中人,云某是生意人真是惭愧不如”
  云晔也陪着笑,看到他头顶【怒】字时,便能感觉到对方有多肝疼,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不满,不过,你需要钱还账,我需要店营生,这是正经生意天经地义,随即吩咐王三贵去拿钱。
  刘宏拿出转让契约和房契等,就在来寻云晔之前,他在和老掌柜刘元商量了一阵,如果今天再筹不到钱,欠赌坊的债便无法偿还,他可是见识过他们对待别人手段的,到时候这酒楼白白的送人不说,他也会落得一分钱都拿不到的境地。
  只是看到姓云的时,他的火气就大,不过想想自己给他下的套,又想想日后王欢怎么对待他们,他这心不由的开阔了许多。
  想到这里,刘宏便下定决心,画了押,心中的那些不情愿都烟消云散,便将契约、保信、房契等交给了王三贵。
  王三贵拿到房契的那一刻,眉眼间的笑意久久不能散去,他负责独龙寨的酒肆已经习惯,在下山的路上还担心自己能做什么,没想到刚到凉县,又能坐起自己熟悉的营生,顿时心满意足的朝二爷眉开眼笑。
  花狸拍了怕他的肩膀,说是以后去你的酒楼要安排雅座,可千万别一毛不拔。
  王三贵立刻变作严肃道,这都是二爷的,你要是非要拔毛,那也是从二爷身上拔。
  这边他们有说有笑,那边的刘宏显得有些面色难看,交了大小房门钥匙,便同刘元与保人一起离开。
  王三贵直接挑了些人立即去了畅香楼,准备收拾整理一番,选个好日子就开张,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这每一天过去都是钱呐!再说现在住到那里一些人,还能剩下住客栈的钱,生活就是要精打细算。
  云晔非常支持他的决定,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助力必然会大上许多。
  “二爷,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众人走后,房间里就剩下花狸,他凑到二爷面前问道。
  “额,说”
  云晔心情大好,有了这个酒楼,虽说不能日进斗金,但总是能给他缓解一下压力。
  刘宏一出门便被刘元送上马车,吩咐伙计在城门口等着他。
  “刘兄,你这畅香楼要是平时,也要值个五六百贯吧,遇到这样的事,卖与这个外乡人二百多贯,你也算脱身了”
  跟着来的保人孙大夫,接过刘元塞给自己的酬劳,界面上走的人,没几个不知道这些的,可就这么贱卖了,难免为了人可惜。
  “这我也不知道,都是我家那少爷做的主,你也知道他的秉性”
  刘元摇头叹气,表现出一脸的无奈。
  “唉~他刘宏有你这么个老掌柜,真是他的福分呐~”
  孙大夫听后叹息,谁不知道那个刘宏是什么人,吃喝嫖赌尽数沾染,这都是众人皆知的。
  “好了,今日之事多谢孙兄了,咱们来日方长吧~”
  “好,你也要保重,我也要回去了”
  孙大夫见他不说明,自己也不便再追问,便说天色不早,医馆还要过去看看,两人客套两句便各自分开。
  刘元转身走向一个胡同,牛六耳正嚼着草根儿等在那里,见面之后,他掏出一些宝钞交给了对方。
  “有劳牛爷,感激不尽,以后我家少爷时来运转,还会再来报答”
  刘元和牛六耳一同走出胡同,朝着城门的方向走。
  “嘿嘿,兄弟们也都是为了吃口饭,不过话说回来,你花在牛爷我身上这一贯钱值得,不然你们明天还钱与否,都绝不会轻松的离开”
  牛六耳说到这顿了顿,紧了紧眉头继续道:“只不过后面应付起来有些麻烦罢了”
  “那真是有劳牛爷,谢过,谢过”刘元又从怀里掏出几张宝钞,塞到牛六耳的手中。
  牛六耳接过后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脸上的笑变得更浓,这可比他做打手赚的多多了,便拍了拍刘元的肩膀,道:“你们放心的走,也是你们运气好,还真碰到了一个嫌命长的买主,到时候这些事都会转嫁到他们身上,咱们爷们都没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我家爷问起来,我就说没注意到,他又不能怎得我”
  “牛爷大恩,小老儿当真难以为报,说到这个买主,真是颇有资财,光是真金珠宝都有两大箱,也亏得他们主仆三个就敢带着上路”
  刘元有意将那真金珠宝两大箱说的很重,最后说主仆三人的时候又将音调抬高。
  “额”
  牛六耳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道:“那他们确实够大胆的”
  “是啊~咱们凉县县老爷迟迟未到,那个鬼方达鲁花赤只知道花天酒地,也不管事,这周遭的强人土匪却是多了起来,据说最近还有进城作恶的,要是那主仆三人遇到这些歹人,就凭他们三个定是没了活路”
  刘元故意发出感叹,又将主仆三人强调了两遍,见对方面色有些异样,嘴角便露出意味的笑,他非多少了解过牛六耳,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更别说他因为钱,干过很多欺负外乡人的事情。
  “是啊,前两天孙家的药店就遭了贼”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城门口,牛六耳将赌坊的其他打手叫走,放刘元他们主仆三人了出城,见马车走远后,他站在原地口里默默的嘀咕道:“才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