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杀心初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杀心初起
  北周的成立,对于北周的修士和凡人而言都不觉得意外,他们心底都很清楚,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多年前宇文泰已经独揽大权,已经完全架空了元廓皇帝的权力。他废帝自立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不是在鱼山之战被曹植天神所击败,那他早已称帝。如今北周的皇权依然掌控在宇文一族的手中,对于北周的大多修士和凡人而言,这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变化。
  在这新建的北周内,各座州郡内都显得一派祥和喜庆。
  为了彰显仁德,宇文护开始大赦天下,他开始颁布一道道新法,很多寒门修士都得到了莫名的升迁,而不少贵族子弟也加官进爵。在北周的府兵制度多,凭空多出了许多官衔。
  北周的凡人对此极其庆幸,他们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欢庆这个新国家的诞生。一些寒门修士多年来止步不前,如今终于得到提拔,心中对于宇文护也极其拥护。
  在北周初立之时,北周境内出奇的宁静。以往在北周境内总免不了一些乱斗,但这段时间一来,北周却显得格外安静。
  似乎所有的修士都有预感,这眼前片刻的宁静只是更大一场风暴爆发的前兆。他们几乎都选择闭关修炼,等待这暴风雨的出现。
  ………. ………..
  在武安郡,一座恢宏壮大的府邸内。
  此刻,幕毅身上的玄灵之力依然在不断地高涨着,他眉间绽放着九瓣青莲,在这庞大的气运下,他的修为节节攀登如今已经到了二星灵将的巅峰,也即将突破三星灵将。
  与此同时,在同一座府邸内,张虎和白龙两人也在加快修炼着。他们心底都要一种危机感,这感觉并不是源于外界的暗潮涌动,而是源于身边,他们不想看到自己与幕毅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
  如今,北周的风波暂时平息,北周的初建就意味着国内的权利之争已经告下一个段落。
  …….. ………
  转眼间,两个月后。
  在北周境外的某处,一个神秘而不知名的恢宏圣殿中,人影攒动,有一股暗潮在这个圣殿中开始悄无声息地涨起。
  在这一座恢宏圣殿外面,有一道顶级阵法降落在圣殿的四周,隐去了圣殿的身影。从外界看来,这里只是北周境外寻常的一片雨林,但在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这座圣殿的内部足有上百里之宽,分有数十座大堂。这些大堂的位置错落有致,每一座大堂摆布都蕴含着奥秘的阵法,常人难以看懂其中的规律。
  此刻,在居中的那一座最大的殿堂内,正坐着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中年修士,他的气息已经到了帝师之列。
  那红袍修士面色面色平静,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他双眼微闭,似乎在安静地等待着某人或某事的到来。
  果然,就在不久后,堂外有一群身穿黑色长袍的修士走进来了。
  “殿主,韩门主他们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修士立即说道。跟在他们身后的,正是韩江、楚离等四人。此时韩江四人也身着奇特的服装,肩上披着不同色彩的长袍。在这几个月中,他们已经融入到这个组织当中了。
  这个组织正是灭杀南梁、突厥和吐谷浑,掌握无数秘术的神秘组织。如今韩江回到组织之后,他已经升到了门主之位。
  “你先退下吧。”那位殿主说道,待这位修士离开后,殿主从玉椅上站起身来,他那红色长袍上镌刻着一个硕大的“七”字。
  这正是第七殿的殿主,他不怒自威,双眼如鹰隼般凝视这韩江四人。
  那殿主倏然浅笑,满意地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门主之位,果然不让我失望。你的天赋在我们组织内也实属罕见,今后成就无限,莫要居功自傲!”
  “这都感谢殿主的栽培,属下定当戒骄戒躁,不负殿主所望。”韩江连忙说道。
  如今韩江已经觉醒了记忆,他对于这个组织也有一些了解。他和楚离、龙泽等人本都是战乱中的孤儿,但因天赋不凡而被组织中的“使者”带回圣殿。
  但所有被带回的孤儿,他们被种下秘术之后,就开始残酷的训练。
  在不同的圣殿中,他们经过极其可怕的十年历练之后,就要面临一道道考核。如不能通过,立即被杀死,只有完全通过那些考核,才能成为记名弟子。
  而通过考核的弟子,会被封印记忆,同时植入一段虚假的记忆。他们被发往不同的国家,一般而言,只有在灵将甚至是天师的修为,他们才会觉醒记忆,但韩江四人却提前了觉醒了。
  在每个弟子觉醒时,组织能立即察觉到他们的位置,并派出护法接引他们回到组织之中,再另作处置。
  在这组织中,阶级异常分明。
  殿主之上,他尚未了解,但殿主之下,每一殿都会有十二堂主,每一个堂主手下都掌控着十个门主。
  所以每一个殿主,都掌控着一百二十位门主。一般而言,殿主的修为都是帝师,而堂主则是天宗,门主则是天师之列。
  但也有特例,就像韩江他自己,虽然是灵将,但因体质异常特殊,而被破格提拔为门主之列,在这第七殿殿主所掌控的一百二十为门主中,唯独他才是灵将修为。
  “听说你在觉醒之时,曾经因一个人和两位护法有过争执?”殿主转到整体问道。
  “回殿主,确有此事。”韩江直言说道,“他名为幕毅,是西魏的五百人将。”
  当时韩江为了阻止两个护法带回幕毅,而谎称幕毅是组织中特殊弟子,为此他被定下大罪。本以为他会因此事而被组织诛杀,但组织发现他觉醒的体质异常特殊,而从宽处理。再加上眼前这个殿主的帮助,他才免去一劫。
  “西魏的五百人将?哈哈哈,现在他已经是北周的三千人将了!如今,宇文觉在宇文护的支持下,废帝自立,改国号为‘北周’。
  这一次,那幕毅也因功晋升为三千人将!”那殿主大笑道,“本座交与你们一道任务,去将他带到这里,本座要亲自见他!”
  “三千人将?”韩江四人听言大喜,幕毅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了三千人将。
  “属下遵命!”韩江快速说道。
  但就在这时候,殿主忽而又说道,“此事不急,在做这事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不知殿主还有什么吩咐?”韩江有些惊讶,连忙问道。
  “幽灵界的动荡已经愈加明显,尤其是在淝水禁地。而且我们发现,这些幽灵之中竟然也有不少奇特的秘术,极为反常。所以你们四人先去一趟淝水禁地,了解具体的情况,同时捕捉十只淝水幽师回来!完成此事之后,再将幕毅带到此地。”殿主随即说道。
  “十只幽师?”韩江心底暗道,现在他们的实力只是灵将,竟然派他们四人潜入淝水一部,而且捉拿十只幽师?
  韩江心底暗暗诧异,这殿主到底有什么目的?在这殿主所掌控的一百二十位门主中,只有韩江才是灵将修为。这样的任务,派出其他门主,岂不是更好?
  “嗯?你是办不到?”殿主发现韩江有些迟疑,立即不喜问道。
  “属下遵令!”韩江听言连忙喊道,他们四人随即退出这座大堂。那殿主望着韩江等人离去的背影,双眸中投射出阴冷的笑意。
  ………. …………
  数天后,北周的长安城,那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内。
  宇文觉坐在那一处高高在上的皇位上,他前方的玉桌上,摆放着三道红色的玉简。
  几乎同时间,南梁、突厥和吐谷浑三国送来这相同的一道战书。
  他们三国的王子身死于北周境内,所随军士全部被杀,而斩杀王子之人,正是宇文护!
  现在,三国的皇帝竟然都提出相同的要求,让北周必须交出宇文护,否则定当举全国之力讨伐进军北周,诛杀宇文护。
  整个朝堂中,所有人都安静了,对此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如今宇文护是大冢宰,他权势滔天,一旦惹他不喜,就会招来祸端。
  “大冢宰,这是怎么回事,望你能给朕一个解释!”皇位上,宇文觉怒视着宇文护说道,他心底很愤怒,眼下宇文护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整个朝堂竟然没有人出来抨击他。
  “杀他们的人,根本就不是本将军,而是另有他人!”宇文护趾高气昂地说道。宇文泰有所交代,对于这个组织不得轻易传播,他因而不得不将龙堂主一事藏于心中。
  而对于龙堂主击杀三国王子一事,他根本不知晓。赵贵战败后,他就将五颗法源天石转交给龙堂主,而且他还从龙堂主那边确认到,那南梁、突厥和吐谷浑三国的重要人物都安然无恙,只是击溃了他们的修兵罢了。
  他想不到这个龙堂主竟然背信弃义,根本就算在耍弄他宇文护。
  而此刻皇位上,宇文觉望着宇文护这傲慢的态度,心底极其不悦。
  但在这朝堂之上,其他大臣皆然不语,不敢对宇文护有半点指责,连独孤信和杨忠等人也对此置若罔闻。
  “但他们的尸体里面,有你的玄灵之力!”宇文觉立即喝到。
  宇文护听言,他心底更加愤怒。
  让龙堂主击杀三国的修兵,也是宇文泰的指令,这一招本身就是有风险。这宇文觉也知道那个组织,他心底应该很清楚不是他杀的人,竟然还要治罪于他。
  “这小鬼,他是忘了是谁将他送上皇位的吗?竟想要将我治罪?!”宇文护心底暗骂道。
  然而,“废帝自立”这件事对于宇文觉而言,却是另一番景象。
  “到底谁才是皇帝,自我登基一来,哪一条命令是由朕下达的,现在朕和当初的西魏元廓皇帝有什么区别!”宇文觉心底暗道。
  他本以为,登基后能够一展宏图,但却不料宇文护大权独揽,他这皇帝形如虚设。
  宇文觉心底极其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救下宇文护。只要有杨忠和独孤信等人的支持,他同样可以杀死赵贵,登上皇帝之位。
  “望陛下,能看在本将军往日的劳苦上,能够容臣一些时日,追查此时,臣定给出一个令陛下满意的交代!”宇文护立即说道。
  “大冢宰,眼下南梁、突厥和吐谷浑三国已经蓄势待发,北齐也在蠢蠢欲动,情势迫在眉睫。如果不是你杀的,那限你三天之内,抓到将真正的凶手,平息这场边境之患。朕,要看的是结果,不是理由!”宇文觉立即喝道。
  “臣,遵,旨!”宇文护咬牙切齿地喊道,对于宇文觉,他心底开始有一种厌恶。
  “退朝!”宇文觉大声喊道,他心底异常欢喜,这一次他狠狠地压制了宇文护,心底腾起一股胜利的喜悦。
  但在圣殿上,杨忠的脸上浮现出苦笑之色,他心底暗叹说道,“赵贵倒是没有看错,宇文一族定会有萧蔷之乱,现在这宇文觉还是太年轻了。”
  宇文护久久地站立着,他没有离开圣殿。宇文护望着那皇位,双眼迸射出坚毅之色,他心底暗道,“看来,也是我的手段太过仁慈了,我倒要让世人都知道,这北周是我宇文护的!我虽然发誓辅佐叔父的儿子,可叔父的儿子不止是你宇文觉一人。”
  宇文护心底立即下定决心,他愤然地转身,离开了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