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聘(重生) 第220节
  周筝筝依偎于林仲超的肩膀上,呆呆地凝视着雨点,说:“林枫一心想要去北狄,过来跟我谈判,以裕儿为饵,可为了裕儿,我却不得不答应他。只是,如果林枫去北狄,结果也不能坐上北狄太子之位,林枫就不会愿意再去北狄了。”
  “这个难,林枫又怎么会坐不上太子的位置呢?耶律骨只有林枫一个儿子。”林仲超摇摇头。
  周筝筝说:“耶律骨刚刚被人拥护登基,位置还没坐稳,如果北狄大臣不赞成林枫成为太子,耶律骨也不敢马上扶持林枫。更何况,耶律骨本来就和林枫感情不深,他们虽然有血缘之亲,可是,一直以来,养育林枫的却是我们皇上。这点,林枫不会不明白。”
  “生亲不如养亲?”林仲超说,“你的意思是,用离间计?”
  周筝筝点了点头,“离间计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还有一个道理是,林枫和耶律骨都属于可以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你别看耶律骨之前跟林枫关系这么好,那是因为之前他们还什么都没有,他们身处患难,当然会相互扶持。可是,一旦林枫和耶律骨都如愿异常了,那二人就会相互猜忌起来,可不容易团结。超哥哥,我估计,就算林枫到了耶律骨,依照他们二人的个性,也会很快分道扬镳。”
  林仲超说:“有这个可能。不过,离间计,实施起来,还真的有难度的。”
  “难不倒超哥哥的。”周筝筝甜甜一笑。
  林仲超的手臂圈住周筝筝的身体说:“当然了,有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舒服。都更有效率。”“我可不能再呆在你身边了,和你说完了这些,我就要回去了。”周筝筝起身,似水明眸看着林仲超说,“超哥哥,天冷了,要多披件衣服。”
  “我会的。倒是你,身子本就弱,要注意保暖。”林仲超一直护送周筝筝进了城才回去。
  街上秋雨淅淅沥沥,下的人有些发愁,灰蒙蒙的天空下,湖面也是一片的压抑,从酒肆里传出阵阵酒香,此外,还有些爆炒花生米的香气。混杂着其他一些食材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要咽一下口水。
  秋日的红叶四处点缀着,让庄严的皇宫也多了几分优美,临近大殿的东面,一排梧桐树挂满了枯黄的叶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落一大片。
  周筝筝梳着一个大雁髻,边上还插了一个金质发簪,身上,一件五彩裹胸外,罩了一件粉色的长袖褙子,一件撒花裙则随性的垂下,被宫女带着来到静安宫。
  周筝筝是特意过来见静安公主的。
  就算静安公主不想见她,周筝筝也决定跟她见一面,毕竟,静安公主过去带她不错。
  静安公主穿着一件粉色的丝质长衫,里面是一件桃红色的里衣,里衣上用彩线绣着一只孔雀,栩栩如生,脖子间,还挂了一条碧绿翡翠项链,看到周筝筝进来,立马地,眼睛里就喷出来火,冲过来就要掐周筝筝的脖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为我自己报仇!”
  “什么呢?什么叫做为你自己报仇?我可是怎么得罪你了?”周筝筝说,“静安公主,我可是不请自来,处处为了你好哦。”
  静安公主气呼呼地说:“谁要你好!谁要!你给本公主滚出去!”
  周筝筝说,“公主,我是来帮你想办法不嫁北狄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除了害我还会有什么事!”静安公主很激动。似乎已经压抑了很久。
  宫女玉露走了进来,给静安公主换了杯茶,周筝筝闻到茶香味道,料定必是安神茶。
  “小小年纪天天吃安神茶可不好。”周筝筝把茶杯一抛,就给扔出去很远了。
  咣当一声!
  茶杯碎了!安神茶没有了!
  静安公主站了起来,指着周筝筝说:“你太无耻了!”
  “我是为了公主好!公主年纪小,吃多了安神茶以后记性会很不好的。”
  “我有什么办法!我睡不着啊!我天天梦到母妃,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替母妃报仇!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静安公主嚎啕大哭起来。
  周筝筝说:“静安公主,我认为这些都是小事,如今,真正的大事,就是摆在你面前的,要远嫁北狄的事。”
  “那是父皇逼迫我的!你以为我想嫁吗?我没有办法,谁让我是皇家的女子。”静安公主边说边哭了起来。
  周筝筝说:“皇家的子女,只要心里淡泊明志,就一定可以的。”
  静安公主说:“什么淡泊明志!本公主现在不想嫁人!只想报仇!”说完,伸手要打周筝筝的脸。
  周筝筝头一篇,伸手快而准地抓住了静安公主的手,“公主,除了离开皇宫,做个平民百姓,没有别的办法不经受这些痛苦。”
  “我不要!我不要?”静安公主又哭了起来。
  周筝筝轻轻拍打静安公主的后背,“公主是想要嫁给一个小老头,每日都要照顾小老头还得不到半点好处,所以心里失去了平衡。还是嫁给一个平民,每日好好赏花,做饭,做一对闲逸夫妇?”
  静安公主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真的是太可怕了。我不要嫁给老头,也不嫁给平民。”
  “那由不得公主去选,那根本不是选驸马的机会,因为人那么多,公主难道还看不清吗?”周筝筝说。
  第379章 买官
  周筝筝说:“哪有,母亲一定是听错了。”
  林莜还想说什么,奴婢来报告说林仲超登门拜访。
  周筝筝连忙岔开了话题,撒娇说:“母亲,您帮我过去招待超哥哥好不好?”
  林莜点了点周筝筝的小脑袋,说:“人家可不是过来拜访我的。”
  “可是女儿要准备一下嘛。”周筝筝娇羞了脸,低头道。
  林仲超原来是过来告别的。
  “父亲刚回来不久,公务繁忙,我不能脱身,所以,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林仲超拿出一对莲子米手镯,“我在淮南办事的时候,看中了一对手镯子,送给你。”
  周筝筝接过,“超哥哥若是有工事只管去忙,这首镯子我收了。”小心地戴上。
  原先手上已经套了一对粉色手镯,也是林仲超送的。箱子里还有好几对呢,林仲超很喜欢送手镯给周筝筝,到哪里看到好看的,就会不计成本特意买下来送给心爱之人。
  “委屈你了。”林仲超说。
  “我哪有委屈,你哪次回来没给我带礼物,我开心都来不及呢。不过,我很想知道,为何这么喜欢送手镯给我?”周筝筝歪着头问道。
  “因为,我想用手镯套住你在我身边,一生一世。”林仲超深情说道。
  “恩。”周筝筝点点头,“超哥哥,我等着你。”
  二人说了一会儿,林仲超留下了给周瑾轩林莜的礼物,就走了。
  在一些地方,还有些买官卖官的现象,是之前皇上所默许的,如今太子渐渐掌权后,决心把这个现象给杜绝掉。
  但这些买官卖官的,关系网复杂,又不能搞的太一刀切,否则可能会产生一些连环的问题。
  并且,这些敢于买官卖官的,大多在朝廷中,也有一些势力。
  但无论多少复杂,太子改变这一现象的决心还是不变了。
  为了能够有所成效,太子决定亲自督办这件事。
  并且,还派了几个心腹去调查了一番。
  书房内,温暖的阳光懒懒的洒进来。太子正坐在案前,翻看着各地官员的档案资料。
  这时,一个心腹前来汇报。
  “有什么发现没,快说。”太子神色有些急迫。
  “回太子,据探子回报,河西总府的张都督有卖官的嫌疑。”
  “果然是他。”太子压在胸口的一口气长吁了一下,总算找到了证据。
  心腹退下后,太子独自沉思了好一会儿,却突然间发现,要想拿下这个河西总府,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仅京官中有他的亲戚,那些买官的人,恐怕也不会轻易交代的。
  “去把所有找过河西总府买官的人名册给我写一份出来。”太子决定从这些买官的人下手。
  很快,一个写的密密麻麻的册子就呈到了太子的面前。
  里面有一些七八品的小官,也有四五品一级的,太子粗粗的看了眼,就有大概几十个人。
  令太子不曾想到的,是其中有几个能力出众深得自己喜欢的,竟然也是买官而得的。
  这时候,林仲超进来了,看见愁眉不展的太子。
  林仲超一眼就猜到了。
  “太子殿下,是否在为河西总府买官的事情所烦心。”
  “超儿真是懂得为父的心,你过来看看,这名单和我想的不一样。”太子指了指面前的册子。
  林仲超走过去看了一眼,缓缓道:“有几个能力还是不错的嘛。”
  “这就让我更头疼了,”太子继续说道:“没能力的,随便给找个理由就能拿下。这几个有能力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子想的是比较长远的,这几个有能力的,一下子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可以代替,如果就此贸然拿下,可能会产生比较大的负面影响。
  “那就一步步来吧。”林仲超稍微想了一下,说:“先从好下手的开始,也给剩下的敲敲警钟。”
  “超儿有什么具体措施?”太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林仲超。
  “嗯,太子殿下就把这事情交给我去办吧。”
  没过几天,五个买官的人一起被拿下了。五个人一起被拿下,顿时让坊间的百姓热议了起来。
  很快,买官卖官的说法越传越真,越传越让人拍手叫好。
  这些传言,都是林仲超幕后给放出来的,为了是给还在暗中的人一个压力。
  不仅仅是卖官的河西总府,也是给还在位置上的那些官吏。
  果然,没过几天,卖官的人中,那些心理素质的差的,纷纷上书要求病退或是告老还乡。
  太子想顺手推舟给准了,但林仲超却要把这些人给关押起来,为了打到河西总府,还是需要这些人的口供的。
  而在此时,那些有能力的官吏,却有了更复杂的表现。
  有一些此时已经找到了自己在京都的靠山,可谓是有了靠山,天不怕地不怕,而有一些,则在暗中静观,做着两手准备。还有一些,则也有了被拿下的压力,都给家人做起了后续安排。
  只是,此时的林仲超并没有急于把这些官吏拿下,而是把目光直接对准了河西总府。
  这个河西总府,仗着自己京都有人,并不是很害怕,于是,当林仲超亲自带人过去抓捕的时候,这个河西总府表现的很是惊讶。
  甚至连身边的夫人们也是个个又拉又哭的。
  林仲超直接把这个河西总府带到了太子的面前。
  “你可知罪?”太子虽然满肚子不满,但说话依然稳文。
  “太子殿下,冤枉,我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啊。”河西总府依然在争辩。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太子把花名册扔了过去。
  河西总府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反而继续争辩说:“我和这些人都不怎么熟悉,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还敢嘴硬。”林仲超看不下去了,“把人带上来。”
  很快,之前被林仲超控制的那些买官的人,像一条绳上的蚱蜢一样,被牵了出来。
  这时,这个河西总府有些战兢了,甚至连目光都不敢和那边买官的官吏对视一眼。
  “说,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林仲超大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