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序曲
  东阵的天空中,奥克还在挥舞着手中的巨斧,与暄寰翰宇对劈着。两柄巨刃交错间,碰撞出震天的轰响,劲力张扬,威能四溢,就连最狂暴的泰古战士也不敢靠近一步,整个天空好像都是奥克与暄寰翰宇的舞台。
  奥克的越战越勇,好像跟开心有一个东西可以跟他对砍这么就,而再看那暄寰翰宇,巨大的剑身上已经有了崩坏的裂痕。
  随着每一下的劈砍,那裂痕便会再往前蔓延一点,偶尔还会有星星点点的碎片从剑身上掉落。每一次挥砍,每一次撞击,每一次轰响,奥克身后的黑潮大军都会爆发出兴奋的呼喊,而剑阵前的清界大军的心,则都如那暄寰翰宇一样,一点点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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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千百次的碰撞之后,暄寰翰宇终于再也抵挡不住,整个剑体全部崩碎,同时剑阵中的只羽道人也口吐鲜血晕死过去。随着只羽道人的晕死,剑阵的运转几乎停滞,剑芒大退。黑潮大军看着那暄寰翰宇支离破碎,又看到消退的剑芒,纷纷举起手中的利刃,咆哮着再次向着剑阵发起冲锋。
  那震天的狂吼排山倒海,如汹涌的巨浪,要把东阵淹没。在黑潮掀起的巨浪面前,清界大军的士气已经荡然无存,随着暄寰翰宇的破碎,他们的信心也就随之破碎了。但就在大浪将倾之际,一支队伍出现在西北天际。队伍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鹫一豹,上面分别乘着一男一女,两人从后方冲入了黑潮大军的图腾大阵之中。
  如两滴水倒入了油锅一般,那图腾大阵如炸锅般被搅动了起来。两人身后的叶家军尾随而至,也冲入了那图腾大阵,黑潮大军再想回来护阵已是来不及。几乎顷刻之间,那肃穆在天空中的巨大图腾便分崩离析。可当图腾被毁,那黑潮大军反而变得更加狂暴,仿佛他们的神明被亵渎了一样,开始像叶家军反击。
  同时东阵守军看到援军到来,瞬间士气大涨,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与叶家军一同前后夹击。在大战开始之前,因为叶姿月我行我素的做事风格,在清界大营之中颇受议论。可是她终究是这平界战场上的都等功勋,在开战前就为清界奠定了巨大的优势,而且箕水营弟子被伏击一事也早就在清界军中流传开,所以清界的首脑们对于叶姿月和叶家军都是忍让和默许。虽然面上没有人说,可私下间,议论的却都是对叶家军的不屑和不满。但是此役过后,便再也不会有人叶家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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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潮大军腹背受敌,可是却没有半点被包围的样子,向着前后同时杀去。而奥克没有暄寰翰宇的牵制,在两军之中肆意的驰骋着。人数上的优势和位置上的优势,都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差距,虽然清界的将士和那黑潮大军拼杀的不相上下,可却没有人能够阻拦奥克。
  就在所有人都对奥克退避三舍的时候,一道雷光从西北天际射来,然后三只巨大的雷鸟豁然出现在奥克四周,朝着他发起了攻击。叶家军身后的两阵大军也终于赶到,北阵将所有的灵石晶都交于景家,冲洗催动那青铜巨像。三只雷鸟左右上下,不停的对奥克发动攻击,同时又通力协作躲避着奥克的攻击,一时间纠缠的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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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帮帮你叶阿姨吧。”蓝有铁也随大军来到东阵上空,不过这次他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对着那持刀青年说道。
  “好的铁叔。”青年嘻嘻一笑,提刀便要加入阵中。
  就在青年要入阵之际,一阵急促尖脆的金鸣从天空划过。这声响不是什么神通,也不是什么法宝,而是清界撤守得胜营的指令。
  青年听到这一声金鸣,回过头看蓝有铁,好似再说:难得有机会立功杀敌,而且这黑潮大军马上溃败,能不能杀退了再撤。
  “撤。”蓝有铁给了青年一个眼色,并不由分说的说道,同时表情凝重以来。这么多年的主事经验,蓝有铁当然分的清轻重缓急,金鸣一出,必是有防线溃散,他们与魔界争的也不是一时之长短,而是太古墓中。所以就算眼下的战役优势再大,也要回防,免得太古墓落入魔界手中。
  南方的春阵,是由霁雨宗借助步尘千香所布的千阙结心阵,而负责守阵的正是妙音洞的弟子。可是,北方三阵接连取胜,那么就说明溃散的防线在南方。一想到这里,蓝有铁不由的担心起律一。怀着不安的心情,蓝有铁与三阵大军一同撤回得胜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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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界大军急退,天空中只留下奥克和一些黑潮大军的残存。原本来势汹涌的大军,几天功夫便只剩下了区区几百人,而要获得加入这次大战的资格,却要花费成败上年的修炼。千百年的修炼,却只换来了一夕的覆灭。
  奥克看着此时有些冷清的天空,看看手中的巨斧,又看看下方那无数战士的陨落之所。
  “嗷!!”突然间,奥克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悲鸣。真难想象到这样一个无敌勇猛的战士,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而奥克身后幸存下来的人,也被奥克的悲鸣感染,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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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悲鸣的发出,清魔两界的第一次正面碰撞便画上了句点。平界上方那轰鸣了几日的天空,此刻终于变得稍稍宁静,丝丝细雨从那巨大的云团落下,仿佛是在抚摸这块被战争波及的土地。
  一个依偎在重伤老妇身边的孩童,早就忘记哭泣,也早就不敢再去抬头仰望天空。他并没有发现天空中的轰闪已经结束,直到那细雨落下,让这疮痍的大地安静了起来,他才抬起头,发现一切终于结束。然后孩童激动的拽了拽老妇,可是老妇已经不动了,只留下一个笑容。
  看到老妇的笑容,孩童终于再次记起了哭泣,在这细雨中,大声的哭了起来。可是他不知道,这老妇是幸运的,因为她在离世的那一刻,她以为这场浩劫已经结束了,可这些不过是序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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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有铁和那青年随大军回到了得胜营中,清点各阵人数时,得知左右二阵与魔界相持不下,双方都伤亡惨重。北方三阵,因为叶家军的突袭,大捷,除了东阵的将士在抵御奥克的进攻时伤亡严重,其余两阵的战力几乎没有受损。而南方四阵尽数溃败,除了死守南阵的将士尽数阵亡,其他三阵的伤亡情况尚未得知,因为在清点期间,陆续有三阵的幸存者逃回得胜营中,而现在仍在营外逃避魔界追击的弟子不知还有多少人。
  而秋阵则与魔界拼杀到了最后的一兵一卒,直到金鸣响起,秋阵将士仍在和魔界厮杀。因为双方都元气大伤,对整体的战局已经构不成影响,他们要争的便是这一刻的输赢。最后秋阵只有五人归来,而魔军却片甲不剩。
  得胜营中,在讴歌叶家军和秋阵五人的同时,将剩下的战力分成了四支军队,镇守在得胜营的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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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胜营在那由云朵形成的巨大旋涡四周,四个大阵重新落定。蓝有铁和那持刀青年一共驻守在南阵,南阵中,蓝有铁终日站在阵首,向着西南方向眺望着。偶尔会有几个败阵中的幸存者逃回来,可是始终不见律一的影子。
  几日里,蓝有铁心中不停的默念着曹听云和律一这两个名字,哪怕他再也追不回她,也希望她能活着。要是死,他也希望死的那个能是自己。
  “铁叔。”青年看到蓝有铁望眼欲穿的样子,凑上来打趣的叫到。
  “干嘛。”蓝有铁看到青年的表情,爱答不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曹阿姨。”青年看到蓝有铁,指了一下蓝有铁身后,笑着说道。
  “别闹。”蓝有铁知道青年总爱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转头去严肃的说道。
  “真的是曹阿姨啊”青年委屈的说道,同时从身后捂住蓝有铁的脸颊,微微一转。
  蓝有铁的头顺着青年的手一转,正看到天边,有一队女子正往这边飞来。可是她们的速度并不快,队伍中还拖着许多受伤的弟子,而在那队伍的领头,正是律一。
  蓝有铁看到律一,激动的用左手紧紧的抓住那青年捂着自己脸颊的手。可是马上,蓝有铁又紧张起来,因为在那队女子的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再靠近。然后那黑影从云中露出,一支庞大的魔界大军在便在天边露出了身影。
  那军队整装待发,从庞大的规模来看,几乎集结了魔界的所有战力。烽烟重燃,号角再响,得胜营的四方大阵纷纷启动,可是魔界大军前那只正在努力赶回营中的队伍却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