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许卉这才发现，夏晚晚不是一个人的,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很短的小男孩，看上去约十岁左右，瘦瘦的小身板，脸和手都晒得很黑, 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袖短裤，看着更黑更瘦了。
夏晚晚尴尬道：“你乱说什么呢？他们都是我同学！刚才出来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快就忘了，那你回去好了。”
男孩撇撇嘴, 站直了身体向大家打招呼：“姐姐好，哥哥好。对不起，虽然你长得不高, 但是我不该嘲笑你。”
沈清辞：想打人。
许卉也囧了一下：“这位是……”她有些好奇，她记得夏晚晚是独生女啊。
“这是我妹，时早早。”
许卉有些晕：原来是女孩子吗？
“你叫晚晚？你……妹，叫早早？”许卉汗：你们家起名字挺有意思啊。
夏晚晚翻了个白眼：“我是我爸的老来女，来得晚了，所以叫晚晚。”
“那她……”
“呵呵，我小姨蜜月期间，意外怀孕。来早了。”
许卉：……
真是好淳朴的答案。
沈清辞则一直没说话——在时早早说他矮之后。
几人随着夏晚晚带路，直接走到了附近一间豪客来，冷气有点强，夏晚晚动作熟练地从包里抽出两团轻薄的衣物，丢了一团给时早早，自己抖开一件穿在身上。
许卉怔愣着看他们熟练地开始穿外套，忽然胳膊被人碰了一下，她转头看去，沈清辞把一直提在手上的一个袋子递了过来，轻声说：“你不是让我帮你买吗？”
什么？
许卉下意识地接过，低头一看，一条烟青色的丝巾静静躺在里面，她连忙要推回去，却见沈清辞目光温煦地看着她，用唇语说：拿着。
她还要推，夏晚晚却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桌下官司，细长的手臂一伸就把丝巾勾出来了：“什么东西？我看看……啊，原来你喜欢这种颜色啊，真素。”
借着丝巾模糊的遮挡，沈清辞横了她一眼。
夏晚晚朝他瘪了瘪嘴，双手一绕就把丝巾围许卉脖子上了：“哎？看不出来，这个颜色蛮衬你的。”
许卉还没反应过来，丝巾就绕身上了，这时候再扯下来还人家就是打人脸了，她耳朵有些发热。
无缘无故送她丝巾，沈清辞这是……什么意思？
夏晚晚却像是已经过去了这茬，把菜单往桌对面的沈清辞和许卉那儿推了推：“两位小老师，今天你们是主宾，点吧！”
沈清辞也不客气，翻开菜单随意翻了几页，转头跟许卉征求意见：“这个怎么样？”
许卉定睛一看，是一客最普通的黑椒牛排，她忙点点头，沈清辞微微一笑，冲早守在一旁的侍者说：“一份黑椒，再来一份海陆双拼。七成，谢谢。”然后把菜单转给夏晚晚。
夏晚晚没接，时早早拉过去，先点了一溜洋葱圈、鸡米花等小吃，才恋恋不舍地点了排类：“要个黑椒，全熟，姐你还是丁骨吗？”
夏晚晚说是，然后问她：“你要这么多吃得完吗？”
许卉和沈清辞都意外：难道那些不是给大家一起吃的？
时早早说：“我还在长身体，当然要多吃点。”
夏晚晚接过，又点了几样小食，这才把菜单递还给侍者。
时早早眼睛在沈清辞和许卉身上溜来溜去，转头跟夏晚晚咬耳朵：“难怪你穿了高跟鞋。”
夏晚晚瞪了她一眼，作势要打，时早早缩了缩：“姐我错了啦！”
夏晚晚警告她：“你跟我出来，就要听我的话，不许胡闹，不然我就把你吃冰淇淋的事告诉小姨！”
时早早忙又是点头又是拍胸脯，保证自己听话不惹麻烦。
黑椒最快，两份几乎是同时上了桌，时早早叫了声：“全熟的给我！”熟练地举起餐巾挡在脸前。
许卉从最开始的慌张中镇定下来，也学着她的动作。
侍者上完菜就下去了，沈清辞眼疾手快帮许卉翻了蛋。
夏晚晚憋着笑看他一眼，他平平淡淡反看回去，俩人目光交锋了三五个回合，夏晚晚先败下阵来。
牛排已经不溅油花了，时早早大快朵颐，许卉动作有些生疏地拿起刀叉，左手用叉子固定住食物，右手专心致志地切割着牛排，谁想一刀竟然没切动，她一怔。
一直细心观察她的沈清辞很自然地伸出手去：“切不动吗？我来帮你吧。”
许卉下意识地抬头看对面，时早早已经吃得两边腮帮子鼓囊囊的，根本没空看他，夏晚晚则是拿出小镜子和纸巾，半侧着身子认真在擦掉唇彩。
许卉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用了。”她手下用力，牛肉被顺利切开了。
沈清辞微微一笑，拿着新上来的小食一口口慢慢吃着。
不一会儿，夏晚晚的和沈清辞的也上来了，几人说笑着用餐，中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夏晚晚吃到一半时，时早早闹着要上厕所，因为她的座位在里面，卡座又比较窄，夏晚晚又怕她一个人出事，干脆跟她一起去。
许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沈清辞：“你早就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吃牛排？”话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许卉要是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那她就枉费了长了这么颗聪明脑袋。
一直淡定的沈清辞这回倒是有些无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
许卉轻轻地说：“没事，你也是为了大家好。”
夏晚晚是个情商高的姑娘，许卉若是在她面前出糗，自然不会被嘲笑，但是总归是很不自在的。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夏晚晚今天会带了个嘴无遮拦又说话难听的妹妹。
“我领你的情。谢谢。”
沈清辞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他释然道：“我一直很怕你知道后会生气。会以为……我瞧不起你。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许卉笑容有点涩：“嗯。我相信你。”她确实是不懂这些，沈清辞能不露声色的找机会教她，她是很感谢的，只是难免心里会有些不痛快，但这是人之常情，是对自己境遇的感慨，并不是针对沈清辞的行为，没什么关系，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沈清辞有些失落：“你还是不高兴了，是吗？”
许卉摇摇头，笑容又重新从容起来：“还好，只是一时有些感慨。”
沈清辞还欲再说什么，眼尖地看到夏晚晚和时早早回来了，就没再说什么，埋头吃东西。
几人吃完饭，夏晚晚又一次表示了对二人的感谢，巴着许卉答应以后还要一起学习，然后跟他们说抱歉，本来还安排了节目，但是时早早得早点回去，就这样吧，她要回去了。
许卉和沈清辞和夏晚晚告别，目送她和时早早叫了辆车走了，二人目光一碰，又不太自然地转开。
沈清辞到底是男孩子，鼓起勇气说：“那条丝巾，是我送你的。你就不要还给我了。”
许卉却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夏晚晚请我们吃饭，是我们确实帮她提高成绩了，算是大忙了。我又帮你什么？总之无功不受禄。”
沈清辞有些急了：“你怎么没有帮我了？我转学过来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你，你借我笔记，借我各种东西，还带我去图书馆，帮了我不少。”
许卉说：“但是这些事，真的只是小事，你说的谢谢还少吗？这条丝巾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从豪客来出来就把丝巾取下来，好好叠着放回原来的袋子里，一直拎在手上，此时她向前平举着手臂，执意要把丝巾还给沈清辞。
沈清辞的脸有些发白。僵了许久，见许卉目光坚定，又心疼她手这么拿着会酸，只得伸手接过。
他垂着头，有些闷闷的：“你现在要回去了吗？我送送你吧。”
许卉看他这样，有些心软，终是没有拒绝他：“嗯，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太阳这么大，你也快点回去吧。”
沈清辞陪许卉走了几步到了公交车站，俩人默然无言地等了一会儿，他目送她上了要坐的那路公交车，看着车远去，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回家。
天气热，他蹬得特别慢，回到家中已是快一个小时之后。照顾他起居的林伯夫妻跟他打招呼，问他今天跟同学相处得好吗，玩得开心吗，他都含糊应着，钻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沈清辞坐到书桌前，把丝巾轻轻拿出来，放在鼻端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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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035
周一上午六点五十左右, 早到的学生都或是飞快地抄作业，或是飞快地说话，或是飞快地吃东西, 忙得不亦乐乎。
还有一两个同学充当门神, 守在教室的前后门, 不停向外探头探脑, 以便在老师来抓包前及时发出预警。
沈清辞向来喜欢提早十分钟，七点就到班级了。平时许卉的到校时间和他不相上下, 许卉因为住得近, 大多数偏早一些，但是今天许卉来得比平时晚, 几乎是踩着七点十分早读课开始的点进来的。
因为组别轮转，这周她被换到第一组，沈清辞坐在左边, 就是靠墙那一边，她坐在右边，是靠过道的这一边。她来的时候，沈清辞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好了, 作业也被人借去抄了，正打开英语课本在预习今天要教的课文，见许卉来了, 如往常一般，抬头对她笑了一下：“早。”
许卉迟疑了一下，回了句：“早。”坐了下来。
“来了来了！老张来了！”江旭霖从前门冲进来, 一声呼喊，全班同学都疯了一样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时间，作业本满教室乱飞。
沈清辞的作业本也被人从空中飞快丢过来，匆忙间失了准头，直接砸到许卉的头上。
捡起滑落在地的作业本，沈清辞沉了脸，目光幽凉地往作业本来处看去，借作业抄的男生缩了缩：“对不起啊沈清辞。”
沈清辞想说：你砸到的是许卉，应该向她道歉，但张老师刚好进来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拿了课本到讲台上去领读了。
作业本很软很轻，其实不疼，许卉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开始早读。
读了二十分钟，英语老师莫欢进来了，和站在教室后排盯着几个问题学生的张老师微笑点头打了个招呼，挨着每组第一桌把英语作业本收到讲台上摞着，让沈清辞先下去，曲指弹了弹桌面：“同学们，听写。”
全班一静，哗啦哗啦翻本子，卡哒卡哒摁出笔尖。
莫欢等了约半分钟，清清嗓子：“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开始了……”
莫欢语速不疾不徐的念着，时不时还瞟一下全班，看有没有人偷看。
但谁敢偷看啊？
上头站着严肃的英语老师，后头守着笑面如来班主任，每个学生都规规矩矩的，谁也不想每个单词都罚抄五十遍。
听写完毕，莫欢招呼每组第一个同学下去收，然后抱着作业和听写的纸张走了。
莫欢一走，班里气氛明显活泼了不少。
也不知道为什么，莫欢虽然是刚毕业的新老师，但是他长得很高大，甚是威严，压得一众学生都乖巧无比，就连班上最跳的顾鸣、江旭霖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样。
张老师慢慢从教室后面走到前面说：“还有五分钟，大家可以先休息休息，第一节第二节都是数学课。”
一上午的课灌得每个人都头昏脑胀，中午放学，许卉正收拾书包，沈清辞头也不抬地问：“哎，许卉。中午是做题还是排剧？”
许卉怔了一下，答：“都行。”
夏晚晚尴尬道：“你乱说什么呢？他们都是我同学！刚才出来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么快就忘了，那你回去好了。”
男孩撇撇嘴, 站直了身体向大家打招呼：“姐姐好，哥哥好。对不起，虽然你长得不高, 但是我不该嘲笑你。”
沈清辞：想打人。
许卉也囧了一下：“这位是……”她有些好奇，她记得夏晚晚是独生女啊。
“这是我妹，时早早。”
许卉有些晕：原来是女孩子吗？
“你叫晚晚？你……妹，叫早早？”许卉汗：你们家起名字挺有意思啊。
夏晚晚翻了个白眼：“我是我爸的老来女，来得晚了，所以叫晚晚。”
“那她……”
“呵呵，我小姨蜜月期间，意外怀孕。来早了。”
许卉：……
真是好淳朴的答案。
沈清辞则一直没说话——在时早早说他矮之后。
几人随着夏晚晚带路，直接走到了附近一间豪客来，冷气有点强，夏晚晚动作熟练地从包里抽出两团轻薄的衣物，丢了一团给时早早，自己抖开一件穿在身上。
许卉怔愣着看他们熟练地开始穿外套，忽然胳膊被人碰了一下，她转头看去，沈清辞把一直提在手上的一个袋子递了过来，轻声说：“你不是让我帮你买吗？”
什么？
许卉下意识地接过，低头一看，一条烟青色的丝巾静静躺在里面，她连忙要推回去，却见沈清辞目光温煦地看着她，用唇语说：拿着。
她还要推，夏晚晚却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桌下官司，细长的手臂一伸就把丝巾勾出来了：“什么东西？我看看……啊，原来你喜欢这种颜色啊，真素。”
借着丝巾模糊的遮挡，沈清辞横了她一眼。
夏晚晚朝他瘪了瘪嘴，双手一绕就把丝巾围许卉脖子上了：“哎？看不出来，这个颜色蛮衬你的。”
许卉还没反应过来，丝巾就绕身上了，这时候再扯下来还人家就是打人脸了，她耳朵有些发热。
无缘无故送她丝巾，沈清辞这是……什么意思？
夏晚晚却像是已经过去了这茬，把菜单往桌对面的沈清辞和许卉那儿推了推：“两位小老师，今天你们是主宾，点吧！”
沈清辞也不客气，翻开菜单随意翻了几页，转头跟许卉征求意见：“这个怎么样？”
许卉定睛一看，是一客最普通的黑椒牛排，她忙点点头，沈清辞微微一笑，冲早守在一旁的侍者说：“一份黑椒，再来一份海陆双拼。七成，谢谢。”然后把菜单转给夏晚晚。
夏晚晚没接，时早早拉过去，先点了一溜洋葱圈、鸡米花等小吃，才恋恋不舍地点了排类：“要个黑椒，全熟，姐你还是丁骨吗？”
夏晚晚说是，然后问她：“你要这么多吃得完吗？”
许卉和沈清辞都意外：难道那些不是给大家一起吃的？
时早早说：“我还在长身体，当然要多吃点。”
夏晚晚接过，又点了几样小食，这才把菜单递还给侍者。
时早早眼睛在沈清辞和许卉身上溜来溜去，转头跟夏晚晚咬耳朵：“难怪你穿了高跟鞋。”
夏晚晚瞪了她一眼，作势要打，时早早缩了缩：“姐我错了啦！”
夏晚晚警告她：“你跟我出来，就要听我的话，不许胡闹，不然我就把你吃冰淇淋的事告诉小姨！”
时早早忙又是点头又是拍胸脯，保证自己听话不惹麻烦。
黑椒最快，两份几乎是同时上了桌，时早早叫了声：“全熟的给我！”熟练地举起餐巾挡在脸前。
许卉从最开始的慌张中镇定下来，也学着她的动作。
侍者上完菜就下去了，沈清辞眼疾手快帮许卉翻了蛋。
夏晚晚憋着笑看他一眼，他平平淡淡反看回去，俩人目光交锋了三五个回合，夏晚晚先败下阵来。
牛排已经不溅油花了，时早早大快朵颐，许卉动作有些生疏地拿起刀叉，左手用叉子固定住食物，右手专心致志地切割着牛排，谁想一刀竟然没切动，她一怔。
一直细心观察她的沈清辞很自然地伸出手去：“切不动吗？我来帮你吧。”
许卉下意识地抬头看对面，时早早已经吃得两边腮帮子鼓囊囊的，根本没空看他，夏晚晚则是拿出小镜子和纸巾，半侧着身子认真在擦掉唇彩。
许卉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用了。”她手下用力，牛肉被顺利切开了。
沈清辞微微一笑，拿着新上来的小食一口口慢慢吃着。
不一会儿，夏晚晚的和沈清辞的也上来了，几人说笑着用餐，中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夏晚晚吃到一半时，时早早闹着要上厕所，因为她的座位在里面，卡座又比较窄，夏晚晚又怕她一个人出事，干脆跟她一起去。
许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沈清辞：“你早就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吃牛排？”话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许卉要是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那她就枉费了长了这么颗聪明脑袋。
一直淡定的沈清辞这回倒是有些无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
许卉轻轻地说：“没事，你也是为了大家好。”
夏晚晚是个情商高的姑娘，许卉若是在她面前出糗，自然不会被嘲笑，但是总归是很不自在的。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夏晚晚今天会带了个嘴无遮拦又说话难听的妹妹。
“我领你的情。谢谢。”
沈清辞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他释然道：“我一直很怕你知道后会生气。会以为……我瞧不起你。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许卉笑容有点涩：“嗯。我相信你。”她确实是不懂这些，沈清辞能不露声色的找机会教她，她是很感谢的，只是难免心里会有些不痛快，但这是人之常情，是对自己境遇的感慨，并不是针对沈清辞的行为，没什么关系，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沈清辞有些失落：“你还是不高兴了，是吗？”
许卉摇摇头，笑容又重新从容起来：“还好，只是一时有些感慨。”
沈清辞还欲再说什么，眼尖地看到夏晚晚和时早早回来了，就没再说什么，埋头吃东西。
几人吃完饭，夏晚晚又一次表示了对二人的感谢，巴着许卉答应以后还要一起学习，然后跟他们说抱歉，本来还安排了节目，但是时早早得早点回去，就这样吧，她要回去了。
许卉和沈清辞和夏晚晚告别，目送她和时早早叫了辆车走了，二人目光一碰，又不太自然地转开。
沈清辞到底是男孩子，鼓起勇气说：“那条丝巾，是我送你的。你就不要还给我了。”
许卉却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夏晚晚请我们吃饭，是我们确实帮她提高成绩了，算是大忙了。我又帮你什么？总之无功不受禄。”
沈清辞有些急了：“你怎么没有帮我了？我转学过来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你，你借我笔记，借我各种东西，还带我去图书馆，帮了我不少。”
许卉说：“但是这些事，真的只是小事，你说的谢谢还少吗？这条丝巾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从豪客来出来就把丝巾取下来，好好叠着放回原来的袋子里，一直拎在手上，此时她向前平举着手臂，执意要把丝巾还给沈清辞。
沈清辞的脸有些发白。僵了许久，见许卉目光坚定，又心疼她手这么拿着会酸，只得伸手接过。
他垂着头，有些闷闷的：“你现在要回去了吗？我送送你吧。”
许卉看他这样，有些心软，终是没有拒绝他：“嗯，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太阳这么大，你也快点回去吧。”
沈清辞陪许卉走了几步到了公交车站，俩人默然无言地等了一会儿，他目送她上了要坐的那路公交车，看着车远去，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回家。
天气热，他蹬得特别慢，回到家中已是快一个小时之后。照顾他起居的林伯夫妻跟他打招呼，问他今天跟同学相处得好吗，玩得开心吗，他都含糊应着，钻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沈清辞坐到书桌前，把丝巾轻轻拿出来，放在鼻端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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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六点五十左右, 早到的学生都或是飞快地抄作业，或是飞快地说话，或是飞快地吃东西, 忙得不亦乐乎。
还有一两个同学充当门神, 守在教室的前后门, 不停向外探头探脑, 以便在老师来抓包前及时发出预警。
沈清辞向来喜欢提早十分钟，七点就到班级了。平时许卉的到校时间和他不相上下, 许卉因为住得近, 大多数偏早一些，但是今天许卉来得比平时晚, 几乎是踩着七点十分早读课开始的点进来的。
因为组别轮转，这周她被换到第一组，沈清辞坐在左边, 就是靠墙那一边，她坐在右边，是靠过道的这一边。她来的时候，沈清辞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好了, 作业也被人借去抄了，正打开英语课本在预习今天要教的课文，见许卉来了, 如往常一般，抬头对她笑了一下：“早。”
许卉迟疑了一下，回了句：“早。”坐了下来。
“来了来了！老张来了！”江旭霖从前门冲进来, 一声呼喊，全班同学都疯了一样在做最后的挣扎，一时间，作业本满教室乱飞。
沈清辞的作业本也被人从空中飞快丢过来，匆忙间失了准头，直接砸到许卉的头上。
捡起滑落在地的作业本，沈清辞沉了脸，目光幽凉地往作业本来处看去，借作业抄的男生缩了缩：“对不起啊沈清辞。”
沈清辞想说：你砸到的是许卉，应该向她道歉，但张老师刚好进来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拿了课本到讲台上去领读了。
作业本很软很轻，其实不疼，许卉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开始早读。
读了二十分钟，英语老师莫欢进来了，和站在教室后排盯着几个问题学生的张老师微笑点头打了个招呼，挨着每组第一桌把英语作业本收到讲台上摞着，让沈清辞先下去，曲指弹了弹桌面：“同学们，听写。”
全班一静，哗啦哗啦翻本子，卡哒卡哒摁出笔尖。
莫欢等了约半分钟，清清嗓子：“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开始了……”
莫欢语速不疾不徐的念着，时不时还瞟一下全班，看有没有人偷看。
但谁敢偷看啊？
上头站着严肃的英语老师，后头守着笑面如来班主任，每个学生都规规矩矩的，谁也不想每个单词都罚抄五十遍。
听写完毕，莫欢招呼每组第一个同学下去收，然后抱着作业和听写的纸张走了。
莫欢一走，班里气氛明显活泼了不少。
也不知道为什么，莫欢虽然是刚毕业的新老师，但是他长得很高大，甚是威严，压得一众学生都乖巧无比，就连班上最跳的顾鸣、江旭霖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样。
张老师慢慢从教室后面走到前面说：“还有五分钟，大家可以先休息休息，第一节第二节都是数学课。”
一上午的课灌得每个人都头昏脑胀，中午放学，许卉正收拾书包，沈清辞头也不抬地问：“哎，许卉。中午是做题还是排剧？”
许卉怔了一下，答：“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