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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嫔后当真胆大妄为。”张寒致挡住门,在她面前轻声道:
  “女孩子家家也不怕到这等腌臜之地坏了名声。”
  白芷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张寒致在嘲讽她呢!
  她气得小脸泛红:
  “你——你——”你了半天竟什么也说不出来,纤纤玉指指着他,只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什么兴趣爱好,倒喜欢成天跟踪别人!”见张寒致没有回复她,她便更来劲:
  “你管我!”
  张寒致并不和小孩子性儿的白芷计较,他道:
  “嫔后去哪自然不必告诉臣,但若是出宫,圣上嘱托过臣,要保护嫔后的安危。”
  “谁要你的保护!”她脱口而出道:
  “不需要你这个假道士假仁假义!”
  叁个假字听得张寒致头疼,小姑娘却感觉有点头晕——能不头晕么,连续两天没有进食,即使她是个妖怪,身子也吃不消,偏偏那人没有避嫌的意识,脸甚至越来越近——
  等等,越来越近??
  张寒致认真看着白芷倒竖的柳眉,只一瞬便重新直起了身子,方才的温存化为乌有:
  “玉棺已经做好,嫔后自行决定。”
  他只一句话便使白芷欣喜的心情跌至谷底。
  是了。
  他也不需要再说什么,区区一个流月就可以把她打回现实。
  “知道了。”白芷道。
  “前两日骆国使臣也来到了浔阳。”张寒致突然道。
  白芷抬头,有些不解他告诉她这些是何意。
  张寒致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
  “圣上昨日来信,信中提到了嫔后。”看到她期待的表情,张寒致继续道:
  “臣知道嫔后不愿意听臣的话,甚至不愿配合臣,可嫔后这么聪明,想必也不会让臣难做。”
  白芷倏然抬起头。
  她看着张寒致的脸,轻声道:
  “我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
  张寒致看着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原本美丽的面庞平添了几分失落,他的心无端揪了一下。
  他想说“不是”,可是那个“不”字说不出口。
  “晚上会有烟火大会。”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圣上说……你很喜欢观烟火。”
  白芷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提起烟火大会做什么,可是她明白,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回宫。
  流月的遗体还没有送走呢。
  “是吗?”白芷怔然道:
  “我喜欢烟火……张寒致,你知道我还喜欢什么吗?”
  张寒致的瞳仁一缩。
  那女人静静走到他的背后,她好像轻声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二人下楼时,那罗姐的嘴巴都快咧到天际了:
  “原来是将军的人,是我罗姐招待不周了。”
  白芷向前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向阿奴的房间看去。
  罗姐问:
  “怎么?”
  白芷停顿了下,而后低声道:
  “那个阿奴,我可以带走吗?”
  她本以为带走一个声色场所的妓女是件易事,可是罗姐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只一瞬,白芷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罗姐展颜道:
  “要阿奴做什么?小姐若是想要个听话的侍婢,有颜色的有的是。”
  白芷摇摇头,她道:
  “就要她。”
  罗姐露出为难的表情,白芷便问道:
  “给她赎身要多少钱?”
  罗姐的心里似乎在天人交战,但最终说:
  “她啊,不卖的,不卖的。”
  她的强调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时张寒致恰巧也走到了白芷的身后。
  “你要买个侍婢?”他问。
  可是白芷没说话,在他前面便走了。
  ——
  张寒致:她怎么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