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射声立威
  李琛射出的三支箭之中,只有一支箭因为这厮的躲闪而落空,但是说是落空,实际上却也不算落空,因为这支箭被他闪过之后,直接就射在了他背后一个流民的胸口上,那个倒霉的家伙,也没发出惨叫,而是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这支箭,直到看清楚这支箭几乎大半都没入到了他的胸膛的时候,他才张开大嘴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而那个口臭的家伙更惨,一支箭正中面门,因为他侧身躲避的缘故,这支雕翎箭从他的左腮射入,巨大的力道让这支箭只穿过他的脸,从右腮穿出。
  李琛的箭簇是用的柳叶形的箭簇,边缘有刃穿过他的腮帮的时候,箭簇锋利的边缘一下就把这厮的舌头给割开,只差一层皮连着,几乎舌头都被彻底割断了。
  而他右胸侧面的那支箭,直没入他身体一半有余,身体外面只剩下小半截带着尾羽的箭杆,整个右肺都被射穿了。
  这厮仅仅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之后就疼的撒手丢刀,双手一手抓住一支插在他脸上身上的箭杆,疼的再也叫不出声,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都十分突然,从李琛催马突然间朝前冲去,到他策马回旋开弓放箭,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真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直到这个时候,流民中那个持弓的汉子才反应过来,赶紧也举弓搭箭,朝着正在急速从他面前不算远的地方策马驰过的李琛开弓放了一箭。
  这厮的射术也不错,这支箭立即也疾如流星一般的直奔李琛后背而去,李琛虽然开弓放箭,命中了那个口臭的家伙,但是警惕性并未放低,骑在马上立即就听到了箭支破空朝他飞来的声音。
  李琛侧着脸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黑点直奔他疾飞而来,身子朝下猛地一伏,这支箭便擦着他的后背从他头上飞了过去,未能射中他的后心。
  等那个持弓大汉再扥出一支箭,想要瞄准李琛再射的时候,李琛已经催马拨转马头冲了回去,他举弓瞄了一下,拉开弓弦却发现已经无法射中李琛了,于是只能愤愤然缓缓松下弓弦,怒骂了一声。
  跟着李琛的那些少年郎们,还有李家门客们,都听从了李琛的吩咐,没有催马跟上李琛,依旧勒马驻足观看着李琛干什么,当看到这一幕之后,这三十六人顿时发出一片欢呼之声,胸中的那口恶气也顿时烟消云散。
  李琛拨马回到本阵前面,将弓收回到弓囊之中,再次摘下大枪,提手指向了那群流民之中的几个带头之人,又一次厉声喝道:“辱我者死!换一个嘴巴干净的出来答话!”
  城上的陈硕和县寺的一众官吏,还有登城御守的县兵以及县里的青壮,也都看的真真切切,城外流民羞辱李琛的叫声也传到了城头,让他们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
  因为流民这句戏骂,确实戳中了他们的痛点,他们这么多人,没敢出去,却派了个尚未及冠的李琛出去,这事儿确实办的有点丢人。
  接着他们就看到突然间李琛单人独骑的冲向了流民的人群,惹得不少人都微微低声惊呼了一声,不知道李琛想要干什么,有人甚至以为,李琛被骂急眼了,要一个人去冲阵,可是没成想几息之间,就见李琛策马回旋开弓放箭,一气呵成,再看流民那边,出口伤人的那厮已经惨叫一声中箭倒地。
  另外李琛居然用的是连珠箭的射术,而且是在马背上一边弛马一边开弓放箭,这可是非常高难度的一种射术了,一般人能在马背上放箭已经算是善骑善射了,这还不说能不能射中目标,而李琛则在马背上瞬间就连放三箭,直接将目标给射翻在地,另外还附送一个小惊喜,误伤了一个流民。
  于是城上众人,先是张大嘴巴发出一片惊讶的呼声,接着就看到有人朝李琛放箭,又一起发出一声惊呼,当看到李琛一俯身躲过那支敌人射向他的箭,拨马回转,退回到了本阵前面,于是城上众人也跟着一起欢呼了起来。
  李琛这一番动作,简直是如同战神下凡一般,这样的骑术,这样的射技,他们不少人活这么大,都未曾见过,今天算是让他们开眼了。
  于是城上众人再无人怀疑李琛的武技了,单凭刚才露的这一手本事,就没几个人敢再说李琛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当李琛再次厉声喝令流民之中换人再出来答话的时候,流民那边都齐刷刷的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再无人嚣张了,流民刚刚因为口臭那厮的戏谑之言,调动起来的一点士气,顿时就落到了谷地之中。
  流民群中那几个挑头之人,一个个脸臭的要死,他们怎么也未能料到,今日出城的这个少年骑将居然如此凶戾,刚才不过自己人就是戏骂了他一句,这个少年立即就凶性大发,直接还以颜色,当着他们的面,策马冲来便将他们的那个人给射翻在地。
  这样的骑术,这样的射技,他们都大为震撼,就连他们也是平生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射艺,于是再无人敢小看李琛了,所以他们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就别提有多臭了,再无人敢出言羞辱李琛。
  一个身材矮壮的家伙,听了李琛的厉喝声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上前几步,走到了前面,沉声吼道:“这位少侠!我等未曾听说过你的大名,刚才多有得罪了!
  我等之所以在此,皆因天道不公!连年遇灾,但是朝廷官府却不思赈济,反倒继续苦苦相逼,以至于我等不得不弃家而走,远走他乡只为寻一条活路!
  虽然来到此地贵县确实施粥于我等,可是贵县不过只是两日三日才施粥一次,又岂能活命?不但如此,贵县昨日却派人出城,偷偷纵火烧毁我等在城外的容身之处,甚至烧死了人!
  我等本就是苦命之人,奈何沦落至此,贵县为了逐走我等,居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天理何在?
  现在贵县又派出你等前来,你又何敢如此逼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