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公主的信
  “爹,你的身子……”
  南宫轩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老爷摆手打断了:“这事儿跟我的身子没关系,我总不会傻到去亲自查吧。”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越发的深邃和笃定:“他们都知道往南宫府安插奸细收买叛徒,难道就不允许我也用这招?”
  南宫轩一愣,随即狂喜道:“爹,你的意思是,红莲教里有咱们的人?”
  南宫老爷捋着胡子呵呵笑道:“是啊,要不然你以为呢。”
  “哈哈哈,这下就好办多了,我本来还想着大海捞针无处可查呢,这下好了。”南宫轩欣喜若狂的说道:“爹,你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你在红莲教里居然也安插了人手。”
  南宫老爷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如今朝局混乱,大家都互不信任相互使诈,红莲教和皇上都在南宫府里安插了人,我这么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彼此彼此罢了。”
  见南宫老爷已然胸有城府,南宫轩便起身退下,好让父亲好好的休息。
  他刚刚走出上房,就被南杉拦住了:“主子,我这里有要紧事儿禀报。”
  南宫轩眉头一皱,难不成是京城里又出什么事了。
  可是当他扫了一眼南杉的脸色,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南杉面容不阴不阳,似乎还透着一股诡笑,肯定要说的不是什么正事儿。
  他一甩衣袖:“什么要紧事儿?快说,我还忙着呢。”
  南杉连忙开口:“主子,你别着急,别急着走啊,这确实是大事儿,要紧事儿,也是好事儿呢。”
  南宫轩没工夫听他在那磨磨唧唧,索性迈步就走,南杉连忙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点头哈腰道:“主子,公主又来信了。”
  南宫轩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他是欢喜还是厌恶,只是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不看,我还有别的事儿,没工夫。”
  南杉有些心急,连忙解释道:“主子,你别介呀,公主来了好多信了,你一封也不看也不回,是不是不符合礼数啊,再说了,公主不是寻常女孩子可以比的,她金枝玉叶受尽宠爱,若是惹恼了她,唉,又是何必呢。”
  听到“公主”二字,南宫轩心里就已经是一片烦乱,听了南杉刚才这番长篇大论,更是烦闷不已。
  这公主并非是皇帝的女儿,而是肃亲王之女,去年刚刚成年,皇上特地加封欣荣公主。
  欣荣公主是肃亲王的幼女,长得是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她出身高贵,再加上是幼女,所以自幼受尽宠爱,被肃亲王捧在手心上,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自从在皇宫的宴会上她见过南宫轩之后,便对南宫轩一见钟情,喜欢的不能自拔。
  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子更应该恪守礼数,但这些礼数啊规矩啊,对欣荣公主这样的千金小姐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她自恃自己是公主出身,论出身完全可以配得上南宫轩。
  论长相虽然她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俏丽可人,在京城名媛中也是数前列的人物。
  所以,欣荣公主千方百计的对南宫轩示好,南宫轩并不傻,早就觉察出了公主的意思。
  可是,南宫轩根本就不喜欢欣荣公主,他觉得她太过矫揉造作,并且因为从小受宠,太过任性蛮横。
  南宫轩越是刻意冷淡,欣荣公主越是步步紧追不舍。
  以至于她时不常的会写信到南宫府,在信里赤裸裸的表白自己对南宫轩的爱慕之情和思念之心。
  第一封信南宫轩读过之后哭笑不得,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拆看过她的来信。
  可惜,这一切欣荣公主毫不知情,她依旧执着的,热烈的写着一封又一封的信。
  南杉从袖筒里掏出一封信,犹豫的递到了主子跟前儿:“主子,要不你看一眼吧,这次的信比前几次又厚了一些,不知道公主写了多长时间呢,你好歹看一眼啊。”
  南宫轩却丝毫不怜香惜玉:“她喜欢写,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又没有强迫她写,她为何要强迫我看?”
  南杉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吱声,他对自家少主再了解不过了,南宫轩看上去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实则骨子里却是个犟脾气。
  如果他不愿意的事情,哪怕拿刀拿剑逼着他做都没用,而如果是他认定的事情,那么哪怕多少人苦劝或是哀求,他也不会回心转意。
  看着那封厚厚的信,南杉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个公主也真是痴情,既然少主不搭理她,自己识趣些也就罢了,可还是没完没了的来写信。
  要知道,少主根本不允许将书信放在他的书房。
  可是公主的信,南杉不敢轻易丢掉或是毁弃,并且他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信里肯定有些外人不方便看的言辞,所以更是不敢弄丢。
  如今这些信都锁在南杉房间的匣子里,已经有厚厚的一摞了。
  若是公主还继续写个没完没了,恐怕还得再置办一个新匣子。
  南杉将信件重新收好,小心翼翼的问主子:“少主,这公主对你也算一片痴情,你好歹给她些回应嘛,这样不回信,是不是太冷酷了点儿?”
  南宫轩却是毫不在意:“她对我一片痴情?你怎么知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对我一片痴情。”
  南杉咽了一口吐沫:“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儿嘛,公主若不是对你有意,干嘛要给你写这么多的信,这得耗费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对了,还费不少的笔墨。”
  南宫轩被他的话逗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是在赞美公主呢还是在嘲讽她?”
  南杉连忙辩白:“我哪里敢嘲讽公主啊,公主是金枝玉叶,我不过是个小民罢了,我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实话。”
  南宫轩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他自幼饱读诗书,自然也读过诗经里无数描写男女爱情的诗句。
  那般炽热的纯真的爱情,他不是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