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弟弟呢_12
  严冬棋被周海三说两说弄得心里有点儿痒痒,想了一会点点头:“行吧。”
  和周海有的没的聊到一点多,等回到家里都快半夜了,严冬棋困的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上楼的时候差点一脑袋磕电梯门上。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照这个点儿韩以诺早就睡了。严冬棋只开了个地灯,蹑手蹑脚的准备回卧室。
  “你回来了?”韩以诺的房门打开,少年站在房门口,头发有些凌乱但是眼神很清醒。
  严冬棋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睡?明儿还得上学呢,这都快两点了。”
  “睡了,睡得轻,怕你回来喝多了。”韩以诺走出来把客厅大灯打开,接过严冬棋手上的外套。
  “哪儿能啊?我平时也不喝酒啊,今天周海过来了,我俩聊久了才喝了一点儿。”严冬棋去厨房倒了杯热水,“你甭管我了,赶快睡觉去。”
  “你俩大老爷们儿真能聊。”韩以诺把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笑眯眯的转身看他,结果笑容突然就凝固在脸上。
  严冬棋身上浅蓝色的衬衣,领口上有半只鲜艳的桃红色唇印。
  韩以诺觉得也许是那颜色太鲜艳了,要不然怎么会扎的他眼睛都疼。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问:“今晚上只有你和周海两个人吗?”
  “对啊,不然呢?”严冬棋有点奇怪,伸手过来揉了揉韩以诺的头发,抬袖间带着一股女人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不开心了。今天更的比较早。
  ☆、圣诞节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韩以诺却觉得指尖在慢慢变冷,他有点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这会儿拼命压抑着的,想要抓住严冬棋衣领质问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他转身看着严冬棋到洗手间微微弯腰洗脸的身影,看着他英挺的侧脸,柔韧的腰际和挺拔修长的腿,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都没有个女的吗?俩男人聊天多奇怪啊。”
  “那必须没有啊,要有的话我今晚肯定就不回家了。”严冬棋从厕所里传出来的声音清晰。
  韩以诺慢慢垂下眼:“我先回房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快去睡觉,我收拾收拾也睡了。”严冬棋的脑袋从厕所探出来,桃红色唇印一晃而过。
  韩以诺慢吞吞的回到房间,关上门,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一层层的裹起来。
  疑惑,烦躁,焦虑,不安,复杂的情绪汹涌而来,他眼前不停的晃过韩以诺衬衣领口的唇印,心里憋屈的感觉难以压抑。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根本无法阻挡这样的情绪将自己席卷。
  衬衣领口,这得要靠的多近才能蹭到口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严冬棋毕竟是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保不齐就有哪个女的犯/骚往他身上贴呢?可是他越是这么想,越是睡不着。
  那哥哥呢,他是什么反应?是断然拒绝还是半推半就,还是压根儿就欣然接受?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韩以诺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愤怒。这种愤怒的源头他找不到,但是这种感觉却很清晰,于是他就这么默默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等着外面一点点变得亮堂起来。
  严冬棋起来的时候接近中午,韩以诺早就上学去了。平时严冬棋有时候晚上回来得早了,第二天还会给韩以诺变着法儿的做点儿早餐。
  他挠了挠头发,昨晚上酒喝的不算多,但是这会儿猛的一起来脑袋也挺懵。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翻身起来决定把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卫生间洗衣桶里堆得衣服挺多,连带着昨晚他换下来的一整身,还带着酒味儿香水味儿烟味儿在那儿皱巴着。严冬棋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把衣服按深浅色里外衣分开,一件儿一件儿往洗衣机里丢。
  他洗衣服有先摸兜的习惯。这习惯是这两年才养成的,之前都是随便扔进去就开始搅合,结果之前有一次一个没留神就把钥匙给搅进去了,弄得是又换门锁又换洗衣机的麻烦的够呛。
  韩以诺的一套校服扔在最底下,他也没在意,顺手就在校服裤子的兜里摸了两把,结果摸出一个皱的简直让人没法看的信封。
  粉红色的信封,还带着点儿香味,信封边缘还有白色的小星星花边。严冬棋琢磨了一会儿,在理智和好奇中间徘徊了好一阵儿,最终在发现这封信被拆过之后,好奇的小人儿一刀捅死了理智的那个。
  “韩以诺同学,你好:”
  严冬棋嗤笑了一声,现在这孩子也挺保守,当初给他写情书的小姑娘都敢写“darling”,可惜他当时英语不好,愣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觉得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于是团吧团吧扔进了男厕所垃圾桶里。
  “我是高一九班的吕蓓蓓,我知道你是一个又善良又优秀,学习好体育也好……”
  他往下看了看就有点儿想哭,整封信算上开头结尾就十来行,其中一半都是罗列韩以诺的优点的。严冬棋顿时对韩以诺刮目相看,他一个二班的,优点明显的九班姑娘都能看出来,简直感人。
  这姑娘字儿写的不错,严冬棋弹了一下信纸,字如其人,估计人长得应该也不赖。
  “在圣诞节即将到来之际,我希望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高一九班
  吕蓓蓓”
  难忘的圣诞节,哎呦!严冬棋看完有点小自豪,看看,这么优秀这么受欢迎的男生,我弟弟!我养出来的!
  他又把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然后装回信封里,夹到韩以诺书桌上最上面的一本书里面,喜滋滋的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啧啧啧,年轻真好。
  “韩以诺你没事吧,今天上了大半天课净走神儿了,脸色也这么难看。”薛楷拍了拍韩以诺,有点儿担心地看着他。
  韩以诺回过神来:“没事。”
  “没事就好,看着你怪怪的,乔艳回头看你好几次了,看把人家担心的。”薛楷揶揄的笑了笑。
  韩以诺没接茬,低头把下节课的包里取了出来。
  “对了,我问你,你圣诞节准备怎么过啊?”
  “没怎么过,在家里呆着呗。”
  “那严芷怎么过啊?”薛楷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韩以诺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怎么着,想和她一起过啊?”
  薛楷“切”了一声,身子往回缩了缩:“谁想跟她过圣诞,她那么暴力的,万一又把我揍一顿怎么办,我现在一看见她,鼻梁骨就酸。”
  “那你一直问一直问,”韩以诺笑了笑,“别她把你打了一顿你还喜欢上人家了,简直受虐狂。”
  “谁……谁喜欢她了,全世界女的都死光了我也不能喜欢她啊,我就顺嘴一问,你俩不是认识嘛,”薛楷咧了咧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圣诞节不是礼拜五吗?咱礼拜五放学早,一起出去吃个饭玩一玩呗,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复习了,哪还有时间出去。”
  韩以诺先是想说不了,我在家呆着,可是脑中不期然的闪过严冬棋的脸,还有昨晚那件印着女人口红的衬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转了:“可以。”
  “那行,那就算你一个,礼拜五放学别走啊。”薛楷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站起来出了教室。
  “哥。”韩以诺坐在客厅里,没开电视,严冬棋在厨房里炒菜。
  “啊,什么?你过来说,我这边油吵得很。”严冬棋侧头往厨房看了一眼,厨房和客厅之间是玻璃墙,他看见韩以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韩以诺犹豫了一下,心里有点抗拒靠近严冬棋,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靠在厨房门上:“哥,我圣诞节晚上回来的晚,和同学出去。”
  严冬棋把菜盛进盘子里,端着菜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走,边吃边说。”
  “你刚说你要干嘛?”严冬棋给韩以诺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韩以诺看着碗里的菜,几乎都要改口说没什么,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我圣诞节要出去过,和同学一起,回来得晚。”
  严冬棋眉梢一挑,然后露出一个几乎算得上是灿烂的微笑:“好啊,你去吧,玩的开心,注意安全。”
  韩以诺有点儿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高兴。
  “年轻人嘛,就不应该老是窝在书桌前学习,出去玩玩换换脑子多好。”严冬棋继续笑眯眯的开口,韩以诺不知怎么觉得他的笑里面带着揶揄和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