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二伯母一下子笑了起来,点了下她的鼻尖儿,笑嗔了句,“小机灵鬼,”笑了会,才说,“你二哥才多大,性子还没定下,现在谈朋友早了点,”
  “谈朋友又不是给你找儿媳妇,您担心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夏沅不以为然,“大哥早恋那会比二哥还小呢?您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是连个媳妇都没混上,大嬢要跟您一样,头发都愁白了,”
  “死丫头,你说就说,做什么拿我做比喻,”夏沣气的咬牙切齿。
  “我身边除了你练爱对象多,也没旁人了啊,就是打个比方,别这么小气嘛,二嬢,依着我对二哥的了解,他要是不找个绝色大美女当女朋友,都不好意思领回家,媳妇没老妈好看,没老妈年轻,他脸上也挂不住啊,”
  “娘,你看咱家这小人儿,不仅人长大了,小嘴也越发甜了,夸的我心花怒放,美的很,”
  “我可没夸您,我实话实说来着,你现在跟小哥站在一块,一点都不像母子,倒像是姐弟,”又说,“光买衣服哪够,还得买几套首饰,二嬢首饰太少了,我这么小,都有好几盒首饰,二嬢只有几件,根本不够搭配衣服的,是不?小哥,”
  众人无语,谁能跟你比啊!
  其实也没人见过她到底有多少首饰,就觉得她发饰极多,基本上一个发型一套发饰,极少有重样的,且件件精致,套套讲究,咳……这就是夏沅骚包了,总觉得美娘给的那些首饰不该埋没在空间里,但是,她手上已经有了粉玉镯子,再带其他的手镯饰品,就有点太高调了,亲娘的东西,也不好送给别人带,遂只能搭配发型用,当然,像金的那种明显就能被人看出很值钱的头饰她是不敢带的,也就挑一些珍珠、玉石、翡翠、银制、缎带真假难辨之类的带带,款式也只挑普通的拣简单的,除了懂行的夏奶奶和大伯母看出这些发饰的价值和珍贵之处外,其他人只当她小女孩,爱臭美,虽然也知道那些都是真的,但因为看多了,也就不觉得多值钱!
  夏泽站起来,慢慢地走过来,框着他娘的肩膀,软语柔声道,“是呢,阿娘,小妹说的对,这个必须买,衣服是女人的脸面,首饰是女人的底气,今个您能让人这般践踏、欺辱,就是因为你脸面不够,底气不足,今儿起,儿子要替您将这脸面挣足,底气撑起,”
  这话一出,夏爷爷带头眉心一跳,眼里神色凝重,同夏鹤宁比了个眼神,恰好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夏鹤宁站起身来,“乖宝,爸爸要去农庄种树,你去不去?”
  依着夏沅的意思,她是不想去的,还想看狗血大剧呢?
  但家丑不外扬的理她也是知道的,挣扎了一番,就被夏鹤宁箍着肩膀带走了,夏沣和顾元琛随后跟上。
  人一走,夏泽直接说,“阿娘,离吧,这么个糟老头子,你有啥舍不得的,一个连养真爱和私生女都让媳妇和爹娘贴补的男人,你稀罕他什么?这些年,他是给你买过一件衣服,还是买过一件首饰,一个连面子里子都不给你的男人,你守着有意思么?不觉得恶心和憋屈么?儿子都替你恶心,离吧,离了之后,你要是不想嫁人,我和哥养你,保管伺候的你跟老封君一样,你要是愿意嫁人,咱就睁大眼睛好好找个有担当,能给你壮面子,衬里子,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别做人家真爱的绊脚石,跟他们死磕了,磕赢了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有意思么?我觉得挺没意思的,人生一世,咱活不精彩,得活的实在,”
  二伯母哭着喊,“墩墩……”
  夏泽轻抚她的头,“离吧,”
  二伯母抱着他的腰,哭的不能自持,只连连点头,“离,我离,”
  这番话入二伯父的耳中却是如遭雷击,他如何都没想到,他的儿子在劝他们离婚,还说恶心他?他儿子恶心他……
  更没想到,柳秀红会同意,他的心仿佛一下被掏空,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夏奶奶亦哭着喊,“墩墩……”
  “奶,我心里不痛快,”
  “奶知道,奶知道,是奶奶没教好孩子,让我孙儿不痛快了,”
  一旁,夏爷爷和夏嵩朝相视一番,一个摇头,一个叹气,却也没有劝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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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好树后,夏沣就直接在山庄的小楼里闭关巩固修为,夏鹤宁已经习惯了用打坐代替睡觉,勤能补拙,笨鸟先飞,遂大大地方便了顾元琛偷香窃玉的行为,在自己房间布了个隔绝禁忌,直接瞬移到夏沅的主卧,将刚洗完澡正在擦头的夏沅搂在怀中,接过毛巾帮她擦拭头发,虽然用灵气可以直接烘干,但是他喜欢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擦头发的感觉,很温馨!
  “你还参加高考了?”夏沅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窝了起来,眯着眼享受地问。
  在她懒洋洋的小脸上啄了一下,顾元琛说,“嗯,你出关那天,我刚从考场出来,”
  夏沅斜眼看他,“你课都没上,就能直接参加高考?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她倒不担心他考不上,虽然她前世并没有在国内上过高中,更没参加高考,但高考再难,能难倒筑基修士?实在不行,一个神识过去,比最先进的作弊器还管用,“身为一个筑基修士,你有必要在莘莘学子里刷存在感么?还想弄个文状元、理状元、文理双状元出来,显摆你重生者的金手指啊!”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在地球上生活的么?不上学没有文凭,别人会说咱们是文盲,二流子的,”
  “我现在是世外高人了,我怕他们说?”夏沅不想上学,几天就学会的东西,非要学上一年,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去探险呢?
  “你看咱们是入世修行,入世修行就得融入俗世中生活,太另类了会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要是让人看出咱们的不同来,会很麻烦的,所以出谷后,你也要去上课,这几年,你大伯为了替你打掩护,在孤儿院助养了个跟你一般大的女孩让她代替你在封闭式的寄宿学校上学,”
  “还有这事?没人跟我说啊,那女孩叫什么?”
  “夏圆,团圆的圆,”在大人心里,她还是个孩子,谁会跟个孩子说这事,同音不同字还是他提出来的,哪怕是个替身,也不愿别的女孩叫自己宝贝的名字。
  当然,对夏家人的解释是,女孩都有自尊心,就算她心甘情愿当个替身,但心里肯定会怨恨沅儿的,不如同音不同字,对大家都好。
  “你知道的可真多,连人家名字是哪个字都知道,”
  顾元琛呵呵笑地顶了下她的额头,捏着她微嘟的小嘴,几宠溺地说,“小心眼,醋包儿,”
  “我才不爱吃醋,我爱吃酱油拌饭,晶晶亮的灵米饭倒点酱油,放点猪油,油光光,晶亮亮,再配上桃花鱼烧的汤,我能吃两碗饭,一大碗汤,”
  伸出两根手指,被顾元琛一口咬住,“我想吃你,”将人扑倒在床上,直接找到小嘴,含了上去,吃饭那会,他就馋的不行,含这小嘴,结结实实的吻了好久,待到人都喘不过气来,这才放开,夏沅啜着气地娇骂道,“你这猴急样,可真像个老色狼,”
  “这就是老色狼了,还有更色的呢?”
  两人闹了一会,夏沅问,“我回来上学,那女孩怎么办?”
  “等你回去后,那女孩就改回本名,送她去你小姑那呆上几年,之后看她意愿,若是愿意呆在m国,就供她读到大学毕业,若她愿意回来,也供她到大学毕业,毕业后再帮她找份工作,也算是全了这份因果,”
  夏沅没见过那个叫夏圆的女孩,所以也没啥感觉,既然她的后路都被安排好了,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不过,提起上学,她还是没啥兴趣,“别怪我没提醒你,十三四岁正是少年慕爱的时候,要是有人喜欢我,你可别怪我长的太招人,”
  这是顾元琛最为头疼的事,筑基的夏沅即使用桃花玉镯掩住五分容貌,依然美的让人放不下心,他的乾坤囊里倒是有一个可以变换遮掩容貌的面具,但丫头爱美,她肯定不愿意带的,他自己也不舍得委屈她,让她憋屈的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十几岁的小男生他还是不惧的,前提是,她自己不使坏,“你乖一点,我就替你说服夏叔,让你跳级,自己选年级,好不好,”
  “我要跟你一样上大学,”
  真敢提!
  “华夏的大学要经过高考选拔的,你就算要跳级上大学,也要等到明年高考完,”
  “小哥开学高三,我跟他上一班,
  顾元琛想到前世夏泽的性向,遂应了,“好,”?
  ☆、离还是不离
  ?  次日,天将将亮,夏沅就醒了,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说,“也不知二嬢那边怎么样了?”
  掀开被子就要穿衣服下床,顾元琛叹气,这就是看戏不怕不嫌事大的主,勾着腰重新捞进被窝,搂在怀里,“你生怕你二伯父恨你恨的不够彻底是吧,”
  “我怕他?”夏沅撇嘴,一脸不屑,“虐渣男,人人有责,”
  “你不怕他恨你,就不怕做过了,在你爷爷奶奶心里落下埋怨,到底是他们的亲儿子,再不好,也是打着骨头连着筋,恼一时,不会恼一世的,这点你二嬢看的最是清楚明白,她心里比谁都有数,”
  夏沅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几岁,当然不会以为二伯母一直被蒙在骨里,毕竟二伯父从来都不是善于隐藏心思、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作为一个枕边人,短时间没发现也就罢了,可两人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能当上科长的女人能是蠢的?就凭她昨日的做派,就知道她是真正的聪明人,三人之间,还不定谁被谁玩弄呢?
  至少上世直到她去世,谬三和她的两个女儿别说被夏家承认,便是门都没踏进过。
  闹开后,二伯父虽然不得两个儿子的承认,但是每月的家用却是一点都不少地给二伯母,后来爸爸飞机失事,爷爷奶奶住疗养院后,他将工作转到了c市,同二伯母一起照顾两个老人,她最后一次去看爷爷奶奶时,看见他给奶奶剥桔子时还给二伯母剥了一个,两人之间看着还是挺和谐挺默契的。
  所以,最后胜利的是谁,还真说不准!
  她其实也不认为两人会离婚,上辈子就没离成,九十年代对于离婚女人并不宽容,地位很低。只有少数人会理性看待离婚这样事情,大多数人都认为不会管你为什么离婚,只要离过婚就会有污点,再婚也很难找到好对象。不管哪家婆婆还是妈妈都不愿意找个离过婚的儿媳妇,父母的态度往往是决定婚姻成败的关键。
  因此,这种状况下鲜少有离婚妇女愿意再嫁,特别是在农村,如果有孩子宁愿守着孩子过一辈子。
  再者,柳家那边应该也不会同意的,他们的观念更加老旧,只要不离婚,他们的女儿就是夏家大夫人,外头的女人谁也越不过去,一旦离婚,他们女儿就是天仙也找不到比夏家更好的人家,更何况孩子都这么大了。
  所以,“有得虐时赶紧虐,莫待无虐空悔恨,”
  “你是觉得当初虐我不够狠,憋着火想在你二伯身上找补的吧,”
  夏沅斜挑的眼睛看她,“你这是站在我二伯那边替他打抱不平?不对,你可没这么好心,这是在为自己以后的出轨做铺垫,抛砖引石的探路,”
  她身上穿着真丝睡裙,一扭一动间,肩带早已滑落,露出白腻腻的香肩,顾元琛凑过去,拿唇在她的脖颈间摩挲了一阵,选了个最合适的位置,一口咬下去,疼得她惊叫出声,眼泪花花在眼眶里打转,顾元琛双手揉搓着她的屁股,“在出轨之前,我得先把这轨给上了,”
  “别闹了,我要起床给我二嬢去撑场子去,”夏沅推他。
  “谁跟你闹了,”顾元琛却是不放她,上下齐动手,到底用嘴将她办了一场,将她兴冲冲的小劲头卸去了大半,眯哒眯哒地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时,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这才放她起床。
  下楼时,夏沣还在练功房里打坐,夏鹤宁则在小楼后院的练习美娘教的剑诀,并非只有剑修才练剑诀,事实上剑诀只是斗法的一种,除了各种法诀外,修士大多都会习上一门或几门秘技,譬如掌法、刀法、鞭法、枪法、棒法、剑诀、暗器……等。
  这剑诀名唤叠浪斩,顾名思义,就是幻化成重重叠叠的浪潮进行攻击,是一浪接一浪,一浪推一浪,因此每叠加一浪威力就能提高一倍,修为越高,叠出的浪层越多,发出的威力也就越大,以夏鹤宁目前的修为,能叠出十八重浪,这一剑下去,能劈开一座山峰,百米范围内,光凭剑气就能杀人,威力委实不小,夏沅取出女王鞭,陪他过了几招,凭着这个剑诀倒也能在她手下撑过几十招,跟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一个道理,练气修士和筑基修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这是小溪和大河的区别,就算有逆天法宝护持,也只有保命的份,小说中那些练气修士打死筑基修士甚至硬抗金丹修士的桥段绝对是胡乱编造的,就好比蚂蚁对抗大象,就算给它一把能杀死大象的刀,也得它能扛得住。
  一般越级使用的法宝,威力是要打折的,就像夏沅,即使她筑基了,这女王鞭的威力她也只能发挥出两成,别说跟金丹期修士对上,就是筑基中期修士,也只有挨打的份。
  三人回村时,家里已经开始做午饭了,二伯母没有下厨,请了村里英子婶和大壮妈帮的厨,柳八爷夫妇也被请来了,大姑陪着母女两在房间里说话,爷爷则陪着柳八爷在堂屋喝茶,两个儿子跟旁边作陪。
  院子里,奶奶和周姨在磨豆腐,夏沅走过去叫道,“奶奶,周姨,”
  “沅儿回来了,都成大姑娘了,这要是在外面,周姨都不敢认,”
  周姨昨天没在,因此,今个是第一次见夏沅,她自己有儿有女,但因夏沅是她打小看大的孩子,自然也是喜欢的,“婶子,咱沅儿可是越来越漂亮了,比那些电影明星都好看,以后也不知道便宜哪家混小子喽,”
  夏沅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忙娇羞地转移话题道,“奶奶,我小哥呢?”
  “后院练武场,俊俊柳芮他们也在,”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妹妹,”
  是柳林,一脸欢喜地从后院蹿出,十五六岁的男孩正处变声期,公鸭嗓子,粗粗嘎嘎的,怪难听的,“俊俊,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他蹿个迟,上次见他时还是个矮胖墩样,这会竟然拉成了细竹竿,少说也有1.78,“瘦的脸都变形了,”
  夏沅垫着脚想要捏他的脸,被顾元琛不动声色的挡住。
  柳林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摸着自己的脸嘿嘿笑着说,“你不觉得我比以前帅了么?”
  夏沅摇头,“没觉得,还是胖点好看,”
  “才蹿个,过段时间就长肉了,”周姨笑着搭话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都成大姑娘,大小伙子了,再过几年,婶子就可以喝孙媳、孙婿茶了,”
  “可不是么?从现在开始,我就得准备存钱包红包了,”
  “还真该存了,几个孩子相差不大,这个领走,那个来,可不得早点存上,”
  “琛子,沅儿,”从柳林身后又蹿出两人来。
  是柳芮和柳茗,因跟着夏鹤宁学武的缘故,两人比上世足足高了十公分,都上了1.85的个,宽肩、窄腰、长腿,都可以去当模特了,两人都是二伯母的内侄子,均生的一双桃花眼,柳芮帅气阳光,柳茗硬朗酷man!
  都是非常养眼的帅哥。
  夏沅小色女的眼睛都亮了,“芮芮,茗哥,”
  “没大没小,叫哥,”柳芮抬手就要敲她,被她两指夹住他的手指,几傲娇地说,“等打过我,再让我叫哥吧!”
  “走,后院练练,”
  “怕你啊,”
  两人直奔后院练武场打了一架,柳芮和柳茗身上没有灵根,顾元琛也没那么圣父地将修炼资源分给他们,遂教他们习的只是俗世功夫,柳芮是刀法,柳茗是棍法,配合这内功心法,倒是让他们练出了内力,六年的时间已经有了暗劲中期的功力,跟筑基期的夏沅对打,只有被虐的份,虐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才罢手,顾元琛走过去,“从明天起,每日深坑一百下,梅花桩两个小时,重力跑……”
  柳芮‘嗷’的一声叫道,“别介,刚放假,别这么残忍,”
  “加倍,”顾元琛残忍地吐出两个字。
  柳芮又是‘嗷’的一声大叫,却没敢再说不练的话。
  他的功夫他自己知道,至少十个大汉进不了身,可这身手在夏家却是垫底的,在夏沅手中,正经连十招都扛不过,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
  男人渴望成为强者,也愿意服从强者,接受强者操练。
  中午吃饭时,夏沅看二伯母眼圈有点红,想是哭过的,因上了妆,气色还成,倒是二伯父,一个晚上竟是老了十岁不止,连鬓角都见了白丝,背也有点佝偻的味,真成了糟老头子,因精神很差,瞧着比他爹都显老,跟昨天一样,一上桌就低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