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越来越有趣了
  “你——”
  王乾脸色发青,手一抖就要劈过去,而对方却没有躲避,扫了一眼四周,贺家之人依然在跟金翼毒虫作战,俊颜上笑容更甚:“王乾,你该感谢我帮你拦截了金翼毒虫,不然那些娃娃们都得被吸光了血,你可就不好回去跟苏家交代了。”
  铛!挥向青年的利剑方向一转,生生击碎脚边一块岩石,王乾额头青筋跳动,贺鲲分明是在威胁他,若是不放弃母虫,贺家人就会撤离,而没人拦截的金翼毒虫就会追击逃散的少年。
  可恨的是,这些金翼毒虫分明就是贺鲲招惹出来的,目的就是捉到那只母虫。
  只是,贺鲲年前就已经进入炼脏期,且他带来的二十余人,也皆在炼脏期以上,而己方只有三名炼脏期修者,还要顾及那群一遇险就慌乱逃窜的菜鸟,如何跟他们斗?
  双眼赤红,王乾瞪着青年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卑鄙!”而后一扭头低喝一声“走”,另两名护卫心有不甘,但还是紧随其后,围在四周的贺家之人让开一条道。
  护卫甲在经过云霁时,发现她没有动,伸手推了她一把,轻叱一声:“走。”
  这一推,脱力的云霁再也无法稳住身形,银枪砸落,身体一扑,地面越来越近,她闻到了腐叶的气味,不由得心中大骂护卫甲,你妹的,没看到我只能靠银枪撑地勉强稳住身形吗?
  就在她鼻子触及腐叶的前一瞬,两只手同时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左一右,身体被扯起,左边是王乾难看的脸色,右边是青年如沐春风的笑容,云霁眨了眨眼,甩了甩右手,王乾立时用力,将她扯到自己怀中。
  他的力气太大,云霁一头撞在他腰腹上,坚韧的肌肉撞得她鼻头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她捂住鼻子,不忘提醒一句:“我的枪。”
  王乾一个眼神,护卫甲将她掉在地上的银枪捡起来,云霁被夹在王乾腋下,很快脱离了贺家的包围圈。
  但这一瞬,云霁心中忽然不安,扭头便看到青年冲她微笑,而他手中拿着一物,冲她扬了扬,很是熟悉的物件。
  脸色瞬间惨白,她低头一看,右手上空无一物,白皙的肌肤在透射下的阳光下闪烁着莹光。
  手立即缩进袖子里,她低声声催促:“王队长,我们快走。”
  感受到怀中小丫头的惊惧,王乾心中一软,应了一声“好”,俯身一把抱起她,脚掌在地上猛力一踏,仿若虎豹一般蹿入远处丛林里,两名护卫紧随其后。
  “哈哈哈……”公鸭嗓少年得意大笑,“大哥,苏家的人被吓跑了。”
  青年一笑,低头看着手中的黑色手套,回想着刚刚感受到的冰清柔软的触感,嘴角一勾,薄薄的嘴唇轻吐两个字:“有趣。”
  公鸭嗓少年见自己大哥没有理会自己,反倒盯着手套看,脸上现出不快:“大哥,一个黄毛丫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现出惊恐,一把抓住青年的胳膊喊道:“大哥,我见过那丫头,就是那只鬼,半年前见过的那只鬼……”
  少年的语无伦次,让青年笑了起来,伸手一拍少年的额头:“什么鬼,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真的,我没说胡话!”少年急了,越说越乱,“就是在苏家后院见到的鬼……不对,第一次是在后巷中,她掀开了面纱,满脸橘皮,一双眼睛没有眼球只有眼白,然后那天晚上我爬上了苏家墙头,我看到她从一口井中爬出来,长长的头发,吐着猩红的舌头……”
  望着一脸惊恐的少年,青年无奈摇头:“这世间没有鬼,一定是你看错了。”腹中还一句话没有说,就算真有鬼,那只白皙柔软玉手的主人也不会是鬼。
  那小丫头身体单薄,看着不过七八岁,竟然能制服连他都无法捉住的母虫,到底是运气,还是实力强大?
  一个实力弱小之人,便是运气来了也捉不住,可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算天赋惊人也不可能超过炼皮期,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身上有什么宝物。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七八岁的女孩,冰清柔软的小手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的手都要漂亮,身上还藏有宝物,她的身份……只有一个可能,那苏家主的二女儿苏若菁。
  “你说你在哪里看到过她?”青年猛然转头问身侧少年,深邃的双眼闪动着精光。
  少年一愣,看大哥的眼神,莫不是又要勾搭某个漂亮小妞?
  不对,大哥是在问他那只鬼情况!!!
  云霁若是知道自己被少年当做鬼,不知该喜还是乐,不过此时她被王乾抱着飞奔,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她一遍遍对自己催眠:我是小孩,被大人抱很正常。
  或许是催眠有效,或者是王乾的怀抱如同父亲一般,云霁渐渐放松下来,树木藤蔓在眼前快速掠过,贺家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就在她眼皮越来越沉之时,王乾身形一顿,将她放在一颗树下,又从护卫甲拿过银枪递还给她,叮嘱道:“这里很安全,你在这里呆着不动,我和他们去把其他人找回来。”
  云霁心头有些不安,却还是点头应下,王乾三人分作三个方向很快消失在潮湿阴暗的丛林里。
  握住银枪,手臂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手臂无力,倦意席卷全身,她知道,这是使用月华之眼的后遗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杀手锏不能使用,因为使用之后就脱力困倦陷入昏睡。
  不行,这致命的后遗症一定不能被人发现!
  用力一咬舌尖,疼痛驱赶了困意,她仰头看头顶的大树,一咬牙,将银枪抛入树冠中,而后使用最后一丝气力,爬上大树,藏于茂密的树冠中,再将银枪抱在怀中。
  这一番动作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汗水打湿了衣襟,汗湿的面纱和发丝贴在脸颊上,云霁撑不开眼皮,困倦淹没了她。
  片刻后,树下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取走云霁手套的青年和那公鸭嗓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