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很穷[娱乐圈] 第115节
  没想到要的奖励是这个,余年闷笑出声,见谢游耳尖都泛起了淡红,才环抱着对方的脖子,给出答案,“好啊,随你。”
  将录下的伴奏听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余年腰和腿根的酸软感还没消褪,他又坐回沙发上,拿手机给孟远打电话。
  谢游不想受冷落,把余年抱在自己怀里,一起窝在沙发里。
  电话接通,余年直入正题,“孟哥,我这边钢琴伴奏录好了,麻烦您约一下这两天的录音室。”
  话音还没落,余年就发现谢游嘴唇贴在了他颈侧的皮肤上,一寸一寸地亲吻起来。被勾的有些酥痒,余年轻轻瞪了谢游一眼,不过带着笑,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这么有效率?”孟远应下来,“没问题,马上就能约好,还是你习惯用的那间?”
  “嗯,就那间吧,顺利的话,一天就能录完,保——”话音一顿,余年感觉谢游已经拉下了他衣服的宽松领口,锁骨和肩线都露了出来,唇齿的触碰让他呼吸也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但知道谢游是想霸占他的注意力,也不想制止谢游的动作,余年只好稳住声线,继续道,“保险起见,约两天吧。”
  “行,对了,芙纳诗矿泉水那边,要拍一个春节贺年主题的宣传图,我把日程发你手机上了。”孟远接着道,“日曜拍新年宣传时春节的也一起拍完了,你就不用遭两次罪,这天气真的冷,你记得洗个热水澡多穿一点,别被冻感冒了。”
  余年简短地应了一句,“好,谢谢孟哥。”
  电话结束的下一秒,手机就被谢游抽走,远远地扔开了。余年衣服被拉开了一半,白皙的肩膀、胸膛和锁骨上,都已经沾染了淡粉色的吻痕。察觉到谢游身上传来的热意,余年张口想说话,却被谢游的唇舌堵了所有声音。
  深吻后,余年唇角沾着水渍,攀在谢游怀里,气息不稳,“不是说晚上——”
  谢游眼眸深邃,抚过余年精致的锁骨线,哑声道,“现在就要。”
  日程排得不紧,约好录音室后,余年就在里面泡了整整一天,到晚上才把《小夜曲》录完。
  抱着水杯喝了半杯水,见孟远安静着没说话,余年好奇,“孟哥,你怎么了?”
  孟远回神,“我是在听谢总弹的曲子。”
  一听,余年就展颜笑道,“是不是很好听?”
  “古典乐啊钢琴曲啊,我最多能算个入门,但怎么说呢,谢总弹出来的曲子,反正听起来就是不一样,很抓耳,我都有点入迷了。”孟远笑起来,又叹气,“也是可惜,如果谢总现在还在弹钢琴,不知道多有名,估计世界巡演都开几回了。”
  余年放下水杯,想起谢游说的话,眼神温和下来,“嗯,他会一直喜欢音乐,喜欢钢琴,也会负担起责任,我很喜欢这样的他。”
  孟远伸手捂着腮帮子,“哎哟哎哟,我这是又得找时间看牙医了,酸!”
  余年被夸张的动作和表情逗笑,换了个话题,“明天再录半天的和声就完工了,能省半天的钱。”
  “不错不错,知道节约!”孟远仔细观察过,确定余年情绪这几天稍微好些了,试探着道,“不少记者想约专访。”
  余年笑容淡下来,“我父亲的事?”
  “肯定是了,现在外界都好奇得不得了,乱七八糟什么猜测都有,谁都想拿到第一手信息。我不胡乱做主,年年你决定。”
  沉默两秒,余年开口,“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再说吧。”
  孟远连忙道,“好好好,我会打好招呼的,近段时间都不涉及这个问题。”
  点点头,余年诚恳道,“谢谢孟哥。”
  不过余年拍完芙纳诗矿泉水的海报,朝工作人员道了谢后,开始往停车的地方走。刚到停车场,从斜边突然蹿出一个人来,手里的话筒差一点怼到了余年脸上,语速极快,
  “请问船王何骁去世后,你是不是继承了大笔的遗产?他去世你难过吗?他和你妈妈又有什么故事?你们父子感情好吗?”
  停车场没什么人,余年原本正和施柔说着话,听见这个记者的一串问题,唇角还带着笑,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记者是打定主意要堵余年,半点不退,话筒又往前递了递,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刺耳,“你不接受采访,难道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情和内幕吗?或者你根本——”
  这时,几个保镖赶过来,挥开话筒,又强制关闭了摄像机,将记者和摄像挡到了一边,而余年已经被谢游严实地护在了怀里。
  温柔地吻了吻余年的额头安抚,谢游偏头,眼神跟带着冰锥一样,隔着保镖的阻拦,漠然地看向堵人的记者,吐出一个简单的音节,“滚。”
  记者脸色变得煞白,眼里不自觉地露出了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走。
  谢游朝保镖使了个颜色,两个保镖颔首,跟了上去。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谢游轻轻拍了怕余年的背,哄道,“没事了,年年,没事……”
  余年缓了缓情绪,压下脑海里涌上来的各种画面,嗓音发涩,问谢游,“你怎么过来了?”
  “来接你回家。”
  普通又平常的一句话,却在这一刻化作坚硬的护甲,覆盖在了心里最脆弱的一角上。余年将头靠在谢游肩上,低声回答,“好。”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块小甜糕
  刚到家, 孟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着急道, “年年, 你在停车场被堵了?”
  余年回话, “嗯,那个记者应该在停车场蹲了挺久的, 时机抓的很准,当时我身边没什么人, 不过正好谢游过来接我。”
  一听这话,孟远就大笑出声,“哈哈哈有意思了,那个记者现在指不定怎么后悔, 竟然撞枪口——不对, 不止不止,撞炮口上了!”
  余年弯了弯唇,换了个话题, “对了孟哥,专辑设计怎么样了?”
  “在做,等几版封面都做出来了, 你再仔细挑一遍,公司不插手, 你自己爱用什么样的就用什么样的。”孟远心里很有数,“要后期处理的母带昨天已经送到了国外的工作室,就是做《绮丽》那一家, 技术很不错,音场音质都是听得出来的提升,挺靠谱。等母带送回来,完成压片,后面很快就能正式上市。”
  说起这个,孟远就期待道,“等这张专辑出来,吓死那些成天唱衰你的人!”
  余年笑起来,“那就借孟哥吉言了。”
  鼻音应了两声,孟远想起来,“你前两天提起,说明天会回一趟你家在清溪路的那个思宁公馆?”
  “对,要去拿个东西。”
  孟远向来都不过多干涉余年的个人安排,只叮嘱,“时间过得挺久了,但千万别小看那些狗仔队的耐性,估计那边还会有一两个记者在蹲你,你自己留心。”
  “嗯,”余年笑着应道,“不怕,还就怕那边没记者蹲点了。”
  一听这话,孟远心就悬了起来,“欸我的小祖宗,你这话,是又要搞事?”没等余年回答,孟远又继续道,“不对,你挺有分寸,”这么一想,他又当起了撒手掌柜,“算了我不管你,你自由发挥!”
  “谢谢孟哥。”
  “哪儿这么多谢的,”孟远纠结两秒,“说起来,我这两天都有点儿焦虑。之前吧,想踩你的人都瞄准一个角度折腾事,等你父亲是船王何骁的事出了实锤,黑粉们一个个全熄了火,蹦跶不起来了。但我总觉得,说不定还有后续!”
  余年心态好,安慰孟远,“孟哥,您现在焦虑也焦虑不出结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第二天,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晚,上午也不见停。青溪路的长石板路不太平整,时间太久,有不少坑洼,蓄着满满的水。车轮碾过去,便溅起无数水花。
  车停在思宁公馆门前,余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雨帘里的建筑,出了会儿神。谢游先下了车,帮余年打开车门,等人下来后,他手里撑着的黑色大伞就自然地移过去,替余年挡住了头顶的雨滴。
  拿出钥匙,打开围墙的大门,“咯吱”一声,仿佛惊动了内里陈旧的时光。走在小道上,余年指指庭院的角落,“南墙那里是花架,外婆种的法国蔷薇,开花很漂亮。下面有一丛芍药,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这一边是小池塘,种了睡莲,下面还有几尾鱼。北墙这边是梅花,还有海棠,我以前不是跟你一起去过倚梅亭吗,外公经常都说,家里这株梅花不如山上那棵老梅树遒劲。”
  余年从小就住在这里,一花一木都是回忆,他一边说着,一边带谢游往里走,“我好久没回来了,不过姜叔和陶姨晚上会过来守夜,顺带照顾院子里的植物,清理清理房子里的落尘。”
  因为是余年生活的地方,谢游很有兴趣,“年年,你每天说早安的那个鸟窝在哪里?”
  脚步一顿,没想到谢游竟然还记得他小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朝鸟窝里的小鸟说早安这件事。他赧然道,“就是那棵树。”给谢游指完,余年赶紧拉着谢游的手往里走,生怕他再问出其它什么问题来。
  先去拉开电闸,灯光亮起,家具陈设都被照亮。房子里的装饰含蓄古朴,字画摆件都极为雅致,细节处又有温馨。余年烧了热水,又找出一套茶具和半盒茶叶,细致地泡了一壶茶茶。
  递了一杯热茶给谢游,余年自己也端着茶杯尝了一口。茶香微涩,他垂着眼睫,迟疑道,“其实……我心理准备做了好久,才决定今天回来,但还是有一点,”他找了一个词,“胆怯吧。”
  握着茶杯,余年视线落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上,苦笑,“虽然我也说不太清楚,到底是在胆怯什么。”
  谢游温柔地捏了捏余年的耳垂,“嗯,不用每件事都说清,你想做,我陪你,很简单。”
  放下茶杯,忍不住将头枕到了谢游膝上,余年抬手摸了摸谢游的眉尾,想了想道,“我原本以为,时间会抚平很多东西,包括外公外婆的离开。但好像并没有,”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就像我这次回来,还硬要拉上你一起。”
  谢游握住余年作乱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认真听他说话。
  “外公先走,没几年,外婆也去世了。我当时其实……很茫然,有种世界上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跟我有紧密的联系的感觉,很孤单。后来,我想着,我还有特别多事情没做,一辈子又那么短,不能浑噩度日,否则说不定哪天,我回头来看,会后悔,会厌恶这个时间段的自己。所以,干脆就给自己定了目标。”
  “把那些东西找回来?”
  “对啊,最难过的那段时间,靠着立的这个目标,好歹有了一点方向,可以让自己摒弃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情绪。当然,后来也无所谓目标不目标了,只是单纯的想做这件事而已。”
  余年笑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失散的东西都找回来。我还以为会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
  敏锐地发觉,余年是因为紧张,或者其它的情绪,才说了这么些话,谢游安静倾听,“然后呢?”
  沉吟许久,余年才道,“然后这几天我都在想,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说完,余年又坐起身,带着谢游去了余修宁的书房,从斗柜的第一个抽屉里,拿了一本册子出来。
  “这是外公做的名册,里面一共记录了三十一件器物。”
  名册是线装的,纸质略有些泛黄,上面墨迹工整清晰,依次写有雕漆云纹盘、青玉凤鸟纹炉、矢人盘等三十一个器物名。其中二十几个器物名的后面,都写有“已寻回”三个字,“回”字的右下角,用小字标注有寻回时间。名录后面,是余修宁写下的手札,里面记录了寻回的过程和始末。
  翻到其中一页,字迹由端整古雅的楷体,变为了灵动流逸的簪花小楷。余年道,“这是外公去世,外婆将东西寻回后续上的。外婆写字很秀气,不过外婆很厉害,能模仿外公的字,有时候写出来,连外公自己都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自己写的。”
  谢游道,“年年写字也很好看。”
  被夸奖了,余年绽开笑容,眼里像盛着光。
  将名册翻开,在桌面上放好,余年研了墨,提笔,在“国书竹简”、“不寐帖”和“昌方尊”的后面,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已寻回”三个字。又翻开空白页,详细地做下记录,“国书竹简,初藏于徽城孙家笛在明月楼,后……”
  写完“年”字的最后一竖,搁下毛笔,余年看着崭新的墨迹逐渐渗进纸中,吁了口气。
  他看向谢游,眸光清澈,有如泉水中洗涤过的黑曜石,“我做好决定了,大概是,我自己认为的正确的决定。”
  与此同时,一个叫“我有料”的娱乐大v放出了一组照片,并标明,这是在思宁公馆前拍下的。照片有些糊,但完全不影响辨认。
  “——这是谢总和年年?!啊啊啊,谢总一身黑色长风衣,帅到炸裂啊!而且这到底什么名场面,谢总帮年年开车门!谢总和年年同撑一把伞!谢总还故意把伞往年年那边倾斜了这么多!啊啊啊谢总你衣袖湿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这都不算爱!就算是好朋友好兄弟,也不可能宁愿自己淋雨,也下意识地把伞倾斜这么多吧!再吹一波两人的颜值,站在一起,真的赏心悦目美如画!”
  “——余年回思宁公馆了?这建筑特别有历史价值,不过像青山余氏这种世家,估计随便拿个花瓶出来都挺有历史价值吧?《我的一天》那个节目里,余年不是还有“都是仿的”这个梗吗~我前两天还在想,余年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文物古董,还都价值连城,估计能赶超小型博物馆了!”
  从这里开始,评论区的画风突然就拐了个弯。
  “——从公开的消息来看,余年各种文物古董买了不少,但除了捡漏捡到的鸡石纹杯拍卖了,青铜簋上交国家了,其它的都只有买进没有卖出,这是准备一代代传下去?真这样,下数三代都不用工作了!”
  “——要是我手里有这么多宝贝,我就办个博物馆,收门票钱!或者一年卖出一件,这辈子就可以躺着数钱了!”
  “——前面想躺着数钱的朋友,余年自己的赚钱能力就很夸张了,手里还握着船王的遗产,这遗产不管是多少,反正肯定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已经完全能躺着数钱了~我估计余年不会把手里那些文物古董卖出去吧?”
  网上的讨论余年并不知道,他将余修宁做的名册放进包里带走,又关好门窗,拉下电闸,最后锁上了大门,赶在听见消息的记者过来之前,离开了思宁公馆。
  坐上车,余年打通了曾鸿影的电话。
  好一会儿,听筒里才传来曾鸿影的声音,“年年?又捡到什么好东西了?”
  余年弯着眼睛笑道,“没捡到好东西,老师,我想和您见一面可以吗?”
  “这是有事儿?”曾鸿影很快道,“就定在晚上吧,老师做了炒花生米,正好给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