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闻言,虞宛耸耸肩,笑道:“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只不过关系到三哥,我才不得不管。季笙歌我告诉你,我和三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你别以为陪他睡过几晚就能嫁给他,就能嫁进顾家,你那是做梦!”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季笙歌心底翻涌起伏的情绪,慢慢开始发生变化。面对虞宛一次次的挑衅和打压,她能忍的都忍了,不能忍的也忍了,可这个女人显然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
  “虞小姐,这个梦,只怕不止我一个人做,你不是也在做着吗?”
  “你……”
  虞宛硬生生被她的话噎住,妆容精致的脸颊白一阵红一阵。她伸手挽起散下的碎发,忽然勾了勾唇,“季笙歌,你果然能说会道,怪不得把三哥哄得团团转。不过我告诉你,我才是最了解三哥的人,你以为这次的事情,是我想要耍手段就能成的吗?”
  “想说什么?”季笙歌沉下脸。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那天在餐厅中发生的事情,瞒不住三哥,他肯定能猜到来龙去脉。可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怪我吗?”
  心底某处蓦然一颤,季笙歌缓缓抬起脸,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睛。虞宛看到她惊讶的表情,立刻得意的弯起唇。
  “因为你喜欢闫豫,这是真的。”虞宛握着手里的皮包,一点点站起身,“所以季笙歌,这次你完蛋了,三哥不会再要你!”
  话落,她仰起头,成竹在胸的转身离开。
  咖啡店的玻璃门一开一合,虞宛那道靓丽的身影徐徐走出。季笙歌低头捧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放在掌心捂暖。
  那天顾唯深毫不留情把她赶走的画面,这些天一直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偏过头,看眼窗外斜斜照射进来的暖阳,不自觉牵动下嘴角。
  她说过,她不欠他了。
  随后几天,季笙歌每天都在忙着制定包装商勤的计划。白天她在公司忙到很晚,下班后回到酒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虽说住酒店每天都有人打扫房间,吃喝也方便,但长期以往的费用太高。季笙歌联系的几家房地产中介,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房源。大概新年刚过,房源有些紧张,要么就是地点偏远,要么就是房租太高,想要租个各方面都适合的房子也不容易。
  洗过澡,季笙歌吹干头发,倒在床上就要睡着了。临睡前,她琢磨着要利用周末的时间,再去房屋中介看看,争取早点找到合适的房子。
  翌日早上,季笙歌到公司的时候,恰好在走廊见到闫豫。
  “小丫头,你身体没事吧?”
  明白他问的还是那天的事情,季笙歌急忙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闫豫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目光笔直的看过来,“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
  “嗯,有点失眠。”季笙歌含糊的应了句,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安静的走廊,时而有走过的人影,季笙歌挽起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声音有些干涩,“卫姐呢?她没来吗?”
  “没有,她正在选演员。”
  “哦。”
  气氛渐渐尴尬,季笙歌垂头不敢看他,眼睛始终盯着脚尖。闫豫目光落向她的头顶,轮廓分明的五官一点点变的紧绷。
  两年时间,他以为他们之间并不会改变。但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身边竟会多出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竟然还是顾唯深!
  “那个……”季笙歌轻咳声后,主动开口,“我还有几集剧本没有看完,为了不影响进度,我先去工作。”
  顿了下,她抬起脸,看着对面的男人,笑道:“上次的聚会没成功,下次换我请客,我们说好的?”
  “好,下次你请。”
  “ok。”
  身边的人一步步走远,闫豫原地站了站,然后才转过身,大步离开。
  走廊转弯处,季笙歌眼看他走远,那双明亮的黑眸瞬间变的暗淡。她咬着下唇,目光慢慢从前方收回。
  爱而不得,大概就是这世上最落寞的心事。可如今的她,只有将这份情义永远埋在心底深处,各自安好,也是好的。
  临近中午,司机将车开进别墅。佣人过来将车门打开,动作小心的搀扶方云佩出来,“太太,您慢一点,小心滑倒。”
  方云佩脸色不太好,由佣人扶着上了二楼。帮她换好拖鞋,佣人又立刻将床铺好。
  “太太,您是不是去医院检查累了?要不要躺一会儿?”佣人语气恭敬的询问,却被方云佩一个厉色扫过去,瞬间闭上嘴。
  “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有的,老爷吩咐炖的燕窝,您要吃吗?”
  “端上来吧。”
  须臾,方云佩正坐在椅子里喝燕窝粥,楼梯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佩,检查结果怎么样?”季闲急匆匆赶回家,显然特别关心方云佩的检查结果。
  “看把你急的。”方云佩低低一笑。
  “我怎么能不急?”季闲外套都没脱掉,明显是专程赶回家听结果,“等这一天,我都等了二十多年。”
  闻言,方云佩目光微闪,等到季闲坐到她身边后,她立刻扬起唇,“医生说了,我怀的是儿子。”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云佩,只要儿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们母子。”
  “老公,这可是你说的,你儿子都听到了。”方云佩牵过季闲的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季闲掌心动也不敢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肚子,“儿子!我真的有儿子了,哈哈哈!”
  眼见季闲兴奋满足的样子,方云佩不自觉把脸别开,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