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恶毒女配我当定了[快穿] 第100节
  众人:????!!!!!!
  还没从为什么首相的翻译会出现在首脑身边这个问题中反应过来,紧接着众人就被这个信息量击懵了,什么情况,她到底是不是顾明澜?
  为什么首长身边的应秘书变成阮秘书了?还是个女人?
  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新风向?
  无数的念头在所有老奸巨猾的政客们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浮起来,转化为各式各样的猜测。
  康念面沉如水。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主动开口将那祸水圈在自己的身边的首脑,却没有当众拆穿,而是闭口不言。
  原钦然嗤笑一声,将腿放了下来,他歪着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阮棠,语气戏谑而微妙:“阮秘书,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柏晰看了他一眼。
  阮棠也很诧异,掉马本在意料之中,她只是没料到柏晰竟然当众将她的身份定性为阮棠,他的秘书,尤其是在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
  这么想着,她却不动声色的笑笑,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无疑是一场气氛相当诡异的会议。
  阮棠一手执笔,动作流畅且从容的将会议内容完全记录下来,明明是第一次出席如此重大的场合,但是她波澜不惊的气场还是令人不由侧目。
  待会议进入尾声时,柏晰突然将目光放在阮棠身上,主动开口问道:“小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要提?”
  这便是要给她发挥的机会了。
  阮棠合上本子,面对四面八方的目光,完全不觉压力,她微微一笑,将之前与柏晰提过的“女子参政”方案,流畅清晰的讲出来,并陈述利弊。
  她这边说着,众人的神色已经渐渐出现异样。
  能够坐在这里的党国高层,哪个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自然自有想法考虑,有人若有所思自然也有人皱着眉头满脸不赞同,只是会议气氛严肃,不容他儿戏的出言打断,这才暂且忍耐。
  在阮棠说完,立刻就有反对的声音跳出来,却被她不卑不亢的回过去。
  就在这时,原钦然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懒洋洋,甚至有些儿戏:“阮秘书这个提议挺好,我这边就很需要女性任职,如果议案通过的话,不妨先考虑给我招人。当然,如果阮秘书能毛遂自荐的话,我就更是求之不得了。”
  给你招什么,特务吗?
  阮棠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道:“特情局性质特殊,和我的提案并无直接联系,不过对于特情局人手不够的问题,我倒是给一个提议——”
  原钦然似笑非笑的一抬手,“愿闻其详。”
  阮棠:“好钢用在刀刃上,多做正事,无用的事情别管,能省下不少资源。”
  比如闲的没事别总想和她搞事情。
  ……这是……怼起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狠戾无情六亲不认的原局座,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动怒,反而是退让了一步,颇为潇洒的耸了耸肩,“感谢阮秘书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什么情况?
  原钦然这疯子还有服软的时候???
  而且是对一个女人服软。
  面对众人的浮想联翩,阮棠全部当做没看见,只是笑吟吟的继续问:“还有人有不同意见吗?”
  一句话回归正题。
  即便是在乱世,男权仍旧是主流,这些男人对女人的轻视几乎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又怎么会容忍女人参政夺权,尤其阮棠的存在明晃晃就是说,她要杀进这个战场。
  原钦然的服软,虽然让大家心生疑惑略有迟疑,但是却不能完全挡住大家的反对排斥,眼见又有人要站起来驳斥,却突然哑了嗓子,因为……
  康念说话了。
  他的神情淡漠,公事公办的说道:“这个提案有一定思考价值,国难当头,的确可以考虑全民参战,若能从女性中挑选出类拔萃的人才,有何不可?”
  康念一说话,便带着一股强权的威压,压的下面的人喘不过气来,立刻绝大部分人开始偃旗息鼓。
  唯独监察院院长站了起来,一拍桌子驳斥道:“女人堆里能出什么人才,首相这话究竟是出于公事角度,还是为的您与阮秘书的私情,这一点我想监察院有资格查个清楚!”
  旁边的人见他出头,立刻跟着附和:“所以说女人碍事,一旦女人参政,很难保证她与同僚甚至上司之间不会发生私情,造成徇私枉法的事情发生……”
  这刺耳的话语便是明晃晃的在攻击阮棠了。
  因为她的提议甚至她的存在,她即将走上的道路都威胁到了男性手里的饼。
  原钦然整了整衣领,充满戾气的眼神落在那人身上,他的笑容不变,却阴狠可怖,只听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您这话,是在暗指、不,明知阮秘书与柏帅之间有私情?”
  那人立刻脸色大变,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提出一种设想——”
  “没由来的设想怎么提出来的!”原钦然满怀恶意的笑容加深,步步紧逼:“如果断案不用证据,评价不需由来,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一下你的本意是不是企图挑起党国高层纷争?”
  不止当事人,其他人的额头都开始冒出冷汗。
  原钦然这话什么意思,他是要直接将叛国的罪名扣在对手的身上啊,简直歹毒!
  最令人不解的还是,明明他和那阮秘书最为不对付,怎么这个时候竟然出言维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有之前失声喊出“顾明澜”名字的那位官员,他是有过八卦的,一方面知道顾明澜和首相关系匪浅,一方面对顾明澜和原钦然之间的流言蜚语也有耳闻,这个时候在看这场面,便细思恐极了。
  监察院院长连忙出言维护,却不料很快便自身难保。
  原钦然说完,康念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却相当的犀利:“赵院长口口声声说我与阮秘书有私情,可有证据?”
  李院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她是你的前翻译,还是你出席重要场合的女伴——”
  “你说的是顾明澜,而不是阮棠。”
  康念的唇角微微上挑,一个浅浅的弧度,却带着嘲讽的意味,仿佛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敌人,“首长说他是阮棠,李院长是在质疑首长吗?”
  李院长哑口无言:“……我没有这个意思。”
  “监察院工作重大,极具权威。”康念不紧不慢的说:“李院长一国重臣,应当谨言慎行,莫要逞一时嘴快便坏了监察院的名声才是。”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想要跳起来的人看看原钦然再看看康念,纷纷闭嘴不言,倒是一部分对女子参政并不排斥的官员,若有所思的思考着这其中的可行性。
  眼见会议陷入僵局,首座上的柏晰将全场神情收入眼中,淡淡一笑,开口道:“既如此,这个提案便按照流程交予内阁审批,若无问题便散会吧。”
  他说着,目光一转落在李院长身上,突然道:“阮秘书全名阮棠,而非姓顾,李院长可别再记错了。”
  李院长心里一惊,连忙应下。
  众人心里亦是掀起滔天巨浪,这老狐狸不声不响的,最后竟出言维护了阮棠!
  一个阮棠,竟能博得三方垂青,这个会议开的相当轰动,以至于大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愈发惊异。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转眼间便只剩下了首脑和他的几位心腹。
  阮棠收拾好纸笔,便被柏晰招过去,她站在男人身侧,对面便是康念,男人面容冷淡眼眸黑沉,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若非她对他过于熟悉,肯定都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
  柏晰肯定也看出了猫腻,这狡猾的老狐狸却佯作不止,还重点指了指康念,为她介绍:“这是康念,内阁首相,当年打江山的时候可是我的诸葛亮军师,小阮你以后可以多像他学习。”
  阮棠微微颔首,笑意吟吟的道:“康首相,久闻大名。”
  原钦然拉长了语调不怀好意的打趣:“阮秘书闻的是首相的哪方面大名,说来听听?”
  康念警告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阮棠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说:“当然是首相的正派严谨。”
  几个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偏偏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点破,装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柏晰将这友好氛围下的暗流涌动看的一清二楚,却淡笑着装作不知,反而很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将一切尽数掌握在其中。
  原钦然弯了弯唇,轻慢的道:“可不是,要不然柏帅怎么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康仙儿,因为我们首相无欲无求都要羽化成仙了。”
  无欲无求,说的好像在她身上索求无度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康仙儿这个称呼,在阮棠的唇边绕了两圈,配合上男人那张冷淡的脸和在情欲上黑暗疯狂的反差,简直不能再带感。
  康念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原局座,重要场合还是收敛一下你身上的痞气为好。”
  原钦然皮笑肉不笑:“天性如此,您看不惯的话,我也没办法。”
  硝烟弥漫的氛围,柏晰却不动如山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阮棠仰头看他,男人却抬手在虚空中点了点她,无声的吐出两个字:祸水。
  阮祸水很无辜。
  倒是康念和原钦然,被两个人刺眼的互动惹得声音一顿,渐渐消停下来。
  柏晰笑笑,又讲了一些公务,才让他们离开。
  阮棠收拾好纸笔,跟着男人回到办公室,随着大门阖上,就听男人沉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道:“说吧,还瞒着我多少事情。”
  “没有啦,您不是都看到了吗。”
  阮棠笑嘻嘻的凑上去为他端茶倒水,递到男人手边时,柏晰下意识的像以前那样想拍她的额头,却在半空中迅速顿住,若无其事的改为接过茶盏,喝了起来。
  阮棠言辞凿凿:“您这都是心理作用,间接接触就不会有反应,其实只要您完全可以想想,无论我是男是女我不都是您的心腹爱将吗,不然您再试试看……”
  她说着,就伸手要凑过去。
  柏晰下意识的躲避,厉声:“不许过来!”
  作精撇嘴,小声嘀咕:“您这吓得,简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柏晰都被她气笑了,连连扶额:“你这小丫头,这要是换一个人如此胡闹,早就被我……”
  “早就怎么样?”阮棠兴致勃勃的问:“早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是康念的翻译官,然后将我推出去,以后再也不让我近身?”
  “没这么做的缘由,归根究底,您还是喜欢我嘛。”这作精还挺沾沾自喜。
  “你这份机灵的确招人喜爱,但是喜爱你的人却不止我一个,康念、原钦然、还有裴恙是不是。”他看着阮棠,声音平淡,却锐利的穿透人心:“过于讨喜,便成了祸。”
  这前一刻还是饱含宠溺,下一刻便翻了脸,令人惊心。
  的确。
  从首脑的视角来看,那祸水招惹了他两位心腹爱将,现在又来招惹他,偏偏她都成功了,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祸国妖姬,你还得考虑有朝一日她这个不安定因素,会不会惹的内部四分五裂。
  倘若为了大局考虑,柏晰这个时候完全应该处理掉她。
  阮棠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危险性,却不见惧意,她微微一笑,坦然平时对方,说道:“但是我从不担心,你会为此将我这个祸根处理掉。不是因为我觉得您喜欢我,恰恰相反,君心难测,您的喜爱往往在大局上面是不足为提的,但是——”
  她话锋一转,说:“我究竟是祸,还是福,应该由您自己判断。”
  一个周旋在三方的祸水,真的就是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