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占有 第12节
  这话说的,仿佛她心不甘情不愿。钟意终于睁开眼,“嗔怪”地看了眼单邪,随后又像是不好意思地低头往单邪怀里挤。
  单邪嗤笑,伸手摸了下她挂有细小伤口的唇,十分好听的声音带着稀奇的怜惜:“乖一点,我会对你好的。”
  钟意拖长调子“嗯”了声,乖顺地回应:“单先生要说话算话。”
  “嗯。”
  钟意不以为意,大魔王不知从多少个情人那儿练出来的高明调情,一般女孩儿恐怕都要感动得投怀送抱了。
  这是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资本管会玩儿的游戏,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宠物宠上天,看戏似的瞧着她们恃宠而骄,腻了就随手扔掉再找下一个,周而复始。
  两人在事后清晨抱着调情,倒还挺温馨。
  此时,手机震动声不适时地响起。
  后背的手掌抚弄不停,单邪仿佛没有听见手机的苦苦呼唤,钟意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提醒:“单先生,你手机……”
  若是钟意付有一分真心,就能睁眼发现大魔王眼里瞬间爬上的阴沉冰冷。他低头用力咬了钟意还未消肿的唇,伸手拿过手机按下接通见。
  “嘶——”是什么大魔王?这是狗!
  助理李然终于等到祖宗接了电话,就听见明显是来自女人的痛呼声。
  死一般的沉默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英勇赴死:“单总,您还有多久到公司?大家都……等着您开会。”
  事实上,他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了。虽然他也知道不该打扰,可谁让他是老虎身边的兔子助理呢。
  “嗯。”单邪声音寒冰,如深渊里的湖,冒着幽幽寒气。
  李然:“……”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敢问吗?敢个鬼!
  不过按他惯常对单邪的了解,应该是马上就要来公司了。他苦哈哈地瞅着被挂断的电话,只能任劳任怨地去安排老虎君王会议需要的文件。
  单邪扔了手机,就翻身下床,俯身与钟意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调笑着说:“我去公司,今天自己吃饭。”
  钟意眸里水光潋滟,波光粼粼地看着单邪“嗯”了声。大魔王大概是十分餍足的,才给这个吻里漏了点几不可存的温情。
  单邪走后,钟意瞬间散尽了所有的迷离沉醉,起身拉开窗帘大开着床,让阳光和风一股脑地灌进来,试图驱逐这满屋的堕落糜烂。
  俯视着楼下驶出大门的黑车,目光跟着直到它消失在转弯处,钟意的心在多日飘零里终于落得脚踏实地。踏出这一步,他们的交易才算落到了实处,也让她能够说服自己对方不过是一时觊觎她的美貌,毕竟她身上也没有别的可让有钱有势的大魔王所图了。
  昨夜那人失控的表情疯狂的沉腰、以及一声声溢满缠绵占有欲的甜甜浮上大脑,她绯红着脸肆意讥笑。如此急色的人,为了逗趣猎物忍到至今,也是不容易。
  她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甜甜……原来这么相似吗?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刚醒的那会儿五脏六腑都饿得不行,这会儿正吃饭身上疲倦着也吃不下什么。
  单甜甜蹲在餐椅上,等瞪圆了眼睛一脸“还不快投喂本喵”的表情望着她,钟意硬是在这种眼神下故意慢吞吞地干了大碗米饭,简直气死猫了。
  用完午饭,齐萧适时地出现,目光扫过眼她家居服未遮盖下的遍布红痕,语气如常:“钟小姐,您的新经纪人还有三分钟就到这里,和您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钟意微微一挑眉,单邪的人工作效率都挺快,她心安理得道:“嗯。”
  舆论风波过去,确实应该重新投入工作,可不能等离了笼子才发现自己被养废了。
  新的经纪人一眼瞧上去就知道是个工作一丝不苟的女强人,一板一眼的通勤装,镜片后的眼里透着强势,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被克制着,态度温和也没有对金丝雀的瞧不起:“我叫孙蔷,给钟小姐选了一个综艺剧本,你看看。”
  一上来就没有一丝废话地谈工作,钟意惊喜地挑起唇角,正好,她也不喜欢与人无用寒暄。
  “嗯。”她没什么意见地接过孙蔷手里的剧本。
  有点惊讶,只是一个冷门的综艺,艺人们去特殊学校做义工,给孩子们做食物,上才艺课等等。她还以为以单邪的嚣张行事作风,他安排的人也只会不费脑子地砸资源,直接强捧。
  这种带有公益性的综艺,流量或许不大,但很容易立正面人设,很适合她这种刚经历了负面舆论的艺人。可见萧蔷的用心。
  萧蔷看她看了这么久没说话,怕她误会,耐心解释:“钟小姐刚刚经历了小三风波,虽然已经翻案,但负面影响不可逆,如果一下给太好的资源,更会激起网友的逆反心理,从而得不偿失。”
  “这种综艺虽然冷门,但带有公益性,很容易博好感。”
  萧蔷的眉头不自知地微皱,钟意突然笑了起来,“我没意见。
  “萧蔷姐就叫我钟意或者一一吧,以后不知会共事多久,不用这么生分。”
  萧蔷意外地抬起眼,随后也扬起唇角,眉梢间的满意没有刻意隐藏:“既然这样,那以后一一可别怪我管你得严了。”
  接着她又说:“那就这样定了,改天我把合同和详细的剧本带过来给你过目,没问题就签了。”
  钟意点头,“好。”
  萧蔷离去的身影比来的时候放松,大多被大佬们看上的女人,不乏会迷失自己恃宠而骄,钟意倒是她见过的难得清醒。
  今天单邪回来得早,饭点前就到了家。门打开,钟意款款迎上去,男人穿着中午出门的衬衫西裤,却眯着眼睛才看清她,温和如常地点头:“一一。”
  钟意脚步顿住,毫不意外地转身回到沙发上,捞过单甜甜呛着毛从她的尾巴撸到头顶,气得单甜甜肉垫子“邦邦”打到它手背上。
  她不了解双人格,不知道这个人群另外的自己出现的频率,但单君与出现的次数委实有点频繁。
  -完-
  第16章
  ◎(重看!)“疼?哪里疼?”◎
  单君与也没介意钟意的怠慢,自己上楼换了与那人大相径庭的衣服和眼镜下来。
  没人意外单邪今日突然回来得如此早,厨房里在有条不紊地备着晚餐。这房子装修考究严谨,也难以避免淡淡的饭菜香气跨山越水地飘到客厅,肥胖白猫没有骨气地眯着眼窝在钟意怀里呼噜噜,整个房子都浸着陌生的烟火气。这是钟意来之前没有的。
  单君与一下楼目光就寻上了她,浅浅笑开:“一一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这么熟稔地叫她“一一”,钟意眼皮都没抬,翘起唇:“还行。”
  自然也就错过了单君与温柔和煦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光。
  今天见了深得她心的经纪人,又有顺心的工作在等着她,她的心情可不只是不错两字。虽然她对娱乐圈的工作始终没多大兴趣,但能遇见这样一个替自己计划的经纪人,让她觉得就这样下去,好像也不算糟糕。
  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男人坐到了她身边,看向钟意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她红痕深浅的侧颈,顿了下,语气调侃却不让人反感:“你们今天……也许是昨晚发生了什么?”
  几乎是这话落下的同时,单甜甜毫无预兆地从醉生梦死的“呼噜噜”秒切换成杀猫似的尖叫,它当即扭过头瞪向大胆妄为竟敢揪它毛毛的女人,圆溜溜的湛蓝猫眼满满当当都是不可置信。
  钟意不那么走心地揉搓着蠢猫被揪毛的地方,企图盖过她刚刚到意外失手,一边不动声色地笑着反问单君与:“怎么了?”
  这猫实在是蠢,不消一会儿又被揉得咕噜噜地哼,半点没有记性。
  “多嘴一问,只是最近我出来得有点频繁。”单君却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一一还没告诉我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钟意诧异他的细心,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一眼,挑眉说:“这还得感谢单先生,新的经纪人很和我胃口。”
  两人心知肚明,此单先生非彼单先生。
  单君与看着钟意,有些微妙地开口:“看来他很在乎你,这是好事。”
  “不过……”钟意将单甜甜扔到地上,全然是拔x无情,下一秒却骤然离单君与近了一点,一双随时都水光粼粼的眼睛盯着他盛满笑:“我同样好奇,你怎么出现得这么频繁?”
  单甜甜瞳孔地震,再次不可置信这该死的女人竟扔了自己,不过扭头就看见两人如此,比狗还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不同寻常,转头就选择轻爪轻脚跳上茶几,八卦地看热闹。
  单君与一愣,蓦地笑了出来,就像春暖花开的阳光陡然乍现,他摇摇头:“没想到一一倒有颗细致玲珑心,可不好糊弄。
  钟意笑意下的眼皮动了下,心表不一地等着对方的解释或者狡辩。从她答应了单邪那一刻起,就相当于把自己卖了个不菲的价钱,可再怎么卖了她也还是个人,不是什么把戏都愿意陪人玩儿。
  单君与柔和的笑容无懈可击,缓缓说:“我说过我只在他情绪极其不稳定的时候出来,以免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另一种——”
  他停顿得恰到好处,挑着某种意味瞧了眼钟意:“另一种就是他已经做错了事,或者说做了自己不想面对的事,这是一种逃避心里,所以一一第一次见我之前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
  钟意若有所思:“那天晚上发生了……”她立即收住话头。
  和单君与三次见面,有两次都是在那种事之后,再怎么不在意,这些私密她也没那么好意思在一个男人面前大条条地说出来。
  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儿让她立刻转移话题抓住对方的“小辫子”,笑得绵里藏针,“可这也不关糊弄我的事儿,难道是真想糊弄我?”
  话绕回来,单君与却难得被噎到,不知道为什么几次的温和淡然竟然险些不存在,一双温情的眸子专注地注视着钟意,几秒后叹息似的说:“还有一种……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了。”
  钟意讶异地愣了下,看着没有半分单邪影子的单君与,脱口而出地问:“为什么?”
  对方不自知地微抿着唇似是涩然,耳尖都透着红,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纯情极了,“或许是因为我也有了想见的人吧。”
  “以前我出现时大多夜深人静,他并不喜欢我的出现,我便很少出去看看外面,除了疗养院。”
  钟意本是多疑,没想到还诈出这么一回事,久违的兴致勃勃滋生,她凑过去盯着单君与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原来多重人格真容易喜欢上同一个人啊。”
  单君与稍怔,一时没明白:“什么?”
  一眨一动都是风情韵味的眼斜斜睨着他,钟意慢悠悠却肯定地说:“你也喜欢画中的公主。”
  单君与哑然失笑,“我不曾见过公主,又怎么会喜欢公主?”
  说开了,他反倒坦然起来,目不转睛地迎面盯着钟意的眼睛。漆黑的瞳仁,是一眼见底的真诚柔光,同一个人,同一双眼,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差别迥异。
  不像是单邪,他身上冰冷阴郁的特质更为突出,总会让钟意忽略他也有温柔的时候。
  如果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钟意无疑是会喜欢单君与这样诚挚温和的男人。
  当年她救下那哑巴的时候,闺蜜不怀好意地问她:“哈哈哈你收留他不会是想体验一把养成系男友吧?别说,还挺有意思的!看他那么听你话,你说往东他绝不往西。”
  那时她怎么说的?钟意记得那哑巴闻言看了她一眼,她心里有事儿,可没功夫顾及伤患者的心灵是否脆弱,口无遮拦地嫌弃:“有什么意思?闷得像个木头,无趣死了。”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对方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目光没有聚焦:“大概是表里如一,永远都不会发脾气的温柔男人吧。”
  伴着虚伪和尖锐成长,同龄人里没有能让自己欣赏的存在,她理所应当地觉得这样的温柔会吸引自己。
  可如今,浸泡在漆黑的欲望和沼泽里头,她倒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和这样的人走到一起,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人。
  钟意对上单君与的目光,慢腾腾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调侃:“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单先生知道了是会生气的,你也知道他脾气不好嘛。”
  大魔王的护食行为是绝对的,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也别想打他盘中餐的主意。
  轻微的陶瓷盘子碰撞的声音适时响起,单甜甜耳朵绕了个旋,倏地跳下茶几,肉垫生风地跑向餐桌。
  单君与收回目光,肢体语言泄了气似的放松下来,笑意不减,却暗藏落寞:“用晚餐吧。”
  单邪仍旧是深更半夜从客卧回来,钟意是被揉醒的,很显然,她的警惕心在这金窝里日渐堕落……
  身后熟悉的身体坚硬,她眨眨眼清醒过来,转过身带着初醒的含糊声音撒娇:“单先生回来了。”
  话落,她闭着眼转过身凑上去吻他。单邪神色没太惊讶,眉梢微扬,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么主动?”
  将难以忍受藏在封闭窗帘内的黑暗里,钟意给话里染上点儿克制的雀跃:“经纪人的事情,谢谢单先生。”
  单邪“嗯”了声,心辕马意地嗅着钟意身上的味道,温柔昵语是恶魔在引诱:“我有的,一一想要,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