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我不是故意搞砸的
  方歌嘴角抽了抽,他不敢相信,商墨宸到这个时候还在包庇叶阑!
  他终究在江萧的“陪同”下,气哼哼的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了商墨宸和叶阑,她的头却埋得更低了。
  愧疚、悔恨,害怕,多种情绪纠缠着她,象是许多只手把她抬起来,在半空里晃来晃去,就是不让她落地。
  她的心狠狠地揪起,不敢抬头看他阴沉的脸色,怕他说出什么狠话来。
  他的嘴有多毒,她之前是领教过的!
  被他凶两句倒也罢了,他之前也不是没凶过她。
  可如果他真的不相信她了,她要怎么办?
  穿着精致西裤的长腿在她面前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过了身去。
  叶阑也不知怎么了,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墨宸……”她抬头,眼底一片惶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搞砸的……”
  商墨宸依旧没说话,她这么不爱惜自己,他是铁了心,要利用这个机会,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可是她眼底的不安那么明显,他明明想要重重斥责她的话一出口就直接变了味道:“好了,一会我让江萧送你回别墅。”
  他手上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忙,关系到商氏扩大版图的问题,他为这个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若不是商氏接二连三的出那些事情,这件事早就已经提上日程了!
  叶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她没照顾好自己,吹了冷风,几天的中药白喝了,所以,他对她的耐心也没有了么?
  连假意的哄哄她,让她安心备孕,也不愿了?
  喉咙口象是卡了个什么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走到办公桌前,在电脑前坐下来,手指飞快在键盘上不住地点击,眼睛就看着屏幕,连余光,都没有扫到她这里来。
  叶阑难过得垂下了头,她知道,什么辩解都苍白无力,可她更担心叶枫,她怕她去找叶鑫的事终究会被陆力鸣发觉,会打草惊蛇!
  可商墨宸连看都不看她了,她又能怎么办?
  *
  叶阑原来所住的棚户区经过迁建,现在已经初显商业街区的雏形。
  “靳氏果然财大气粗,这样的大手笔,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冯玉章看着布满整面墙的监控屏幕上,各种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不由得感叹着。
  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个属于靳氏的商业街区的建设,他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把商墨宸扳倒!
  “事情办好了?”监控屏幕墙的一侧,靳梵谷慵懒的看着这一幕,面色幽冷的问。
  “您放心,都办好了!”说起那件事情,冯玉章忍不住赞叹道,“靳少真是神机妙算!您知道商墨宸一定会把叶鑫关在那里也就罢了!知道叶阑一定会去见他我也大概能理解,可您怎么就知道叶阑会带着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去套话!”
  靳梵谷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更想不通的恐怕是,我让你去接近叶阑破坏她得到的证据,她居然真的没对你起疑心吧?”
  冯玉章噎了一下,老脸微红。
  “因为商墨宸太自负了,他不会屑于告诉叶阑他是怎么对付冯若敏,更觉得没必要提醒叶阑小心有人报仇——他会觉得他的能力,足够保护叶阑不受伤害——关键是你折腾到现在,也没‘查出’害了冯若敏的人就是他商墨宸,他也向来认为,就算有一天你知道是他,他要弄死你也很容易。”
  靳梵谷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叶阑,她太没心机,太容易相信别人,也太……善良。”
  所以,她不会对冯玉章设防,更不会在出事之后把弄坏录音笔的责任推给他,可是……一旦商墨宸发现送她回来的居然是他,结果会怎样?
  靳梵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意味,铺垫所用的时间虽然长了点,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叶阑越紧张什么,就会越是把它握在手心里,所以毁掉录音笔这件事,对冯玉章这个面相还算和善,而叶阑之前又见过面的人,并不难。
  况且即使冯玉章不成功,他也不怕。
  因为叶鑫自然会懂得,怎么说能让商墨宸对叶阑起疑。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冯玉章有些受不住,况且叶阑那女人,是真的没什么心机……
  “我不太明白,您想要带走叶阑,其实很容易,就象刚才,我直接就能把她带过来交给您,绕这么大的圈子,却又是何必?”
  冯玉章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道。
  “呵。”靳梵谷冷笑,“叶阑现在还不能走,我要对付商墨宸,还需要她助我一臂之力。”
  冯玉章迟疑道:“她能帮您什么?”
  靳梵谷勾唇,笑得凉薄。
  待冯玉章走后,他拎了拎自己今天新戴上的领带夹,薄唇对着边缘那个微小的针孔,轻声道:“她能帮我什么,你猜?”
  燕城某个豪宅的房间里,一直在凝神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的某个女人,吓得尖叫一声,险些扯掉了藏在耳朵里的耳机!
  *
  顾宅。
  天快黑了,顾欢欢拥被坐在床上,却没有开灯。
  只有一双眼睛,在灰蒙蒙的昏暗里惊恐的闪烁着。
  等到熟悉的男人的脚步声从楼下向卧室走来,她直接浑身颤抖起来。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道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同时扑进来的,还有独属于靳梵谷的幽冷气息。
  “呵,变聪明了。居然懂得给我装监听装备了。”靳梵谷反手关上门,阴冷的嘲讽声,和着夜晚的凉气,一起朝她袭来。
  顾欢欢抖得牙齿都在打颤。
  “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慢条斯理的踱过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有节奏的“哒哒”声,象丧钟一般,敲进她的心里。
  她只是太不安了,她总觉得他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更找不出他多大的瑕疵,她就借着给他选礼物的借口,弄了个装有监听的领带夹。
  他明明什么都没发现,他明明还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