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 第77节
  “你好骗么?你若好骗的话,我不会至今只得到过你一次。我一直以为自己手段高超,但最终却败在你这位端庄守礼的大小姐手上,为你魂牵梦绕,为你牵肠挂肚,可见你才是手段高超的那个,若是你有心,所有的男人都会被你玩弄得团团转。”江宴侧躺在她的身侧,笑吟吟地说道,他们似乎没有这样躺在一起好好过话,江宴感觉有些新奇。
  “你又在戏弄我。”温庭姝嗔了他一眼,“你总说要我命令你,说任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要当我最忠诚的奴隶,做我的胯-下之臣,可是你完全是说一套做一套,根本在逗弄我而已,到底谁手段高超?”
  江宴微笑道:“我也希望你命令我啊,可是你从来不,至于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江宴微挑了下眉,“那是以前的话了。不做数,召之即来,可,挥之即去,不可。”
  “那最忠诚的奴隶,胯-下之臣呢?”温庭姝当初看到他这信时,羞得不能自已,甚至还有些生气,如今说起来,仍旧令人羞耻,温庭姝脸微微一热,却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温庭姝觉得自己似乎在与他调情。
  江宴的目光渐渐变沉,唇贴近她的唇,低喃道:“我如今已经是你的奴隶,胯-下之臣,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可以用尽手段来讨好你么?”
  温庭姝被他的眼神弄得火-辣辣的烧起来,耳根也在阵阵发烫,温庭姝觉得自己此刻是在与他较量,所以不愿认输,“先前你写信给我,说到那句胯-下之臣时,我其实有些疑惑,我只听闻韩信受胯-下之辱,却未听过什么胯-下之臣,你的意思是你要从我的胯-下经过,如此便算作我的臣了么?”温庭姝故意这样说道。
  江宴微愣了下,打量了下她的面庞,含笑道:“姝儿,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温庭姝其实是懂一半,不懂一半,江宴所说的胯-下之臣总是脱离不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可是温庭姝禁不住钻牛角尖儿,从胯-下之辱联系到他所说的胯-下之臣。
  然而温庭姝怎么想像都想像不出来,男人于女人胯-下如何才能行。
  自从和江宴有过亲密关系之后,温庭姝又想起他的那一句话,然后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让她很是想笑。
  不过这些话温庭姝也不好意思问江宴,自从和江宴在一起一次后,温庭姝便觉得自己在那事上见识太浅薄。
  她与宋子卿在一起时,只是略尽夫妻之情罢了,他一直是一个样,从未变过。
  温庭姝摇了摇头,怔怔地看着江宴,期待着他为自己释疑。
  看着她这懵懵懂懂的模样,江宴不由笑了下。
  “这话你若是从字面上理解么……”江宴微笑凝望着她,“姝儿,男人取悦女人,有很多种方式。”
  这个温庭姝当然知晓,他之前总是说一些甜言蜜语取悦她,离京时他让李擎送了很多礼物给她,也算是取悦她……不过怎么会扯到此事?
  就在温庭姝感到疑惑时,江宴忽然拉着她的手,亲了下她。
  温庭姝的手刚触碰到他的唇,有些茫然,他亲她算是取悦她么?这个他明明也很喜欢吧。
  正想着,指间忽然一阵湿意,温庭姝吃了一惊,猛地回过神来,见他凝望着她的目光含着笑意,又带点耐人寻味。
  温庭姝怔怔地看了他片刻,看了眼指上的晶莹,不禁往他衣襟上一蹭,才收回手,笑嗔他道:“你又不是狗,舔我作甚?”
  江宴呼吸一滞,若不是她的表情太纯真,江宴几乎要以为她故意在挑逗他,看来宋子卿并未对她做那些事,否则她不会什么都不懂,她真不像是个已经嫁过男人的女人,或许她们这种大家小姐便是如此,以为男女之事便只为了传宗接代,不敢太过于出格。
  江宴看着她天真的神色忍俊不禁。
  温庭姝看他笑得如此开怀,感到莫名奇妙,“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江宴翻身仰躺,手臂挡在眼上,仍在笑,因为他止不住。
  温庭姝觉得他在笑话自己,温庭姝气极羞极,她到底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惹得他笑得如此厉害,温庭姝瞪着他,纤手狠狠拍了下他,“你再笑,我不和你说话了。”
  温庭姝说着就要坐起身,江宴却从背后搂住了她,把她捞了回去。
  温庭姝倒在他的怀中,他的月匈膛因为大笑而一起一伏的,弄得温庭姝的心也跟着一起一伏的。
  温庭姝脸臊得不行,他大概是在嘲笑自己无知吧?太过分了。温庭姝难得被江宴激起了那少许的好奇心,她非要知道不可。
  “江宴,你告诉我吧。”温庭姝直呼其名,想到他说自己可以命令他,便大着胆子道:“喂,我命令你告诉我,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宴闻言敛去笑容,目光沉沉,“好啊,姝儿,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温庭姝听他蛊惑的语气,脸莫名地一热,觉得他此刻看起来有些危险,但她求知欲心切,便凑过身去。
  江宴在她耳畔低语,言罢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温庭姝蓦然缩回身子,脸一红,又蹙了下黛眉,回身,手拍打了下他,嗔骂道:“你…简直下流无耻。”
  第83章 二更 ◇
  ◎……◎
  “姝儿, 相信我,这么做,最愉快的人是你。”
  江宴伸手轻抬起温庭姝的下巴, 令她面对自己。
  温庭姝倚在他的身侧, 与他四目相对,他此刻的眼眸敛去了笑意,显得深邃浓暗,像是将人吞噬进去。
  温庭姝被他这双眼眸吸引,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外头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屋内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四周静寂,令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暧昧难言。
  江宴的手缓慢地滑向她的耳际, 轻轻捏着她的耳垂, 声音有些暗哑:“姝儿,想不想尝试一下?”
  温庭姝耳垂被他把玩着, 身子不觉一颤,随后整个人变得发软无力起来, 温庭姝也不知晓自己的耳朵为何如此敏感?他呢?会不会也有如此敏感的地方?在他的脸逐渐向她靠来时, 温庭姝不禁如此想。
  两人的唇逐渐接近,彼此之间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温庭姝一直觉得他的喘息声很动听, 每每听着, 便会令她陷入心猿意马之中。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上,门声突然被人敲响。
  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惊散了两人。温庭姝和江宴对视一眼, 眼眸中都有着惊讶之色, 他们刚刚是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要吻了起来。
  “爷, 是属下。”外头传来李擎的声音。
  江宴先移开目光, 手握成拳头,抵着唇,清了嗓子,才气定神闲地冲着外头问道:“何事?”
  李擎在外头回禀道:“秦小姐喝药的时间快到了,但秦小姐一直不肯吃晚饭。”
  不知不觉间,温庭姝和江宴已经在房中待到了天黑。
  “知道了。”江宴淡淡地回应,随后看了温庭姝一眼,她正整理着微微凌乱的衣服,低垂着眼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温庭姝整理好衣裙,又掠了掠鬓发,一转头却发现江宴在盯着自己,温庭姝有些疑惑:“怎么了?”
  江宴微微一笑,“没什么。我突然想到,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吃过晚膳呢,待会儿一起吃吧。”
  温庭姝想了想,还是道:“天已经黑了,我还是回去吧。”
  江宴扬眸看她,“姝儿,不是说好了要留宿在这的么?”
  温庭姝看着他笃定的脸色,还以为自己真答应了他,然而她细细一想,自己根本没有答应他要留下来,这人真是……温庭姝含笑睇了他一眼,“我好像没有答应你吧?”
  江宴抚了下额,一脸认真:“没有么?我记得你明明答应的。”
  “你又在逗我。”温庭姝看着他故意露出失望神色,便道:“我来得匆匆,没带衣物等东西,明日……我再来,顺便把两个丫头带过来。”
  温庭姝觉得自己似乎与他相处得越来越好了。
  江宴内心轻叹一声,决定见好就收,江宴伸手搂住她,携起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手腕,期待地说道:“那你记得明日带点衣物过来。”
  温庭姝犹豫了下,羞涩地点了下头,然后又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我搬去了木香坊。你可知晓?”
  江宴看穿她的心思,唇角微扬,“听李擎说了,我还听说你如今已经能够重梳婵鬓,美扫娥眉,另觅良人了。”
  听出他在意有所指,温庭姝只当没听明白,她看向窗户,语气平静地说道:“外头天好像很黑了,我们出去吧。”
  江宴见状微不可察地叹了声。
  温庭姝从床上起来,当着江宴的面弯下腰肢穿上绣鞋,温庭姝感到有些害羞。
  江宴笑看着她,随后起身,一腿屈膝跪地,弯下腰帮她穿鞋,一边戏道:“穿鞋这种事怎么能让你这大小姐自己做的呢,得让我这奴隶,胯-下之臣来做啊。”
  温庭姝的玉足被他握在手中,温庭姝愈发羞涩,一听闻他的戏语,只把玉足当做手,往前一踢,却踢在他强健结实的胸膛上,他岿然不动,皱都不皱一下眉头,她的脚趾头却隐隐生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温庭姝有些慌张起来,他身份毕竟尊贵,肯放下身段为自己穿鞋已是难得,自己却还得寸进尺踢他,这实在不像话。
  江宴脸上并无怒容,反而愉快地笑了起来,“姝儿,你这一踢,倒是踢进了我的心里。”
  温庭姝却更加慌乱起来,“我踢到你的心口了么?很疼?”温庭姝想要站起来帮他检查一下,然而鞋子没穿好起不来,温庭姝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疼倒是不疼,你这一只玉足就跟羽毛似的拂过我的心口,叫我有些心痒难耐。”江宴极其认真地说着挑逗的话语,在温庭姝的错愕之中,他俯首而来,唇贴在她的膝盖上,落下一吻,然后抬起凤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 *
  温庭姝不肯留下来吃晚膳,与秋月坐上了马车回了木香坊,江宴不放心温庭姝,让李擎护送她们回去。
  秋月一坐上马车,立刻忍不住说道:“小姐,您怎么如此放心世子?咱们就这么回去,他们表兄妹两人不就能独处了?”
  方才她听闻世子挽留小姐,便想说自己回去拿衣物过来,岂料小姐执意要回,她站在一旁,也插不进嘴。
  温庭姝微微一笑道:“难道前几日不也是如此么?”
  秋月愣了片刻,“那几日是因为咱不知晓啊,如今知晓了,小姐您还能如此淡定么?奴婢觉得那秦小姐根本就是喜欢世子,你和世子不在的时候,我们好说歹说她都不肯吃饭,世子一去,她就肯吃了。我看她以后要赖上世子了。”
  秋月不知晓秦婉蓉遭遇的事,所以对秦婉蓉看不顺眼,温庭姝无法告诉秋月她的遭遇,温庭姝叹了声,“秦小姐受了惊吓,不信别人,只信她表哥,这也正常。以后你不要说她不好了。”
  秋月撅了噘嘴,有些不服气,但对上温庭姝有些严肃的目光也不敢说反驳的话。
  李擎送了温庭姝回了木香坊的宅子,便离去了,一句话也没和秋月说,秋月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暗骂一句:呆头鹅。
  春花正在屋里等着两人归来,她平日里睡得着,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却还坐在桌前,托着摇摇欲坠的脑袋,半昏半醒,直到秋月喊了她一声,她才彻底清醒过来,看到温庭姝,连忙站起身,行礼,“小姐。”
  温庭姝微颔首,问:“赵小姐走了么?”
  春花忍着打呵欠,“走了,太阳落山时便走了。”
  “她可有留话?”
  “没有。”
  温庭姝点点头,又问:“有热水么?我想洗一下身子。”
  春花回道:“有,奴婢让厨房烧上了。”
  温庭姝见她眼皮都快耷拉下去,便笑道:“你去睡吧。有秋月在就行。”
  春花如释重负,欢欢喜喜地行礼退下。
  秋月看着她的背影,嘿嘿笑道:“春花上辈子大概是瞌睡虫吧。这么能睡。”
  温庭姝也笑道:“你也别这样说她,春花可起得比你早。”
  秋月笑嘻嘻道:“算起来她睡得还是比我多。”
  温庭姝摇了摇头,失笑。
  “小姐,你还没吃晚膳呢,我先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方才也忘记问春花了。”
  秋月不提起温庭姝还不觉得饿,之前在江宴的宅邸时,江宴去客房劝说他表妹吃东西,温庭姝也没去看,是秋月偷偷去看的,所以温庭姝也不知晓江宴是如何劝说的。
  温庭姝虽然有些饿,但又觉得没什么胃口。
  * *
  温庭姝记得与江宴的约定,次日,早早便起来梳洗了,又让春花挑了两名手脚伶俐,做事周到的丫鬟,秋月则帮她收拾了一些衣物以及一些胭脂水粉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