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汤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找父亲。
  他傍晚吃栗子饼配海鲜粥吃得胃口大开，喝多了海鲜粥，这会儿有点尿急。
  伸手没在床上摸着秦御风，他自己掀开被子揉着眼睛坐起来。
  半眯着困倦的双眼在内室中找了一圈，看到屏风后面的书桌那里好像有父亲的身影，他就起来打着赤脚朝屏风走去。
  这么晚了，父亲还不睡觉，对身体不好的哦。
  汤圆打定主意要叫父亲跟他一块儿去睡觉，看到父亲趴在桌子上睡着时就更加坚定了这心思，趴在桌子上睡觉多不舒服啊，不能这样子。
  他刚刚走到桌子附近，就听到了父亲的呓语声。
  他立刻放轻脚步，做贼似的小心翼翼跑到秦御风身边，竖起耳朵听秦御风在念叨些什么。
  嘿嘿嘿，他要听听他父亲有没有什么小秘密！
  “双双，别恨我……”
  沦陷在噩梦中的秦御风还在随着梦境反复而呓语不止，汤圆听到这几个字，顿时瞪圆了眼睛。
  父亲这是做什么对不住娘亲的事啦！
  他本来就歪着身子偷听，这一着急之下就没站稳，小身子立刻扑腾到秦御风怀中了，一下就将噩梦之中的秦御风惊醒。
  他醒过来后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梦里那种让他浑身发冷的绝望好像仍旧在笼罩着他。
  怀中的小汤圆不好意思的动了一下，秦御风感觉到怀中的动静，低头看见儿子穿着薄薄单衣打着赤脚的模样，他下意识将儿子抱起来放在腿上，将外袍敞开裹住小家伙的身子，“怎么不穿外衣和鞋就起来了？”
  “起来尿尿。”
  汤圆往父亲温暖的怀中靠了靠，软声回答。
  秦御风抱着儿子，儿子身上的温暖渐渐驱散了他仿佛连骨头缝都透出来的那种寒冷，让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笑着捏了捏汤圆的鼻子，“要尿尿怎么还往父亲这里跑？想父亲抱着你去是吗？走——”
  他抱着汤圆站起来，父子俩朝隔间的马桶走去。
  汤圆勾着他的脖子抬起头望着他，“因为我刚起来准备去尿尿就看见父亲你趴在桌上睡觉呀，于是我就想叫父亲你一块儿去床上睡。谁知道我刚走到父亲你身边，就听到你父亲你在说梦话……”
  “嗯？我有说梦话吗？”
  秦御风吃惊的低头看着汤圆，他居然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他问，“那父亲说什么了？”
  汤圆记得可清楚了，这事关他娘亲的幸福呀！
  他盯着秦御风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学，“父亲在说——双双，别恨我。”
  他嘟着小嘴探究道，“父亲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你在梦里都喊着让娘亲别恨你呢？”
  秦御风脚步一顿。
  双双？姬无双吗？别恨他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汤圆一口咬定他的确这么喊了，他完全不相信他梦里喊出口的竟然是这个。
  汤圆见秦御风不回答，不依不饶的问道：“父亲你究竟做的什么梦啊？那么痛苦的让娘亲别恨你……你是不是做了天大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