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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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上,苏黎安交代铃铛,不可让沈枝的伤口碰水。
  铃铛摆手,“奴婢手笨,还是姑爷亲自照料小姐吧。”
  苏黎安看着坐在凳子上背对他的女子,叹口气,“也好。”
  他将纸袋放在桌子上,拿起浸湿的布巾,走到沈枝身边,“我给你擦擦腿?”
  沈枝嘟囔:“轻浮。”
  “......”苏黎安秉持不与小女子计较的风度,坐下来,“我是你丈夫。”
  “你不是。”
  苏黎安不与她争辩,将布巾放在一旁,“你自己擦。”
  “你回书房吧。”
  苏黎安忍了忍,“好。”
  临走时,点点桌子上的纸袋子,“这个,你应该喜欢。”
  沈枝早闻到一股酱肘子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又不想占他的,与桌子上的酱肘子僵持许久,想着不要浪费粮食,才撕开纸袋享用起来。
  苏黎安忽然折返回来,看着小嘴油乎乎的妻子,板着脸提醒:“对了,雨夜湿气重,记得关窗。”
  “......”
  他眼里分明有笑!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苏黎安本想做个体贴入微的好夫君,奈何小娇蛮不领情。
  不久之后,苏黎安的“情”变了味儿,小娇蛮更不想领了。
  苏黎安火了,开始不做人了……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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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喂药
  归宁这日,沈枝很早就起来梳洗了。
  铃铛知道她是因为能回娘家,才精心打扮的,适时提醒:“小姐需快些,别让姑爷等急了。”
  沈枝忽略她的话,慢吞吞换装,又插上一支珍珠华胜,不确信地问:“端庄吗?”
  铃铛都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没自信,“小姐最是端庄。”
  沈枝腼腆一笑,“就你嘴甜。”
  铃铛:“小姐不信的话,待会儿可以问问姑爷啊。”
  “......”
  苏黎安在府外等了许久,才把妻子等出来。
  小姑娘穿着一条藕荷色襦裙,如出水芙蓉。
  他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车夫搬来脚踏,苏黎安伸出手,客气疏远地问:“需要我扶吗?”
  沈枝越过他,利落上了马车。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中。
  回到娘家,沈枝真正体验了一回众星拱月,除了爹娘,就连姨娘们都挨个过来嘘寒问暖。
  裴氏把女儿拉进内寝,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最后问道:“他对你好吗?你们房事多吗?他弄疼你没?”
  沈枝正咬着驴打滚,闻言,差点噎到,娇嗔道:“娘!”
  裴氏白她一眼,“出阁的姑娘,这有什么不能问的,跟娘说说,他在房事上,敬你吗?”
  沈枝哪儿知道,又怕被瞧出端倪,糊弄着回答:“还行吧。”
  裴氏掐掐她的脸,“瘦了。”
  沈枝立马窝进母亲怀里撒娇,“娘,女儿要吃褡裢火烧、炒肝、爆肚,还要吃炸酱面、烤鸭......”
  裴氏拍她脑袋,“都让后厨准备了。”
  沈枝将头歪在母亲肩头,母女俩一反常态,静静相拥,说不出的温馨。
  沈枝想到什么,问道:“娘,十六年前,爹爹可有抱回来一个婴儿?”
  “没有啊。”裴氏不解,“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沈枝沉思,父亲连母亲都没有告知,何况是其他人。
  若自己不是娘亲亲生的,而是将娘亲诞下的孩子调了包,娘亲会埋怨父亲吗?
  *
  苏黎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沈伯崎,聊着朝廷之事,身后跟着一名护卫。
  进了花园,沈伯崎捋捋胡子,“老夫托人从南方带回来了孔雀草,等花期到了,满院子春色遮都遮不住。”
  苏黎安随他走近那片孔雀草,郁郁葱葱看上去格外舒服,“等花期到了,小婿陪暖暖回来观赏。”
  “那是自然。”
  这时,庶女沈婼禾娉婷走来,见到苏黎安,垂下眼帘,恭恭敬敬行礼,“父亲,苏大人。”
  “嗯。”沈伯崎突然肚子疼,“嘶”一声, “我去趟茅厕。”
  苏黎安点点头。
  沈伯崎捂着肚子,让护卫推他离开。
  园中剩下两个不熟的男女。
  苏黎安朝沈婼禾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沈婼禾见过苏黎安几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跨坐高头大马来迎娶沈枝那天。
  仪表俊雅,气度不凡。
  她深深觉得,沈枝生活在蜜罐里。
  傍晚,苏黎安询问沈枝,是要在娘家住上两日,还是今晚回府。
  沈枝当然想留宿,但顾虑到他,问道:“这几日,你忙吗?”
  “不忙。”
  沈枝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不自觉笑起来,“那就多留两日。”
  看她对自己笑,苏黎安觉得新鲜,这姑娘笑靥甜美,眼里像沁了清泉。
  女方归宁住在娘家,是不能与夫君同宿的,沈枝更开心了。
  由于苏黎安曾做过“梁上君子”,沈伯崎对他的防范心极强,在他住的院子里加派了护卫,生怕他再夜探侯府。
  沈叹戏谑道:“是得多加看守,毕竟,家贼难防。”
  *
  东方鱼肚白,苏黎安起身练剑,晨风相伴,衣袂翻飞,动作干净利索。
  护卫们感叹,苏大人真乃文武双全。
  沈婼禾站在月亮门前,望着那抹飘逸身影,既惊叹又折服。
  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
  倏然,身后传来动静。
  “禾儿姐姐在干嘛?”
  沈枝的声音突然传来,沈婼禾转过身,佯装淡定,“路过,腿有些抽筋,在此站一会儿。”
  沈枝眯了眯杏眸,“这样啊,我夫君会些医术,要不要给姐姐看看?”
  “不用,已经没事了。”沈婼禾有点无地自容,“我先回房了。”
  沈枝点点头,随后走进庭院。
  苏黎安刚好收势,见她走来,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沈枝不敢把尾巴翘得太高,“你呢?”
  “挺好的。”
  沈枝点点头,“快开膳了,娘让我过来叫你。”
  所以,不是她自愿来的。
  苏黎安早习惯了,把剑收回剑柄,“稍等片刻,我洗把脸。”
  “哦。”
  护卫们觉得小姐太不懂得讨夫君欢心了,夫君练得满头是汗,她不该掏出绣帕,踮起脚,为夫君擦汗,顺带着赞叹夫君剑法精湛么?
  沈枝哪知他们的心思。
  新婚夫妇结伴来到膳堂,裴氏拉着苏黎安入座,对他虽有怨言,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告诉自己要大度些。
  裴氏用公筷为苏黎安夹菜,“子蕴多吃点。”
  苏黎安有些不自在,“多谢...娘。”
  裴氏对这声称呼很受用,喜笑颜开,再看女婿出众的外貌,心里的不快淡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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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娘家回到苏府,沈枝心里空落落的,回去的第二天,就生病了。
  浑身滚烫,烧得意识不清。
  苏黎安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