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状态栏 第354节
  “你要知道……”孙立恩笑眯眯的搂住了自家女朋友,然后说道,“两只熊猫和一群熊猫那完全是不同的概念,至少对小朋友来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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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这几天,据说沈夕还要继续留守实验室帮孙立恩做实验。而为了给沈夕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孙立恩听从了周军的建议,把沈夕聘请为了实验助理。然后在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准备开车离开宁远的时候,给沈夕的银行卡里转了一万块钱。
  完成了过年前的最后一项工作后,孙立恩心满意足的开着自己的沃尔沃,带着胡佳驶进了高速公路入口。
  一周的时间,足够孙立恩大概搞清楚自己的实验经费能有多少,也足够他大概搞清楚破格授予博士学位是个什么样的“殊荣”。在和自家女朋友分享了这个消息之后,他果然听到了胡佳震惊的喊声,“啥?!”
  是的,在得知自己即将被破格授予博士学位之后,孙立恩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一方面,这是刘堂春嘱咐自己的“低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孙立恩自己都没缓过劲来,实在是想不起来还得跟别人分享这个消息。
  “老娘眼光真不错。”震惊了好几分钟之后,胡佳终于缓过劲来,然后对自己提出了表扬。她歪在副驾驶座位上,脑袋靠着车窗玻璃,看着孙立恩笑眯眯道,“你说我咋这么会给自己挑男朋友呢?”
  第947章 意外之喜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对中国人而言,过年永远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活动没有之一。
  而这个重要活动,对孙立恩而言又显得意义重大——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胡佳回家过年。一般来说,这种行为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情侣”向着“夫妻”迈进了一大步。
  只要后面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原则性的问题暴露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基本就等于彻底订了下来。
  孙立恩一路上都有些忐忑,他实在是不确定,自己究竟会不会有什么地方突然让胡佳感觉到不满。会不会因为某一个小小的习惯不和,就导致胡佳毅然决然要分手再找一个。
  同样的紧张也弥漫在王彩凤和孙宏斌之间。老两口平时该吃吃该睡睡,生活自然的不得了。结果因为得知胡佳今天就来,俩人昨天晚上一宿没睡。
  把车停在“山顶别墅”旁边后,孙立恩有些忐忑的和胡佳一起下了车。然后俩人就一起站在门口,等待王彩凤和孙宏斌开门。
  等了三四分钟,就在孙立恩开始怀疑自己爹妈是不是最近又发了一笔,以至于他们把这“山顶别墅”也当成了偶尔才住的地方时,孙立恩听到门里传来了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快点快点!”催促声。
  “不好意思啊……”王彩凤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门口,然后恶人先告状似的对胡佳道,“你孙叔叔玩游戏上瘾了,死活不肯松手……”
  “你血口喷人!”晚了几秒钟出现在门口的孙宏斌顶着个黑眼圈跑了出来,“还不是你说要先试试影院投影质量的?”
  把孙立恩和胡佳放进来之后,孙宏斌和王彩凤两个人一路走着一路互相攻击。而孙立恩也在自己爹妈的“对喷”中,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
  老两口怕大过年的把孙立恩和胡佳拉到家里过年,他们会觉着无聊。于是在询问了几个公司里的小年轻“你们年轻人一般过年都喜欢干什么”之后,他们为“山顶别墅”专门改造了一个影音室出来。
  影音室位于地下一层,这里原本摆着一张孙宏斌和王彩凤从来没用过的乒乓球桌和三个台球桌。花了一个多月之后,这片区域被改造成了一个拥有八个头等舱沙发,以及两百英寸屏幕的观影区。
  地下一层这边同时还新改了一个恒温游泳池出来,拥有四条泳道以及50米的长度。岸边则是一个占地两百平米的多功能健身房。
  不过这都不是导致老两口出来太晚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们新买了三台游戏主机。
  因为孙宏斌对车有独特爱好,所以在买游戏主机的同时,他还买了一套带动作模拟的“驾驶平台”。配合上环绕屏幕和耳机,老孙同志就能足不出户,驾驶各种车辆跑遍世界各大顶级赛道了。
  门卫那边把孙立恩的车放进来之后,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孙宏斌和王彩凤。但王彩凤在影音室里看着电视剧,根本就没听见手机上的提示音。而孙宏斌则忙着驾驶f1赛车冲击纽博格林北赛道的个人最好成绩。所以……孙立恩和胡佳才在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
  胡佳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等她笑到孙宏斌和王彩凤两人都快挂不住的时候,胡佳才适时提出了“我能不能试一试呀?”的请求。
  一场尴尬顿时消失。胡佳和孙宏斌两个人轮流在游戏机的纽博格林里刷起了圈速。而孙立恩则被自家老妈叫到了厨房帮忙端菜。
  过了几分钟之后,王彩凤穿着拖鞋带着围裙,啪嗒啪嗒的冲到了客厅。然后一把将坐在桶椅,正以每小时365公里时速狂飙的孙宏斌给拽了起来。
  “咱们儿子要当博士啦!”王彩凤用很高的音量喊道,“不是要去读,是今年就要当博士啦!”
  孙宏斌驾驶的法拉利f1赛车“哐”的一声撞在了护栏上,而孙宏斌自己的表情则从愤懑变成了纳闷,“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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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七天,但孙立恩和胡佳并没有这么久的时间可以消耗在常宁。他们最晚初六下午就得回到宁远——两人都得上初六的晚班。
  除夕当天,孙立恩全家非常隆重的带着胡佳吃了两顿年夜饭。先是中午在常宁市内举行的一场带“商业性质”的“晚宴”,这场“晚宴”上主要的参与者都是中富集团的生意伙伴。
  而孙立恩在这场宴会上见到了三位熟人——沈轻眉和她的女儿程雯,以及家里有农场,同时还拥有山顶温泉度假中心的刘保国。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叫了沈轻眉一声“妈妈”,以及状态栏确认,孙立恩可真认不出程雯了。她现在看起来就和这个年龄段的普通小姑娘没什么区别——那个体重超过70公斤的小女孩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约三十五公斤,身高一米六五以上的十二岁大姑娘。
  程雯很好的继承了她母亲沈轻眉一米八八的身高基因,看起来以后长到一米八以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在内源性库欣综合征解除之后,她的姿态和脸庞看上去也自然了很多,至少看起来确实符合一个十二岁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满月脸和水牛背。
  在沈轻眉的带领下,程雯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孙立恩的座位旁边,然后鞠躬说了声“谢谢哥哥”。
  胡佳拉着程雯,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说话去了。而沈轻眉也一起跟了过去——胡佳留下来的位置被刘保国坐了上去。
  “孙医生,我有个事情想跟您打听打听。”刘保国的布鲁氏菌病看起来还是留下了一些残余痕迹的,至少他坐下来的姿势不算太顺畅。不过,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我听说,咱们四院有意想要搞个诊断训练系统?”
  “对。”孙立恩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个项目目前并没有推进太多……”
  “我这边有个软件,是我们公司开发出来的。”刘保国从包里摸出了一部ipad递给了孙立恩,“孙医生你看看,这个软件符不符合你们的需求?”
  第948章 不按套路
  这个软件,和孙立恩一开始设想的那种“随机病人,动态变化”相比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的。它的本质更像是一种被图像化了的病史记录。软件运行过程中,医生们只有三次机会对病人进行治疗干预,随后就会得出结果——治疗成功或者治疗失败。
  “这个……感觉更像是游戏啊。”孙立恩试了试之后,对于这个软件并不是特别满意。“病人的反应都需要等游戏里的第二天才能看到,而且提供的检查项目本身就会起到暗示疾病的效果,这个……不太好用。”
  刘保国想了想,然后拿过了ipad,重新捣鼓了一番之后说道,“那这个呢?”
  新的程序看上去精致了很多,同时整个难度陡然提升了不少。孙立恩在游戏界面里看到了一个建模相当精致的老年病人,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三凹征做的非常不错,而且还挺明显。这看上去是个呼吸有问题的病人。
  从一旁的病史采集内容中,孙立恩也能看到一连串明显指向性极强的症状描述——心慌,喘鸣和水肿。
  心慌提示左心衰,这正好还能和水肿对上。而喘鸣则提示患者的气道出现了问题。
  这个病例非常常见且具有挑战性,看上去就比之前的那个“游戏”强了不少。
  也许是看出孙立恩对这个软件的兴趣格外深,刘保国笑着说道,“这个平板孙医生你先拿着,回去用几天试试看。有什么反馈或者意见,您直接联系我就好。”
  孙立恩捧着ipad,感觉自己像是过年的时候,从邻居大叔家拿到了一份有些莫名其妙的重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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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是宴会就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地方了。绝大多数时间里,孙立恩都得和胡佳一起端着酒杯到处敬酒。反正从流程上来说,简直就像是提前预演了一遍婚礼敬酒仪式。好在孙立恩和胡佳拿着的都是红酒,而且大部分情况下只需要象征性抿一口即可。
  不过这种偏向私人性质的商业聚会,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打算灌主人家儿子的货色。胡佳第一次敬酒的时候就记住了这帮人的长相。等第一轮敬酒完成之后,她特意把手里的葡萄酒换成了白酒,然后又拽着孙立恩去敬了一遍。
  然后又敬了一遍。
  接下来换成孙宏斌敬一遍,换成王彩凤又敬了一遍。就在胡佳正准备拉着孙宏斌的秘书,也就是被孙立恩叫“钱哥”的那位再去一趟时,这几位被灌了三圈,平均每人一斤白酒的中年人终于提前退场集体告饶。
  “哼,没这个本事就别灌人酒啊!”胡佳其实也有点上头,看着这些西装革履,靠着小细腿支撑着大腹便便身子的中年人,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胡佳的反应很不给人面子,不过还好,中富集团有这个不给人面子的实力。这次请众人来宴会,孙宏斌和王彩凤两口子更多的想法是让大家都知道知道,自己儿子马上就要破格被授予博士学位了而已。
  说白了就是想嘚瑟一下。没想到嘚瑟还没怎么开始,居然就有人这么不给面子。把博士脑子灌坏了,这帮货哪里赔得起呢?
  回到家里,没怎么喝酒的王彩凤宣布,自己要带着今天的大功臣去看肥皂剧。喝了点酒的孙宏斌自己在模拟器上开了两圈之后,发现酒驾果然害人不浅。于是自己去睡觉醒酒。剩下孙立恩一个人闲极无聊,于是开始坐在茶台前面研究泡茶。
  不过泡茶却不能喝。茶碱会和酒精互相作用,最后导致更严重的醉酒。于是,孙立恩一边研究着各种泡茶手法,一边从冰箱里找出了两瓶柠檬汁来。
  葡萄糖有助于肝脏活性提升以分解乙醇,而维生素c和水分能够缓解醉酒带来的不适。要不是因为今天没啥事儿,孙立恩都有心思去给自己先搞个催吐。
  反正他还是搞不明白,喝酒这档子事儿有什么好的。
  山顶别墅在没人的时候非常安静,甚至给人感觉有些过于寂静了。孙立恩也猜得出来,这边平时大概主要是作为自家爹妈的“宿舍”使用。老两口平时可能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公司里。要不然,光以王彩凤这个喜欢热闹的性子,院子里最少得养个猫养个狗之类的才行。
  好在现代年轻人总不缺乏打发时间的道具,孙立恩掏出刘保国“借”给自己的ipad,刷起了里面的题目。
  一刷不要紧,孙立恩越刷越觉得有意思。这套系统别的不说,难度一个赛一个的高。病人本身的病情不光有图像显示,同时还能根据用户的检查,实时显示检查结果。病人也会对治疗有及时反应,孙立恩刷了几个病人,甚至还碰见一个对抗组胺药物过敏的患者——他拒绝任何注射类治疗。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系统所显示的不光是普通的“常见症状”而已。刚才那个疑似左心衰的老太太,其实是个过敏所致的患者。而这个抗组胺药物过敏的患者则试图通过大量服用抗组胺药物自杀未遂。
  复杂,令人困惑,患者无法配合,而且从诊断到治疗,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孙立恩刷了好几遍题,连一个重复的模型都没看到。
  这玩意……好用!刷了六道题,孙立恩只觉得自己头上出了一头的汗。这些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一开始看似症状不重,但只要一个应对不及时,他们的病情就会快速恶化。并且会带来一系列的,令人更加头疼的深化。比如治疗时的通知和告知问题,治疗项目的费用问题等等。孙立恩就在这个游戏里遇到了两次严重惩罚——第一次是抢救过程中没有及时安排护士或者下级医生去向家属通报情况,第二次则是治疗过程过于“不讲费效比”,患者虽然健康出院,但是自己最后却被程序里的“医务处”罚了一大笔钱。
  “刘总,这个软件我试了试,感觉很不错啊。”孙立恩放下平板,给刘保国打了个电话——电话来自于平板后面附带的一张刘保国的名片。“这个软件你们有投放市场的打算么?”
  “孙医生,实不相瞒……”刘保国在电话里苦笑了两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软件,这是我旗下工作室里一帮年轻人搞出来的一个游戏。”
  第949章 年味
  游戏,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不过孙立恩还是第一次知道,游戏居然还可以用在这种地方。
  “他们最开始是打算搞一个对抗类的网游,不过传统的游戏玩起来都没那么有新意。”电话里,刘保国是这么解释这个问题的,“于是这个游戏就被做成了这种……卡片集换式和即时战略类的玩法。”
  按照刘保国的说法,这个游戏分为两种不同的阵营。疾病一侧的玩家通过卡片集换和点数购买,来表现出不同的病情。根据病情的罕见程度,以及病原体的隐蔽性,购买点数会自动上浮。
  而医生一侧,则需要以同样的点数,兑换各种检查和治疗项目,从而最终的达到诊断疾病,并获得胜利的目的。
  “作为游戏呢,这个东西的难度太高了。”刘保国叹了口气,“我们不可能希望所有的玩家都具有医生一样的专业水平。疾病一侧的玩家倒是可以通过症状的点数来判断出这种症状算不算罕见……但说实话,在另一侧玩家缺乏相关知识的前提下,这个系统也等于没有意义。”
  “作为游戏确实不太合适。”孙立恩对刘保国的判断表示了同意,“不过……这个系统做的很真实啊。”
  “毕竟也是花了大价钱从有关部门申请到的数据库。”刘保国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我们虽然不知道数据库里都有什么,不过通过运算,可以从数据库里自然生成一系列疾病症状。这个倒是省事儿了不少……”他顿了顿问道,“说实话,这个项目如果要作为游戏推向市场,那肯定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我想问问孙医生,你们之前想要的训练设备,是不是这样的?”
  “不完全一样。”孙立恩之前所设想的软件,是完全自主的,自然生成的虚拟病人。最多就是患病原因可能参考一下现有资料和病例记录而已。“不过……这个好像也挺好用的。”
  刘保国的软件引入了对抗性,这反而能大大提高治疗难度。尤其是当出题人是医生的时候,同样的一批症状,完全就可以是其他疾病的常规表现。同时也可能是一个疾病的各种少见表现合集。
  这样的东西,用于训练已经有了一定基础的医生简直不要太好用。
  “这样的话我就有信心了。”刘保国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放松了不少,“我打算过段时间带着这套软件去各大医学院试一试。”
  孙立恩想了想建议道,“能不能先在我们医院试一下?我觉得这个软件可能更适合已经有了一定经验的医生们用——医学院里的学生大部分没有临床经验,这种对抗式的教学可能反而会让他们对已有的知识体系感到混乱。”
  但对于那些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有了一定临床经验的医生们来说,掌握这样的知识就显得非常有实际意义。
  没有病人会按照课本上的内容生病,他们表现出的状态千奇百怪什么都会有。这样的认识虽然已经成为了初具临床经验的医生们的共识。但具体病人的症状都能有什么,如何在患者不配合或者无法配合甚至配合不佳的时候,收集到尽可能多的线索以明确病情……这些东西,原本都需要长时间的临床实践,甚至以多名患者的健康乃至生命为代价,才能让他们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