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之母 第192节
  在不知道林希底牌的时候,他只打算尽快离开现场。
  只不过当他努力的把手背在自己背后,企图摸向门巴适,手指碰到的东西却绝不是他以为的金属门板,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那东西坚硬粗糙……并且他,他竟然正在动……
  罗德不由自主的转过头,缓缓的望向了自己的身后。
  下一秒他的身体重重地颤抖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因为脱力而直接摔在了地上。
  “救命……,救命啊……”
  我得用,我得用双手撑住地板,疯狂的往后退着,企图远离那扇门。
  他发出了几声干哑的尖叫,在他的认知中内奸就应该相当大声,但实际上那听上去就像是几声不成语调的抽泣而已。
  就算他真的能够尖叫也没有什么用,他之前最为引以为豪的设计,那些隐藏在墙壁,约镜子,还有地毯之间的隔音凝胶,可以将他所有的痛苦呼号完全的淹没在这罪恶的房间里头。
  在他的身后,杰西卡因为它的叫声而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为了最大程度,保证自己折磨他人是带来的快乐感,罗德摩尔根在黎明这些人是用的迷药分量总是很轻,这样可以保证他们在遭受那些可怕行径的时候能够保持清醒。杰西卡即将醒来。
  但沙维尔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他来到了杰西卡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在杰西卡的额角轻抹了一下。
  杰西卡紧皱的眉头一下子便松开了,他的身体,彻底的放松了下来,陷入了更深更甜美的梦境……林希的精神力,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杰西卡在这个晚上做个好梦。
  哪怕罗德就在他的身边,不断的不断的发出不成人声的惨叫,也一样……
  ……
  杰西卡,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看见了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那个男人身披红袍,让杰西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圣诞老人。
  在梦里那个男人的表现也确实很像是圣诞老人。
  杰西卡听见那个男人问他究竟想要怎样的圣诞礼物。
  因为是梦境的缘故,杰西卡,毫无保留的展现出了自己的内心……
  “我希望罗德摩尔根去死,我希望他死的无比凄惨,无比痛苦…无比绝望……”。
  杰西卡几乎是下意识的,又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切的渴望。
  他本以为,梦中的圣诞老人大概会因为这可怕的愿望而掉头离开。但他并没有想到,那位圣诞老人先生,并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的拒绝意思。
  “好的,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隐隐约约中,杰西卡似乎听见了那个男人对她这样说的。
  那个男人的声音是如此的平和,而且温柔。
  而他的承诺更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信服力……
  至少在这个梦中,杰西卡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话。
  这确实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梦,一直到杰西卡醒来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但紧接着他自然而然的会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惊恐的跳了起来,差点直接从床上摔下去,慌张中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床头柜,这才让自己不至于在圣诞节的当天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
  等等……
  而就在这个时候,仔细看,才诧异的意识到自己醒来的地方,并非是在罗得的摩尔根庄园,而是在他自己简陋却温馨的公寓之中……
  有那么一会儿仔细看,简直以为自己还在做吗?
  毕竟在他昏迷之前,罗德摩尔根做出的那一系列事情,无一不预示着她即将遭遇与妹妹一样的惨剧,而看着罗德摩尔跟当时的模样,杰西卡可不认为自己可以平安无事,样的从摩尔根庄园离开…
  杰西卡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他直接冲向了自己的浴室,在镜子前面仔仔细细的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无论他怎么检查,甚至加上了精神过敏这个前提,他依然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到任何可疑的伤痕或者伤害。
  在确定这一点之后接西卡才全身脱力一下子软在了地上。
  他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的企图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家的。
  难道说是有人替她吸引了罗德那个恶魔的注意力?
  杰西卡脸色陡然间变得毫无血色,他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了昨天晚上,自己身侧那个年轻男人平静的面容。
  “不,不……”
  杰西卡颤抖着冲出了浴室,他手忙脚乱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就在他打算拨打报警电话替林希报警的前一秒,他震惊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看向了自己手机屏幕。
  她收到了一则来自于林希的信息。
  【亲爱的杰西卡,当你看到这则信息的时候,你一定已经平安的回到了家,我想你应该会担心我,所以想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我也一切都好。请放心,这并不是在安慰你,而是事实,你很快就会明白我究竟在说什么……你会得到你梦寐以求的礼物的,就像是我昨天晚上向你承诺的那样。】
  看到这一则信息,杰西卡半信半疑,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心,终归还是放松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也许他还是应该打电话给警局……
  就在杰西卡这么想的时候,她的电话疯狂的响了起来。
  而打电话的竟然是因为悲伤过度,已经很久都不跟他联系的母亲。杰西卡有些惶恐的接起了电话,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电话筒里,再一次听见母亲如此狂喜的声音。
  “……他死了。那应该下地狱的人渣真的死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大声的嚷嚷的。
  “死了?”
  “是的,罗德摩尔根死了,你可以看看电视,天哪,这真是太好了……”
  电话那一头的母亲说话语无伦次,声音高亢的几乎让杰西卡觉得刺耳。
  但他还是按照母亲说的那样,打开了电视。
  然后随着电视里不断出现的画面,以及记者的播报声,杰西卡愕然地睁大了自己眼睛。
  他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梦中那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曾经承诺过她,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礼物。
  当时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呢?在梦中的那个男人,声音听起来,与林希博士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第131章
  那一天,as192号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在隐约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有什么根植于它们血液与基因中的缘故记忆在苏醒。
  只不过它们的思维是混沌而低级的,它们只能仰着头凝视着灿烂的绛色天空,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在靠近沙维尔筑巢悬崖附近的外星生物们,感觉甚至更加强烈一些。
  它们倏然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动作,棘刺,毒液,或者是掩护色同时展现了出来。
  这些生物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向它们袭来——这种强烈的压迫感在之前从未有过。
  那完全是根植于本能中的某种直觉,而也正是这种本能的恐惧感让它们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卑微地伏下了身体等待着强烈的压迫感过去。
  过了许久,伴随着某种古怪的蜂鸣……这些混沌低级的外星生物感觉到两道暗色的身影从它们的头顶飞了过去。
  那身影是如此的敏捷快速,宛若闪电,宛若风暴,宛若一道暗夜的影——
  强烈的压迫感一直到身影离开后过了许久才慢慢消散。
  接着,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在红色沙地里,某根看似枯枝一般的东西忽然动了动。
  眼睛,触角,还有口器慢慢地从干瘪的身体表面冒了出来,在这只怪物的脸上,眼睛几乎占掉了百分之八十的面积。
  它慢慢地抬起了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这种怪物相当柔弱,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视力很好。
  在某种奇妙的悸动下,怪物壮着胆子睁开眼睛,远远地望向了从它们头顶一闪而逝的影子。
  跟着相当遥远到底距离,这只巨眼怪物看见了两只巨大的昆虫飞在了半空中,其中一种虫子手里还怀抱着它的“猎物”。
  那只“虫子”飞得异常快速,而另外一道白色的影子,则远远地挂在后面。
  那只“虫子”是白色的,明明它的飞行也异常快速,但在前者的衬托下总是透着一股莫名的笨拙感,就连那对扑扇个不停的白色翅膀都透着一种可怜巴巴的意味。
  当然,这种可怜巴巴也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就在那只枯枝一般的怪物窥看着那两只虫子时候,白色的影子却像是能察觉到它的视线一般,倏然间转过了头。
  明明还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但……一股黑暗扭曲的气息依然准确地刺向了那只原生的异星怪物。
  那只怪物立刻就伏下了自己的身体,它本能地企图钻入缝隙之中以躲避那种可怖的回望,但很快,它就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慢慢地变得僵硬,柔软。
  又过了几秒钟,更多的小虫子从缝隙中冒了出来,它们并没有太在意怪物的尸体究竟是从何而来,而是按部就班地张开了自己小小的钳子,朝着那只怪物走去……对于这些细小脆弱的生命而言,这只是异常再普通不过的生命的轮回。
  只有那只大眼怪物背脊上细细的白色骨刺,昭显着它死亡的特别。
  ……
  当然,林希是不可能知道发生在他身后的小插曲的
  之前那只小怪物看见的影子,自然便是他,沙维尔与亚瑟。飞在前面并且抱着“猎物”自然就是沙维尔,跟在后面的,则是不得不自己扑扇着翅膀努力企图跟上沙维尔的亚瑟。
  ………脱离险境之后,它立刻就被沙维尔以“很重”由丢了下来。
  当然,作为一只异种,亚瑟也是可以飞行的。
  只不过它的翅膀与沙维尔如今的翅膀完全是两回事儿。
  如果沙维尔愿意的话,它可以轻易地抱着林希甩开亚瑟很远……谢天谢地,林希并不是一只冷酷的虫母,他依然关怀的亚瑟,这才让亚瑟得以跟在他们身后。
  就跟所有最顶级的猎食者一样,它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经过对于as192号星球上的生物造成了多么大的精神迫害。也不曾在意亚瑟随意向自己身后喷射出去的白色骨刺。
  他们平静而顺利地回到了巢穴之中,一路上的波澜不惊与之前在风暴里的九死一生对比起来,就像是梦境一样。
  伴随着翅膀的收拢,沙维尔抱着林希轻轻地落在了悬崖边上。
  然后,沙维尔便瞪着自己曾经温馨可爱的巢穴,已经彻底变了个样子——沙维尔曾经精心修饰过巢穴的洞穴口,它在那里装饰有许多花草和颜色鲜艳的石头,只不过现在那些东西全部都被风暴变成了一大堆碎石。
  如果不是洞口前面的平台称得上宽阔,沙维尔和林希甚至都没有办法直接停在巢穴的门口。
  林希从沙维尔的臂弯里跳下来时候,他可以感觉到沙维尔的动作变得格外僵硬。
  是的,在发现自己进行装饰过的洞穴口被吹成这个样子之后,沙维尔的翅膀颜色都变了。
  它甚至有些呆滞地站在洞穴门口,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看了好久。
  在这一刻,沙维尔显得格外的垂头上气。
  林希看着他,感到有些微妙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