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第1195节
  顾长卿咬牙:“您不是已经知道我当初下江南寻凤鸟提亲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当初说好的,他寻不到凤鸟,没脸向袁家小道姑求亲,小道姑黯然神伤,自此遁回空门,不再婚嫁。
  “算了,去就去,反正也没凤鸟。”
  顾长卿有恃无恐地上了马车。
  刚一坐下,就见地板上放着两个鸟笼子,每一个鸟笼子都关着一只精神抖擞的凤鸟。
  顾长卿:“?!”
  老侯爷:呵,和祖父斗,你还嫩了点!
  ……
  顾娇来到皇宫才发现自己忘了带仁寿宫的令牌。
  宫门口的侍卫是新来的,从未见过顾娇。
  顾娇寻思着让人前去通传一声,这时,家里的马车朝这边驶来了。
  “小姐!”
  是玉芽儿兴奋的声音。
  顾娇挑开帘子,扭头一瞧:“玉芽儿?呃……小宝?”
  玉芽儿抱着顾小宝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顾娇也忙下了马车:“你们怎么过来了?”
  玉芽儿笑道:“小宝醒来后到处找你,夫人说小姐一定会去宫里的,让我先带小宝进宫。”
  小家伙还会找她。
  顾娇意外地捏了捏小宝的脸蛋。
  顾小宝高冷脸。
  “这是怎么啦?”顾娇弯了弯唇角问。
  顾小宝一把扭过小身子,埋头躲进玉芽儿怀里。
  玉芽儿冲顾娇无声地说道:“生,气,啦。”
  顾娇好笑地将小家伙提溜过来。
  小宝特别傲娇地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动,他又拿出一双小手手挡住自己的脸。
  就是不让顾娇看他。
  顾娇被他逗乐,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来。
  她记得第一次离开小净空上山,回到家时小净空也是这个反应。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嘛,今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以原谅我吗?”
  “要一个亲亲才能原谅你!”
  顾娇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十分有经验地在顾小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顾小宝还是没拿开挡在脸前的小手手。
  顾娇:“咦?没用吗?”
  顾小宝害羞得不行啦。
  第919章 双喜临门
  顾小宝是仁寿宫常客,顾娇抱着他,感受了一把刷脸入宫的特权。
  顾小宝在碧水胡同找姐姐时耗空了全部电力,这会儿是一步也不走了。
  顾娇力气大,倒也乐得抱他。
  玉芽儿帮顾娇提东西,也喜滋滋地一并进了宫。
  庄太后而今不理朝政,没事便去碧水胡同打打牌,小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悠闲,就是前段日子太过担心顾娇,生了几场大病,一直到前线传来边关大捷的消息才逐渐转好。
  “姑婆。”顾小宝很亲姑婆,进寝殿了就朝姑婆伸手。
  姑婆嫌小孩子吵,不过顾小宝不吵,是少有的安静小奶包。
  姑婆允许秦公公将他抱过来。
  秦公公笑着走上前:“郡主可算回来了,太后日日惦记您,茶不思饭不想的,您若再不回呀,太后又得——”
  去燕国找您了。
  这话秦公公识趣地咽下去了。
  “给老奴吧。”秦公公伸手去抱顾小宝。
  顾小宝唰的一扭身。
  不给抱。
  秦公公哎哟了一声。
  “我来吧。”顾娇说。
  “那,老奴去泡茶!”秦公公笑着退下,将寝殿内的宫女们也带了下去。
  庄太后正坐在窗边喝茶,顾娇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声打了招呼:“姑婆。”
  庄太后:“哼。”
  玉芽儿屈膝行了一礼:“太后!”
  庄太后:“嗯。”
  顾娇:不是,这么区别待遇的吗?
  顾小宝爬到庄太后腿上坐了会儿,发现挺无聊,扭了扭小身子爬下来了。
  玉芽儿将食盒放在桌上,抱他出去玩。
  顾娇打开食盒,把里头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蜜饯,姑爷爷做的,玫瑰糕,我娘做的。”
  庄太后臭着脸,不为所动。
  顾娇将最下层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桃酥,我做的。”
  庄太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不过下一秒,她的眉头又狠狠地拧了起来:“谁让你进灶屋了?哀家这里是缺一口桃酥了还是怎么?你当自己做的东西很好吃么?”
  顾娇压下翘起来的唇角,使坏地伸出手去抓那盒桃酥:“哦,那我拿回去了。”
  庄太后将桃酥抱住,十分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顾娇笑翻在了椅子上。
  阳光明媚,少女笑容独好。
  庄太后嘴上嗤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眼底闪过点点水光泪意。
  她的娇娇回来了。
  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顾娇不在京城的这一年多里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太子妃温琳琅“病逝”了,随后萧皇后为太子甄选了两名侧妃,令顾娇惊讶的是,其中一位侧妃居然是瑞王妃的亲妹妹。
  她叫杜晓芸。
  顾娇对她有点印象,原因是初来京城时,她遇见过杜晓芸几次,杜晓芸是温琳琅的忠实拥护者,将温琳琅视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就不知她被选入东宫做侧妃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杜晓芸的肚子十分争气,入宫三月便怀上了,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萧皇后曾向庄太后透过底,若是杜晓芸能为太子生个儿子,便请旨晋她为太子正妃。
  另外瑞王在朝堂上展露拳脚,得到了皇帝的器重,皇帝命他为钦差大臣,下江南体察民情。
  瑞王妃母女与他同行,已经出发了。
  皇甫贤也一起去江南游玩,值得一提的是,他能用义肢走路了。
  “宁王呢?”顾娇问。
  庄太后叹气:“老样子,依旧被圈禁在府邸。自从楚玥与他和离后,他性情变了许多,哀家听闻,他一直在派人暗中打听楚玥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
  宁王心里明明是有宁王妃的,对温琳琅只是少年时期的求而不得,奈何他明白得太晚。
  楚玥早不知去了哪里,他追悔莫及。
  “庄玉恒呢?有他的消息吗?”顾娇又问。
  “你记挂的人还挺多。”庄太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顾娇是在替她记挂。
  宁王也好,安郡王也罢,都曾经是她真心疼爱过的孩子,谁也没料到庄太傅身为宁王的外祖父,不仅没好生管教宁王,反倒暗中撺掇宁王谋反。
  宁王倒了,庄太傅落败,庄家满门被流放。
  庄玉恒被庄太傅逐出家门在先,又立功在后,本可留在京城,却义无反顾地一起被流放了。
  庄家如日中天时,他舍弃一身荣华,离开了庄家。
  庄家跌入泥潭时,他又放弃了锦绣前程,回到了庄家。
  想到他,庄太后又心疼又惋惜。
  她心里积攒着情绪,可别人不敢问,不敢提,只有顾娇能让她开口。
  庄太后长长一叹:“他在边关的一家小私塾当了教书先生,白日里教书,夜里帮人写写信,抄抄公文,赚点微薄的银子贴补家用。”
  虽是流放,不过庄玉恒本人并不是戴罪之身,因此他可以去私塾任教。
  饶是如此,日子也过得分外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