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做个乖孩子_148
  严老爷子脸一挂:“我以后就是一个万事不管的老头子,能有什么事?难道我还非要人伺候不成?再说了,家里还有小刘他们,还能饿着我不成?”
  严城刚想开口,严平就道:“大哥不用担心,等公司上了正轨,大哥你就带大嫂出去玩,爸爸这边不是还有我吗?我要么把爸爸接到我那里,要么和周笑、沛沛搬回老宅,总不能让他老人家一个人就是了,而且有我在,我倒要看看严淼要怎么闹,不是我说你大哥,你还真镇不住严淼。”
  严城叹了口气,道:“那我再想想。”
  严老爷子拍板道:“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
  木木木严老爷子住院近两周,白一涵先后又来了几次,有时候是自己来,有时候是穆靖远陪着来,其它的访客,进得了病房的、被拦在外面的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连齐鸣扬都来了一趟,唯独严淼始终没有动静,老爷子和严城嘴上没说,心里也是真正死了心,连平时说话都不再提起她。
  这半个月里,穆、白、沈三家渐渐对贺家收了手,虽然没有下死手,但贺家受创依然严重,严淼没能搬来救兵,还跟严家闹翻了,在贺家的地位也大不如前,她如何能依?每日不管不顾的大闹,对贺源甚至拳脚齐上,大骂他窝嚢,不能保护老婆,贺源起初还忍着,好声好气的哄她,但他大小也是一家之主,做小伏低这么多年也是为了她的身份,如今眼看严家已经对她彻底寒了心,耐心也就没那么多了,他几次劝她去看望老爷子跟他们认错服软都被严淼严厉的拒绝,多说几句甚至会招来毫不留情的巴掌,他自己去了几次医院都被撵了出来,根本连严家人的面都见不到,最重要的是,严家变天了。
  严城正式宣布退休,把手里的大部分股份都分给了儿子、儿婿,权利也全部都放给了两个儿子,现在严氏以严晖为主,严岩为辅,两人能力出众,兄弟齐心,倒也有条不紊,并没有因为新旧交替而出现什么太大的震动。
  这件事,严淼事先毫不知情,消息还是严家正式放出来后才知道的,严淼气得摔锅砸碗,大骂父亲和大哥无情无义,居然把股份分给章肃和许悠然这两个外人,却一分都没有给她,贺源却是心都凉了,严城退居幕后,严晖掌权,这意味着什么?至少对贺家来说,意味着严家这个大树怕是靠不上了。
  其实这几年,贺源一直在担心这件事,特别是看其它几大家老人纷纷后退,换成年轻人掌权,就更有些着急,严淼觉得严家不管谁掌权,她都是严家嫡女,根本就不用在意,但他却知道,严晖是不会管贺家的,以前的恩怨且不说,单说严淼对严晖的生母孔雯的不敬和针对,严晖就绝不会给贺家和严淼一个好脸色,更别提严淼每每提起章肃,从来都没有一句好话,严晖不打压他们就不错了。
  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经常劝严淼跟本家人打好关系,对孔雯客气些,就算不能把严晖兄弟俩拢住,至少也要和平共处,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和严城,千万要抓住他们不能撒手,奈何严淼心高气傲,别的事哄一哄还能听听,但一听让她低头就怒火冲天,而且她自己毫无危机感,总说大哥退下来更好,自己是严晖兄弟俩的小姑,他们还敢不听她的话不成?到时候要他们做什么事就更方便了,连跟老爷子撒娇这步都可以省了,直接下命令就行,根本劝不了。
  贺源在心里冷笑,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严晖要是能听你的命令,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本以为严城不会这么早就退下来,他还有些时间,没想到严城说退就退,一声招呼都不打,严淼生气大哥没把股份分给她,贺源却知道,这下子完了,严城让提到严淼就直翻白眼的严晖掌权,就是严家放弃了严淼的表示。
  虽然三大家收了手,但贺家经过这场风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荣光,变得比没娶到严淼时还要单薄一些,多年的努力,多年的压抑,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贺源几乎快要咬碎牙齿,对于已经被严家放弃、没了用处反而变成了烫手山芋的严淼,自然也就没了耐心,反倒是新仇旧恨一起上涌,一看见她就眼神森森,恨不能一把掐死她,但就算严家不再管她,她到底还是姓严,打,是打不得的,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失手把她扇出窗外,贺源开始不再回家,一双儿女早就被她闹得躲到了外面,家里的佣人对她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就干脆不干了,好手好脚的,去哪里不能生活呢?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冒着被打破头的风险伺候一个疯女人?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严淼一个主人,和寥寥几个佣人,她这才开始发慌,收拾干净了自己,跑去贺氏去找贺源,可从来都对自己唯唯诺诺、千依百顺的贺源根本对她视而不见,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的脾气如何能压得住,当场在公司大闹起来,甚至在盛怒之下把贺源的脸上抓出道道血痕,贺源现在看见她就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加上公司的人探头探脑的好奇目光让他失了理智,去他娘的利弊!
  去他娘的姓严!打老子打上瘾了,老子不还手你拿我当面瓜!
  他红着眼睛一个大巴掌扇了回去,这一下含怒而发,并没有留力,严淼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如何能受得了?她穿着高跟鞋站立不稳,“蹬蹬”后退了几步摔在地上,左脸颊瞬间便高高肿起,嘴角都流下血来,她的脑子嗡嗡的,怔怔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她面前像孙子一样的贺源居然敢打她!
  她回过头,不可置信的尖声怒吼道:“贺源,你敢打我?!”
  贺源打也打了,再想利弊也晚了,索性也放开了,他眯着眼睛,看着狼狈的坐在地上的女人,寒声道:“我打你?你可知道我从跟你结婚的第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想打死你!可你当时用处还大得很,我不得不忍着你、让着你,恨不得搭个板儿,把你供起来,这么多年了,你对我呼来喝去,动辄打骂,我都忍了,谁让你是严家三小姐呢?为了贺氏,我忍了,你知道这些年来我过得有多么压抑吗?刚开始我还劝自己,好歹你长得挺漂亮的,身份也高,我也不亏了,可后来,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想打烂它!你霸道娇纵,蛮不讲理,简直就是天底下最不可理喻的女人,一身的臭毛病,还以为全世界都应该让着你,自以为是块香饽饽,可你也不看看,谁看见你不是躲着走?可是别人能躲,我却躲不了,没办法,谁让我选择了这条路,我用得着你呢?可你的身份虽然好用,人却是个大麻烦,华城里接触过的人都快被你得罪遍啦,你甚至连穆靖远都敢去招惹,害得我贺家损失巨大!你还有脸闹?我让你去认错,你就骂我窝囊,你自己闯的祸自己不去背,难道要我去背吗?简直是笑话!我忍着你的臭脾气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你看看,你不听我的话,也不听你爸的话,更不听你大哥的话,口无遮拦到处惹祸,他们已经对你寒了心了,你不赶紧回严家去求他们的原谅,还有心思跑来这里闹,心也是够大的,现在好啦,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严三小姐吗?他们已经不要你啦,你还做梦哪?”
  第206章 处处碰壁
  严淼坐在地上,也忘了起来,尖声骂道:“贺源你这个王八蛋!当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原来你娶我就是为了我的身份?!亏我还为你生了一双儿女,亏我一次次回娘家为你求爸爸帮扶贺家,原来我的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你特么还不如一条狗!给狗一根肉骨头,它还知道摇尾巴,你贺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贺源冷笑道:“我是王八蛋?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就你那一身的臭毛病,换了谁也是受不了!我好声好气的哄着你、供着你,让你过了这么些年舒心的好日子已经是对得起你了!其实我还真是佩服你的父兄,居然忍到现在才放弃你,要是我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只怕早早就扔马桶里淹死了!”
  严淼爬起身,一把扑了过去,劈头盖脸的撕打着他道:“你还敢提我爸爸?你居然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现在还敢打我,我爸爸要是知道了,第一个饶不过你!”
  贺源哪里还会让她打到自己,他一把抓住严淼的手臂反扭过来,严淼疼得惨叫出声,眼泪都流了下来,不住的大骂着“贺源你不得好死!”
  贺源把她往桌子上一按,冷声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你大哥已经让权,把严氏彻底交给了严晖,你不知天高地厚,压制了你大嫂这么多年,还在那自鸣得意,怎么不想想那是人家严晖的生母!他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见你,你以为他能买你的账?”
  严淼大声道:“他敢!我是他小姑!”
  贺源“哈”了一声道:“你可真能把自己当回事儿啊,小姑?商场无情,亲爹都能翻脸,别说一个小姑!再说严晖对你的厌恶已经到了骨子里,不下手收拾你,你就偷笑吧。”
  严淼胳膊疼得厉害,大声哭道:“贺源你个王八蛋,你敢这么对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贺源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旁边一甩,厌恶的道:“你现在知道你爸爸好了?之前我让你回家去服个软,你却生生把你爸气进了医院,我那么恳求你去看看他,向他认个错,你都不肯,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晚了!你大哥宣布让权,你爸爸丝毫没有反对,还对严晖表示了支持,这代表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代表他不要你了丨你是傻吗?你不傻,你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天王老子!”
  严淼坐在地上,胳膊上的疼痛并没有消退,她知道贺源绝不会再任她打骂,跟他动手根本不可能再占到便宜,也不敢再上去撒泼,只是不断的摇着头道:“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是爸爸的女儿,是大哥的妹妹,他们凭什么不管我?他们凭什么?!你敢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贺源冷笑道:“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啦?还凭什么,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必须对另一个人好,有的只有愿不愿意对她好,你爸是生了你,不是欠了你,你把他气进医院差点没了命,却连看都不去看一眼,他不管你都是轻了,要是我,老早就不会管你的死活了!你知道那三家为什么会收手吗?因为你爸住了院,白一涵心有愧疚,亲自回去劝的白家和穆靖远,人家才放了我一马,这也是你爸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严淼听到白一涵忙大声道:“对,这件事明明是因白一涵而起,他挑唆三家来对付我们,你们为什么不去恨他,反倒要来怪我?现在他说几句情你就把他当恩人了?贺源你未免太过可笑了些!”
  贺源道:“我跟你真的一句话都讲不清楚,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甚至不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什么,严淼,我劝你最好老实些,回家里去呆着,当好你的贺夫人,不要再给我闹事丢人,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随便你,但你要明白一点:严家已经不再管你,你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严三小姐,给我收起你的臭脾气,乖乖夹起尾巴做人,现在的你,不但对我贺家毫无用处,反而是个丢不掉的烫手山芋,我没有必要再忍你一丝一毫,你要是再敢让我不痛快,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现在,给我滚回去!看见你就烦!”
  严淼爬起身,擦擦脸上的泪痕,冷笑道:“贺源,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命令我?我说过,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所对我做的一切!”
  她说完,昂着头大步走出了贺源的办公室。
  外面听热闹的人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做事的做事,沉思的沉思,没人敢抬头但饶是如此,严淼还是觉得如芒刺在背,好像听到了所有人都在心中嘲笑她,她依然扬着头,却感觉自己无比狼狈,她怎么肯听贺源那个人渣的话回家里去当个摆设,她不相信她的父兄真的会放弃她。
  贺源咪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严淼绝不会老实回家,一定会去严家问个究竟,也好,就让她死了心,也能老实些,严淼啊严淼,这么些年,你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是时候让你也尝尝这种层辱的味道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可千万不要着急。
  严淼补了妆,在自己红肿的脸上擦了多很粉,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狼狈,哪怕是她的父亲。
  她开车回了严家,然而却被拦在了大门外,连门都没有进得去,门口的门卫只是一板一眼的重复说是主家的意思,以后不许随意放她进去,需要请示主家,可门卫打过电话后却说是老爷子亲自吩咐,说她大了,自己也老了,以后的事他管不了了,让她回去,好自为之吧。
  她不相信,在门口闹了好一阵子,没想到平时一个连她眼角都得不到的门卫居然敢拦她,气得七窍生烟,然而就是这个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小角色居然油盐不进,完全不买她的账。
  她怒火冲天的去了严氏公司,却依然被拦在了大门口,因为严晖放话说,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她进严氏,她自己也知道严晖不待见她,心里想着以后说不得要跟严晖打好些关系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她忍着怒火等前台通知严晖,没想到严晖只回复了两个字:不见。
  听到前台的回复,今天的处处碰壁让她明白,贺源说的是真的,严家真的放弃她了,她看着前台小姑娘低着的头,看着大厅中没一个正视着她却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的人群,就连门口的保安,都用眼角余光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她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血淋淋的扒了下来,她想要发怒,可是现在没了严三小姐的光环,连贺源都恨她入骨,她现在说句不好听的,就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又能奈何得了谁呢?
  她只能昂着头,一步步的在众人的注意下走出严氏,她的脸上火辣辣的,背上也仿佛要被这些平时看不上的小人物的目光灼伤,这一瞬间,她感觉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高傲的背影下,是心中滔天的恨意,对贺源,对白、穆、沈三家,最恨的,还是自己的父兄,他们口口声声说疼爱她,却说放弃就放弃了她,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她恨,她发誓,她会让所人都付出代价!
  她以为现在遭受到的这些已经是极致,没想到还有更让她感到疯狂的在等着她,那天她出了严氏之后无处可去,就只能回了家,别墅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像看老虎一样看她的佣人,她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看到那几个下人的目光,更觉得无法忍受,冲上去对着她一顿打骂,抓到什么就往人家身上砸什么,那几人以为她已经疯了,尖叫着跑了出去,严淼冲过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房子中终于剩下了她自己,她蹲在地上,忍不住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骂,骂父亲和大哥和无情无义,骂严晖的丧尽天良,骂孔雯的心机深重,骂穆靖远的小题大做,骂贺源的狼心狗肺,哭够了,骂够了,她饿了,可佣人已经被她赶跑,身边原来的人也早在她不知不觉间悄然离散,谁能给她安排饭吃?大米和疏菜倒是不缺,但它们不会因为她是严三小姐而自动变成佳肴,进厨房?开玩笑吗?她一辈子也不可能进那种地方,最后,她只能打电话叫了酒店的外卖,勉强吃了几口就扔到了一边。
  然而这只是第一天,第二天依然是这样,别墅里无人打扫,再加上她之前的大闹,早就变得一片狼藉,她是不可能去收拾的,便等那几个佣人回来,可人家也不是受虐狂,谁还愿意回来呢?
  她想到了两个孩子,要让贺源后悔,通过孩子也是个好办法,可孩子一早就跑到贺源的父母那里去了,她原来根本就没把公婆放在眼里,连“爸妈”都没叫过几次,两个老人每次见她还要小心翼翼,没想到这次她亲自过去接孩子,却被贺家的下人赶出了门,根本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她气得破口大骂,可贺家的人根本就不见她,她骂得累了,只能离开。
  第207章 这是我的家
  贺源根本就不回家,别墅里连个佣人都没有,乱糟糟脏兮兮的,她怎么呆得下去,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去酒店开了顶级套房,没想到刚住了没几天,居然在酒店里遇见了贺源!他怀里搂着一个面容清秀、腰肢纤细,细看下去有几分像许悠然的年轻男子,两人搂做一团,有说有笑的从电梯里走出来,迎面遇上了正要出门的严森。
  严淼一见,简直目疵欲裂,她一辈子最看不上的就是同性恋,觉得两个侄子是家族的耻辱,贺源也一直表示跟她想法一致,她一直以自己的丈夫为荣,没想居然被她看见这个“恐同”的丈夫玩男人!她在这一瞬间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一想到没准在他们没有撕破脸之前他就已经跟男人有过关系,就恨不得扒下一层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