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死人了
  “是啊,所以他们两个才要成亲啊。”林姨娘只觉得九公主实在是聪慧。
  九公主被林姨娘的解释说服了,心里面的担忧散开,转头被前面不远处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了。
  “那边在做什么啊,好热闹啊!”九公主转移注意力,拉着林姨娘的手朝着喧闹的地方走去。
  顺着声音看去,那边围了不少的人,仔细一看,中间好像围着什么,离得近些,才看清楚。
  “好像是街头的杂耍,公主想过去看看吗?”林姨娘想给叶弯弯和顾凛川多一点独自相处的时间,和九公主提议道。
  “好啊,好啊!那咱们快点过去吧,不然挤不进去了!”
  小孩子都爱热闹,九公主放下一桩心事,被杂耍吸引到了。
  看杂耍的人不少,有把扁担放在一边的贩夫走卒,有周围铺子的商家,还有牵着孩子的妇人。
  大户人家没事还能请戏班子唱个戏啥的,老百姓只能看看街头卖艺。
  里面才刚开场,一个头上系着头巾,穿着露膀子大褂,浑身横肉的男人,手里拎着个锣敲着,一旁的柱子上拴着两只猴子,毛色像杂草一样,听见锣声,不安的跑来跑去。
  除了猴子,一边还有个穿着粗布衣衫,露着脚指头的草鞋的少年,正低着头蜷缩在角落里面,也不抬头,好像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
  那男人见人群聚集的差不多了,笑了起来,露出满口皇黑黄的牙齿,前面门牙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少了一颗,让他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漏风。
  “走过的,路过的,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都来看看哎!”他吆喝着, 嗓子比破锣还不如,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哟,好久都没看过杂耍了,原来不是在西街街口那边吗?”周围人热热闹闹的交头接耳。
  “这不是新出了几个把戏,到处走走,多赚点银子吗!”男人回答了一句,将绑着猴子的绳子解开来,握在自己手里,对着猴子喊了一声,抬手一比划,就只见那猴子用两只后脚站直,两只前爪不停的给周围的看客作揖,显得有几分好笑。
  这只猴子作揖的时候,另外一只猴子,捧着一只盘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人群面前,便有人将铜板放在盘子上面,猴子经过九公主面前时,九公主略微后退了一步,她在宫里从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猴子,有点被吓到,林姨娘身上也没有铜板,见九公主害怕,将九公主揽在自己身前。
  猴子要了一圈的钱后,回到男人身边,男人递了一个铁圈过去,猴子接过来,熟练的摇晃起来,一边晃着圈子一边还做出好笑的表情,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男人从腰间的口袋里面摸了一把,摸出两个干瘪的花生豆来,朝着猴子撇了过去。
  寻常日子里百姓只知道劳作,并没什么取乐的活动,所以一个杂耍看的津津有味的,也都愿意掏出两个铜板放在盘子里面。
  林姨娘对这些不感兴趣,见九公主也不怎么感兴趣,周围的人挤挤攘攘的,便想带着她离开,还没等转身,就听见男人道:“光看猴子有什么意思,我这干儿子,最近练了个绝活,来,给大家表演表演!”
  说完,他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一边的干瘦少年拎到了圈子的中间。
  周围人一看,竟然不只是猴子的杂耍,顿时兴致更高了,都伸长脖子,团团围住,林姨娘和九公主一时间挤不出去,只能站在原地。
  那少年穿的破衣烂衫的,粗布的衣裳裤子,裤子短了一截,露出他像麻杆一样的腿,一看日子过得就十分的艰难,和一身横肉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将两个条凳摆了出来,中间架上一根细长的竹竿,又在少年头上,肩膀上各放了几个碗,让他站在一边的条凳上面。
  “走竹杠!要是走的好,各位夫人老爷可要捧捧场啊!”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鞭梢使劲儿在少年的腰上捅了一下,少年蜡黄的小脸上,眉头紧紧的皱着,抬脚像竹竿上走去。
  他身子摇摇晃晃的,脑袋上的碗左右摇晃,看的让人胆战心惊的,周围的百姓,却没有这种感觉,见那少年走了几步,纷纷拍手叫好,男人趁机让猴子上前再去收一次铜板。
  还没等收完呢,突然发生了变故,少年走到那竹竿的中间,却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那竹竿竟然从中间折断开来,变成两段,带着少年直直的朝着地面坠去!
  “啊!”人群里面传来惊呼,在大家的注视下,少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头顶和肩膀上的碗,也一个没留,摔碎在地上,一片一片的!
  竹竿距离里面虽然不是很高,但少年摔下去后,却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只能看见单薄的肩膀还在起伏着,证明这个人还活着,他脸贴在脏兮兮的地面上,眼睛都闭上了,一副任命的样子。
  九公主张张嘴,还没等和林姨娘说什么呢,就听见人群里面惊呼散去,有人大声喊道:“这怎么回事啊!收了我们铜板就给我们看这个啊!实在是扫兴!”
  “晦气!”
  “是啊,是啊,把铜板退回来!”
  有一个人起头,剩下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喊道,有的是真心实意的,有的只是跟着起哄的,没有一个人关心地上还没起来的少年,就像没有人关心旁边的猴子一样。
  男人脸上堆叠出来的谄媚笑容不见了,这让他一脸横肉,凶相毕露,他猛的将手里的锣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拎着鞭子就朝少年这儿走来了!
  “啪!”他抬手,狠狠的一鞭子,就抽在了少年的脊背上,他用的力气大的将衣服抽的都裂开了一道口子。
  但地上的少年也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装什么死?老子养你就是为了给老子挣钱的,你怎么还把老子的招牌砸了!”男人骂骂咧咧的,一脚将少年踹的翻了个面儿,他面色蜡黄,甚至散发出来点死气沉沉的意思,一看就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