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彼此彼此
  不管陆靖和薛氏是真恩爱还是在人前装出来的,文秀没来得及思考太久,因为她对别人夫妻感情的羡慕,让李俊吃味窝火,所以大白天便准备狠狠处罚她。
  临近过年,外面天寒地冻,府里所有的采办便由文秀列了单子,然后再由李俊派人去。夫妻俩合作倒是亲密无间。
  一轮折腾下来,李俊神清气爽的抱着文秀靠在床头说话,文秀却觉得浑身酸软,尤其是腰最为酸痛不舒服。
  这事也不是头次经历,可偏偏就是这样才让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受累的是自己。
  古人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可她却觉得,李俊这头牛分明乐在其中不可自拔,而她自己却每每总是觉得快要散架。
  难道,古人说错了?
  还是,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行了?
  李俊自顾自的说着话,但却丝毫不再提陆靖夫妻俩来煞风景,而是把兜尿布的进展情况告知她,让她也跟着一块儿欢喜欢喜。
  那日带回来的兜尿布小天明用之后,的确比用尿布好,不用撒一泡尿就换一张尿片,折腾大人,也降低了孩子感染风寒的风险。
  文秀对他设计的兜尿布颇为赞赏,于是,他让作坊那边又加工了一些专门给自己儿子用。至于开店推出的事,必须要从长计议。
  冯川之前也很是不甘心,自己的设计怎么就不如李俊的了?可拿了几片回去给自己儿子小宝用后,便发现了其中端倪。于是,从不甘到佩服,再到羞愧,心中像是打翻了一罐罐的调味品,五味杂陈。
  李俊说到冯川那像是便秘又像是母鸡下蛋的表情时,便笑出了声,“阿秀,我现在才发现,冯川那小子竟然这么有意思。”
  文秀对李俊经常“欺负”冯川的事心知肚明,也不拆穿他,只是道:“你说你好歹也是他长辈,他是你侄女的丈夫,怎么你跟他之间倒像是有一种夺女之仇一直未报似的?”
  李俊脸上不以为然,嘴上也说着没有的事,可心里却如同文秀那般想。冯川与他,可不就是夺女之仇?
  老丈人看女婿,何时看对眼过?
  再说了,冯川那家伙,曾经的曾经,似乎还对他的阿秀有过心思吧?
  冯川是不知道李俊所想,要不然肯定跪地磕头,指天发誓,天地可鉴,他可从来没对文秀三婶有过特殊的想法啊。
  即便当初对她另眼相待,那也不过是生意人的眼光。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真的没有想过,一千个真心。
  “阿秀,歇好了没?”
  李俊说的嘴都干了,下床倒了一杯水喝完,手脚麻利的又钻回床上,将温香软玉搂进怀里。
  文秀闻言,身体下意识的一僵,明白他的用意后,结结巴巴的道:“没呢......没,你听,天明好像又在哭了......天......”
  天明的名字还没说完,嘴便被附身而下的人给堵上了。
  每次都用“天明好像在哭”、“天明又哭了”、“天明哭了”等等烂借口,李俊早就免疫了。臭小子哭了有什么?男子汉小丈夫,哭一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傍晚时分,桃红原本是想来请二人去花厅用晚膳,可刚打帘进屋,内室里便传出了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瞬间脸一红,脸颊烧的滚烫,下意识的便往后退。
  “啊——”
  刚退出门,便撞上了一个人,吓得她叫了一声。
  身后的人见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扶住,“慢点。”
  桃红站稳,回头竟然看见对方是唐元,两双眸子相对,她忽地垂下了头,声音很不自然的道了一声谢,便拔腿急匆匆的绕开唐元离开。
  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又想起屋里的人在做的事,立即驻足折身,唤了唐元道:“爷和夫人有事,你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这时候若是谁进去打扰了爷和夫人的事,只怕爷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脸,能把人给冰冻了。
  唐元也是过来人,再加上耳力极好,刚刚噤声的瞬间便知道屋里发生的事了,连忙应了一声,大步离开。
  桃红见他比自己跑的更快,回头又看了看身后,嘀咕道:“没有鬼在追啊!”
  李俊和文秀夫妻情深,逐日加深了解,感情就像是美酒,时间越久,味道就越是香醇。府上下人也团结和谐,上上下下一片安详。
  然而,对比陆靖府上,看似和谐美满的夫妻俩,在人后却跟人前两个样。
  花厅里,薛氏屏退了所有左右,阴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声音也没有之前那般温婉贤淑,更是意有所指的讥讽:“怎么,今日见了你的老相好,又乐不思蜀了?”
  陆靖不想跟她吵,也懒得同她争论,原本就是不情不愿的婚姻,非得凑一起过日子,人前尚且能够装出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人后就没必要再披着面皮过日子了。他听着薛氏极其难听入耳的话,也一改温润模样,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见过你心上人了?”
  李俊前两年在京城风头无俩,惹的京中诸多名门贵女付了衷肠,恨不得踩掉其他人与他成双入对,比翼双飞。
  然而,从慕容湘开始的贵女失利、李俊抗旨拒婚后,京中贵女们便像霜打了的茄子,激情全都荡然无存。
  她们心中神一般的男人,早就娶妻生子了,对方还是一个村姑。
  京城贵女颇多,薛氏也是其中之一。
  陆家在京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再加上陆靖本身的世故圆滑,在京中也有不少人脉。想要了解这些事,自然易如反掌。
  薛氏闻言,瞬间一噎,但想那些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心思罢了,少女怀春,谁没有过?于是,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底气,“陆靖,别提那些有的没的,姑娘家养在深闺,谁没有个崇拜的人?你若污蔑于我,我倒要请公婆评评理。”
  陆靖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随口道:“你若是乐意,出门直走有驿站,会护送你安全回京。”话落,他转身出了花厅。
  薛氏气的将桌上的茶碗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