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牵牛也是体力活
  牵牛本就是体力活,尤其是不听话的牛,上顿重的体形,一般人是弄不了的,何况这两人想牵的是又大又多的牛,这些天的天气虽说还不错,可是在马上狂奔,寒风如刀一般在脸上削来削去的,林成语都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被削成刀削面了,整个脸皮都麻麻的,手上就算是带着手闷子(北方的一种厚手套)都能感到风将手闷子吹透,手像被针扎了一样,这时的天气可比后世冷多了,再加上在马上颠簸,身体被强化过的林成语在体力上虽然没有问题,心理上却是已然疲惫不堪了,而刘纯积这个东北军汉,体力虽然损耗很大,但是意志力却不是林成语这个嫩货能比的了的。
  两人头天晚上就是一夜疾驰,今天一直在风中候着鬼子的炮兵联队,再加上现在的跑路,这全是体力活,林成语拿出手机看了看地图,就这么慢了一下的功夫,刘纯积的马已是窜出好远去了,林成语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刘纯积这才慢下来,拨马回来,看着林成语手里拿的手机,这个比平板小不少,看上面也是地图,林成语把手机递到刘纯积手里,“大哥,这是咱们位置,跑的够快的了,天已经擦黑儿了,你说鬼子会停下来吗?还是在继续行军,现在应该在大概什么位置?”
  刘纯积伸出大手接过手机看了看,“这个真小。”拿着手机掂了掂,“鬼子应该不会急行军的,就算是白天受了攻击,现在也会认为咱们已经给追跑了,不知道行军速度变没,不过这个位置上应该有扎营的。”刘纯积拿手点点了手机,“这地方容易警戒,我觉得鬼子会选这个地方。”
  林成语接回手机,觉得刘纯积说的没错,自己是看不明白这个什么警戒一类的,嗯,回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河沟,在这里成不,刘纯积看看,就点了一头,又问了林成语一句,“不怕水吧?”
  “切!”
  刘纯积这回不用林成语说,牵马就走,林成语也是轻驾就熟,这一套流程走的那是个麻溜,开炮走人,只不过是比刚才少开了两炮而已,更是不管战果如何。
  此时第六师团也是刚刚开始扎营,白天的炮击并没有给这些军事素养极高的老兵带来什么困扰,何况五个中队进行追击,在他们认为支那军队会被追的丢盔卸甲,在如此想法下,当夜空中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一枚炮弹时,都觉的这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一件事,难道支那军人疯了吗?在大部队纷纷败走的情况下,竟是要拿对于中日双方都算是战略武器的重炮打袭击战吗?如此作法,倒是让这些老兵们心中真的有了担忧,哪国都一样,新兵怕枪老兵怕炮啊。
  一枚随时随地飞来的炮弹可比子弹更让人担心,如果飞来的是子弹,那也同样指明了敌人的存在范围,这些自负的老兵认为一个冲锋绝对可以抹杀对方,可是一枚炮弹,还是重炮炮弹,命中了就能抹掉一个形军队形的小队,命都没了冲什么锋,就算是没命中,这范围太大了,作为没有准备的步兵绝不可能冲到准备充分的炮兵阵地的,这种袭击对于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日军来说,可以说是很难接受的,重炮怎么能这样用呢?
  这枚威力巨大的炮弹最终还是射偏了,只是爆炸的气流冲飞了几顶帐篷,而当时的日军正在离的很远的地方开伙,但是听到情况的香椎浩平却是气的暴跳如雷,如此几次三番的针对第六师团,这是逮着蛤蟆想攥出油么?在如此的暴怒之下,香椎浩平也只能用武士刀将帐篷一刀劈开而已,实在是心中有火无处发,追击大队发回的电报称已经找到了炮击阵地,然而诡异的是,阵地早已是人去楼空,而且连撤退的痕迹都找不到,只在山上找到了被重物压过的痕迹,但是下山却是除了少少的马蹄印与人脚印外再就什么也没了,那炮就好像平空不见了一样。
  香椎浩平对此疑虑甚重,是怎样的部队,什么样的武器,才可以有如此攻击力,而且来去如风,这真的是重炮吗?可不是重炮又是什么呢?这样的情况实是太出乎意料,本以为这样的距离下,部队行动迅速可以聚歼呢,而现在这种攻击又出现了,不过从距离方位而言,香椎浩平认为绝对不是白天的那伙。
  香椎浩平认为自己的原定目标是不能变的,这是来自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长城一线战事正急,帝国部队竟然会是处于不利的一方,自己不能再分兵了,因此香椎浩平给承德平泉的守备部队发了电报,要求其派出部队必须确保第六师团的行军安全,清扫周边地区,绝不能再因这样的攻击而降低了行军速度,又给第四旅团去电,加速前进,如此疥癣应该快速根除。
  香椎浩平有一种预感,帝国也许遇上了很麻烦的敌人。
  对于承德平泉的敌人倾巢出动来寻自己晦气这事,林成语和刘纯积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有一有二,哪有再三再四的,因此也不准备再惹第六师团了,此时是真的转路朝阳而去了。
  一路走到深夜,两人才打算找地方休息一下,这一天一夜下来,比强行军都难受。因为怕露了行藏,一路都是避开有人烟的地方,直到看到一破庙,两人才算是有了栖身之所,站在庙门口,林成语就是一声叹息,自己来这个世上第一个栖身地就是破庙,差点被平板变形时给埋在里面,进第二个庙更是差点没了命,这是第三次进庙,还没进去,林成语就先说了声阿弥陀佛,结果一进去,心里就骂了声靠,这哪是庙,这特么的是个观,里面供的是太上老君,只得是又补了句无量天尊。
  这座观怕是荒废了有些时候了,应该是也和周围现在没有什么人烟有关,不管是庙是观,没了香火也一样留不住出家人,六根能清净,这五脏可不行。
  把已经有些糟烂的门啊什么都给踹碎,两人把火生了起来,身上这一暖和,好像身体都有一块冰被抽走一样,实是舒坦,刘纯积把烟取了出来,分了林成语一支,就着火堆点上,林成语又是一边抽着叫好,一边吐着烟末骂娘,信誓旦旦的要弄支好烟嘴,这特么的抽烟都有毒,烟末还给一块弄进肚子里算怎么回事。
  刘纯积在马背上找了个大缸子,倒了点水,找家什给支起来,放火上就烧,包里拿出两个馒头,掰碎了扔到水里,又摄了点盐撒到水中,这就算是晚上饭了。
  水开了,两把这伙食一分,趁热吃完,在马背上把行军毯找了出来,找个背风的地方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