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还没走到程宥宁就挣扎起来,低哑的声音满是抗拒:“放,放开我!”
  肖越低头,眸色有些复杂地盯着她的脸,程宥宁双眼迷蒙,也不知道是因为本能的反抗还是在排斥他就是一直要下去。
  他拧拧眉,轻叹一声,把她放下,程宥宁脚跟不稳进了浴室。
  肖越听她“砰”的一声关上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换了衣服转身去了厨房。
  捣鼓了半天,煮了鸡蛋,熬了姜汤,又下了碗面。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肖越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充斥心间是好久没有过的,重获光明的感觉。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也不短了,不过程宥宁并没有出来,肖越走到浴室门口,打算叫她,水挺热,泡太久怕她休克。
  他手指刚放到门边,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淋浴?她打开的?这是快好了?
  肖越等了一会儿,水流声一点停下的迹象都没有,他蹙了下眉,敲门:“宁儿,你好了没有?我熬了姜汤,你来喝点。”
  回应他的依旧是经久不息的水流声,仿佛除了水声里面空无一人。
  肖越急促地敲着门叫她。
  难道出去了?不可能啊!
  他去拿了备份钥匙,站在门口踟蹰一下,又敲了敲门:“宁儿,你在里面么?你不回答我就进去了!”
  莫名的空气就有点燥热,肖越松了松衬衫纽扣,深吸口气,听着还是没人回答,终于还是打开了门。
  诺大的浴室,他一眼就看到程宥宁,她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浴巾还在他给她搭上的位置,她跪在莲蓬头下,赤着脚低着头,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姿势十分扭曲。
  肖越紧走两步,手臂刚碰到水,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冷水!她竟然用冷水在冲自己!
  肖越把淋浴关上,蹲下身,抬起她的脸才看清她在用浴巾搓自己的身体,露出的颈下的部位红通通的,甚至渗出了血丝。
  “宁儿,你在干什么?!”肖越握着她的手,看她这个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
  “擦不掉,擦不掉……”她轻轻摇着头,整张小脸的五官都扭在一起,就那么低低地重复这三个字。
  “宁儿,你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肖越低吼一声,声音特别沉闷,他一把把她抱到怀里,等接触她的身体,才发觉像抱着一个火炉般滚烫。
  “宁儿——”整个浴室回荡着肖越的喊声,而程宥宁连低低呢喃声都发不出来了,她已经晕倒在了他怀里!
  医院急诊室门口,肖越坐在长椅上,肩膀微垂,一只手插在头发里,邱峰走到他身边,又不想打扰他。
  肖越感到旁边有人,抬起头问:“怎么了?”
  “戚凡在找你,明天还要和斯坦公司的老总谈判,”邱峰顿了一下,“肖董,我们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
  夏文博是有多不信任他,还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肖越嗤笑一声,笑意微冷:“你去和斯坦公司交涉一下,拖一下夏氏集团和他们谈判的时间。”他停了一下,“至于戚凡,那小子年轻气盛还爱玩儿,你给他安排几个人就解决了。”
  “可是肖董,这样做恐怕……”戚凡好说,可是要和斯坦公司接触,这件事难办。
  邱峰还没说完肖越就打断了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吩咐:“就这么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如果没有宁儿,他做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邱峰看他精神特别差,点点头,没再说话。
  急诊室的灯暗下去,医生一边走一边摘口罩。
  “她怎么样?”肖越赶紧上前抓住医生的手问道。
  “先生,您的太太幸好送来的及时,她生病很久了吧?这样的状况您怎么能让她淋那么长时间的雨!”还没说病情,医生先把肖越批评了一顿,“况且,家暴是犯法的,您知道么?!”
  肖越脸色有点不好,她要真是他的太太,他**她还来不及,家暴,肖越拧了下眉,没说话。
  医生是个华人,看肖越也是华人,就用汉语和他交流,医生轻叹一声:“现在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是您的太太长期饱受精神摧残,现在又受了惊吓,还高烧不退,除了日常治疗,您可能需要带她去精神科看看。”
  医生最后又交代了什么,肖越都没听到,他脑袋“轰”的一声,精神科?!
  医生都走了,邱峰看他好久都没有反应,小心地叫他:“肖董?”
  肖越抬了抬头。
  “肖董,您怎么了?”
  “没事,”肖越摆了下手,双手紧握成拳,胳膊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声音清冽却透着寒意,“先去把今天想欺负她的男人找出来,我要看见他废了!”
  第140章 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陆……”程宥宁眉头紧蹙,嘴唇翕动,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头疼欲裂的感觉,她刚要伸手去摸,就被一只手紧紧摁住胳膊,这个手,难道是?
  她倏地睁开眼睛,侧了侧头。
  肖越看着她逡巡的目光,笑容柔和,一天**了,终于是醒了!
  她看着他,晃了晃脑袋,声音有些不连续:“肖越?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肖越听出她有些吃惊的口气,轻轻叹息一声,果然,她当时烧糊涂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也好,至少她的抗拒和害怕,不是因为是他,肖越抬手又摸了一遍她的额头,语气柔和:“饿了吧?我去把粥端过来。”
  果然没有再烧起来。
  “别动。”肖越按住她手臂的手重了一下,然后起身到了旁边的桌前。
  程宥宁低了低头,就看到右手上正在输液,记忆一下上涌,她全身都僵硬起来,头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