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呵……”敛水没有答复,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她算定胡乐是不敢动手的。胡乐瞪着她,僵持着过了很久,突然撇过头去哼了一声,一副“我不想看见你”的样子。敛水也不恼,只是觉得好笑。
  “妻主。”尚唯看着敛水,有些不安,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肚子里的孩子,它还好吗?
  “没事,孩子好好的。”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呢?这么渴望来到的生命啊……敛水眼里满是冷意,低下头,敛水不想尚唯看见她此时的表情。
  “那祈福……?”尚唯虽然明明是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敛水去做的,却忍不住去问敛水,敛水是他的天啊,他的全部,就算是盲目,也是无法割舍的。
  “就当做是成功了吧。”敛水安抚着尚唯,当然成功了,成功到把那只狐狸的能量几乎全部都吸收掉了。
  “哼!又不是她给你祈福,你问她干什么!”撇过头去的胡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过头来看着尚唯,目光有些凶。尚唯有些被吓到,被保护的很好的他,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和人家结怨,就算是被拐的时候,也是乖巧的不去挣扎,也不懂得怎么去挣扎。
  这样可不行啊,太弱了呢,敛水看着尚唯,目光有些凝重,她可以为他铺路,可是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那又该怎么办?她家男人,这么的……
  有时候,改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想的有些远了,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时间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想的这么远了呢,敛水有些苦恼,不过也不太在意。自家男人被吓到了怎么办?答案很简单,吓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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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分
  敛水冷冷的看了胡乐一眼,没有说话,全身的气势却独独压在他身上,像是深海的水,让人有想要窒息的感觉。
  胡乐顿时闭了嘴,他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不想死,他还想回去找那个负心的女人负责呢!
  “没什么事,就回去你醒过来的偏房那里呆着,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因为尚唯在一旁,敛水自然也就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淡淡的威胁了一下,希望这只小狐狸有些自知之明,毕竟,她可不想亲自动手扒一只狐狸的皮。
  而且有些时候,某些事情,还是两个人的时候说比较好,这并不代表对尚唯的疏离,只是不想他担心的太多,那个笨男人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他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而不是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胡乐狼狈的爬起来,往门外走去,全身上下能量被吸尽的感觉让他很是虚弱,心里又免不得对敛水咒骂一番。但是这种不疼不痒的,甚至不敢在她面前说的咒骂,对敛水是完全没有影响的,敛水悠哉悠哉的带着尚唯去洗澡,只是单纯的洗澡。
  虽然敛水的确是非常希望来个鸳鸯浴,但是看着尚唯那已经微微显露出来的肚子,敛水还是把这种奇怪的念想压制了下去,她可不是禽兽。
  该死的,她以前就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守在门口等着尚唯洗浴,敛水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被倒映在屏风上,倒是有让人口干舌燥的魅力。
  等到敛水也洗完了以后,尚唯已经是坐在一旁的桌边小鸡啄米似的把头一点一点的了。
  “敛,你洗完啦。”终于,“碰——”的一声,尚唯把头砸到了桌上,疼的呲牙咧齿的,光洁白皙的额头红了一块,尚唯的眼里甚至带了点水光。
  不过尚唯一个抬头,就看见一旁的敛水,惊喜的问了句,连娇气也顾不上了。
  “我们……我们……我们休息吧。”看着敛水似笑非笑的表情,尚唯的眼睛有些不安分的转着,却怎么也不敢去看敛水,俏脸红彤彤的,活像是煮熟了的番茄。
  此时的敛水仅仅只是穿了一套中衣,发丝上的水渍顺着她的脸滑了下来,配合着那有些昏黄的烛光,显得很是诱人。
  “休息?”敛水挑了挑眉,声音有些低低的暗哑,显得很有磁性。
  “我……”尚唯咬了咬唇,不敢再说话,他有些胆怯,下意识的,无关其他。
  她家男人啊,还是一个笨笨的小白兔呢,敛水走过去,揉了揉尚唯的头,暧昧的气息更是让尚唯连头都不敢抬了,太……太害羞了。
  “好,休息。”敛水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尚唯,直截了当的答应了尚唯。至于那只蓝色的鸟,所谓的礼物,敛水可没有多管,嗯,她家笨男人困了,先睡吧,礼物什么的可以明天再说不是。
  所以那只蓝色的小鸟只能委委屈屈的蹲在房梁上等着所有的灯都灭去,心中唯有泪千行啊!跟着这样的主人只能说是运气坑爹到不能够再坑爹了有木有!
  次日清晨,敛水习惯性的掐着点醒过来,揉了揉太阳穴,昨晚被这个睡姿越发放肆的笨男人折腾了一晚上,太阳穴不疼那还真就是怪事了!
  敛水有些无奈的把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掰开,放好,这才懒洋洋的下了床,伸了个懒腰。
  房梁上那蓝色的小鸟看着敛水醒了,委委屈屈的飞下来,用幼细幼细的声音啼鸣着,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敛水也不去理它,只是斜斜的看了它一眼,它就识趣的闭了嘴。
  尼玛!还不让鸟叫了!蓝色的小鸟在心底咆哮,但是倒是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它可不想明天的菜谱上多道白灼小鸟。
  似乎是因为敛水在的缘故,尚唯除了睡姿差了一点别的都是睡得好好的,睡得很沉,也没有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根据留在尚唯身边轮值的源溪流泉说,似乎这几个月来尚唯总是睡着睡着睡着就被噩梦惊醒,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
  好了,天亮了,她该找一旁的狐狸“谈谈心”了。
  偏房,胡乐正在修炼,布下了一个小小的结界,敛水特地的费了些心思才触动那个结界,没办法,平时直接走进去那结界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等级压制太过于严重了,反倒是要触动一个简陋的结界而不让里面的人收到反噬从而走火入魔,这倒还真是一个难事。
  “你到底是谁?”胡乐停了修炼,看着敛水的眼神是又气又恼的,浑身上下的能量被一抽而空,就算是规规矩矩安安心心的在房间里修炼一晚上,胡乐也没有把十分之一的能量修回来,所以他有些气恼。
  再耽误多些日子,他就……他就真的找不见那人了……胡乐表情有些痛苦。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至少在你没有勾搭上小火之前,我对你来说,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敛水笑了笑,“看在你认识小火的份上,有些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安分一点,我可以留你到完全恢复,而且不用担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会过来。”
  “你!”胡乐惊讶的看着敛水,音调有些拔高,“你认识她!”胡乐尖着声音说。“这很奇怪?”敛水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她……她在哪里!快告诉我!”胡乐冲下床来,抓住敛水的衣角,脸上带着紧张和惶恐两种不同而微妙的情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我也不打算去乱入不是?”敛水没多大反应,表情还是淡淡的。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动那个男人!”胡乐咬着牙吼了出来,他知道,尚唯是她的禁忌,绝对的禁忌。
  敛水的脸色变得有些危险,她低下头来,眼神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吸人魂魄。
  她伸手捏住胡乐的下巴,强迫他仰高头,手劲大的几乎要把胡乐的下巴捏碎。
  “安分一点,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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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疑的种子
  胡乐狠狠地瞪着敛水,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胆怯,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敛水低着头看着胡乐,看着胡乐小兽一般的眼神,低低的笑出了声,“好,很好。
  ”敛水赞叹一声,但是却没有妥协。“你敢动他,我就敢让小火躲你一辈子。”打蛇打七寸,敛水抓着胡乐最痛的地方,狠狠地刺了他一钉子。
  “你敢!”胡乐吼到。
  敛水没有理他,只是放了手,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呆呆的站在门口的笨男人,尚唯。
  在这看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敛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唯。
  由于敛水不在身边,尚唯在敛水离开以后,很快就醒了,他找不到敛水,也不敢去喊,只能出了门走着,却正好看见偏房里,敛水似乎对胡乐很是亲密。
  由于是离得远,尚唯也没有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只看见敛水和胡乐靠的很近。
  尚唯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得攥住,紧的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疼痛的感觉。看见敛水转过来看他,面色平静,尚唯退了两步,脸色苍白,“我,我不打扰你了,我,我回房里。”
  敛水看着尚唯离开,转过身继续对着尚唯,表现得若无其事,面上仍旧是淡淡的表情。
  但是只有胡乐知道,这整一个房间里,如同被深海覆盖一般,无穷大的压力仿佛要把人的生机夺去。
  胡乐跌坐在地上,生生的呕出一口淤血出来,脸色比刚刚尚唯还要苍白。
  怀疑的种子种了下去,终有一天会发芽,如果加以诱导,说不定会长成参天大树。
  胡乐不明白,为什么敛水明明是心疼尚唯的,却仍旧是任由他跑开受伤。
  五个月的胎了啊,敛水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抠进肉里,疼。
  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敛水走了出去,往尚唯的方向走去。
  房间里,尚唯哪里也没有去,他没有想过离开,也不想发脾气,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把脸藏起来,小声小声的哭,小声小声的哭。
  他想,他会习惯的,习惯敛水的身边还有别人。
  也足够了,毕竟他已经五个月了,敛水也没有找别人,现在,也是忍耐的够了吧。
  尚唯咬着唇,觉得自己很难受,很多人在夫郎一怀孕就直接找小侍,他好歹还享受了五个月的独宠不是吗?
  尚唯劝自己不要太贪心。
  “哭够了吗?”站在门口听着尚唯在哭,敛水没有进去安慰,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在哭,直到晌午,才皱着眉问。
  “没有!”尚唯赌气的回了一句,带着些怒气。
  “哦,那你继续吧。”敛水淡淡的说,有些事,决定了,就不能再反悔,每个人的试炼不同,她不是无能为力,只是不想多事。
  尚唯猛的抬起头来,却只能看见门口逐渐离去的背影,眼里带着太多的不可置信。为什么,走开了,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让尚唯手脚冰凉。
  她,还可以信任吗?尚唯恍惚着问自己。如果人一旦开始怀疑,那么无论对方再去做什么,都会觉得不对劲。
  她不说,他便不问吧,如果问了,怕是会被她讨厌,嫌烦吧。尚唯不想哭,只是眼泪不停的掉,心抽痛的想要痉挛,他猛的咬住自己的手臂,直到嘴里泛出淡淡的血腥味。
  敛水站在厨房,考虑着自己到底是要直接去隔壁家端点吃的,还是在自己家里随便煮点。
  敛水正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蓝色小鸟叼了一条银白色的鱼飞了过来,那条鱼比它的身体都还要大,但是被蓝色小鸟叼着,却乖乖的一动不动,像是魔障了一样,显得格外的诡异。
  敛水看了看,随手从一旁拿了个盆接着,银鱼入了水,却也是乖巧乖巧的不同,只是偶尔的动动腮,证明它还活着。
  好吧,决定了,还是她自己煮吧。
  敛水麻利的把锅里昨夜的剩饭加水烧开,加了些小咸菜,很快就煮好了一碗咸菜粥。
  太久没做这种活计,手都生疏了,敛水甩了甩手,顺便又把药放在锅里炖着,然后才端着粥出门。
  蓝色小鸟站在敛水的肩上,颇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敛水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此时的尚唯已经把眼泪擦干了,除了眼睛还有些红红的以外,表情一如往常,像是根本没有哭过那样。
  只是,那若无其事的表情下又是什么心情,谁又知道呢。
  “吃饭吧。”敛水把粥递过去,尚唯乖巧的接过,敛水顺手摸了摸尚唯的头。
  怎么突然又对他这么和颜悦色,是不是有什么事?比如要把那个人留下来。
  尚唯想着,也不得不承认,论是容貌,胡乐算是一等一的妖媚了。尚唯喝着粥,却一点滋味也尝不到,只觉得满嘴苦涩。
  “对了,有礼物要送你。”敛水才想起来,自己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呢。
  尚唯闻言抬头,看着敛水,眼里带着些许探寻,他不知道敛水想要做什么。
  敛水伸出手,肩上的蓝色小鸟乖巧的落在她的手上,看着尚唯,豆子大小的黑色眼珠显得很是有灵气。
  “喜欢吗?”敛水问,蓝色的小鸟抖了抖,显得更是讨人喜欢的看着尚唯,就差没有把“带我走吧”几个字刻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