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容臻问秋蝉:“你说文信曾经说过他在做一件大事?”
  “是的,太子殿下。”
  “那没与你说做什么事?”
  秋蝉摇头:“没有,他只说他若做成了,以后就会成为大历皇宫最牛逼的总管太监,还说让他做事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容臻呵呵轻笑,其笑却阴冷至极,仿佛死神之笑,秋蝉的脸色更白。
  容臻缓缓开口:“据本宫所知,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话,原意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根本就不是直指谁,而是一句形容词,也就是指这幕后指使他做事的人位高权重,例如太后娘娘,也可以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例如荣亲王爷也可以用这句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你是如何肯定那个人是本宫的。”
  此言一出,大殿内众人哗然,没错,这一万之下万人之上,只不过是统称,位高权重的人都可以用,这宫女为何肯定这个人直指的是太子殿下。
  秋蝉身子一软,脸色煞白,抖簌个不停:“奴婢,奴婢一一。”
  “说,是不是什么人指使你这样干的?”
  容臻陡的雷霆震怒,冷喝出声。
  秋蝉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殿下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口不择言,奴婢就是听着文信这么说过,奴婢根本不知道文信所说的是何人。”
  一言使得所有的人证都没有指向了。
  容臻起身望向秋明成,呵呵轻笑两声:“这就是敬王和秋驸马以及太后娘娘认定的人证吗,怎么跟纸糊似的吗?风一吹便倒了。”
  ------题外话------
  哈哈,什么事到咱太子手里肯定能解决啊。
  ☆、第068章 最牛逼的绝交
  大殿内,人人脸上变色,秋驸马更是眸中有惊吓,想不明白这好好的事情怎么到这里就全变了,而且他们找出来的人证,怎么没有一样经得起推敲。
  秋驸马正脸上流汗,大殿不远的容臻陡的冷喝:“秋驸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栽脏陷害本宫,你秋家有几个脑袋够砍,竟然陷害当朝太子。”
  秋明成被容臻的冷威一压,再控制不住心头的惊颤,直直的往大殿上跪去。
  “殿下,本官没有栽脏陷害殿下,冤枉啊。”
  秋明成脸上豆大的冷汗往下滚,一张脸如纸般的白,好像被水洗过的一般。
  若是太子真的一口咬死了他用巫咒之术来栽脏陷害他,他有几个脑袋够砍啊,一来这巫咒之术害的是皇上,二来污陷的还是太子,这两重罪,他吃不起啊。
  殿内,三皇子派的人看着秋明成如此状态,一时间无语。
  三皇子容玄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冷冷的瞪着秋明成,用眼睛剜他,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呢,便怕成这样,至于吗?
  容玄抬眸望向大殿正中的男人,清卓明澈,光辉轻潋,举手投足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上位者的强势之气,这样强硬霸道的上位者霸气,连他身上都没有,这明明是多年上位之人侵淫出来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霸气,太子怎么会有这样强势的霸气。
  容玄想不明白,但是今儿个这一着,他算是看明白了,要想除掉这人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除非他们使用最后一招。
  殿内,不少大臣对于秋驸马的样子不屑,先前不是耀武扬威的很牛逼吗?这么一会儿就成了龟孙子了,那早前做什么了,还有今天这巫咒之术是何人使出来的,这人真是罪大恶极的,不但害皇上,还栽脏陷害太子殿下,可恶至极。
  众人想来想去,最后望向三皇子容玄,殿内的人都是人精,个个知道三皇子容玄一直盯着太子之位,处处和太子针锋相对,今天这一出不会是三皇子搞出来的手脚吧。
  大殿上首,太后没想到事情急转而下,竟然变成这样了,太后的瞳眸阴森难看,陡的出声。
  “太子,有大理寺寺卿和刑部尚书在呢,你还是安静些吧,别以为没有有力的人证,你就没事了,那开罗的贡缎雪丝锦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容臻缓缓的收回视线望向上首的老太后,最后唇角勾出凉薄的冷笑。
  这个老妖婆,她给她等着,难道以为今日她会就这么算了不成?
  容臻想着,冷声开口:“本宫只想说,这贡缎一事是有人蓄意栽脏陷害,自然有人找出这假的人证,为什么做不了假的物证。”
  容臻话一落,望向一侧跪着的秋明成,秋明成赶紧的摇头,飞快的开口:“本宫没有。”
  容臻不理会秋明成,又说道:“本宫太子府里的贡缎可是好好的在太子府的库房里呢。”
  容臻话落,大理寺寺卿元航飞快的开口:“来人,立刻前往太子府库房去取那雪丝锦的贡缎。”
  太后却出声:“不用了,哀家已经派人前往太子府去取了。”
  她这是以防有人暗中给太子送信,所以才命九营兵马司的人去太子府拿人的时候,又另外派人去太子府取雪丝锦的贡缎,现在这人差不多回来了。
  太后话落,大殿内,众人相互对望,然后点头,看来太后也是个精明的,她这是怕蒋皇后给太子送信吧。
  先前人证之事,被太子给击破了,不知道这贡缎的事情,太子是否能击破,不少人拭目以待。
  殿内,众人正小声议论,殿外有太监急奔进来,飞快的开口:“禀太后娘娘,前往太子府取贡缎的太监回来了。”
  禀报的人想到外面的两个太监,禁不住嘴角抽了好几下,那两位哥们的脸色有些惨不忍睹啊。
  太后却不知这情况,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殿来。”
  “是,太后娘娘。”
  太监退了出去,殿外很快有人抱着包装完好的开罗贡缎雪丝锦走了进来,除了老太后派去太子府的两名太监外,另有两人一猴的跟着,这两人一个是荣亲王府的大总管花姐,另外一人是太子府的太监郑同,至于小猴子,自然是十一郎了。
  不过十一郎一进来,容臻忍不住眼发直,盯着这货,最近几天都没看到它跑来她面前得瑟,她还以为它找到了乐子,没想到却是换了这么一个惨不忍睹的造型。
  先一次,十一郎的尾巴被容离给剪掉了,后来慢慢的长好了,又恢复了毛耸耸的大尾巴,可是这一次,更直接了,它的尾巴完全的被烧掉了,直接是一根没有毛的秃尾巴,那尾巴就那么直直的竖在后面,别提多狰狞难看了。
  十一郎一看到容臻望着它,一下子丢脸死了,赶紧的用手捂住猴脸,呜呜嚎哭起来,它没脸见人了,它没脸见人了。
  容臻无语的抽嘴角,望向另外一边,便看到太后派去太子府取东西的两个太监,脸上零乱的抓痕,血迹斑斑的十分的恐怖。
  这两个人此时一进殿,扑通一声跪下,朝着上首的太后哽咽出声。
  “太后,”
  太后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指着下面的两个人:“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奴才们脸上的伤是被它抓的。”
  两个太监惊惧的一指大殿一侧捂住脸的十一郎,想到这小猴子发疯似的狂抓他们的脸,他们就吓死了。
  太后冷眸望向郑同,阴森森的开口:“郑同,你竟然胆敢让小猴子抓伤哀家派出去的人。”
  郑同不卑不亢的回话:“太后容禀,奴才并没有让小猴子抓伤他们的脸,奴才只是让十一郎看住他们,不让他们动手中的贡缎,因为这贡缎乃是我家殿下清白的证据,所以奴才便吩咐十一郎,若是有人要动这贡缎,便给奴才狠狠的抓他的脸。”
  “谁知道,先前在马车上,这两人竟然打算私自解开这包装,这举动惹恼了十一郎,所以它才会抓花他们脸的。”
  两个太监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禀太后娘娘,奴才只是想查看一下证物,并没有要动证物的意思。”
  郑同立刻尖锐的叫道:“你们只是小小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查看证物,这个应该是刑部尚书查看的吧。”
  郑同说完望向太后:“太后娘娘,这事有荣亲王府的大总管证明,奴才可没有让十一郎抓他们。”
  花姐点头:“是的,太后。”
  大殿内,不少人眯眼望着郑同和花姐,又望向十一郎。
  最后望向上首的太后,太后气得脸如泼墨似的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人家说得条理分明,并没有要打人,她想发火却找不到人。
  朝中的大臣望向太子的时候,越发的觉得太子殿下真是个人物,殿下的太子府里一个总管做事,都如此滴水不漏,更何况太子殿下了。
  太后气狠狠的砸下一句:“元航,立刻查看这证物。”
  若是太子府的雪丝锦少了,看这个孽种如何解释,即便没有人证,一样可治他重罪。
  大理寺寺卿元航领命起身,走到两个小太监的面前,当着满殿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雪丝锦的外包装,露出里面的光滑柔润,流光莹润的雪丝锦,元航飞快的动手查探雪丝锦,最后缓缓的起身开口:“回太后娘娘的话,太子府的雪丝锦完好无缺,根本没有少任何的布料。”
  元航的话一落,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人人议论,三皇子容玄一派的人,直接的垂头丧气,脸色难看,没想到最后竟然没有害到太子殿下,不少人心中埋怨,这什么啊,陷害太子的手段如此差劲,既然用了雪丝锦,为什么太子府里的雪丝锦完好无损呢。
  不对啊,既然太子府的雪丝锦完好无损,那这四个血偶人身上的雪丝锦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大殿上首的老太后已经完全说不出一句话了,德妃脸上微微的失神,望着容臻身侧的容凛。
  容凛看众人个个议论纷纷,慵懒的走出来,魅惑的开口:“本王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和今日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关系。”
  容凛的声音不大,不过他一开口,便使得大殿内的说话声全都嘎然而止,众人一起望着他。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位荣亲王爷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他和太子是一条阵线的。
  现在太子已经没有嫌疑了,不知道荣亲王爷还要说什么。
  容凛轻笑着说道:“这雪丝锦的贡缎其实并不仅仅是太子府有,本王的府邸里也有两匹雪丝锦。”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太后脸色阴骜,眸色古怪的望着容凛,他荣亲王府哪里来的贡缎。
  殿内的大臣不由得猜测,荣亲王府里也有雪丝锦的贡缎,他们怎么不知道,现在太子府里贡缎完好,难道是荣亲王府的贡缎有问题。
  难道是荣亲王爷?众人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荣亲王爷乃是过继给荣亲王府的,他就算害了老皇帝也得不到皇位,难道他是帮太子,可如若他是帮太子却又为何要说出来,众人一时摸不准这荣亲王爷的动静了。
  容凛再次懒散的开口:“不过本王府邸中的小库房前几日走了一次水,本来本王不以为意,现如今想想,是不是有人在小库房里动的手脚。”
  容凛话一落,大殿内的大总管花姐飞快的出列,恭敬的说道:“奴才之前查过,两匹雪丝锦,其中的一匹被烧毁了一半,至于是不是有心人撕去了一块,然后放火烧了小库房,让我们察觉不了,奴才就不知道了。”
  这一主一仆的话,使满殿的人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背后有人知道荣亲王府的库房里有两匹雪丝锦,而此人想栽脏陷害太子,所以便用了荣亲王府的雪丝锦,不对啊,那这人多傻啊,没把太子府的雪丝锦给毁掉一块,这不是很容易查出来吗?还是那人想毁,被太子府的侍卫发现了。
  容凛的话一落,大殿一侧的容臻飞快的开口:“荣亲王爷如此一说,本宫倒想到一件事,前几天我太子府进了两个刺客,本宫以为他们是进太子府刺杀本宫的,现如今看来,他们根本不是刺杀本宫的,而是意在毁掉本宫小库房里雪丝锦,因着太子府里有几个身手厉害的手下,所以那两人被发现了,后来本宫下令府里的侍卫紧盯着太子府,不让任何进来。想来那人没机会再进来。”
  容臻如此一说,众人终于哗然,原来是这样,真相却是这样的。
  不是不想毁,而是没机会毁。
  如此一想,又有人把眼睛落到大殿内的两个太监身上,这两个人先前想查看这雪丝锦,是不是想乘机毁掉一部分雪丝锦呢。
  两个太监此时吓都吓死了,脸色惨白,豆大冷汗往下滴,最后承受不住这份压力,直接的昏了过去。
  容臻理也不理这两个软脚虾,她掉头望向大殿一侧的秋明成,狠声开口:“秋驸马,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人证物证俱全吗?你们就是凭着这样的证据来定本宫罪的吗?本宫堂堂大历的东宫太子,你们就是想用这小儿科的东西来给本宫定罪的吗?”
  她一连串掷地有声的喝问,使得秋明成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快哭了,太子真是太难缠了,这事又不是他做的,他只不过揭发出来,谁知道幕后的这人如此不成器,竟然做出这样破绽百出的事情来。
  容臻不等秋明成说话,她陡的掉首望向大殿上正中位置端坐着的大理寺寺卿元航和刑部尚书朱友升两个人。
  “元大人,朱大人,这事摆明了是三皇子容玄和秋驸马栽脏隐害的本宫,你们该如何决断此事?。”
  虽然这事是老皇帝做的,容臻还没有傻到说是老皇帝栽脏陷害他的,这样并没有说服力,但是她可以倒打一耙,栽到三皇子容玄和秋驸马的头上。
  容玄的脸色阴沉下来,徐徐的走出来,与容臻对恃。
  “殿下休要血口喷人。”
  “如若不是你们做的,为何你们就凭这破绽百出的东西认定本宫有罪,难道你敢说你们没有意图陷害本宫,没有意图让本宫死,若是你们真的敬着本宫的话,今儿个这出闹剧根本不可能发生。”
  容臻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饶是三皇子容玄能力非凡,但此刻也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实在是他们理亏得很,可是当时他们查的时候,所有的指向都指向了太子容臻,他们自然高兴乐见其成,可是谁想到到最后这些却如经的薄弱,或者该说容臻此人太刁钻,再加上一个容凛帮助他,他们二人联手,一般人要想整治他们,根本不可能。
  大殿内,一众朝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最后一起望向上首的太后娘娘,太后此时脸色青红交错,大殿下面容臻的话,明着是逼问三皇子,可是句句却是直指着她的,因为一切都是她来查的,没想到最后却是破绽百出,太后几欲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