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贵公子
  凤凰山,坐落在英州境内。
  传说,在远古时代,凤凰曾经降临在这里歇脚,这里沾染了凤凰的灵气,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为了文人聚会之地。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有文采的,当场赋诗;没有文采的,吆喝几声助威。
  而所谓的诗会,要连续举办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也不仅仅是谈过诗歌,更多是谈论着国家大事,谈论着一些人物风俗等等,彼此相互结交,建立友谊,为日后进入科考,进入官场,形成关系网,奠定了基础,相当于古代的沙龙。
  刘秀行走在山间,欣赏着凤凰山的美景,看着远处的云海,不由的纵情长啸了起来,心胸不由的宽广了起来。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一味的呆在了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能圣贤书,只会将自己变得浅陋了起来,唯有行走在山水之间,感知着天地的浩大,山河的壮美,才能热爱这片土地,热爱这一片山河。
  “我日后,中了举人,定然要行走天下,学那徐霞客,行走完中土百州!”
  刘秀又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理想。
  端午诗会,主要是是山的另一头,在凤凰山庄举行。
  行走在山岭之间,越发的幽静,端端泉水流淌而出,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似乐曲一般,洗涤着心灵的杂念。
  行走了许久,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小亭子,甚为雅致。
  一股淡淡的茶水香味,流淌而出,带着摄人心魂的气息,好似每个毛孔都是舒畅无比。
  很快的,到了小亭边,只见上面写着性灵亭,三个大字。
  厅内,有两名婢女,一个翩翩公子。
  两位婢女,二八年华,肤色雪白,五官精致和谐,穿着素雅,淡而不艳,美而不妖,艳而不娇,谦而不卑,身上更是带着一丝丝的文韵,是从小培养长大的,是上等的绿叶,衬托出了翩翩公子的高贵、文采。
  而小亭内的公子,肤色白皙,好似女人一般,带着儒雅之气,眉毛微微翘起,带着骄傲之色,身上穿着白色的儒衫,左腰挂着香囊,右边挂着美玉,一股贵不可言的气息,扑面而来。
  远远看着令人产生望而生畏之感。
  “不愧是豪门公子,与我这类寒门书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刘秀心中叹息着。
  这就是底蕴的差距,豪门与寒门的差距。
  想着,刘秀就是要绕过亭子,向前方走去。
  “远来便是客人,这位兄弟一路劳顿,可暂时坐下来,喝几杯茶水解渴!”这时,这位贵公子开口道。
  “也罢,我第一参加端午诗会,具体的流程,注意事项等等,也是茫然不知,正好向这位贵公子打听一番!”刘秀不由想着,进入了亭子内,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相逢便是缘分,我这婢女煮茶味道不错,喝上一杯如何?”
  “正口渴!”刘秀笑道。
  很快的又是奉上了一个茶杯,淡淡的香气外溢而出,刘秀端起茶水,说道:“好茶!”
  “好在了哪里?”贵公子问道。
  “我出生寒门,父亲不过是一农户,家中贫寒,供我读书尚且不易,我岂有闲财买上等茶水。我平时,多是白开水解渴,很少喝茶,也品味不出茶水好坏。我觉得茶水好,茶水变好;我觉得茶水不好,茶水便不好!”
  刘秀淡淡说道。
  茶水,真的喝得不多。
  平常家中,多是和白开水而已;也唯有在老师家中,喝一些茶水而已。
  至于茶水品质如何,不知道。
  就好似牛嚼牡丹一般。
  顿时之间,站立在两旁的美婢眼神中,带着鄙夷之色,土包子。
  而唯有贵公子却是露出了怀念之色,说道:“昔日,先祖是商人,奔走在各地,奔波劳碌,时常三餐不继,时常遭遇土匪抢劫,积攒钱财,为的就是让家中诞生读书人,科举走上仕途。有着先祖努力,我等后辈,才能成为人上人。王侯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前人多辛劳,后人坐乘凉!”
  “王后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前人多辛劳,后人坐乘凉!”刘秀品味着诗歌的味道,说道:“好诗,好诗。我无法改变我父亲的身份,却能改变后人的身份,人生在世,生不能九鼎食,死亦九鼎亡!”
  “那不如兄台,以劝学为名,写诗一首?”贵公子说道。
  “好!”刘秀点头。
  茶水退去,刘秀在桌子上,摆开了一个纸张,取出墨水。
  而这位贵公子亲自上前,磨着墨水。
  刘秀提笔写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一首劝学诗,是前世最出名的劝学诗,没有之一。
  只因为,它一举道破了读书的本质。
  贵公子微微皱眉道:“这首诗,有些功利!太过功利了,缺少爱国爱民之心!”
  而这与传统文人的观点,大不相同。
  在传统文人眼中,读书是明白道理,明白大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读书,当是为国为民请愿,教化一方,造福一方;
  读书,当是传承圣人之学,传播圣人之道于天下。
  这首诗歌太过功利了,简直是赤果果的诱惑。想要票子,车子,房子,美女,好好读书,一切都会有的。读书就是最好的就业,只要读好书,一切都会有的。
  刘秀却是道:“小户之家,不说进士,即便出一秀才,也要经数十年之积攒,举人更昂。举业如同行商,当初投入终究要有所回报,而这种回报,便是为田宅、金钱、车马、妻妾。天下之道,阴阳转化,无私的极致,就是自私;自私的极致,就是无私。虚伪之人,教授世人无私,无私奉献,名为天下为公,实为****的谎言;唯有圣人,才教授世人自私,学会自私,是走向无私的开始。”
  “这首诗,正因为真实,讲究自私,讲究功利,才符合大道!”
  说着,刘秀挥手写下了大名。
  立刻诗作完成,只见?刚刚落笔完成,便有着一股书香弥漫,书香中文气缭绕,并没有扩散,反而是凝聚成一团灵光,灵光中升到了三尺之高,化为了一副图画,里面显示出来一位勤奋好学的寒门弟子,通过学习科举,文位不断提升,随着文位的提升,车子、房子、票子、女子、官位……一切美好之物,尽数的涌动而来。
  图文并茂!
  显示出了异象。
  这时,一道龙气,进入了其中,熔炼到了纸张之中。
  纸张立刻化为了淡淡的银色。
  “这是儒士文宝!”
  贵公子惊讶着。
  文道有三宝,儒士文宝,大儒文宝,圣人文宝。
  圣人文宝,可镇压气运;
  大儒文宝,有教化之力;
  儒士文宝,可开启智慧。
  贵公子又是道:“这篇文章,有着教化之力,对治国治民有利;本来有着进阶大儒文宝的潜能,只可惜了,兄台只是一个童生,地位有限,书气有限,致使仅仅是顶级儒士文宝!”
  圣人,高高在上,哪怕是说出废话,也是圣言;
  凡人,低低在下,哪怕是说出警句,依旧是废话。
  正所谓是人微言轻,刘秀仅仅是童生,连秀才都不是,导致了书写出的劝学诗,有着进阶儒道文宝的潜能,可现如今也仅仅是儒士文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