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小菱儿。”无一见她神游天外的样子,还抱着摞书:“怎么,自己要去送啊!”果然,送书就是个借口。这是什么,无一拿起书上的印玺,便要解开一探。
  两人回了屋,围着这印玺,左看右看,奇怪!
  原来这就是北歧那印玺:“什么财宝秘策的。”无一笑道,以讹传讹,你见谁是靠这些东西得了天下,这东西倒适合得了天下拿来笼络人心,你看那传国玉玺,周王九鼎,不都是如此。
  “我告诉你,当年那个莫杞子就是靠着兵法,还有探金术,再加上他和绵宋那位□□的阴谋诡计,当然也是赵国气数将尽,才得了天下啊。”无一说着。
  “宝剑,只是利器,能伤得几人?人心才最凶险,千军万马不敌。”
  “可是人心会变,倒是利器,这东西冰冷无情,谁人不怕?人心是意志,利器是手段,这两样皆有,才是天下无敌!可见□□英武,乃天选之人!”鱼奴言之凿凿。
  “嗯,□□确实英武!”知你这般忠君,□□一定欣慰!无一笑道。
  “唉!要我说,咱们就放出风声,说这个藏着巨大宝藏的北歧印玺现事,谁找得到,便是天选之人!一定很好玩。哈哈。”无一为自己这个想法暗自叫好。
  鱼奴将印玺收好,就知道不能告诉她这些东西:“你真是不嫌事多,不怕事大,不许胡说,尹凤客那惹的祸还没解决,可不要再给我惹祸。我这成日提心吊胆的,怕是早晚要被你连累死。”
  “呸呸呸,新年,说什么丧气话。”无一笑道:“放心,尹凤客,我来解决,保管他不敢再来惹麻烦。”
  “玉无双他哪里像良善之人,说他是重安坊主,我不大相信啊,唉!”她实在不忍心告诉鱼奴,自己那断指,就是玉无双所害,此人心思深重,身份错综复杂,又贪财,不过,也帮自己解决了不少明海国的人,又给了自己解药,算了,看他长的好看,又曾赎过那些绵宋俘虏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了。
  无一又说道:“东西在你这,便是你的,唉,你还欠我件事呢,把这个给我,便了了你这人情债,如何?”
  鱼奴将印玺收起:“就知道不能给你看到,想要什么只管提,除了这个?”
  此物已经漏了风声,万一那个萧长定找来怎么办,无一的性子,实在不放心,真是烫手的山芋。鱼奴摸出个铜板,阿越难不成是来找这东西的?
  肃王府里,萧长定正看着清苓为莫七包扎伤口,他们从红情坊回驿馆又碰上了一帮刺客,他们的人大都去追红情坊逃走的那帮刺客,他和莫七又负了伤,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厉害,以一当十,救了他一命。他萧长定从不欠女人的人情。男人对女人,只有情人,哪有人情?
  他不时看着清苓,清苓显是不喜欢他,唉,看来自己是沾了肃王殿下的光啊,萧长定叹道:“肃王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啊。”绵宋的美人真的多啊!这位也是上品!
  莫七不理他,昨日多番遇险,还不是他一意孤行。
  萧长定笑道:“肃王殿下此番相助,本王铭记于心,他日一定还了肃王殿下的恩情,我们固戎男儿言出必行。”
  “那秦王殿下派人盯着她,是何意,看似惦记念念姑娘,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莫七神色严肃,看着萧长定。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肃王殿下,这不是和宋姑娘有旧谊,一直想找她叙叙旧。”萧长定说道。
  清苓冷笑:“叙旧,你跟她有什么旧可叙。”
  莫七轻道:“清苓,你去看看小许还药煎好了没。”
  清苓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也好,她在固戎营中还能有什么事,叫他也清醒清醒。
  清苓绕到沁芳小筑,本想寻之燕姑姑,找个地方睡上一觉,通宵未眠,实在困顿。却见碧茹带着鱼奴过来了。
  找许还,骗谁呢?清苓心想。也行,见就见,我不信莫七有这肚量,当真不介意她是个失节之人。正好萧长定又提醒着他。
  许还正煎药,鱼奴来了,他高兴的抱拳庆吉。见鱼奴拿了许多珍稀的医典给他,很是高兴:“老师看了一定喜欢,谢谢姐姐。”
  “这煎的什么药,肃王殿下怎么样了。”鱼奴很是关切。
  “殿下是小伤。”许还端起药炉说道:“药煎好了。”
  “我陪你送去。”鱼奴笑道,他没事,便是好消息。
  第106章 北歧的小公主
  鱼奴随着许还进去,见萧长定也在,顿时收了脸上焦虑之色。
  “小公主,别来无恙。”萧长定笑道。鱼奴对他是又恨又有些怕,从他手里死里逃生,记忆犹新。
  “这里只有二位王爷,哪里来的公主。”鱼奴将药碗往桌上一放,洒出去许多。
  固戎人暴虐残忍,雷州之围,这口气谁能咽的下?皎娘至今生死未卜,还有许多雷州的百姓深受其害,鱼奴便指摘萧长定残害无辜百姓,问及他皎娘等人的下落。
  萧长定茫然不知,他哪里会知道她们的下落,带回金城,便如同礼物般,玩意儿一般,送人的送人,卖掉的卖掉。鱼奴听他说的风轻云淡,怒从中来:“她们才不是礼物,玩意儿,是人,是人,是人!”她冲萧长定吼道,萧长定,莫七,许还,都呆住了,还未见过鱼奴这样大的脾气。
  “好,是人,小公主消消气,我回去帮你寻一寻,可好,若是寻得到,便送还绵宋。”萧长定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在肃王殿下的面子,算了,不与你计较。
  “许还,你来。”莫七说着拉着鱼奴出去。
  两人在院中站着,鱼奴蹙着眉,怒意未平,莫七忍不住笑意:“好了,别生气了。”
  “他为什么叫你小公主?”他知道萧长定所说公主之意,没想到她在固戎营中还有此举,真是有胆识,果然是他的小鱼奴,刮目相看。
  “你怎么会拿昌仪公主女儿做幌子。”莫七问她。
  “磬南府与歧地只一个度月山脉阻隔,许多人都会说几句歧地的话,知道昌仪公主之事。”鱼奴说道:“我也不过是胡诌,以求一时自保。”
  “他说的什么印玺,你见过?”莫七问道,他还未曾听闻此事,但昌仪公主是自己的母亲,此事和她有关,确实值得好好问问。
  鱼奴看着他,还不打算与自己说说阿越的事吗?她心中介怀:“没见过。”
  鱼奴见他不说,转身便走。
  “啊!”莫七痛呼,鱼奴又着急的上前去看他伤势,莫七顺势将她抱住,鱼奴挣脱,他又嚷着疼,鱼奴便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这样便能让你这么乖,早知道……”莫七坏笑。鱼奴生气了:“不许胡说,大庭广众,青天白日,快放开我。”这府院里不时有下人经过,看到他们也都低着头,不敢张望。
  “这是我的府邸,我搂着我的女人。有何不可啊?”莫七笑道。
  “谁是你的……。”鱼奴蹲下,从他怀中钻了出去,背过身去,脸又红了。
  “沾上萧长定便是一片骂名,你倒好,还替他挡刀?”鱼奴埋怨,看他如何解释。
  莫七叹道:“还不是白姑姑,若不是红情坊包庇,萧长定哪有今日张狂。萧长定是该死,但不该死在这,此时死。”
  鱼奴惊住:“什么意思,关师父什么事,关红情坊什么事,小小的红情坊,能动摇固戎秦王的生死?”
  莫七不知怎么告诉她,白姑姑念念她们与清风楼勾结,图谋绵宋生乱。固戎在歧地势如破竹,又一直对绵宋虎视眈眈,没打过来,不过是才立了不战的盟约没多久,没寻个好由头,再就是萧长定在固戎军中多年,威望甚重,新王想一下子取而代之,也不是那么容易,萧长定若是在绵宋出了事,新王正好可以笼络人心,纠集重兵攻绵宋,绵宋如今内忧外患,战事劳民伤财,不宜再起祸端,再说皇命不可违!
  “是,你说的对,小小的红情坊,动摇不了什么”莫七说道,只是棋子一般。
  莫七只是对她无可奈何:“你别这样,咱们别吵架。”
  “我没和你吵架,我只是,只是看不懂你。”鱼奴说着,眼睛红了:“我真是希望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以前,以前,什么以前,以前你和那个林江卿卿我我的时候吗?”莫七忽而不耐烦了,她近来总是说以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者,她知道了,也还是理解不了。
  鱼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话一出口自己便后悔了,却总不能这会又道歉吧,她若是哭了,哄一哄也是好的,可她只是这般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莫七手足无措。
  清苓听说二人不欢而散,长舒了一口气,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啊。既然如此,不要怪我,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鱼奴失魂落魄的回了红情坊,经昨日一折腾,坊中今日还是冷清的,无一岚风正和几个姑娘说笑,见她这幅样子,很是好奇。
  她径直去了后院,念念前头的屋子是不愿去了,昨晚便住到后面来了:“怎么,肃王莫七伤的很重?”念念看鱼奴神情不悦。
  鱼奴摇头,念念笑道:“那就是萧长定伤的不重,觉得可惜是不是。”
  鱼奴叹道:“你还记得当日雷州之围,咱们如何死里逃生吗。”
  念念叹息:“自然记得,是你救了我。”
  ”我不是来找你要人情的,你告诉我,昨日来的是什么人,昨晚那帮刺客来势汹汹,你为何这般镇定?”鱼奴追问:“我去肃王府的那天,萧长定来过这里,他和白先生就是在你这见面的,你到底是何意。”
  念念自嘲一笑:“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自当要还的,我帮他是别人的人情,杀他,我也乐见,天下,谁不想萧长定死,不管谁来刺杀他,我有何惧,他死不足惜。”
  “人情,你不也欠着我的人情?”鱼奴说道:“欠了人情,是师父,罗老板,还是玉无双、太子殿下?”念念是罗老板送给师父的,想来和清风楼关系匪浅。鱼奴忽而想到,自己实在愚笨。
  念念看着她,叹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帮他的是北歧人,杀他的也是北歧人,至于北歧人为什么要杀萧长定,我实在是不知了,也许他们比我更清楚。”
  “北歧人?”鱼奴呆住了,北歧不是早就被灭了吗。那个印玺是北歧之物,越想越是蹊跷,师父和玉无双与北歧有何干?她想不明白。
  那印玺,一定不简单,鱼奴回房却怎么也寻不到,无一岚风正在门口看着她:“小宋菱,今日初一,出去玩。”
  “东西呢?”鱼奴将无一拉过,印玺不见了。无一听了满不在意:“丢便丢了,我可没碰。“
  鱼奴不信,无一便恼了:“哼,不信我,说没碰便是没碰。”说着转身跑了。
  岚风不解:“什么东西,这样重要。”这两个人竟破天荒的吵架了?
  第107章 何况人言可畏
  无一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她与鱼奴因印玺一事,起了争执,鱼奴认定是她所为,她没做过,自然不认。
  无一有些生气,真是讨厌,尹凤客还没解决,印玺又丢了。这个小宋菱这般不信任我,大过年的这么待我,哼!
  不过,一上午的功夫,东西怎么就不见了呢?难不成坊里进了贼?
  无一一下子想到阿越。
  她悄悄溜进肃王府,却没瞧见阿越,心中奇怪,这个阿越,哪里去了?
  哎!无一笑意浮上嘴角,将那两截断笛放到了阿越衣柜里。
  才从阿越房里出来,便被府上的下人瞧见,如今府上正是多事,一听有外人闯入,碧茹很快赶了过来,一看是红情坊那位宋姑娘的侍婢。很是不客气,斥责无一,赶着出去。
  无一见她不客气,正要教训她,只见四儿扶着阿越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四儿问她。
  无一仔细打量着阿越,唇色雪白,站都站不直,受伤了?难道不是她?那会是谁?
  四儿见她盯着自己与阿越,便松开手,竟有着慌张。
  “我是来找你的,嘿嘿!”无一冲四儿笑道,躲到四儿身侧。
  阿越靠在一旁,听无一此言,便抬头看着四儿,四儿有些犹豫,但掩不住的笑意。
  阿越摆摆手,示意他,有碧茹在,只管去忙。碧茹搀着阿越回了房。
  见她们走远了,无一好奇的问四儿:“她怎么了?”
  四儿迟疑:“她,不舒服,病了。”
  无一自是不信,显是身上有伤,不说便不说,拿这样的谎话诳人。
  看样子,兴许不是她,我回去了。
  “回去?不是说来找我的吗,何事?”四儿还等着她解释簪子之事呢!
  “嗯,这不是找到了吗?走了!”无一在廊下走着漫不经心地说着。
  四儿跟在她身后:“那个簪子,罗掌柜说是玉无双送她的。”
  无一依旧漫不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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