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闺女三岁半(11)
  “乖乖睡觉, 睡着了梦里面什么都有。”季言之笑着哄闺女睡觉。
  季萝莉又把脑袋钻回了毛毯里,拱来拱去。
  “宝宝睡不着,真的睡不着鸭!”季萝莉娇娇软软的说。
  季言之知道季萝莉的德性, 一般她这样子撒娇, 不到一分钟就会睡熟。果不其然,季言之笑着轻数‘一二三’,还没数到十, 季萝莉整个身体全藏在毛毯里, 打起了小呼噜。
  季言之轻笑了起来, 很温柔的将季萝莉从毛毯里抱了出来,放在靠里的枕头上,重新盖上厚厚的毛毯,随后自己也阖上眼睛, 步入了梦乡。一夜无梦。早上起来一打开房间里,季言之就被满院子大大小小,品种还不同的鱼给惊呆了。
  “卧槽!”季言之揉了一把脸, 无比怀疑昨晚上闺女被他那句‘梦里什么都有’的话语忽悠住了,然后一晚上做的梦,梦里面都是下鱼鱼。
  得了,这是他自个儿造的孽, 先将这满院子的大鱼小鱼捡到箩筐, 放进地窖里藏好,等晚上回来收拾。
  季言之速度很快,赶在季萝莉起床之前,就把满院子大大小小、品种不同的鱼都给捡到箩筐里, 搬进了地窖里, 顺便还把早饭做了。
  是鲜鱼粥, 自然是拿‘从天而掉’,掉了季家满院子的鱼,去除鱼刺片成片儿做的。
  味道很香,馋得季萝莉像闻到腥味儿的猫咪一样,一起来就围着灶台打转转。
  “爸爸,昨晚上宝宝梦到好多鱼鱼哦!”
  季萝莉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对着季言之比划。对于昨晚上做梦天上下鱼,今早就捡回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吃惊,反而觉得她的爸爸什么都知道,简直不要太厉害,完全不明白昨儿季言之之所以说‘睡着了梦里面什么都有’的话,是为了哄她睡觉。
  季言之先给季萝莉舀了大半碗鲜鱼粥。
  季萝莉拿着木勺,呼呼吹了吹,就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大勺鲜鱼粥,往嘴巴里塞。很烫,不过季萝莉好像没什么反应似的,嗷呜着又舀了一大勺子吃下。
  季言之又拿了一个木碗舀了半碗鲜鱼粥,放在一旁凉着,这才开始舀属于自己的鲜鱼粥,就着现捞现随便切了几刀的咸菜快速的吃了起来。而刚刚吃完,提醒村里人该上工的哨子被吹响。
  季言之将碗筷放进锅里,放水泡着,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个小小巧巧,特意涂成军绿色的儿童水壶,给季萝莉背上。
  “今儿宝宝,就用这个喝水。”
  季萝莉喜欢爸爸像变魔术一样变出来的儿童水壶,忙不迭的点头,甚至还故意板着肉嘟嘟的小脸,还严肃的表示自己会保护好爸爸给她的水壶,不会被坏蛋抢走。
  “坏蛋要是敢抢宝宝的东西,宝宝鲨了他!”
  “嗯???”
  季言之随口应了一句,然后牵着季萝莉扛上锄头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
  鲨了……
  他记得他好像没有在闺女面前说打打杀杀的话啊。怎么闺女动不动,呸,是突然来了一句‘抢东西,鲨了他’的话。
  季言之抽了抽嘴巴,不过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院门锁了,牵着闺女扛着锄头就去上工。
  到了已经快修了一半的水渠旁,季言之让季萝莉带着军绿色的儿童水壶到一旁儿玩,就开始用锄头挖起沟渠。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吧,金贵生打着哈欠,慢悠悠的来了。
  “昨晚上,咱老金家可叫一个热闹。”见季言之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金贵生主动凑过来唠嗑。“俺那老婶,就刘香兰昨天晚上回来,在我家又哭又闹的,说是俺家腊梅跑到她家,惹得她孙女得了病,去医院起码花了好几块钱,让俺家赔,可把俺娘气得够呛,说俺大伯娶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弄得老金家鸡犬不宁的。”
  季言之眼睛闪了闪,对于金贵生家发生的事儿,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刘婶子家的孙女,好像叫金鲤吧。”季言之假装好奇的问:“她生了什么病?”
  “感冒。”金贵生挠挠脑袋,突然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吧,我仔细想了想,也不怪俺那老婶怪罪腊梅。腊梅那妮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去掀小鲤儿盖的被子,几个月大的孩子多金贵啊。冷不丁生了病,依着老婶对小鲤子的宠爱,可不得怪罪到腊梅身上,让俺家赔医药费吗?”
  季言之:“……所以,你跟我抱怨了一通,有什么作用?”
  就事论事,虽然她对极力劝导刘彩娥改嫁的刘香兰没什么好感,但在金鲤生病的事情上,并没有觉得刘香兰不顾亲戚的面子,让金队长家赔医药费有什么不对。
  换做他,估计也会对金腊梅没什么好脸,记得金腊梅也有五岁了吧,穷人孩子早当家,村里的孩子更是如此,开春乍暖还寒,大人有时候都尚觉得有些凉,何况是几个月大的孩子。
  更别说,金腊梅‘收拾’的金鲤,还是刘香兰的心肝肉儿。依着刘香兰泼辣、无事都要搅三分的性格,能饶了金腊梅才怪。哪怕是亲戚,刘香兰也要剐下一层皮。
  季言之扯扯嘴巴,敷衍的笑了笑。“我住在村尾,除了我之外,可没有其他人家。”意思是说,老金家闹得再欢,哪怕是杀人,住在村尾的季言之也不太听得到。更深层的意思则是,老子听到了也不会管,最多事后多烧几柱香,祝福早死早超生。
  这两层含义,依着金贵生的智商,肯定听不明白。这不,一听季言之这么说,金贵生点头就道:“的确,村尾除了你家,根本没其他的人烟,没听到村头的动静,一点也不奇怪。”
  “赶紧干活吧。”
  季言之捞起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就没再理会叽叽喳喳,每天都好像有说不完话的金贵生,埋头干起了活儿。
  挖水渠排水沟的工作大概持续了一周,一周过后,便是春耕播种,又是忙忙碌碌了半个月。
  别以为春耕播种施肥过后,地里刨食的农民就能空闲下来。
  像什么定期除草,育肥,打猪草都是活儿,而且还是相对比较轻松的活儿,一般都是有关系,比如说村干部的亲戚。像季言之这种成分不好的以及下乡插队的知青们,那是想都别想。
  季言之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活儿,能够落在自己的身上。
  春耕播种结束后,季言之就把分的三分自留地开垦出来,种上应急的蔬菜。
  两三天的功夫,忙碌完后,季言之便开始见天的往山上跑。有时带着山货回来,有时拎上一两只野鸡,总之很少有空手而回的时候。
  除了他以外,金大山一家运气也是贼好。这种运气好,不是像季言之的福运滔天,也不是季萝莉那样的心想事成。而是,怎么说呢,金大山家唯一能够心想事成的是金鲤。
  吞噬了想夺舍的鲤鱼精的金鲤运气贼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哪怕她还小,目前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只要金家的人不管是谁,抱着她出门,准会遇到好事。
  最最离奇的是,那回刘香兰抱着金鲤就在家门口附近溜达,随意说了一句家里好久没吃肉了,下一刻就有一只笨兔子突然出现,当着刘香兰的面儿,往她家院墙上撞。
  刘香兰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随后又实验了几回,验证她家的小乖乖真的是天生福宝后,那是巴心巴肝儿的疼爱,几个儿女包括她家金大山,那是都不放在眼里了。
  扯这么多,不是想说金鲤团宠的幸福人生,而是说有金鲤在,金大山家时不时就能吃到肉,季言之这种明面上一月偶尔才能吃上两三回肉的,一点儿也不惹人注意。
  除了季萝莉一天天变得圆乎乎的身材,才能显露出季言之开的伙食有多好,或者说营养均衡。
  这天,季言之惯常出门,季萝莉依然跟着。父女俩刚出门,走了没多久,就碰到了抱着金鲤在山外围捡拾柴火挖野菜的地段溜圈子。
  坐在季言之肩头上的季萝莉一脸好奇看了看,直到季言之带着她走远了,才支支吾吾不怎么好意思的跟季言之说悄悄话。
  “爸爸。”季萝莉一直喊,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季言之:“??怎么了闺女?”
  “宝宝突然觉得宝宝不是个好孩子。”季萝莉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会这么觉得?”季言之很诧异的问。
  季萝莉嘟着嘴巴,哼哼唧唧,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宝宝不喜欢她。”
  “谁?”季言之若有所思的问:“刘香兰还是金鲤?”
  季萝莉没听明白,便歪着脑袋问。“刘香香是谁,锦鲤鲤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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