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我闪出来,朝付师叔抱拳:“师叔,承让了。”
  付师叔一脸笑,然后示意我说:“小兄弟,走两步,试一下。”
  我会意,调了那股子劲,在地面上一步一个砖,共走了七步。
  七步过后,我站定。
  这一瞬间我感觉心脏跳的稍微有些快。转尔,我又听七爷说:“成了!”
  放眼看去,
  七块花岗岩砖板上,赫然出现了七个布满了碎痕的脚印。
  看到那七个脚印,我豁然开始。
  今儿这一天,敢情是都安排好的。
  上午让我通了两关,下午这就是让三位师父,帮我较对出了一身的暗劲!
  而那个如水银,又似铅铜的东西。它就是我身子骨里头生出来的暗劲!
  第六十一章 老拳师的垂暮悲歌
  在今天之前,我如果要发暗劲,需要摆拳架子。
  还得是跟人过手的时候,借了对方的力,然后利用身上关节,肌肉间的争力来把这个劲发出去。
  比如,两肩的争力,两胯争力,两脚外掰的争力。
  等等利用矛盾劲的方式,激活小肌肉,小关节,筋膜,这些身体细微组织把暗劲发出来。
  而在通了尾闾,夹脊两关后。
  身上的中枢神经功能和植物神经功能得到增强的同时。我自身大脑的中枢神经调节控制机制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当然,这只是科学和医学能证到的一个地步。
  可以拿科学,医学来解释。
  而等到了后面,过玉枕通泥丸的时候。
  科学就显的苍白无力了。
  比如经络。
  它确实存在,老美都有针灸师的认证考试,全世界都承认人体内确实有经络。
  但科学,至少主流科学一直无法证实它的存在。
  我通了两关。
  可身上的劲,没经过调,不通过高手来喂我仅靠自已琢磨,一年半载都无法找出这个暗劲。
  眼下,三大高手这么一喂招,通过真真正正的对手打那么十几个回合。
  我身上的劲力受到激发。
  这暗劲,一下子就出来了。
  出来归出来,我用的还不是很熟。
  所以,走了那七步后,会感觉心脏跳的厉害,发慌。
  由此也间接证明。
  劲有了,成了。但不能随便乱发,乱打。
  这个东西非常的耗身体,乱发,乱打了。极容易把自已的身体给搞垮了。
  是以,劲成,还得养。
  养不住,藏不好。一样入不了道,可能终生就停在这个关隘直至终了。
  念及至此,叶凝忽然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海碗,一步步移到我面前说:“仁子,来,咱把这给喝了。”
  我一瞅,鼻子瞬间闻到了一股子浓郁药香。
  祝老师助我识过药。
  是以闻到后,我脱口就说了:“生脉饮?”
  叶凝一笑:“仁子兄弟果然行家,你暗劲刚成,身上耗的太多。阴虚火旺,这生脉饮呢不是原方,用的是一个加减方。所以,里面添了些养阴固阳的好东西。”
  我说了声谢,接过闻了闻,感觉到这里面好像有一丝的腥气儿。
  我又说:“这里加了龟板……嗯,好像还有驴胶?”
  叶凝一愣,复又说:“强,真的是强。龟板用的是广西梧州地产野生的鹰嘴龟,驴胶当然就是山东阿城正儿八经的阿胶了。”
  我又道了一声谢,仰头将这一大海碗浓浓的药汤给喝了。
  喝下去后,稍待了六七秒,这心跳的不那么厉害了后。七爷过来说:“仁子,谢谢几位师叔吧。”
  我见状忙过去,抱拳对着三位师叔说:“晚辈关仁,谢过三位师叔喂招找劲,助我一举生了暗劲功夫,这等大恩……”
  言罢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关正伟一挥手说:“小兄弟,不用那么客气。咱们都是萍水相逢。你要谢呢,一来谢你师父。二来谢七爷。三来你年轻轻的,功夫就这么好。往后,一定得好好用,好好的养。到了时候,我们……”
  话刚说到这儿,七爷忽然给了关正伟一个眼色。
  关正伟打住就不说了。
  我心中生疑,但也没多问。
  彼时,太极那桌的老太太,估计是叶凝师父吧。她站起来说:“小伙子,今天他们把名份,功夫都给了你。你可要好好的,别走什么歪路。另外,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院里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能露出去一丝半毫的风声。”
  “改到后面的事儿你成了后。小伙子,你放心,师叔们会捧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名声!”
  我一听,忙对老太太抱拳。
  老太太却是一笑:“小伙子,你那拳抱错了。”
  “啊……”
  我见状,急忙又改。
  这时,院里人哈哈一阵笑。
  笑过,关正伟对七爷说:“七爷我们的活儿完事儿了,然后钱通啊,上次你还说欠我顿饭呢。另外,老付,听说你搁昌平那头弄了个挺大的饭店?”
  付君师父哈哈一笑:“正好,正好,哥几个聚一块不容易。走,上我那儿去。“叶凝一笑对着太极老太太说:“师父我想留这儿。”
  老太太一板脸:“你留这儿干啥,又说话气人呐。走!跟我走!”
  “好吧!”
  叶凝可怜巴巴地低了下头,复又朝我做个鬼脸。
  末了,这一行人陆续跟七爷告辞,这就离开了院子。
  等人陆续走干净了。
  七爷到近前跟我说:“怎么样,气息调过来了吧。”
  我点了下头。
  七爷:“老规矩,你劲刚成,估摸今晚就得换劲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吧,你别动劲,然后呢,素食,多喝粥,松子,果仁什么的,还有新鲜好的水果,这些个多吃。肉,能不吃,就别吃了。”
  我笑了下:“一定,一定。”
  七爷又说:“没什么事,过来跟我见个人吧。”
  我点下头。
  七爷这时领了我,直奔东厢房去了。
  七爷的东厢房对我来说是个挺神秘的地方。
  上他家来几次。
  有一次,记得是吃火锅,有人要进这个东厢房瞅一眼。
  让七爷一句话就给喝住了。
  然后呢,只有七爷请来的一个家政服务人员可以进出。除外,再没见别人进过。
  我在七爷带领下,推门进了屋。
  身子刚挪进去,鼻端闻到一缕檀香的同时,还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骚臭气味。
  咦,这是有人住在这里头啊。
  疑惑间跟着七爷就推开左边小屋的门了。
  刚进屋,就看到请来的那个家政服务人员,正在坐在一张小板蹬上,给床上的人捏脚丫子。
  这双脚,又老,又皱,上面气血一点都不活。
  顺着再往床上看,就发现倚床躺了一个白花苍苍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瘦的几乎就是皮包骨了。
  不仅如此,他鼻子里还插了氧气管子,旁边还有一个显示他心跳呼吸的仪器。
  我看着那设备发现他心跳很慢,很慢。
  一分钟,也就四十来下。
  七爷和我进屋,他直接对那个阿姨说:“今天吃多少?”
  阿姨扭头回说:“喂了小半碗的小米粥,菜还是不喜欢动。”
  七爷忖了忖说:“他小时候在南方长大,北方青菜吃不惯。你再去买些菜心回来,按南方的做法,好好弄一弄。上几次,我见他吃那个就吃的挺好。”
  阿姨回说:“嗯,我一会儿就上街。”
  七爷:“也别一会儿了,你先去吧,我跟这兄弟搁这儿说点话。”
  阿姨:“好好,那你们忙,我先去了。”
  阿姨起身,小心拿被子帮老人盖好了一双脚,这才拿起小板蹬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