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这些法术,相传是鲁班祖师深知木匠是苦力行业,无权无势,全凭手艺吃饭,被分派在五行八作,为了避免木匠行业的后人,被别人欺辱、轻视,所以为后人留下一些秘术,用以惩恶、自保。
  但事实上,鲁班教虽然起源于木匠、石匠和泥瓦匠等社会底层,但这些邪法传承至太平道、白莲教的可能更多一些。
  鲁班教的核心,在于厌胜之术,而所谓的厌胜之术,其实就是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一种手段,最寻常所见的一些厌胜物,像雕刻的桃版、桃人,玉八卦牌、玉兽牌,刀剑,门神等等,这些在旧时候的一些地摊上面,都能够看到。
  在我查阅的资料里面,鲁班教曾经是一个很大的秘密行业结社,不过在清朝中后期的白莲教时期,因为部分子弟与白莲教、太平天国勾结,最终被一举剿灭了去。
  这里面有不同的说法,因为涉及到太平天国这个大和谐神兽,所以我就忽略了一些东西,单讲荷叶张这一脉。
  荷叶张在历史上并不叫做荷叶张,但他跟北方的样式雷一样,都是建筑行当里面的大拿。
  一等一的人物。
  具体是谁,大家可以自己查一下,我就不赘述了。
  小木匠甘十三,现在叫做甘墨了,这么一个白纸似的人物,却正好可以铺洒许许多多的东西,他的右眼,时不时会疼一下,然后看到一个红衣女孩,而他虽然比不上那些混江湖的老炮,但一身的腱子肉,以及木工手艺,都是实打实练就出来的,再加上跟着师父鲁大这些年的见识,使得他并非寻常的小学徒,而是能够站得出来的角色。
  大家可以期待一下,他后续的发展。
  当然,甘墨只是一个引子,民国奇人之中,道士、和尚、船夫、大拿,以及无数的群雄辈起,江湖往事,这些才是真正让人好奇的事儿。
  还有当时的风土人情、民俗地貌,以及大家口中的那一点儿吃食……
  我都想要写出来。
  而除了鲁班教,在当时,还有许多很有意思的宗门和行业,比如袍哥会,比如苗疆三十六峒,比如排教、比如梅山教、比如大雪山一脉以及云南巫毒教,以及好多好多的东西,我脑子里面,有着太多的事儿,好想一下子都倒出来,说给你们听。
  不过我又不是神仙,这事儿得慢慢的来。
  好酒,得熬得住时间,和岁月。
  下一卷,小木匠到了渝城,渝城是哪里呢?它又叫做山城,后来还成了陪都,而当做陪都之后,虽然一直被大轰炸,但即便是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都没有丢失这一片土地,此地的风水,那是极好的,小龙脉有木有,镇邪楼有木有?
  嘿嘿嘿……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知道,大家一直都有一个问题,这本书,到底是不是苗疆前传呢?
  如果是,为什么不叫作《苗疆房事》?
  这个……首先,如果叫做苗疆房事的话,可能我连发都发不出来,原因你们懂的。
  至于是不是前传,这个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家慢慢看,你们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这里需要大家慢慢去寻找,去琢磨,当然,这本书对于新读者而言,也是十分友好的,就算你没看过我以前的作品,也没有关系,当做一本新书在读,你会发现,哎哟喂,还是这么好看。
  对,我就是这么凑不要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啊,所以呢,也请大家帮忙,多多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本书。
  酒香还怕箱子深呢,您说对吧,如果因为成绩差,导致这本书最终没办法上架,又或者被斩断了,只能在微信上面写,这个对我来说,打击就可能有点儿大了。
  要是真这样,我就去写小白文了,什么兵王美女,特工装逼,我不是不会。
  哈哈,说了这么多,只有一个意思。
  请大家多多支持。
  谢谢你们。
  下一卷:《鬼面袍哥》,敬请期待。
  第二卷 鬼面袍哥
  第一章 渝城生活
  渝城又称巴渝,地处中华内陆的西南部,东邻颚北、湘南,南靠贵州,西接西川,北连陕西,是西南地区融贯东西,汇通南北的枢纽要道,此处北有大巴山,东有巫山,东南有武陵山,南有大娄山,又有长江、嘉陵江、乌江、涪江、綦江、大宁河、阿蓬江、酉水河等江河入境而过,是西川东部的出口要道。
  不过在没有成为抗战陪都、大量人口迁入之前,这儿只能够算是一个新兴的码头城市,算不得特别出名。
  但毕竟是交通要道,除了本地人之外,这儿还有大量的外来人口——做生意的商人贩子、当兵扛枪的、跑码头的苦力、学生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物汇聚一处,又有各种帮会、组织以及政府人员夹杂其间,一时间鱼龙混杂,倒也是颇为热闹。
  甘墨来到渝城,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当初他在乾城排教的老哥茅平礼护送下,从水路而来,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平淡无奇的旅程,却因为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姓莫的道士而变得精彩起来。
  特别是在险滩虎跳涧那儿,排教老手茅平礼拼尽全力,都无法对抗的那凶鳄邪祟,那畜生差点儿都将茅平礼给弄死去,结果那道士一出手,刷刷两剑,便将那凶名大噪的邪祟给斩杀了去。
  不但如此,他还从邪祟脑壳中,掏出一串妖丹来,将半条命悬在黄泉路的茅船头,与另外一个船工给救活了去。
  只不过,显露了本事的道士没有再与他们继续同行,而是飘然离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是何等的境界,让一众人等都为之惊叹,而小木匠甘墨也为了自己莽撞的拒绝而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他倘若答应了那道士的话,想必以后,也能够有这么一身夺天地之造化的手段了。
  不过懊恼过后,他却并没有沉迷,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他的师父是鲁大,这就是他的命。
  无需去羡慕旁人。
  那姓莫的道士离开之后,排教的人将那邪祟的尸体拖着,抵达了前路一处码头。
  当他们将那邪祟的尸体弄上岸之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附近的村庄,人们乌央乌央地赶过来,扶老携少,过来瞧稀奇。
  茅平礼伤势得到了那妖丹相助,调养了一天,便好得差不多了,继续行船。
  抵达酆都之后,从渝城赶来的官方也到了,跟着过来的,还有青城山的一位高人。
  那高人验过了邪祟的尸体,告诉众人,此物已然成妖,而且相当凶狠,即便是他,在水中与此物交手,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那位青城山下来的高人,当真是个实诚人物,而这话儿一出,也顿时引起了轰动。
  人们都想知道,斩杀这头妖邪的,是哪位高人。
  茅平礼不想,也不敢冒功,所以如实相告,至于那人姓甚名谁,则也是一头雾水,官家听闻,对不能与高人见面这事儿十分遗憾,随后将那妖邪的遗体给收走了。
  不过他们也并不吝啬,给茅平礼一大份的赏钱,船上的每人都有份儿,并且还给亲手斗过那邪祟的茅平礼,以及那名船工,颁发了锦旗。
  锦旗写了八个大字:“为民除害,降妖除魔!”
  嘿,茅平礼虽然受了伤,但收了赏钱,而且这锦旗带回家里去,完全可以吹上半辈子,替他们排教扬名立威。
  后面的事情就平淡许多,茅平礼将甘墨送到了朝天门,这儿还没有拆城墙,修筑大码头,但已经能够瞧见高高的石坎,上百艘的船舶停靠此处,力工们搭着舢板过来卸货,到处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往城门望去,却见各种建筑,高低林立,那黑瓦的屋顶鳞次栉比,一直连到了很远很远的山边去。
  甘墨来过一次渝城,那还是他七八岁的时候,跟着师父,在这儿修葺一处镇妖塔。
  那个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工地,跟着师父忙上忙下,记忆已然不多了,只记得修缮完毕之后,那塔顶一股青气直冲云霄,当时好多人瞧见了,纷纷称奇。
  几个负责组织的头脑人物,还请他师父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甘墨在桌子下面,捡了三天的带肉骨头来吃,那滋味,对于当时的他来讲,简直就是美滋滋。
  时隔多年,甘墨再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却感觉有了许多的变化,这个和他当初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地有关,也与他的年纪不大有些关系。
  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又是一个陌生之处。
  不过他这些年跟着师父流转各处,倒也不是害怕变化的人,所以重新回到了渝城,却也并不焦虑。
  他在渝城认识几个人,那都是他师父的关系,不过来的路上,小木匠想清楚了,他决定自食其力,摆脱师父的庇护,尝试着自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地方活下来,并且争取活得更好一些。
  而除了找活计,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身上的鲁班书给读透了去。
  这里面,都是本事。
  甘墨手里有一笔钱,这是他师父的,其实够他花销很长一段时间,但他却并不愿意花掉,在抵达渝州的当天晚上,他就在朝天门附近租了一个房间落脚。
  次日,他便开始上街找活儿。
  他先在朝天门码头找了一份力工的活儿,连续干了三天,将这地界的情况大概弄清楚之后,找到了一处在建的工地,跟工地的包工头谈了一份木工活。
  一开始的时候,那包工头并不相信年纪不大的甘墨,觉得这小子纯粹只是忽悠他,说大话。
  那人根本没有给甘墨机会,开口就要撵人。
  这个时候,常年跟在鲁大身边的甘墨终于发挥了自己的见识,他指着乱作一团的偌大工地,一二三四五六七,总共说出了八个安全隐患,以及人力浪费。
  紧接着,他在包工头错愕的目光下,挑出了三处结构性的错误来。
  这个错误如果持续下去,并不纠正的话,很容易引起大问题,甚至坍塌。
  对于这个,包工头不敢怠慢,找来了督工大匠询问,那督工大匠一开始不以为意,等认真测量之后,方才知晓这个少年所言非虚。
  事情到了这儿,包工头就已经插不了手了,轮到监工大匠与甘墨谈话。
  这监工大匠,相当于一个工地的技术指导,寻常小项目是不必设的,只有规模比较大的项目,才会有,他负责整体工程的设计、督造以及后续的验收工作,一般来讲,都会带着一个班子,里面砖瓦泥木,各种匠人都有,再临时找一些干活的力工,就能够攒成一个工地的活儿。
  小木匠的师父鲁大,当初在三道坎镇的刘家新宅,干的就是这活计。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甘墨跟着鲁大的这些年,不光只学会了江湖手段,这鲁班教到底是匠人出身,各种手艺都是有传承的,这些活儿,才是它真正的社会价值所在。
  小木匠从小勤敏,鲁大又舍得教,所以从前到后,整个工程流程和技术,他其实都有了解,只不过最专精这木匠活计而已。
  那监工大匠过来与甘墨盘道,甘墨因为张启明的关系,不敢报鲁大的名号,捏造了一人,但整个儿的本事都有,那大匠听完之后,搓着手,告诉包工头,说这少年干木匠的活计,是绰绰有余。
  事实上,他过来顶替自己的位置,都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儿,那包工头就有了底气,给甘墨开了一份不错的工钱,让他留在了工地里,主要是做那木匠的活计,另外也帮着督工大匠,查缺补漏。
  小木匠甘墨干活是行家里手,性子又比较温和,为人有进有退,没几天,便与这工地上的班子打成了一片。
  源于鲁大那儿的见识与技术水准,就连那叫做张水鱼的督工大匠,对他也是十分客气的。
  这工地是湖州人出的钱,以后修成,便叫做湖商会馆。
  湖商是浙商实力最大的一群人,往上追溯,得说到元末明初时的湖州人沈万三去,而到了近代,随着南浔镇的丝商在清末迅速崛起,资本主义的兴起以及较早开埠,使以南浔丝商为代表的湖州商界接触到西方近代思潮,积极参与革命。
  你比如说,国父大部分的革命经费,都由以张静江为主的湖州丝商筹集和捐赠,沪上十里洋场,不少生意都是湖州人把持着。
  而到了后来,湖商也是民国财政支柱的江浙财团的中坚力量之一,是后来蒋先生在财政上的主要支持力量。
  一句话,工地背后的老板,贼有钱,因为阔,所以活路多得很。
  因为需要研读鲁班书,甘墨并没有住工棚里,而是住在之前租的房子,至于那虎皮肥猫,则大部分时间都跟着他一起,不过不干事儿,总是找个地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一开始工友们对这家伙都挺好奇的,然而尝试了这小畜生的高冷之后,就没什么兴致了。
  甘墨在工地里一待就待了两个月,风评十分不错,而这天,工地上来了一群奇怪的人,而为首的,却是一个高鼻梁蓝眼睛、皮肤很白的男人。
  小木匠甘墨打量一眼,想着这个家伙,莫不是屈孟虎所说的西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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