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这么快就想死了?你的大仇可还没有报呢,”梁鸿看着他笑道。果不其然,一听这话,林平之立时现出不甘的神情。
  “你想怎样?”林平之看着梁鸿问道。
  “愿赌服输,你输给我了,这个女人自然就归我了。”梁鸿看着林平之说道。
  与此同时岳灵珊也是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林平之,令狐冲那边自然也不例外,一个个都是伸长了脖子看着。
  “好,那便归你了,我本来就觉得她累赘!”林平之说话间,就要起身,但是梁鸿却是冷笑一声,刀刃一压,继续逼住了他。
  “怎的还不放我走?”林平之有些疑惑地问道。
  “口说无凭,”梁鸿转身看了王守仁一眼道:“守仁兄弟,麻烦你去船里帮忙取来纸笔砚瓦,我要他亲自写下将老婆输给我的文书,并且要按上手印!”
  听到梁鸿的话,王守仁呆了一下,他不知道梁鸿用意何在,一直还琢磨着梁鸿是贪恋岳灵珊的美色,心里对这个大哥的看法不觉是有些降低,但是反念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哥做事向来豪爽,多要个把女人,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心里于是也就放开了,连忙去取了文书来。
  梁鸿逼着林平之写下文书,按了手印,这才放他走。
  林平之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岳灵珊一眼,岳灵珊坐在地上,如同死了一般,整个人都傻掉了。
  “恭喜大哥喜得新人,嘿嘿,这小娘子可当真漂亮的紧,大哥眼光可是够独到的,”王守仁对梁鸿道。
  “什么新人?我不过是看她有利可图罢了,”梁鸿一边收起文书,一边冷笑道。这句话可是实话了。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弟不太明白,”王守仁一脸疑惑。
  “哈哈,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我进了京城,准备开一家妓院,这女人正好可以当头牌!”梁鸿大笑道,声音故意放得很大,甚至还拍着王守仁的肩头道:“放心好了,如果你看上了,那头一晚就免费给你了,哈哈哈——”
  “狗贼,我跟你拼了!”岳灵珊从地上惊醒,抓剑又朝梁鸿冲来,但是却被梁鸿一脚踹翻在地上。
  岳灵珊倒也刚烈,抬剑朝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下去。
  “师妹,不可——”
  见到这个状况,一声惊呼传来,令狐冲踉跄着从马车里冲下来,一路向岳灵珊扑了过去。
  “大师兄,大师兄——”岳灵珊看着令狐冲,泪如雨下,手里的长剑不自觉下意识地丢在了地上,随即竟是一下子扑到了令狐冲怀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愤,放声大哭了起来。
  “喂喂,你这人是谁?给老子走开!”见到这个状况,梁鸿连忙上前驱逐令狐冲。
  “大胆,竟敢对掌门师兄无礼,找死不成?”就在这时,一阵呼喝声传来,恒山派的十数名女尼姑都已经拔剑把梁鸿给挡住了。
  梁鸿眉头一皱,却是没有理睬那些尼姑,视线反而是越过人群,朝马车那边看过去了。
  果不其然,他见到任盈盈一个人怔怔地坐在了车子里,神情很是落寞,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哼,一群臭尼姑,你们没见到我的刀法厉害吗?还不滚开,”梁红说话间,提着大刀,跃跃欲试,随即却又有点心虚地退后一步,从怀里掏出文书,故意大着声音道:“你们可看清楚了,我有文书,林平之愿赌服输,把老婆岳灵珊输给我了,你们要是把人抢走,那是犯法!”
  “你——”那些尼姑迂腐不堪,哪里敢犯法,当下不觉都是看向令狐冲。
  这个时候,令狐冲好容易把岳灵珊的情绪安抚了一些,不自觉是站起身,看着梁鸿,深深一礼道:“这位壮士,在下令狐冲,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我大哥叫梁——”
  “不错,我叫梁山伯,”王守仁刚要报上梁鸿的名字,立时就被梁鸿打断了。王守仁一阵疑惑,心说大哥怎么改名字了,反念一想,又觉得似乎没什么问题,因为“山伯”二字,有可能是大哥的表字,就像自己的表字是“阳明”一样。
  “原来是梁兄,”令狐冲是个死脑子讲道义的人,若让他去做那种欺压良善,强抢民女的事情,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所以当下他看着梁鸿道:“梁兄,这位岳姑娘,是在下的师妹,不知道能否恳请梁兄放了她。”
  “凭什么?”梁鸿看着他问道。
  “梁兄放心,只要你答应放过在下的师妹,在下愿意帮你做一件事情,只要在下能够办到的。”令狐冲说道。
  听到这话,梁鸿不觉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看着令狐冲道:“只要你能办到的?哈哈哈,那好得很啊。”
  梁鸿说话间,上下看了看令狐冲,随即却是突然面色一冷道:“老子不要你帮我办什么事情,老子只认钱,你想要我放了她也可以,拿五百两黄金来!”
  “这个,这个可——”令狐冲一阵为难,不觉是尴尬道:“一时之间,在下当真拿不出这么多金子,不过梁兄放心,令狐冲不是不讲信用的人,梁兄可以留下联络地址,待到令狐冲筹够了金子,定然亲自送到府上。”
  “不行,现钱现货,没得商量,你不给钱,她就得跟我走。嘿嘿,我也是讲信用的人,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筹够了钱,我自然放她,只是嘛,在你筹钱的这段时间里,我可是不会让她闲着的,哼哼,正好可以多赚点!”梁鸿满脸得意的神色。
  “无耻恶徒,去死!”这个当口,一个面容清秀玲珑的小尼姑终于是忍不住怒火,一剑朝梁鸿刺了过来。
  梁鸿闪身躲过,伸手一把抓住那小尼姑的手腕,定睛一看那小尼姑,不觉是一怔,随即又扫视一下群尼,立时心里一动,下意识地说道:“仪琳?”
  “嗯?”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仪琳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梁鸿,不知道这恶徒怎么知道自己的法号。
  “额哈哈哈,”见到自己似乎露陷了,梁鸿连忙松开仪琳,随即打个哈哈道:“诸位不要好奇了,其实梁某早就听说恒山派仪琳小师父美若天仙,如今纵观群尼,发现就是这位小师父最漂亮,自然就认出来了。哈哈哈,不好意思,得罪小师父了,恕罪恕罪!”
  这人当真是邪气地很。
  令狐冲看着梁鸿,随即皱眉道:“梁兄,不若我们也打个赌,你看怎么样?”
  “哦?你这一见尼姑,逢赌必输的人,身边跟着这么一大堆尼姑,居然也敢打赌?莫非是钱多了,想要送给我不成?”梁鸿看着令狐冲,满心兴奋地问道。
  “梁兄对江湖之事,倒是熟悉地紧,”令狐冲笑了一下,捡起岳灵珊的长剑,走上前对梁鸿道:“方才见到梁兄刀法高超,令狐冲不才,倒是想要和梁兄比一比,如果梁兄输了,可要放过在下的师妹。”
  “哼,如果你输了呢?”梁鸿看着令狐冲问道。
  “梁兄有何高见?”令狐冲问道。
  “嘿嘿,很简单,那你也要输一个人给我,我看这位仪琳小师父就不错,”梁鸿瞥眼看着仪琳,吓得她立时缩身躲到了师姐们背后,同时急声对令狐冲道:“令狐大哥,不要——”
  “仪琳师妹放心,大哥决然不会拿恒山派的师妹们当赌注,”令狐冲说完,看着梁鸿道:“梁兄,对不起,恕在下不能答应这个要求。我看不如这样吧,如果令狐冲输了,这条命便给你了,你看怎样?”
  “掌门师兄,不可——”一时间,群尼震动。
  “冲哥——”任盈盈听到这个赌注,立时也冲了过来。
  “你奶奶的,你奶奶的,”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梁鸿却是满心不爽地摸着脑袋,似乎很是烦躁,好半天的时间,方才一跺脚道:“娘的,老子要个死人有什么用处?我看你是决计舍不得这些小尼姑了。但是老子也不能白干。这样吧,老子就做个赔本买卖。如果你输了,把他输给我吧,你看怎么样?你娘的,一个丑八怪,还是男人,你不会也舍不得吧?”
  梁鸿指着任盈盈,问令狐冲道:“这个好歹是活人,赢过来,起码还能干点杂活,我要你一个死人,有什么用处?怎么样,这个赌注你答应不答应?”
  ☆、第三十七章 刀剑斗
  令狐冲伤的是左肩,那是在嵩山上与岳灵珊比剑的时候,为了哄这个小师妹开心,故意输给她的时候弄伤的。
  为什么令狐冲要和岳灵珊比剑,自然是因为五岳派掌门人之争。按照金老爷子的小说剧情,这个时间段,东方不败已经死了,任我行已经重新执掌日月神教,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和小说是有所出入的。
  首先,东方不败没有死,任我行有没有逃出来,都还不知道,最重要的,左冷禅居然投靠了朝廷。这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能只是市井谣言,但是谣言有一定的现实影子,左冷禅势必和朝廷产生了一些瓜葛。
  对了,他此前不是率领一些武林人士去云南对付日月神教了吗?怎么这会子又来争夺五岳派掌门人了?五岳派掌门争夺战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不是还是岳不群胜出了?
  梁鸿无法得到确切的信息,不敢妄加猜测,只能慢慢打听了。
  不过梁鸿对这些倒不是非常关心,他现在所关心的事情,其实是令狐冲的态度。
  是了,他之所以把任盈盈当成赌注,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令狐冲的反应,看他会不会答应。
  虽然说,现在任盈盈化了装,表面是一个肥大丑陋的男子,但是令狐冲可是清楚知道她是谁的,所以,如果令狐冲答应了梁鸿的要求,很显然,那会让任盈盈非常心寒,何况他还是为了岳灵珊而答应这个事情的,这就会让任盈盈对他产生怨毒,觉得自己在令狐冲的心里不及岳灵珊重要,如此一来,他们之后还能不能继续下去,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梁鸿感觉自己有些卑鄙,但是他却不得不破坏这桩感情,因为他不希望任盈盈和令狐冲在一起。任盈盈和令狐冲分开的话,他说不定还有机会,如果不分开,他是想都不要想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梁鸿说不得要当一次坏人了。
  果不其然,听到梁鸿的话,任盈盈一怔,随即抬眼向令狐冲望去,神情有些紧张,恒山派的群尼也是有些震动,不觉呵斥梁鸿道:“你这个无耻狂徒,真真是胆大妄为!”
  “喂喂,我说你们这群小尼姑,怎么这么不明事理?我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还是不乐意?你们对这个丑八怪倒是珍惜,那你们主动站出来一个当筹码好了!”梁鸿冷眼看着那些尼姑道。
  一听说要让自己当筹码,那些尼姑立时眼神一暗,不自觉都向后退了一步。很显然,她们可以死,但是却万万不能被当成筹码,万一落入这恶人手里,当真生不如死,势必要受尽屈辱。
  于是,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令狐冲的身上,都在等待他的反应。
  令狐冲没有去看任盈盈的眼神,只是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即却是抬头看着梁鸿道:“好,那我答应你,就用他当赌注吧。如果我输了,就把他输给你!”
  “掌门!”听到这话,群尼再次震动,任盈盈更是一阵轻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向远处行去了。
  “盈——盈盈——”见到这个状况,令狐冲连忙追了上去,好半天方才拉住任盈盈的手臂。
  “盈盈,你听我说,我——”
  “令狐冲,你太野放肆了,放开手!”任盈盈一声轻喝,甩开手,随即道:“我任盈盈不是你恒山派的人,和你也无关系,你没有权力把我当成赌注,知道吗?”
  任盈盈说完话,一转身道:“你我缘尽于此,告辞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盈盈,盈盈,你听我说,你待我情深意重,我令狐冲岂敢轻贱于你。你听我解释啊,我其实是故意逗耍那个家伙的。他又不知道你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的。他要的只是一个丑男,届时就算我输了,随便找个人,扮成你现在的样子跟着他去了,也不就是了。何况我又不一定会输,我的剑法,难道你对我还没有信心么?”令狐冲看着任盈盈,满眼的哀求。
  听到这话,任盈盈细思了一下,实在是因为对令狐冲用情太深,无奈之下却是点点头道:“冲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好了,咱们这就回吧,你尽管去和那个恶徒比试好了。不管输赢,盈盈都听从你的安排。”
  “嗯,那个恶徒的刀法有些门道,林平之的辟邪剑法居然被他打败了,我看他也不是一般人。不过林平之修炼辟邪剑法并未有多少时日,不小心之下输掉,也是很正常的。”令狐冲挽着任盈盈走回来,“但是他想要胜过我的独孤九剑,却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观他心浮气躁,几乎没有内力,我和他比试,重在招式,只要我的剑法正常发挥,他就绝对没有胜出的可能性。”
  “嗯,我相信你,”任盈盈说话间抬眼朝梁鸿望去,心里禁不住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此人怎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哈哈哈,怎么说,准备好了么?”梁鸿看着令狐冲,出声笑道。
  “已经商议停当了,就按梁兄的提议来吧,咱们开始比试吧。”令狐冲说话间,率先走到空地之上,以剑指地,虽然肩上有伤,但是气定神闲,还没动手,就已经尽显剑术大家的风范。
  梁鸿看在眼里,一阵赞叹,走上前去,站到了他的对面,但是,却并不急着动手,反而是冷笑一声,扭头对王守仁道:“守仁兄弟,麻烦你把那个女人,还有这位丑男都给我拉过去绑起来,先看好了。老子担心他们等下会逃跑。”
  “万万不可!”一听说梁鸿要先抓人,令狐冲不觉是一惊,心神立时一阵的慌乱。他担心任盈盈按捺不住脾气,暴露身份。
  “为什么不可?那女人本来就是我的人,那丑男也有可能成为我的奴隶,我现在先把他们控制住,这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令狐兄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逗耍梁某不成?”梁鸿看着令狐冲问道。
  被梁鸿如此一逼问,令狐冲不觉是一阵的为难,好半天才怔怔地看了看岳灵珊和任盈盈,随即对梁鸿点了点头,同意了梁鸿的提议。
  见到这个状况,王守仁于是扯了腰带,上去就把任盈盈和岳灵珊给绑在了一起,然后拽着绳头站在了那里。
  “欺人太甚,张狂至极!”
  见到这个状况,饶是令狐冲心性沉稳,也禁不住有些怒了,当下不觉是一声冷哼,率先一剑向梁鸿刺了过去。
  “来得好!”
  一见令狐冲的出招,梁鸿就已经知道令狐冲所谓的独孤九剑,其实就是类似现代击剑术的剑法。这家伙直来直往,完全没有招式,要旨就是见招拆招,怎么舒服怎么打,而且这剑法注重进攻,往往都是攻敌之必守,一旦抢占先机,对手很难从他的剑招下逃脱。
  不过梁鸿可不吃他这一套,见到他剑招刺出,已经抢占先机,大有一气呵成,直接把自己逼死的节奏。梁鸿不觉是快速往后退去,待到拉开距离之后,却是挥舞大刀,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也是那种自由挥洒的打法,现代刀法对上现代剑法,一重一轻,两人瞬间交错数十招,竟然不分胜负。
  这一阵打下来,梁鸿不觉暗暗心惊,觉得这令狐冲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剑法通神,实在是一等一的高手。这还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自己不过是和他打个平手,如果他处于巅峰状态的话,自己可能压根就没有胜出的机会。
  与此同时,令狐冲也是一阵的愕然,越看梁鸿的刀法,越是感到害怕。
  此人怎么似乎也通晓独孤九剑一般?为何他的打法也是完全没有套路,全部都是制敌先机的打法?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心中想到这些,令狐冲知道自己的胜算太小,势必要速战速决才行,不觉是冷喝一声,一剑突刺,直奔梁鸿的面门,梁衡一侧身,长刀横扫,却不想令狐冲闪电般变招,剑光一划,竟是不管横扫的长刀,剑尖直接朝梁鸿的脖子上削了过去。
  这是独孤九剑的精髓所在,看似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实际上快敌一步。敌人如果躲闪,就会陷入滔滔不绝,无穷无尽的逼攻之中,如果硬拼,却是要被伤到,然后出剑的人,只要反应够快,却是可以在最后的时间里脱身避过对方那两败俱伤的一招。
  当下,面对这一招,梁鸿也是一阵心惊,琢磨着自己莫非要败了?
  但是,也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梁鸿一咬牙,却是突然一抬左手,硬生生抓住了令狐冲的剑刃,尔后他的大刀一抬,已经架在了令狐冲的脖子上。
  “这——”令狐冲不敢置信地看着梁鸿,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凶悍,居然用手去抓剑刃。他行走江湖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这般的打法,一时之间,不觉是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