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舞拿着吴茸的手机，帮忙不停打电话，屏幕上闪着两个字“赵倜”。原来是无人接听，后来竟然关机了。
  可能对方在忙什么，以至于没空接电话，打到他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诊室里，一位白大褂出来，看到林舞挺惊喜：“小姑娘，是你呀，你和吴茸什么关系？”
  “同学。她怎样了？”林舞看到的这位妇科医生，就是上次误诊她的医生，后来相处不错，记忆非常深刻。
  妇科医生摇了摇头，显得有些难办：“想办法通知她的家属过来。”
  “等一下，我问问她。”林舞记得，吴茸说不要告诉她妈。当初，林舞生病住院的时候，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也许吴茸也有她的苦衷。
  林舞走进诊室，还没开口问话，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吴茸虚弱问道：“大夫，子|宫穿孔会怎样？”
  “上了人|流|床，什么都可能发生，但是穿孔概率很小的。”妇科医生回答。
  “万一子|宫穿孔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生了？”吴茸又问道。
  “谁跟你说的？”妇科医生已经不想回答了，这个女孩问题太多了，好像故意在拖延时间。
  有时候，时间就是生命，看医生跑得快，还是死神跑得快，片刻的迟疑和拖沓都是用生命在冒险！
  “我自己看书。”吴茸知道自己怀孕，大概是一周前，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犹豫不决，该不该打掉孩子，什么时候去医院，“我……”
  “通知你家人，让他们签字，要么保胎，要么人流。”妇科医生不再啰嗦，给吴茸二选一。
  吴茸又哭了：“大夫，不，不要告诉我妈……等我男朋友来，成么？”
  到了这一刻，吴茸还没放弃，还在惦记男朋友。
  林舞进来之后，把手机还给吴茸:“这个叫赵倜的，电话打不通，现在关机了，还是通知你妈吧。”
  “不，不要……我妈会不要我……会打死我的……”吴茸做出这种事，在母亲这辈人眼里，是何其的不堪与不齿！
  妇科医生有些恼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连避|孕都不懂就上|床瞎搞，现在又怕这个怕那个？这人|流还做不做了？你是要回家生孩子？不上大学了是吗？”
  “不，不，我做，我做，我要上大学……”吴茸听到这些话，还是做出了选择，“大夫，我看书上说，怀孕到了一定周数，孩子慢慢长大，普通的电|吸|人|流没法做了是么？”
  看来这个病人有文化，还是做过不少功课的，妇科医生觉得非常难搞：“嗯，差不多九周了，只能钳刮加碎胎，碎胎懂不懂？”
  林舞听到九周，也就是两个多月前，吴茸有段时间夜不归宿，坏菜了就坏在这了……然后，由于冬天穿衣服又厚又多，所以，没人看出来吴茸的异常。
  林舞忍不住看向吴茸，小腹微微凸起，里面有个鲜活的小生命，即将面临一场碎胎……
  碎胎怎么个碎法？
  像绞肉机绞碎成渣，然后，变成一滩血水么？
  她都不敢动用想象力，听起来就超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