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
  额…
  明德帝居然管起臣子家事了?
  真是稀奇啊。
  当天下午,陆非离回府后却告诉她,这事儿是齐纠促成的。他负责和西域商人接洽,促成了两国通商,为大燕引进了新鲜物种和汗血宝马,立了大功。陛下本欲调他去工部做大司农,他却婉拒了。又说起妻子在娘家无所依靠,每每念及此便心有所忧云云。
  明德帝当然闻弦音知雅意,乐得做个好人。暗示了下长宁伯,他便乖乖的将爵位给交了出来。
  大房嫡子已残,庶子也已被送走,再无人可与阮未络一争高低。阮家的未来,全都寄托在阮未络身上。萧雯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将来的伯爵夫人。她又是国舅的嫡女,世家出身,长宁伯府的人谁敢欺负她?而且季菀从阮未凝口中得知,阮二夫人性情和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萧雯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
  季菀喜滋滋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未凝竟成了阿雯的小姑子?”
  最重要的是,萧雯既然首肯,那必然是已将那元大郎忘记了。
  阮未络大萧雯六岁,本身又成熟稳重,必是个会疼人的。
  这桩婚事,真乃是天作之合,再好不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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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穿越,顾明卿成了大晋朝忠勇侯府的嫡次女。
  顾明卿原以为从此就能过上“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看天边云卷云舒”的悠闲日子,谁知亲爹是入赘侯府,而她是原配生的小可怜,身份那叫一个尴尬。
  顾明卿还没来得及适应新身份,就被继母嫁到农家,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不过——
  腹黑忠犬相公:“爹说男人就要疼爱妻子。娘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疼你,啥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你。”
  疼儿媳的公公:“明卿啊,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有个白白嫩嫩的闺女,你是我儿媳,跟闺女也差不了多少。以后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爹一定为你做主教训他!”
  顾明卿摸摸下巴,这日子跟她想的不一样,她好像掉进福窝了!
  第330章 (一更)
  要说阮未凝和季菀倒真是有缘,两人生日都是在同月的,季菀是七夕,阮未凝则是七月初一。她今年十七,小寿,只请了季菀等几个手帕交,摆了一桌酒宴庆贺。
  行哥儿闹着要一起去,季菀没办法,只好带上他。玙哥儿太小,窦氏不舍得让他受舟车劳顿,便留在府中。
  瑶姐儿半岁多了,现在已经会爬,穿着粉色小衫坐在自个儿的摇篮里,周边摆着一堆玩具。季菀给儿子脱了鞋将他抱至旁边的榻上,道:“不许欺负妹妹,要不然以后就不带你出门了。”
  行哥儿用力点头。
  “知道。”
  季菀摸摸他的头,坐下来和阮未凝等人聊天,自然而然的就说起萧雯和阮未络。
  “二哥回来后,养了这几个月,身体大好。我二婶早就忙着在给他说亲,没想到,竟还与你妹妹有一段姻缘。”
  “可不是?”
  季菀笑吟吟道:“那天我娘说起,我也甚为意外,不过想想还是挺好。阿雯性子单纯,柔善不争,嫁给你二哥,我就不担心她受委屈了。”
  阮未凝微笑,“我二哥养在山上多年,性情淡泊,品行高洁。以前他对婚娶不甚在意,总担心自己的身体…怕误了别人。如今病也好了,又得一娇妻,双喜临门,他一定会善待你妹妹的。”
  何止双喜,不是还有一个长宁伯府的爵位么?三喜临门还差不多。
  季菀笑而不语。
  窦氏在旁笑着问,“婚期定在何时?”
  “还早。”季菀笑眯眯的说道:“阿雯才十四,起码得明年及笄后才出阁。”
  前几日她回了趟萧家。
  既然定了亲,那肯定是经过萧雯首肯的,也自然见过了阮未络。萧雯如今已经不再留恋元大郎,而且经此一事后成熟了不少,整个人都看着多了些沉静内敛。提起阮二郎,神色也带淡淡柔和。瞧着那模样,对阮未络还是极为满意的。不过受过一次情伤,小姑娘这次谨慎多了,没那么容易沉迷。
  季菀还是相信祖母的眼光的,既然相中了阮未络,那这个人的人品就是真的好。有个词叫日久生情,等萧雯嫁过去,夫妻二人朝夕相对,慢慢就能生出情分了。
  她突然又想起季云。
  季云今年十五了,去年就已定亲。行哥儿满周岁的时候,大伯母就说过,季云九月出阁。在这偌大京城,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寄住在季府而已,没人关注她的父母是谁。
  季平去年随军去剿了次山匪,表现突出,现在已是百夫长,虽算不得多大的官,但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左邻右舍都说,一个平民能有如此出息,也能光宗耀祖了。季云这个堂妹跟着沾了些光,嫁了一户算是有些家底的人家,和从前在袁家的时候差不多。
  季香和季兰两姐妹也要说亲了…
  想起这些,季菀不由恍惚。一晃七年了,当初山村乡野里的小丫头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都长成了大姑娘,定亲的定亲,嫁人的嫁人,连她自己,都已做了母亲。
  在这个世界呆得越久,上一世的记忆便越发淡薄。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淹没。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蓦然回首,再不见往昔,唯有眼前。
  对季菀来说,没什么可怅惘的。
  上辈子的人生,对她来说,无足轻重,丢了就丢了。这辈子她有父母亲人,有丈夫有儿子,干嘛还要去留恋前世那一家子的奇葩?
  ……
  齐纠办事果然效率高,很快就给季菀招来十几个来自各地的商人,在见识过火锅的美味和火爆后,投资心情相当迫切。至于季菀提出的,要挂着她的招牌,他们自然是没意见。毕竟那是人家的独家秘方,按理说当留给子孙后代的。肯推广于众,已是慷慨至极,自然要保留自己的名号。
  作为商人,当然是利益第一。只要能赚钱,还在乎打着谁的旗号么?
  十几个做餐饮的富商们得了火锅制作配方,以及季菀授予的经营手段,便各自回到故乡。季氏火锅的招牌是季菀的,这些人得去官府备案造册,得到官府的文书,也就相当于营业执照,才能开分店。
  火锅不同于酒楼,餐具桌椅都得重新置办,厨房也得改造。
  光是这些事情,都得好几个月。等到年底,各地的火锅店才陆续开业。果然,这样的新鲜吃食得到了大众的喜爱,火锅生意火爆,每日所购的材料增倍,市场渠道已无法满足。便只能去乡村农户人家固定采购,农民便开始养鸡鸭鱼肉。官府又发了告示,鼓励乡民开垦荒地,种植蔬菜水果。
  火锅的推广,直接提高了农民的收入,生活水平自然也跟着提高。
  随之而来的,就是各地开分店。
  当然,大燕国土万里,大大小小的镇县城池无数,想要将火锅覆盖全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起码也得好些年。
  商人上交国库的赋税,也就一年年增高。国库充裕了,给边境战士们的军备就更为充足,这也是为将来攻打北狄做准备。
  此乃后话了。
  转眼又是一年春,花红柳绿,春意盎然。
  季菀在花园的秋千架旁坐着,旁边石桌上堆着厚厚如山的账本。她自己的火锅店,其实主要分布还是在延城和京城周边。其他商人开的分店,只需要每年给她固定分红就行,产权不在她手上。之所以这么大方,也是有原因的。本朝重农抑商,可若商人一家独大,吃得太撑,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那上位者必然心生不悦。
  明德帝算是难得的宽慈仁君了。但再怎么大度,也不能眼看着臣子比自己还富贵奢靡不是?
  况且季菀现在已不再是普通百姓,她还是公门世家少夫人。自古出嫁从夫,她赚的钱,不还是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陆家已然够显贵,再有如山的财富,帝王心胸再开阔,也不可能心平气和。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怎会给陆非离给陆家带来麻烦?
  虽说没人会嫌钱多,但人也要懂得知足。贪多必失!反正她靠着那些个店,每年进项已十分可观,足够了。
  这些个账本,除了火锅店,作坊,点心铺子的,还有她的嫁妆铺子。虽然多,但每个季度才看一次,也算不得多繁重。褚玉苑的庶务,内外都有两个嬷嬷打理,她倒是不怎么操心。
  行哥儿两岁了,早已会跑。
  他顽皮得很,在屋子里呆不住,天天往外跑。这会儿就在园子里骑着工匠特意给他做的木马,由婆子在前头拉着走,小家伙兴奋得很,时不时的喊着‘驾’。
  季菀怕他玩疯了,下人又管不住,所以就把账本搬出来。一边看账,一边时不时的抬头叮嘱他小心些。
  陆非离这两年一直很忙,他忙的自然是军政要事。
  比如边境驻防,制定新的军规,招募兵马等等。
  去年西域那边送来的汗血宝马,因品种和大燕的战马不同,喂养的马草也得另寻。为了这事儿,工部上下那几个月忙得昏天黑地的。
  为了配种,又将原先的马场扩大了数十倍。
  兵部那边又要为这些战马准备装备等等。
  大概是太忙了,大臣们倒是没多少心思去搞什么权谋,这两年刑部那边倒是清闲起来。
  还有一件事,季菀听陆非离说,江沅为了考察地理,绘制舆图,直到现在都还未回京,瞧着这是要走遍大燕每一寸土地的节奏。
  男人忙事业,可就苦了家里的女人们了。
  严茗嫁过来才一年多,夫妻便分隔两地,江沅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江老夫人想要抱孙子的愿望,也就只能往后延期了。
  不过她现在想通了,孙子的前途最重要。反正小两口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
  啪--
  关上最后一本账本,季菀吐出一口气,抬头看着骑着木马沿着湖转了好几圈的儿子,道:“行哥儿,别玩儿了,快过来。”
  拉着木马的婆子停下,想去抱小少爷下来,行哥儿却自己跳下了地,蹬蹬蹬的跑到季菀面前。
  “娘。”
  他跑得满脸通红,鞋子上沾染了灰尘。
  “让你别跑那么快,又不听。”
  季菀点了点他的鼻子,嗔骂一声,又命人拿来干净的鞋子,给他换上。
  行哥儿嘿嘿的笑,又伸手去抓石桌上的点心。
  “都凉了,吃了对胃不好。”
  季菀抓过儿子脏兮兮的手,又忍不住瞪他一眼,牵着他一边往屋内走一边吩咐丫鬟重新准备新鲜糕点。
  满桌子的账本,自然有人收拾。
  很快丫鬟打来热水,季菀正给儿子洗手,白风打了帘子进来,说卿姐儿又发热了,二少夫人派人过来请她去看看。
  季菀闻言便是一叹。
  卿姐儿自打生下来便身子弱,尚在襁褓之时便时常发热多病。也亏得是府里有个会医术的季菀,再加上丫鬟婆子精心的照顾着,每次都很快痊愈。这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怕是早就夭折了。
  这就是近亲结合的悲哀。
  “去把我的药箱拿出来。”
  “是。”
  季菀要去给卿姐儿看诊,自然不能带着调皮的儿子,仔细叮嘱道:“卿卿病了,娘现在要过去给她看病,你就在屋子里呆着,要听乳娘的话,不许乱跑,知道了吗?”
  行哥儿一听就拉着她的衣袖软软道:“我也要去。”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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