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李思敏就简单了,他只是低下头狠狠翻了个白眼:真是谢谢这位爷了!他从来都用不上他们的好功夫!
  “你不必害怕,他们都是聋哑人,是我专门养起来的,绝对不会对外泄露任何消息,爷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爷。”四爷深深看着松格里,缓声道。
  想起小佛堂里头,钮祜禄氏再小偏殿里头满头白发的对着他嘶吼,说她才该是他的贵妃,未来皇帝出自她的肚子,皇后还给他戴绿帽子。
  当时的四爷只是吃惊于钮祜禄氏的奇遇,却一点都没怀疑过松格里。
  虽然他上辈子包括这辈子一开始,都没有对松格里动心,但她受过的伤和那些无望的爱,并非是空中楼阁,即便是只见了个表面,都足以让四爷肯定,松格里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是想起上辈子松格里也是突然就开始厉害起来,只是还没等他怎么探查呢,就回到了三十六年。
  而这辈子松格里无论做什么都是有恃无恐,游刃有余的样子,邬有道也证实了李姑姑是个能人。
  他并不介意松格里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虽说……醋还是醋的,可是再酸他也不会让松格里身边有任何危险。
  钮祜禄在说完的那天晚上就暴毙了,只是因为是年根儿底下,他谁都没说过。
  “嗯……李姑姑确实是姑姑。”松格里忘了自己刚才的怒气,只是感觉到李思敏的怨念,她憋了会儿,只犹豫着说了这么一句。
  “那就让两个嬷嬷教他如何更好做一个姑姑。”四爷并未质疑松格里的话,不管李思敏是男是女,身份总是有些问题的,不然钮祜禄氏不会疯了一样也要揭露出来。
  以前在正院还看不出来,可是李思敏跟着弘晖他们去了外院后,粘杆处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李思敏规矩松散,有时候行事很不规矩。
  为了松格里考虑,也得想办法把李思敏给教的规矩些……反正四爷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酸过了头的。
  “奴婢有事儿要求爷。”李思敏毕竟也曾经是男人,怎么闻不出四爷这句话里头有多少酸气呢,他挑起眉头行了个标准的蹲礼。
  “说来听听。”四爷见松格里抬起头认真看着李思敏,心里头更酸了,他松开松格里的肩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摆足了架子,脸色也冷淡了不少。
  “奴婢听说邬先生对奴婢一见钟情,情根深种,请爷成全奴婢和邬先生。”李思敏抬起头说完,咧开嘴笑了。
  松格里什么表情且不说,四爷只觉得明明李姑姑也算是明眸善睐的容貌,只是这笑容……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怀好意呢?
  正在自己院子里发呆的邬有道突然浑身打了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邬有道:夫人请手下留情,相公我是靠脑子吃饭的,不能不好使啊!
  李思敏:就是不让我宠你的意思咯?
  邬有道:这个……这个可不可以都要?
  李思勉:你怎么不上天呢?
  下午六点见哦~
  枸杞就是困哒哒的码字所以难受,没忍住睡了一觉起来就好了。
  据说枸杞小时候被人气哭、委屈哭、屁股开花哭、难受哭等等,唯一的良药就是蒙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有没有觉得我妈挺幸福的,孩子忒好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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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复立(二更)
  过了正月十五以后, 朝臣们又开始旧事重提, 与年前不同的是, 朝臣一提这事儿,康熙神色就不好, 次数一多,康熙就拂袖而去。
  这样的情形,倒是除了几个顽固的老御史大夫之外, 众人不太敢明目张胆提及。
  过了些日子, 宫内传出了康熙梦到赫舍里皇后, 醒来后泪流满面的流言, 这让朝臣们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时间竟是更加犹豫了下来。
  王琰和马齐私底下派人去了四爷的庄子上, 辗转给四爷带了一封信。
  “王爷看两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邬有道捋着胡子看完后, 暂时没有发表意见, 抬起头看着四爷问。
  “他们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四爷低垂着眼眸,没有回答邬有道的问题,只是拿手指在桌子上缓慢的敲着。
  “王爷是想让皇上复立太子?”邬有道低声问。
  “太子毕竟是做储君许多年, 比起其他皇子来说,更能理解为君之道。”四爷沉默了一会儿,如此回答。
  他还是没有放弃原来的想法,他想起在五台山和行宫时跟康熙聊过的事情,觉得皇上并未彻底放弃太子, 许是……为了多些磨炼?
  “可在邬某看来,太子却并不适合那个位子,有时候坐久了一个位置,反而看不清楚实际情况,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道理,想来王爷应该明白。”邬有道注视着四爷,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何况两位大人来问王爷的意思,邬某觉得这并非是两位老臣不知道该如何进谏,而是更加看好……”
  “这些爷心中有数,不知道爷跟先生提的事情,先生考虑的如何了?”四爷轻描淡写的打断邬有道,岔开了话题。
  邬有道本来气定神闲的姿态立马僵了一下。
  “一切但凭…但凭爷做主。”邬有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神色肯定的姿态,反而多了几分扭捏。
  “爷可以带先生去正院,只是这提亲之事,还需要先生自己有主意才是,李姑姑毕竟不是一般女子,福晋对此也颇为重视。”四爷对邬有道这幅姿态觉得特别有趣,眼神中多了几分调笑。
  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妙就有些风流之意的李姑姑,马上就要嫁人,四爷本来还沉甸甸的心头,多了几分愉悦。
  “这……这邬某还需要好好想想,还是等朝堂上先平静下来才好麻烦王爷。”邬有道说完后,到底脸色有些发红,没有多说些什么,就忙不迭退了出去。
  等邬有道走了之后,四爷神色才落了下来,他坐在书桌前良久,深深叹了口气,才拿起笔回复起来。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四爷一点儿不犹豫,第二日直接给康熙上了折子,借口自己身体不好,并且福晋身子沉重,开始闭门休养,连户部都不去了。
  “四哥,您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听说你举荐二哥复立?”十四阿哥是最着急的一个,他听闻消息后,立马跑到四爷府过来质问。
  与此同时,康熙在宫里头,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老四,此举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说,希望出去开拓疆土?”
  “奴才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是有一点奴才还是看得出来的,雍亲王重视亲情,怕是不忍心二阿哥受苦,又怕万岁爷难受吧……”李德全给康熙将茶杯满上后,笑眯眯的躬身低声回话。
  “朕欣慰就欣慰在这个,可害怕也害怕这个,老四……有些太过重情,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康熙怔忪了一下,摇了摇头,想起四爷折子里写的东西,脸色凛了凛:
  “听说老四福晋还有几个月就生了?老四这段时日……可有去过后院?”
  “回万岁爷的话,四爷去后院一直还是比较频繁的,并未独宠于某个。”李德全知道皇上担心什么,赶紧回答。
  “这样吗?这几年老四后院可有谁怀孕?”康熙皱了皱眉头。
  “许是后院里比较乱,又或者是雍亲王福晋手段了得,奴才看雍亲王府上子嗣虽少,可倒是都康健的很。”李德全对弘旸的感觉很好,忍不住替松格里说了几句话。
  “嗯……让老四府里的眼线盯得紧一点,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及时来报。”康熙点了点头丢开了这件事。
  “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落棋无悔……哼,希望某些人将来不要后悔才是。”说着康熙扔掉了手中的折子。
  四爷在头疼的将十四阿哥应付走后,收到了粘杆处传来的消息。
  “你是说,皇阿玛的眼线进了正院?”四爷眉头一皱,浑身的气息都冷冽起来。
  “是,福晋院子里的三等丫鬟有一个得了痢疾,被挪了出去,郑嬷嬷送了个新的过去,那位是万岁爷派来的。”李逸桐跪在地上低声回禀。
  “爷知道了,这件事……先不用告诉福晋。”四爷沉吟了会儿,只是摆了摆手就让李逸桐退下了。
  只是四爷忘了邬有道跟他提过的思敏可能是李姑姑的事情,毕竟思敏只是……床榻间蹦出来的一个名字,他眼下都想不起当时是为什么问的了。
  可李思敏回来后,因为躺了大半年,实在是无聊的不行,倒是手脚伸得更长了些,像是于宝根和李路生之流都有些苦不堪言,却因为手底下人手渐多,到底是苦中作乐,忙活个不停。
  本来四十七年过去,松格里答应过要放李思敏自由的。
  李思敏却觉得还是呆在府里头更好玩儿,也因着他出府后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待在这里十年,他都习惯了。
  再说府里还有个好玩儿的呆子,他也就断了出府的念头。
  他这一折腾不要紧,基本上各处的钉子都查了个底朝天,正院里这位也就无从隐藏了。
  “那位为何要在我这儿放人?”对四爷并未太上心的松格里很有几分不解。
  “皇家不允许出痴情种你不知道?”李思敏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松格里噎了一下,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纠结着怀孕后有些肥嘟嘟的脸:
  “有人觉得……四爷对我痴情?”说完松格里浑身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现在也就你自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了,你没见常嬷嬷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道么,那可是天天眯着眼笑出来的。”李思敏对松格里的自欺欺人实在是够够的,毫不留情的道。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我该回应他相同的感情?”松格里脸色冷淡了下来,眼神很有几分哂意。
  “这个……看你自己啊,你不乐意……受着就是了呗,也没人要求你相同的回应啊。”李思敏感觉出来松格里一提这话,满身的刺儿都出来了,缩了缩脖子很是无所谓的道。
  四爷都不要求,他咸吃萝卜淡操什么心,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
  “……那就先不管,不用太看管着她。”松格里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利落的吩咐道。
  万岁爷不是怕自己的好儿子儿女情长么?她替万岁爷解决忧虑好了!
  深情什么的……她实在是没那个心力,可是冷酷无情她这辈子最得心应手了。
  于是,还没等朝堂上如何,四爷发现,自己进不了正院了……
  想起松格里这一胎怀的一波三折,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没强硬要求,只能去庄子上散心,顺便躲开那些有成算的有心人和糟心的亲弟弟。
  康熙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等着胤礽从咸安宫过来,闻言端在手中的茶顿了一下,只是摆了摆手就让人下去了。
  四爷儿女情长他担心,可这被福晋拒之门外……也怎么想起来,怎么不是滋味儿。
  他儿子有这么差吗?老四福晋有些太不像话了!莫不是仗着自己的肚子恃宠生娇?
  在松格里不知道的时候,康熙已经在脑补出了她没尽好福晋本分的批评小作文几百字。
  她也没那个机会能知道这些,其他人也都没心情关心这些小事儿。
  因为宫里这下传出来了板上钉钉的实情——康熙正月里几次召见废太子,并与太子垂泪谈及往昔。
  每每废太子出来乾清宫的时候,都是哭得满脸红肿的样子。
  对于宫内消息这么轻易被传出来,大臣们心头都特别有数,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四十八年二月份,康熙在大臣们进谏后,正式复立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三月初十,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为正使,刑部尚书张廷玉、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为副使持节,授胤礽册、宝,复立为皇太子。
  以礼部尚书富宁安为正使,礼部侍郎铁图为副使持节,授石氏册宝,复封为皇太子妃。
  毓庆宫的大门又一次敞开迎来了自己的旧主。
  “恭喜太子殿下。”这是朝臣们的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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