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苏韬从侧面观察着金崇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分析,金崇鹤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是地地道道的韩国长腿欧巴,拥有高人一等的医术且地位尊崇,若是真死缠烂打,王国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柳若晨迈着步伐,往前走,苏韬紧随其后,他笑道:“金崇鹤还真是个痴情汉,要不你就陪他聊聊吧,毕竟人家专门为你而来。”
  柳若晨突然停下脚步,撅起嘴唇,道:“如果你心动的话,可以找他啊。”
  苏韬顿时浑身起了恶汗,暗忖自己的取向可没有问题,干巴巴地笑道:“晨儿,你真是太邪恶了!”
  两人正准备上电梯,柳若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焦急的声音,“若晨,你怎么不在房间,现在在哪里?”
  柳若晨皱了皱眉,困惑道:“我和一个朋友在外面走了走,娄会长,怎么了?”
  娄子安叹了口气,道:“余杭市人民医院出现了一个重症患者,他们得知我们中医协会的代表团正在这里开会,所以寻求支持!”
  柳若晨点了点头,道:“王国锋呢?如果他解决不了的话,恐怕我们也很难解决。”
  娄子安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王国锋喝了很多酒,而且手上受了伤,所以暂时不能出诊,现在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柳若晨望了眼苏韬,道:“我正在一楼大厅,娄会长,我是自己去,还是等你们一起去?”
  娄子安想了想,道:“下面有专车在等我们,我等下就来与你会合!”
  几分钟之后,娄子安带着一队人马从电梯内走出,他见到柳若晨,心情大定,见到柳若晨旁边站着一名年轻人,有些眼熟。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大厅内的另外一人所吸引,直接朝金崇鹤走了过去。
  “金先生,你怎么还没离开?”娄子安惊喜交加地问道。
  “我有点私人事情要处理,所以准备晚点再回国!”金崇鹤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的柳若晨,毫不掩饰地“兹兹”隔空放着电波,只可惜柳若晨视而不见,让他有点扫兴。
  “金先生,有个不情之请,望你能相助。现在出现了一个重症病人,继续治疗,你的医术高,相信若是你能出手的话,一定能解决她的困境!”娄子安此刻也管不了太多,毕竟失去了主心骨王国锋,单靠柳若晨的话,并不保险,若是韩国医王能够出手相助的话,胜算无疑增加了不少。
  金崇鹤想了想,摸着下巴,问道:“若晨小姐,会同行吗?”
  娄子安微微一怔,点头笑道:“那是当然,由她来与你一起为病人诊治。”
  金崇鹤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事不宜迟,救死扶伤是医者的天职。”
  娄子安心中大定,市人民医院的专车已经赶到,他安排人上了车。在车上,娄子安与金崇鹤坐在一起,不停地与之攀谈,表现得极其热情。
  柳若晨压低声音,叹息道:“娄子安中医协会常务副会长,协会的主要事务均由他负责,原本在卫生部担任副司级干部,因为牵扯到一些经济问题,所以被调整到了中医协会。如今中医协会有些乌烟瘴气,官僚作风非常明显,过错多半在他的身上。”
  苏韬分析道:“现在各行各业的协会,多半是由政府官员兼任,没想到中医协会也不例外。”
  柳若晨惋惜道:“想要振兴中医,路漫漫其修远!”
  半个小时之后,来到宁杭市人民医院在,作为省会城市的核心医院,即使已到深夜,前来就医的病人依然络绎不绝。医院特地打开了绿色通道,所以专车很顺利地停到了急诊楼,从医院的慎重安排可见,病人的身份不同寻常。
  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在急诊室门口来回踱着步伐,坐在椅子上,一个清秀俏丽的女子掩面哽咽,“老靳,如果女儿真出事的话,我就不活了!”
  靳国祥沉着脸,眉头紧锁,见妻子董丽坤痛哭流涕,心有不舍,沉声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与医院打过招呼,让他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芷瞳!”
  董丽坤抹着眼泪,摇头,绝望地说道:“刚才大夫说过了,按照她现在的病情,基本上是回天乏术,除非我们同意他们动用手术。老靳,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忙着工作,从来不顾咱们娘儿俩,如今她病得这么严重,你就后悔着吧!”
  靳国祥觉得内心压抑,觉得竟然有种不敢面对妻子的滋味,大步流星地走出这块区域,走到楼梯通道,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终究还是没有点燃。靳国祥想了想,给院长陈敬意拨通电话,沉声问道:“陈院长,我是靳国祥,我女儿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陈敬意如实地说道:“我们现在抓紧一切可能,正好有中医专家在宁杭开交流会,我们找到了他们,或许能给病人带来一线生机。但实在不行的话,还得做好心理准备,必须要进行脾脏摘除手术!”
  只是一线生机吗?靳国祥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望着空旷的楼梯,双手抱着头,陷入无尽的担忧之中。
  第0146章 有人坐井观天
  权力、财富、地位,人一生绝大多数都在追求这些身外之物,当手握重权,富贵荣华,势力滔天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现,健康依旧不可控制。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终究是黄土一抔。所以很多人寻求永生之梦,比如秦始皇配大量的人员,遍访群山诸岛,求长生秘诀,结果最终还是得品尝生老病死之痛。
  任你享有再多,都无法掌控自己及亲人的生死,这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所以健康平安,这永远是最美好的祝福语。
  靳国祥今年四十八岁,是共和国最年轻的将领之一,他年轻有为,是军队体系中东南战区重点培养的对象,但如今却是有种无力之感。他曾经游走在边境,与恐怖的敌人做过贴身的生死搏斗,但从来没有如今绝望过,因为自己的女儿处于病危状态,死亡的可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急诊室门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靳国祥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只见陈敬意带着一群人准备进入手术室。陈敬意见到了靳国祥,主动介绍道:“这几位是中医协会的专家,还有韩国神医金崇鹤先生!”
  靳国祥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小女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你们能够妙手回春,我靳某人一定重谢!”
  陈敬意连忙道:“靳少将,这是我们的责任,义不容辞!”
  走进手术室的准备间,所有人都换上了手术服,娄子安现苏韬一直紧随,皱了皱眉,低声问柳若晨,“此人是谁?”
  柳若晨暗叹娄子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如实回答道:“苏韬,今年的医王!”
  娄子安不悦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身份来历有问题,又不是中医协会的人!”
  柳若晨淡淡道:“他是我邀请过来的朋友,我相信他的医术,如果你觉得他不适合在这里,那么我也离开便是!”
  “你!”娄子安没有想到平时温和谦润的柳若晨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威胁自己,“柳若晨,你知道在做什么吗?作为中医协会的成员,应该服从组织的安排。你现在的行为,属于违背纪律,我可以为此要求中医协会开除你!”
  柳若晨淡淡道:“此刻只有医生和病人,没有国界,没有组织!”
  娄子安深深地叹了口气,柳若晨是现在必须要依赖的对象,虽然有金崇鹤加入,但他毕竟是韩国人,从骨子里而言,娄子安对金崇鹤有所戒备。他压下心中的恶气,沉声道:“罢了,那就带他进去吧,但千万不要惹事!”
  苏韬在旁边观察着娄子安趾高气昂,只觉得他可憎可恶。
  娄子安并非因为病人处于危险而带人前来援助,只是因为院长陈敬意相求,同时病人的家境非同一般,苏韬能看出娄子安的性格,这是一个醉心于权力,人性凉薄之人,从质疑自己进入诊室,就看出一二。正常人的话,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人太多了,会不会干扰急救室的救援,而娄子安是质疑苏韬的身份和资格。
  未进入急救室之前,主治医生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病人的情况。病人名叫靳芷瞳,今年十八岁,病症为先天性门静脉血管畸形。门静脉血管是通往肝脏方向的血管,此处生畸形之后,血液会无法正常输送,造成门脉高压,长久如此之后,会形成脾脏重大,食管胃底静*脉曲张,病时出现呕血、黑便、腹水等症状。出现更严重的情况,那会形成血管破裂,脏腑大出血的危险。
  金崇鹤听完介绍之后,嘴角露出自信地笑容,笑道:“这类先天性疾病,西医治疗的方法,还是很简单的,直接动用手术摘除脾脏,减轻血管的压力,岂不是就解决了?”
  主治医生尴尬地笑道:“但是病人家属不同意这么做,他们认为摘除脾脏,病人就变成了残缺之身。”
  金崇鹤摇了摇头,他主攻韩医,现代韩医讲究兼容,所以他对西医也很精通,叹气道:“比较正确的办法,就是通过外科手术,解决血压过高的问题,门静脉为体内血管,无法用普通途径解决,必须要通过外科手术解决!”金崇鹤朝x片看了看,想了想,补充道:“等我看到病人,对其进行全面检查之后,才能得出最终结论。”
  主治医生听金崇鹤分析完之后,对他不仅高看一眼,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前后不过几分钟,光靠自己浮光掠影的介绍,金崇鹤便能将情况大概给分析清楚,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有实力的同行!
  柳若晨看了一眼苏韬,见他紧皱眉头,目光凝视着x光片,心中暗自猜测,莫非看出了其他东西?
  众人来到手术室,病人正好起反应,痛苦地呕出大团鲜血。这是个样貌清秀的女孩,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因为失血严重,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金崇鹤经过刚才与主治医生的沟通,已经受到信任,他主动走到病人的身前,给病人进行诊脉。
  韩国的传统医学称为“东医”,是以中医药学及新罗国的针灸术、药物疗法为基础,同时吸收鲜卑的灸、烙,及蒙古的熏法而形成。
  金崇鹤打开随身携带行医箱,从里面取出小巧精致的针盒,取出一根寸许长的短针,缓缓刺入穴位病人小腹位置,随后又是连下六针。
  苏韬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金崇鹤用针极为精准,正是病人血管畸形的部位上下七处的腧穴。经过金崇鹤的控制,病人表情舒缓不少,不再继续呕血。
  金崇鹤采用的是梅花针,叩针手法熟练,没有十多年的功夫,练不出如此绝技。一般而言,梅花针主要用于治疗神经性皮炎,但金崇鹤却是用此法来疏通腧穴,落在行家眼中这无疑是极有创新能力之举,比起王国锋用针时迂腐教条,显然更胜一筹。
  苏韬暗自琢磨,王国锋败于此人,倒在情理之中。
  金崇鹤手指在病人的小腹位置轻轻地按动了数下,紧皱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难点,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终究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病我难以根治,只能暂时控制她的病情!”
  娄子安见金崇鹤也束手无策,顿时心凉了半截,金崇鹤是此次韩医代表队长,医术高,王国锋也甘拜下风,他若是放弃的话,那便意味着其他人恐怕也没有太多办法。
  娄子安望了眼柳若晨,有些烦躁地命令道:“你去试试?”
  柳若晨皱了皱眉,对娄子安的语气很不满意,但她性格比较温和,不愿与娄子安这等人过于计较,走上前给病人仔细诊脉,十分钟过后,她微微叹道:“病人患上的是先天性门静脉血管畸形,其实用中医来归类,为血臌之症。用中药调养,可以达到缓解病情,但治标不治本,除非针对血管畸形进行西式手术,否则的话,后期仍会复。”
  娄子安面色黯然,道:“那就只能如此,以缓解病情为主,然后劝服他的家人,后期采用手术来彻底治愈病症!”
  金崇鹤此时不作他言,果断置身事外,这是明哲保身之道,虽然他有办法尝试治好病人,但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在他看来,柳若晨眼力不俗,但毕竟是主攻妇科,对杂学研究得并不多,换做王国锋来的话,倒是有三成的成功概率。
  金崇鹤原本只是抱着与柳若晨多相处一段时间的心态,至于给病人治病,他需要慎重考虑后果,毕竟如果失败了,那不仅是自己的责任,还将影响整个韩医的名誉。
  手术室内,顿时陷入尴尬,没人出声音,其余几名代表默默地上前诊脉,结论与柳若晨一样。
  像先天性畸形这种疾病,病患位置极其调转,位于血管,属于中医的盲区,尽管中医在很早之前,就涉及手术,比如明麻沸散的华佗就是著名的外科大夫,但大部分中医都处于望闻问切的水平,尤其是在西医昌盛的背景下,中医已经不涉猎外科或者内科手术的领域。
  陈敬意叹了口气,只能缓和气氛尴尬,淡淡道:“既然几位专家都没有办法解决,那就只能以后再说。不过,你们缓解了她的病情,这也是大功一件!”
  娄子安唏嘘自嘲道:“术业有专攻,中医在于调理身体,主攻保健养身,在外科手术上,却是是弱项,这一点不可否认。”
  听娄子安这么说,金崇鹤皱了皱眉,他难以认同娄子安的观点,尽管在韩国,韩医是独立出来,并成功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但韩医的根始终是中医,世界上哪有轻视自己所学的道理?只不过他此刻不宜过多插手,只能默默不语。
  苏韬并未说话,淡淡地摇头笑了笑,这落在娄子安的眼中,无疑变成了讥讽。
  娄子安沉声道:“别人都在尽力帮忙,可是,有人只会看笑话!”
  苏韬叹了口气,道:“我只是笑有些人坐井观天,中医的浩淼广博,你又知道多少?”
  第0147章 一根救命稻草
  娄子安的父亲是个赤脚医生,对他的影响深远,所以高考毕业之后,娄子安就报考了家医学院。因为高考挥失常,分数不高,勉强过了分数线,经过调剂后进入了中医系。娄子安是个聪明人,从进入大学的第一天起,他就意识到中医的前途渺茫,既然半只脚踏入这个行业,那就得深谋远虑,找到其他路径。
  经过自己的努力,娄子安与学校的老师及领关系相处的不错,所以毕业之后也成功留校,当然一名行政人员。
  娄子安虽然专业知识学得不怎样,但善于钻营,很快通过行政路径,成为学校的骨干,同时经过多年的积累,位置越爬越高,随后有个机会,卫生部吸纳优秀的学校干部,娄子安疏通好关系,成功进入卫生部医政司,担任一名实权副司长。
  医政司行政编制虽只有十八人,但权责很大,其中有一条负责拟定拟订血液安全管理的规章、政策并组织实施;推动无偿献血工作,这一条就足以创造大量的财富。娄子安在副司长的位置上一度坐了七八年,即将要升任司长,却被对手阴了一记,因为无偿献血爆出丑闻,不得不引咎离职,结果被搁置到中医协会这个清水衙门。
  尽管龙搁浅滩,但娄子安骨子里的官僚做派并没有消减,他上任之后,就把中医协会整顿了一番,如今协会会长只能靠边站,大小事务均是由他这个常务副会长全权负责。
  娄子安虽然离开了威风八面的医政司,但自认为在如今的中医领域,也是说一不二,谁都得给三分薄面,但苏韬当着众人的面,膈应了自己一句,而且戳中了他的痛处,娄子安这么多年来始终浸淫官场,早已将年轻时学的一鳞半爪的中医知识抛之脑后,面对中医专家,他其实内心一直很没底气,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自卑!井底之蛙一次,描述得恰如其分。
  同时,从内心深处来看,娄子安看不起中医,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到西医协会任职,毕竟西医更受欢迎,系统更为完善,无论是捞金,还是享受的地位,都远比中医更高一个档次。
  苏韬的蔑视,无疑是羞辱到了他。
  娄子安眉头蹙成一团,沉声道:“虽然我们都是中医人,但得凭实力说话,如今治不好病人,必须要承认现实,难道还自欺欺人?”
  苏韬低声道:“虽然你是中医协会的副会长,但你没法代表所有从事中医行业的人员,更没有办法代表中医。”
  娄子安失声笑道:“哦?我代表不了中医,那你的意思是你能代表?年轻人,不要太张狂,尽管我知道你取得了今年医王大赛的称号,但并不代表你无所不能,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苏韬目光平和地看了一眼他,道:“我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直治。不过,这血臌之症,并非绝症,我还是九分把握治好!”
  人要给自己留余地,九分缺一分,是苏韬表示自己很谦虚。
  不过,娄子安却很冷笑不已,沉声道:“太狂妄。不过,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即使你想治疗,恐怕也很难如你所愿。”
  苏韬摇了摇头,笑道:“究竟我能不能治,似乎你做不了主。”言毕,他目光扫向陈敬意,这是医院的院长,他可以做主。
  陈敬意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现场的状况有点复杂,苏韬与娄子安分明是一同前来,为何感觉矛盾不小。
  娄子安果断与陈敬意,道:“陈院长,他并非我中医协会的人,如果他出手医治,病人出现什么危险,我概不负责!”
  陈敬意叹气,无奈笑道:“两位中医好手都瞧过病人的情况,恐怕中医却是难以下手,我还是试着劝说病人的亲人,让他们同意通过手术来解决病人的病痛吧。”
  柳若晨美眸一亮,低声道:“陈院长,我恳请你,让苏韬试一试。他虽然不是中医协会的医生,但实力不俗,远胜于我,若是让他咋来给病人诊治的话,定能解决问题。”
  陈敬意陷入为难之中,暗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娄子安瞪着柳若晨,心中无比震怒,原本他还打算重点培养一下柳若晨,她此次在三国医学交流会上,是唯一保持不败的人,但如今多次与自己作对,娄子安心中暗暗开始盘算,如何将柳若晨踢出中医协会。
  不听话的人,就不能用,这是娄子安的处事原则。相对而言,娄子安如今倒是更加倾向于日后好好重点培养王国锋,尽管他失败过,但毕竟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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