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_413
  十二、十三:……
  玻璃的诞生足够惊艳墨宗弟子及一众外来客,这几日天天都有人来矩子的房子围观,玻璃已经成为新食间的热门话题。
  但宁锯子经营的手工黑作坊,却并未就此止步。
  他在琢磨制镜。
  玻璃是个好东西,一经推出就可以预料会有巨大的市场。
  但玻璃是要就近销售的,受到目前的局势影响,运输是个问题,目前可以运作的市场也仅限于封家实际控制的区域。
  宁锯子想赚钱,但他并不想只可着封家一头羊薅。
  既然已经和暮野兄结盟,那过分消耗人家的银钱和物资就有些不太地道,最合适的目标还是那些财大气粗的世家。
  比如之前,以西海商人名义卖掉的八星八箭豪华洗护大礼包,主要销售目标不都是中原那些大肥羊么!世家可真是一群神奇的生物,将排场和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把外包装礼盒升级的豪奢,各种内容随便添加些花样,这些肥羊便踊跃掏钱,疯狂攀比。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样的客户宁锯子非常喜欢。
  而镜子的出现,绝对会把这种疯狂推到极致。试想一下,一面清晰到能够完全映射自己真实相貌的银镜与一面模糊的铜镜摆放在一起,这样的对比谁能扛得住?!
  即便在宁非所在的世界,威尼斯就曾在14世纪专门派间谍到纽伦堡偷师镀金工艺;而纽伦堡的领主们也向反向策反威尼斯的玻璃匠,间谍大战只为一面玻璃银镜,这其中的暴利和商机可见一斑。
  尤其,玻璃镜作为一件商品足够划时代,但却十分好运输,单价昂贵不占体积,是以宁非预估,镜子的诞生会是墨宗积累财富的下一个爆发点。
  九凌城现在正是烧钱的时候,洗化大礼包太慢了,他需要钱和物资去填补九凌城的窟窿。
  在定制了一批试管坩埚烧杯三角瓶之后,宁锯子的简易版个人实验室正式开张。
  镀银镜需要发生银镜反应,基础材料除了玻璃板之外,还要硝酸银、氨水、葡萄糖和氢氧化钾。
  硝酸银比较容易,使用制备火药剩下的硝酸与银粉加热反应就成,葡萄糖则可以利用食间制出的土豆淀粉,在加热一百度条件下,用稀盐酸使淀粉水解,生成葡萄糖的水溶液。
  比较困难的反而是氨水。
  其实氨水本应当是炼焦的副产品,水煤气脱硫后使用触媒去除一氧化碳再处理,简单实用,效率经济。可受目前技术条件所限,想要成工业套系地制备氨水很困难,只能另想办法。
  这个时候,牛背山物矿图就发挥作用了。
  宁矩子注意到,在祡岭以北的山区广泛存在着一种硇砂。这东西在边城并不算稀奇,很多药铺都有在销售,是一种外用的天然药物。硇砂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铵,品质较高的硇砂为白色晶体,氯化铵的纯度十分不错。
  硇砂和氢氧化钠混合加热,生成氨气后收集,并且通入水中,便可形成氨水。
  如此一来,制备银镜的所有材料全部可以在目前技术条件下获得,各种试管坩埚烧瓶烧制完成后,接下来便是宁矩子的个人表演时间。
  矩子又进了小伙房,这在墨宗可是一件大事。
  大家都知道那个小破房子是诞生神迹的地方,矩子每次闭关出来都不会空手。无论是救回柳老头的神药还是全身洗干净的香皂亦或是横刀贯虹,随便哪一个都是划时代的好东西,堪比宗祠中矩子令择主一样神奇。
  于是,玻璃的热度暂时退后,有关“矩子这次准备造什么”的话题,迅速冲上了墨宗坞堡的八卦头条。就连在学堂就读的学童和纺织女工们,也都听说这一消息,热烈地参与到话题讨论中。
  原因无他,之前那个玻璃窗子太震撼了,而且宁矩子说话算话,没几天学房也换上了亮晶晶的玻璃窗,现在白天关着窗子也不影响日光射入,傍晚还能借着落日的余晖,节省了不少灯油。
  女工们现在相信,只要她们能在未来的考核中通过,她们就能在未来的九凌城住进这样的宿舍。这里面最激动的无疑是老军屯家的琼枝。她不是多聪明的人,但她肯下苦工,晚上做梦都在琢磨织机的操作方法,在这一批进来的新织工中很是打眼。
  萍花很欣赏她,有时候也会那她做先进举例,感激得琼枝不知说什么好,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别人表扬她。在墨宗见识了不少神奇的物件,琼枝感觉天也高了地也宽了,再也不惦记被妹子抢走的亲事,对未来充满希望。
  因为关注度太高,火热的八卦也传到了宁锯子的耳朵里。锯子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做科学普及宣传的好机会,于是干脆吩咐两名得力助手柳铁和刘通,三日后他要在学堂公开制镜,有兴趣的都可以过来围观。
  此话一出,全墨宗再度沸腾。
  这是七代矩子承位以后,第一次向所有人公开自己的研究,这在以前六代矩子中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矩子要做什么,那可是墨宗的最高机密,就连三老都无权过问,更别人普通的墨宗弟子,甚至连墨宗门都没进的外人了。
  于是很多墨宗的老人开始担忧,生怕自家的绝学被外面看透。晚上在食间吃饭的时候,他们想推举柳老头来做说客,劝说矩子考虑到宗门利益,不要轻易把机密外传。
  “咋说?这话我咋说?那矩子做出来的东西,他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咱们两旁人有啥排面指手画脚?”
  柳老头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圆。
  “我看你们是越活越回去,飘得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话不能这样说。”
  其中一个老铁匠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