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完结+番外_769
  仙匀、壑阳、屏铄、阐宁,各地的豪强世族纷纷联合起来,有钱出钱有人出人,竟然也纠集出一支不少的人马,气势汹汹杀去鼎丰城找光统帝讨说法。
  司马烨原本就是想发难,哪里还会怕这种威胁,索性把几家都宣为反贼,据鼎丰城开战。
  只是他虽然之前做了准备,却还是低估了世家在光统一朝满根错节的力量。东山军一系的军兵将士被他牢牢掌握,但支持朝中运作的文官却全部出身世家。他砍了一朝的脑袋,原本还算能够稳定运行的行政结构彻底崩塌,便只能倚仗自己亲手养出的武官维持。
  这件事,司马烨之前便有考虑。
  他胆敢向世家开刀,之前也算做了完全的准备,着意培养过一批亲随作为替代。
  可从出生就资源匮乏的差距不是短时间能够弥补的,出身寒门的武将到底比不得世家精心培养出的子弟,军需、补给、粮草调配,开始便是一团混乱。
  反倒是世家联军,自觉面临生死关头,各府都拿出了压箱底的精锐,钱粮物资更是不吝惜地往前线送,竟然也和东山军打了个势均力敌。
  要知道,东山军的将士都在战场历练过几个来回,经验丰富的老兵占了大多数。而光统朝世家联军可不比正明朝的虞解二族,除了石家之外,几乎没有真打过仗的。
  能被这样的兵打了平手,可见东山军后勤补给的混乱。
  几场小胜利也大大鼓舞了联军的士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讨说法”的初衷逐渐变了味道,隐约有“暴君不仁,残害天下”的说法流出。开始只是偶尔发声,之后便越来越高涨,闹到最后,还真就成了造反,推翻暴政,替天行道。
  能这样讲出口的人,心态自然是发生了变化的。
  眼见司马烨现颓势,几个出力最多的世家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司马烨一丝,西南那个寿平郡王也未必能坚持多久,司马家的时代就算是过去了,业朝的权力即将出现真空,接下来多半是各自为政,人人都有机会。
  偌大的中原土地,谁不想拼个出头天呢?你家有船我家有马,共同对抗暴政的时候自然是劲往一处使,可一旦暴政没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送资源做嫁衣呢?
  各怀心思,谁也不服谁,原本团结的世家联军很快出现了分裂。
  趁他们内乱,司马烨这边也快刀斩乱麻,整理出一套相对有效的行政系统。虽然构架简单粗糙,但应付战时要求已经足够,东山军很快恢复了气力,接连收复了几座失地,把气焰嚣张世家联军打压的抬不起头。
  眼见着节节落败,世家联军也慌了。
  各家的精英都在鼎丰城惨案中殉难,如今出来主持家族的虽然不能说的平庸,但与在光统朝为官的兄弟叔伯没办法比,偏没有一个威望能压得住阵,眼看着就要陷入一团散沙,各自溃逃。
  此次联军若是散了,司马烨便可乘此一路横扫各家地盘,彻底拔出盘踞在光统朝的世家根脉,建立一个完全只受皇帝控制的朝廷。
  这是他祖先都没能做到的事,虽然只有小半壁江山,但只要光统朝能站稳脚跟,稳扎稳打,未来未必不能推进到业朝全境。
  毕生所愿,千钧一发。司马烨半生算计,终于等到了逆转翻盘的契机!
  然而他能看清楚的局势,天下还有人也一样看得到。
  眼看着南江以北即将颠覆时代,有些人瞬间坐不住了。
  先是因战乱避到南郡的义理派抢先发声,慷慨陈词一番司马烨的暴虐不仁,言说业朝太祖与世家有约共治天下,云浮学宫的大德圣人乃是见证人。司马烨身为子孙不遵祖训,不守信诺,是为不孝不义;私开战端,大肆杀戮,为不仁;暴虐狂妄,礼教崩塌;乃亡国之祸端,应推举贤能之人,号召天下共摧之。
  世族多出于义理派,义理派把自己当做云浮学宫正统讲当年事,天下也没人反驳。
  毕竟,真正的苦主墨宗一早就消失在中原地界,跑到边塞打铁去了。
  它一篇檄文写得激昂,但又透着点别的意思,似乎还有下一步动作。众家都在等,在猜测,在观望,看看这天下文汇之地到底能不能请出那樽大佛。
  是的,南郡陆氏一族,世家谱系第一位的超级豪门。按照义理派的标准,天下没有一家能够比陆家最适合带领联军,凝聚士气,与暴君对抗。
  果然,隔天便传来消息。云浮学宫山长带领众弟子跪坐岐江城陆府门前,替天下延请陆家出山,带领世家理顺天道纲常,光复河山。
  陆涛开始是温言相劝,言说陆家不入世多年,他自己年老德薄不足以承担天下大任。眼见着学宫山长态度坚决,他干脆闭门不出,淡薄名利之意甚是坚决。
  结果到了第二日,门里门外的都加戏了。
  先是学宫山长绝水绝食,以死相逼;陆时己出来与山长对跪,也不说自己的想法,直言生恩养恩教化之恩皆不能辜负,万难之下只得以身付师尊的一番恩德,同绝水绝食。
  众所周知,陆时己是陆涛的独子,陆家下任家主,他要是出了什么情况,陆家是真的伤筋动骨。
  于是,陆涛又出门教训了一番儿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陆家的芝兰玉树就是不回去,还连夜随学宫渡江偷偷进入中原战场,加入了光统朝世家联军。不得已之下,陆家只得接下了云浮学宫所托,加入到反抗暴政的阵营,出兵出钱出力。有了家族的支持,陆时己在联军中混得如鱼得水,很快便进入核心决策层,隐约有统领三军之意。
  “呵。”
  听到消息的宁非嗤笑一声。
  这?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