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白天都抽不出空,所以以后都晚上更新嗷~(抹泪)
  第27章 上临八
  上临城的冬雪来得很突然,明明前一日还是个晴朗天,第二日就飘起了飞雪。
  自温家主一案过去已然四月有余,月前掀起的风浪逐渐平息,温家的庄子也恢复了从前的生意。只是在茶余饭后这离奇之事还是免不了被人拿去当做谈资,市井都道那温景虚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其中几番曲折却鲜有人有闲心去探究。
  宛如一粒石子投入宽广的湖面,波纹散尽便了无痕迹。
  温寻霜在最先恍惚了一段时日后,继续将追夫大计提上日程。她这番努力并没有白费,并且终于在年前喜提米酒随她回家的首肯。听说她把人带回温家的那天,温家主老泪纵横、就差张灯结彩原地办喜事,好在是被拦下来了。可谁都没料到,被拦下的温家主第二日就提着一堆礼品跨进揽月小筑的门槛。
  烛芳寻思着觉得不大对头,往常她瞧话本里凡人成亲都是男方带着聘礼上门的,可在温家主这儿好似反了。
  但对不对头这事儿就算是定下。
  小年那天雪落得尤其重。
  刘介的生辰就在小年,由于这场大雪,烛芳想拉他出门过生辰的计划彻底泡汤。她眼巴巴地趴在窗边盼了一个早上,还是没把雪盼停,终于长叹口气缩回了脑袋。
  刘介陪她在屋子里看了一早上的雪,颇有兴致地,见她缩回身才笑着问,“不看了?”
  “不看了。”
  觉她气闷,刘介静了静道,“其实这个院子里也没什么人,你若真想出去,可以使法术。”
  “我是想带你出去。”烛芳坐回桌边,两手托上腮,低声补充,“跟凡人一样,吃好吃的。”
  不要刘介再开口,她又自顾站起来,“算了,正好提前送你生辰礼物。”叮嘱他,“你不要动,我去取个东西。”说着几步跨出门没了影。
  刘介只好舒口气站在原地等。
  烛芳没一会便抱着一个长木盒进了门,把盒子摆在桌上打开,里头赫然呈出一幅绣作。
  “你瞧瞧吧,我绣了好久呢。”
  刘介依言把布帛取出,展开。
  涌入眼中的是斑斓色彩,各色花卉幽幽盛开,聚成一片无垠花海。花海间玉瓣纷飞,上头还有仙鸾飞舞、彩蝶四散,瞧着便似仙境。
  “这是天上的百花宴。”烛芳趴在桌子边给他讲说,“一年才有一次,办的可隆重了。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场合就是百花宴,花也好看、仙子也好看、仙果更好吃,还不用被我母后逼着做功课。”
  刘介垂着眼睛,仿佛在看画,“烛芳不喜欢做功课?”
  “不喜欢。”她回忆道,“给我们授课的那位仙君可古板了,写字不许偷懒用仙力,还要我们把一本厚厚的上古史给背下来。”
  “上古史?”
  “你们凡人的史籍可能没有这个。它讲的是天地衍化之初五族混居时代的事情,唔,一直记载到后来人神鬼三界划分清楚的时候,总之很长很厚,很不好背的。”
  他仍然垂着眼睛看画,“烛芳记住了多少?”
  “我?我记住了盘古真神,还有……”她顿了顿,“一条龙。”
  刘介没说话,她继续道,“他们算是上古史里最厉害的两个神仙了,盘古真神开天辟地,身殒而巨斧化作凶犁之丘。那条龙则是个罪神,当初足足有四位真神合力才将他拿下的,后来还被镇压在那凶犁之丘底下。”
  “烛芳可知那龙为何会被镇压?”他忽然问。
  烛芳一愣,被他问倒,“因为,他想帮魔族攻打神族?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刘介抬起眼眸就笑,“料想烛芳也没好好做功课。”他仔细地把布帛收进木盒中,轻轻合上盖子,“多谢烛芳的礼物了,叫我大开眼界。”
  “那是。”她自得地托着下巴,转眸一瞧,窗外的鹅毛大雪不知何时已经收住,叫她一时不胜欣喜,“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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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雪虽然停了,天色仍是灰蒙蒙地,不知何时又要飘下雪花。
  烛芳打消了带刘介出小筑遛弯的心思,干脆在小院里自顾堆起雪人来打发时间。
  刘介也没闷在屋子里。只是身中寒毒较为畏冷,他出门时披上了一件白绒大氅。如此打扮靠在银杏树底下,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慵懒极了。唯有一双漂亮眼眸一瞬不瞬地瞧着不远处雪地上的人。
  雪地上的姑娘把雪人脑袋拍好,似乎是累了,喘了几口气,白雾被呼出又顷刻消失在寒温里。
  紧接着那姑娘看向了他,眼眸里亮晶晶地,嘴角也不由自主翘起,没怎么犹豫就迈开脚步小跑到他跟前,声音格外动听,“刘介,你看见我的雪人了吗?堆的好不好?就是还差一双眼睛和一个嘴巴……”
  叽叽喳喳地像夏日里的小黄雀。刘介想她可能真的十分高兴,伸手翻过她的手掌瞧了瞧,却是被冻得发红。他给她捂好手,语气无奈又软和,“堆得很好看,只是怎么不用术法护着手?”
  她闻言有些嗫嚅,低下头,声音低不可闻,“我想陪你做凡人。”
  刘介怔了怔,还未说些什么,烛芳已经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钻到他的大氅里抱住他,脑袋偎在他胸前稍稍抬起,机灵又有几分羞意,“这样更暖和。”
  刘介垂头看着她,忽地就叹了口气。
  “怎么?”
  “我就当是烛芳主动的。”他说完,轻轻低下头,印在她唇上。
  柔柔软软,温温热热,果然同她的人一样。
  只是她可能被吓坏了,眼睛瞪得老圆,连呼吸都屏住了。
  刘介只好把头抬起来一点,手指拂过她唇畔,“烛芳应该闭眼睛的。”
  仿佛被他唤回神,她连忙把脸也埋进他大氅里,像个鹌鹑,只有耳根慢慢染上绯红。
  “你,你怎么能……”她的声音低低闷闷,不甚清晰,听起来有点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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