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要不是这边脱不开身,小舒氏就亲自去接人了,哪里会让儿子过去。
  孔澄早就想过去了,现在听了母亲的话,哪里有不从的,当天就坐着马车往金陵而去。
  等孔大儒得到信的时候已经晚了,当晚孔大儒就把儿子叫到书房又骂了一顿,问舒氏到底要做什么?孔为听着骂也不反驳,结果第二天得到信的舒家人上门了,来的还是舒老太爷,直奔孔大儒的书房而去,听院里的下人说,舒家老太爷是用脚把书房的门踹开的。
  孔老夫人捂头,“大哥的脾气还是没有变,这么大年岁了,也不怕闪到了腰。”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要踹门就让小辈们身体好的踹,何必自己动手。”
  黄嬷嬷及孔嬷嬷:……
  老夫人这样说是不是有些不好?
  孔老夫人一脸的惬意,“事情是谁闹出来的,就谁担着去。”
  又叮嘱黄嬷嬷去大厨房,交低了几个舒老太爷爱吃的菜,这才让人去打听书房的信。
  舒家老太爷踹了书房的门,小舒氏也没有让人瞒着,不多时府里的晚辈们都知道了。
  第330章 舒老太爷
  小舒氏四子有三子都成了亲,三个儿媳妇此时也聚到了小舒氏的院子,毕竟小舒氏出身舒家,她们又是做儿媳妇的,怎么能不关心婆婆。
  “母亲,要不要叫人去书院那边送信让父亲和宗元他们回来?”柳氏虽然只有三十七岁,可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愈哥正是她的孙子。
  “不必,想来老太爷那边已经让人去书院了。”小舒氏通体舒畅了,父亲过来了,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三个儿媳妇中,柳氏做为大嫂,也算是有说话权,此时听到婆婆这么说,想了想问道,“看母亲的样子,似是知道何事?”
  小舒氏想了想,这事也不能瞒着,左右过不了几天小儿子也将元娘接回来了,随后便将当年的事,以及元娘的身世说了。
  三个儿媳妇也算是大世家出来的,又见过世面,哪里和大门处有这样的事,脸色皆是一变。
  “这事你们心里有个底,等元娘回来了,莫要让她觉得被排斥,这么多年了,如今知道了实情,也不知道元娘会不会怨我这个做母亲的。”
  “这事……到像是书里的戏一样。”张氏惊骇出声。
  “混说什么话,我看你和二弟学的只会乱说话。”柳氏笑着说了她一句,却也不是真的责怪,“这些年母亲待元娘的好,咱们可都一直看在眼里呢,元娘又是个懂事的,岂能看不到这些,又怎么会怪母亲呢,母亲把心放到肚子里,只等着四弟接了元娘回来,咱们一家子团聚了。”
  “是啊,姑母便放心吧。”说话的是三儿媳妇舒灵,小舒氏的娘家侄女,与三儿子孔亮一同长大,两个人是表兄妹。
  “你们说的对,元娘懂事,这事到不必担心。”
  “母亲,妹妹那里要不要说说?”柳氏小声提醒。
  毕竟以前府中只有一位姑娘,可是一直捧在手心里,如今又来了一位,还是嫡女,难怪占了一个元字,如今柳氏也明白了,那就是孔府的嫡女啊。
  小舒氏笑道,“不用,砚姐什么时候知道就知道,她是个明白事理的,这个我不担心。”
  小姑子高傲又向来不在乎这些东西,柳氏三人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样。
  此时在前院的书房里,舒老太爷正阴着一张脸,喝了两杯茶了,就是不说话。
  孔大儒想把平日里对待门生的作派拿出来,可眼前的人是他岳家的舅兄,此时哪怕满头银发的孔大儒,也站着像个等着训话的孩童。
  “兰姐去了信,说是要合离。她嫁你们多年,相夫教子,我也不敢说有功,不过日子过不下去了,她身上总不会没有错,孔家是大儒世家,我的女儿犯了错,我将她带回去管教,不能耽误了你们孔家的名声。”
  一口一句孔家的名声,又是自己的错,比直接骂两句还打孔大儒的脸。
  “大哥,你说这话是羞的我没脸见你了,兰姐做的很好,是孔家对不起她。”
  “你也知道是孔家对不起她?”舒老太爷一拍桌子,“好你个孔仲炎,你当真我死了呢,敢这么欺负我女儿?”
  孔大儒的嘴角抽了抽,“大哥,气大伤心,你先消消火气,有话慢慢说。”
  “只要你不气我,我还能多活两年。”舒老太爷可不吃他这套,“你孔仲炎是大儒,我舒家也不差你孔家什么,不过是我们舒氏不在乎那些名利,不像有些人说是不在乎名利,还不是心里美着被人吹捧。”
  孔大儒又羞又恼,偏一句也不敢说。
  “当年是谁把元娘送出去的?”舒老太爷问。
  孔大儒用衣袖试了试额角的汗,“是我。当年……”
  “我才不听你们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你只说逼着我女儿将女儿送出去的人是不是你?”
  孔大儒不敢应了,他知道回应之后,少不得又是一顿的骂。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好,你不说我说。当年的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呢?你养出来的好闺女找回亲生女儿,还要算计我的外孙女流落在外做养女,凭什么?你们孔家哪来的这么大的脸?你孔仲炎不是大儒吗?大儒就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那个老来女,我还真没见过,不如这次就将人请了回来,也让我见见,我看是一个什么样的仙物,能让你挖别人的心来成全你的好女儿。”
  “仲炎知错,大兄莫在说了,仲炎实在无颜见人。”孔大儒就是后悔当年的事,所以才不想将元娘接回来,不想将事情捅破,不想让人背后指点。
  是知道那些人会说这样的话。
  可是若不把元娘接回来,事情传出去之后,骂的会比这些还难听。
  孔大儒这一刻不得不认识一个事实,元娘不管接不接回来,孔府的名声都要坏了几分。
  舒老太爷冷冷一笑,“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明白,今日这事你只管说你要怎么做。”
  “那边已经让人去接元娘。”孔大儒实在说不出口。
  他都做曾曾祖父的人了,还要让他低头认错,这不是扯着他的脸往地上摔吗?
  舒老太爷也没有再为难他,“你心里若觉得委屈,我可以将元娘接到舒家。”
  “元娘是孔家的女儿,大兄多虑了。”
  “那好,我便信了你的话。”舒老太爷起身,“我也去看看我妹妹,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出了元娘这么大的事,我怕是都要进黄土的人了,活到今天,或许也是在等这一天呢。”
  孔大儒跟在身后,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都是要死的人了,性格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当年孔大儒中意妻子,也没少被这位大兄刁难,吃过的亏现在想想不很清楚。
  今日小舒氏将这老家伙都搬出来了,孔大儒心中羞恼也没有用,只能认了。
  后院里,孔老夫人见到兄长之后,少不得被兄长又训斥了一顿,舒老太爷在这边就住了下来。
  金陵这边,正是任家娶亲的正日子,宗仁府里熟悉的人都来了,孔氏也不想过来,又怕不来被人说她小气,这才被逼着来。
  第331章 成亲
  新娘子已经被迎了回来,任夫人招待着女眷们还去看了新娘子,回来的路上,嘴里就没有停过,一直说新娘子怎么好,儿子又怎么命好,能娶到这样的儿媳妇。
  众人自然是羡慕,任家这次是翻身了,可是嫉妒又能有什么用?谁让人家有个争气的儿子呢。
  谢元娘没有,谢文惠也没有去,到是谢遗姝跟着孔氏去的,当时没有介绍的时候,众人还以为跟出来的是谢文惠,等孔氏介绍了是二女儿的时候,才知道是后找回来的那一位。
  洞房花烛。
  董适已经由着丫头服侍换下了喜服,洗漱一悉,任显宏喝洗过了澡,仍旧是一身的酒气。
  望着坐在床边的身影,任显宏的身子顿了顿,这才走过去,“不早了,歇了吧。”
  董适点头,一边将床帐落了下来。
  这一晚,草草了事,屋里便叫了水,董适一向心思细腻,虽初为人事,却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不过她也善于掩藏自己的心思,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来,第二天任显宏等着她一起去敬茶,甚至走路时明显步子放慢。
  董适的眸子晃了晃,知道她的夫君是个温柔的人。
  任夫人笑的眼睛都快没了,接过儿媳妇递过来的茶之后,立马就把人扶了起来,“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怎么随意怎么来,要是悸佐欺负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收拾他。”
  董适这才明白夫君的字是悸佐,她笑着应下,温柔又不多话,比做姑娘时的冷到是温柔了几份,任夫人看了越发的喜欢。
  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还特别叮嘱儿子几句,让儿子不要欺负人。
  任显宏听着,也不说话。
  任蓁蓁偷偷的打量着,又低下头,她最明白,大哥不开心。
  任家的婚事过后,没有几天便是中秋,各家也都忙了起来,孔澄也正是在中秋的前二天,到了谢府。
  孔氏听了之后,微微一心,立马就迎了出去,不等她走了静安居,孔澄已经走了进来。
  “姑姑。”孔澄见礼。
  孔氏拘束的笑了笑,“一路赶到这也累了,先住下吧,你姑夫……”
  “好。”孔澄直接打断她客套的话。
  孔氏到觉得有些不适应,而且从这个侄子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来,一时之间猜不出来娘家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特别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元娘是孔澄亲妹妹的事也就瞒不住了,按理说孔澄的态度也会变,不过看着和平时到是没有什么两样。
  让人安顿好孔澄,孔氏又后悔刚刚怎么没当着人的面问有没有带了信过来,转念又觉得多此一举,若真有信孔澄早就直接给了她。
  没有信,那只让人过来,孔澄的态度……
  孔氏坐立不安,可惜刘妈妈已经不在了,孔氏看向曼云,“刘嬷嬷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听夫人的,将人买了下来,在夫人的庄子上。”曼云小声道。
  孔氏点头,“人没事就行,都是我害了她。”
  曼云不接话,孔氏不知为何,说了几句之后,心里也踏实了。
  谢遗姝此时却是偷偷的跑到了前院,看到孔澄之后,更是惊为天人,她从来不知道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人。
  “你不是惠姐。”孔澄的眉头皱了起来。
  谢遗妹的脸微微一热,“我是谢遗姝,你是四表哥吗?”
  她是听了半兰说四表哥来了,这才好奇的想过来看看,当初在江宁县的时候,她也曾听说过孔家有个仙一般的人,今日见了,这才知道真真是仙一样的人。
  “谢遗姝。还真是好名子,你母亲给你取的?”了解的人就会听出来孔澄语气里的嘲弄。
  谢遗姝却混然不知道,“表哥好厉害,这个都能猜到。”
  “你是你母亲的明珠,这个名子当然也就能猜得到了。”孔澄淡淡道,“这里是前院,接待男客的地方,你是闺中女子,呆在这不合适。既然回了府,便多学学大家闺秀的规矩。”
  谢遗姝的脸一白,慌乱的福了福身子走了。
  回去的路上,谢遗姝拧着手里的帕子,“这事不要告诉母亲,原就是我不对,莫让母亲与四表哥生了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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