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相见父母
  “今天朝堂上的情况也不能全怪她,别有用心之人的步步紧逼,才造成了现下的局面。”谢洪涛很理性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谢广森瞪大了眼,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他大哥在帮葛如沫说话?谢广森都觉得快不认识他大哥了,当初听到葛如沫这人怒极拍桌的人是谁?
  谢洪涛苦笑,谢广森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样子他看在眼里,他能说那天他是真的被谢羌恒给骂醒了吗?
  谢羌恒说得对,他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谢家族内的人。即使他们干掉了谢家嫡系的人,他们两房能撑得起现在的担子吗?或许短时间内勉强可以,但等谢家嫡系的恩情散,也就是他们旁系被人瓜分吞食殆尽之时。
  特别是这次房家的刁难,更让他清醒地意识到那天谢羌恒所说的‘在医药领域行业做得出彩,靠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实实在在的医术。没有高端医术的支撑,即使他们得到了谢家的整个产业,能守得住几年?’所言的正确性。
  不说几年,单凭这次的刁难,就足以让他们举旗投降,硬气不起来。这样就注定他们会被房家打压,他认真想了想,如果谢家嫡系没了,谢家交到他手中,却又在他手中败落,他能对得起谁?
  而且他们这一房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口人,真把事做绝了,谢羌恒真会干出让人陪葬的事。反正谢羌恒说既往不咎,那他倒不如按谢羌恒所言,安安份份的,护着谢家嫡系,在家族产业里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掌陀。
  坦白说,比起别家对旁系的打压或者吸血,嫡系对他们旁系不错了,他之前真的是鬼迷心窍想差了。
  有了决断,谢洪涛心就定了,他很冷静地指出,“房家一直针对我们谢家,即使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躲是躲不过的。”
  “倒不如放手一搏,狠狠反击,好好收拾他们一次,一次不行就两次。”
  谢广森愣愣的,“大哥,你对那个新认回来的侄孙女那么信任?”还收拾房家呢,就她?不被房家收拾就算好的了。
  “我不是信任她,我是信任谢羌恒!”葛如沫是哪根葱,他对她了解个鬼!“他那么傲的一个人,能让他令眼两看的,决非只靠血缘关系。”
  在婴儿调包事件未发现之前,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傅梓琳一直地位尊贵,但谢羌恒也只是给了她外孙女般的疼爱,多的,就没了。或许更多的还是遗憾,遗憾她未曾遗传到谢家在医学上的天赋。
  谢广森使劲想啊想,大概明白了他大哥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谢羌恒很看好葛如沫,对她的医术很有信心呗。但他们是不是太乐观了?
  罢了罢了,不管了不管了,天榻下来有高个的顶着,他操个什么心啊。况且他即使愁得揪没了头发,也帮不上忙。
  对了,说到帮忙,“大哥,再过两日就是开宗祠的日子,咱们是不是该主动一点上门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嗯,就明儿一早吧,咱们到正房看看去。”
  谢府大厅,谢羌恒见了女儿女婿一面便回屋休息去了。毕竟也是年近七十的人了,这一大早地起来折腾,在朝堂上又耗费心力,回来后还担心她考核一事,差不多忙碌了一个上午,此时真有点精力不济。
  “这两天知道你忙,我和你娘都没上门。”
  傅香儒解释了他们这两天没来找她的原因,谢婉倒是想来,不过却被劝着在家熬了两天,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不,他们刚从宫里出来没多久,俩人就到了谢府。
  傅香儒关心地问,“行医资格证考核的事我听说了,怎么样,有几成把握?”
  葛如沫尚未回答,就听到谢婉说了一句,“爹怎么能让你应下这种事。”
  谢婉的话中难免埋怨。她这话让人听着不舒服。
  葛如沫侧目,她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是不是有点天真?其实她更想说傻的,还有自私。
  她这话是心疼她,但是就太不为谢老爷子着想了。即使她不了解情况,也该知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应下那样一个高难度的考核啊。
  “事已至此,你说这话做什么?”傅香儒苦笑,他看懂了女儿的眼神。
  谢婉的天真与不谙世事,有谢家保护过度的原因,也有他的原因。其实还是他的原因多一些,少女时候的天真与不谙世事,那是可爱。但谢婉已经是一个中年母亲了,还这般,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在谢婉的心里,她爹是无所不能的,年轻的时候将家人护得周周全全的,连她这个出嫁女都没少受他的庇护。可她忘了,谢羌恒也是过了花甲,将近古稀之人,身体也不好,总有力所不逮的时候。
  “王聿的病爹之前也给他诊过脉,这是当初的脉案,没被王家采用,你看看,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傅香儒连忙岔开话题,递过来一个本子,这件事他帮不上太多的忙,因为他也没头绪,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作为父母,总想尽一些绵薄之力。
  葛如沫接过,翻开,认真地看了他所作的笔记。
  王聿的病需要补,这一点倒是对了。葛如沫就着他给出的脉案和他讨论了一下......
  “我有预感,王聿的病重点在补,但房宗誉用的也是补肾填精之法,效果不大。”这正是他感到困惑的地方。
  傅香儒想了想,犹豫着说道,“这王聿的身体是不是还有别的毛病?补不进或者补进去了却没留下多少精华在身体里,就比如一个容器,他肯定有破漏的地方。”
  葛如沫心里冲他竖起大拇指,他这话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过王聿身体的毛病不是破漏,而是他们这些大夫用治小河的办法去治江海,自然收效甚微。
  但这些病理,她现在不好和他解释得太过详细。
  于是葛如沫岔开话题,和他聊起了别的话题,两人虽是父女关系,但确实陌生。但幸亏两人都是医者,聊起这治病救人的话题倒也能聊到一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