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腊八施药
  国医府,谢羌恒谢理等谢府高层因为谢如沫的无端眩晕呕吐而心情沉重,上层的人没有笑容,底下的人心也惴惴。
  谢理理完府上临近年关的总开支,“明天是腊八了?”
  “大总管,是的。”
  此时谢羌恒从书房里走出来,“在靠近东南西北四个门的坊区的粥棚加大一倍!”
  谢明一愣,“家主,那施粥力度是不是要加大?”谢家的施粥力度已经很大了,别人家很多都是做做样子,只有他们谢府的粥是从头到尾一筷子插着不倒的。
  “不,另增的区域用来施药,叫京城的两条药行配合两家医馆调配御寒补身汤。”别人施粥,他们施药吧!
  谢明一愣,御寒补身汤?这药成本不低啊,但在冬天却很管用。还有一天的时间,调药熬药都不是问题。可粥都药都是吃的,施布的时候,得严格把控,不是自已人不敢用。这样一来,人手不够啊。
  “怎么,有问题?”
  谢明忙将自已的顾虑说了。
  “从仁心仁德两家医馆抽调人手。”谢羌恒拍板。
  “祖父,腊八那你抽从两家医馆里抽调了那么多人手,恐怕医馆的大夫们也忙不开了。既然如此,何不加个义诊?”谢如沫披着貂皮披风,怀里还抱着暖手炉从外面进来。
  “你怎么来了,你身体好了?”一见她这么冷的天还过来,谢羌恒就紧张。
  “本来就没什么事,您老别担忧。”谢如沫避重就轻地回答,其实她也在思索身体不适的原因,但未果,就暂时先搁置一旁,或许只是偶然的身体不适,没他们想得严重。
  “祖父,我那提议怎么样?既然施粥又施药,何不将规模弄大一些,加个义诊,形成一项惠民活动。也算是我们谢家回馈给百姓的一点小小心意。”
  “家主,少主这个提议非常不错。”谢理率先表明态度。
  谢羌恒想得更多一些,借此机会顺便还能让如沫在百姓面前亮亮相,让百姓们知道谢家少主的医术不错。他施粥施药的初衷是想为谢家多积些福泽,希望这些福泽来日能回报到如沫身上。她亲自参与,自然是好的。
  “你的身体?”谢羌恒迟疑在这一点,如果要牺牲她的健康来做这事,他宁愿先放着。
  “祖父,我身体无事,我总不能一整个冬天啥事也不干吧?”
  “那行吧,腊八那天就加个义诊,但那些棚子得搭得牢固一些!”
  谢明领命。
  紧接着,谢如沫祖孙二人去用膳了。
  谢淮就在这时凑了过来,挨近谢理小声的道,“大总管,傅梓琳递话给小的,想见一见大总管。”
  谢理眉毛动了动,“葛家那一大家子回汝阴了?”
  “对,就剩下葛如玺和傅梓琳没走。”
  傅梓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离京,不走并不意外。
  葛如玺、房家,真是讨厌的人都凑一块儿去了,不管她,翻不起什么浪来!
  “傅梓琳我就不见了,你去和她说,之前答应她的事,谢家不会食言。”
  谢淮暗忖,原来傅梓琳找来,真是因为谢家欠了她人情啊。
  谢理话里说的‘答应她的事’是指当初谢如沫身份未确定之前她来告秘,谢家因此算欠了她一个人情。
  国医府外,谢淮亲自来回话,“傅姑娘,谢大总管很忙,抽不出空来见你。”
  傅梓琳心一紧,想着,难道谢家是想过河拆桥?
  “不过他说了,之前答应你的事谢家一定会做到的,你且等着吧。”
  闻言,傅梓琳心口一松,这人说话能不能别大舌头?
  “那麻烦小哥再帮我递一句话吧,如果谢家答应的事能用心谋划,那事成之后,我有句话送给谢家,或许能解谢家之困境。”
  哟嗬,口气这么大,但这话谢淮却不怎么信。
  傅梓琳看他的表情便知他不信,只道,“你还是如实告知吧,信不信且由谢大总管和谢大国手判断,你莫要自作主张,耽误了事十个你都赔不起。”
  傅梓琳的警告让谢维冷汗都飙了出来,他差点儿就犯了自作主张的错误,傅梓琳说得对,他可以看不起她,但有些事他只需要往上禀报,如何定夺自由上面的人来决定,而非他自做主张。
  果然,他将傅梓琳这话报上去的时候,谢理大总管竟然很重视,立即就去见了家主。当时他那个庆幸啊,倒不是担心事后被罚,而是庆幸自已没耽误事儿。
  冯府
  冯府需要做出姿态,冯鹤昌欠谢如沫一个正式的道歉。
  道歉的方式,父子俩人已经商量好,就由冯鹤昌亲自题书,字一条字幅,以表歉意。道歉的日子就在腊八这天。
  他们不想大肆操办,但又必须令皇上满意。
  皇上的意思很简单,当初他们拿方知淼一条人命将谢如沫往不仁不孝的方向逼,那么冯府就别想这事悄无声息地结束。
  冯鹤昌不想操心这件事,字幅题何字,他让冯潜来想。
  “爹,‘仁心仁术,忠孝两全’这几个字怎么样?”说完,冯潜还颇为自得,他用了春秋笔法,不直接道歉,转而侧面赞美谢如沫,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会满意了吧?他爹也不必为难。
  冯鹤昌瞪他,这个蠢儿子,还用春秋笔法!这和道歉打脸有什么区别!
  “蠢货!”
  如果用了这样的赞美,以后谢如沫的行为,要是有不妥当的地方就是打他的脸。而且他们以后就不能再找她的麻烦,不管是明的暗的。
  本来他们只为自已的事情道歉,但蠢儿子给他弄了这么几个字,本来简单的事被他搞复杂了。
  冯潜委屈,他真不知道哪做错了让老父亲如此火大。
  骂完之后,冯鹤昌提笔,在准备好的字幅上笔走游龙。
  这儿子的脑子就这样,指望不上了,事儿办不好,外加后继无人的憋屈让冯鹤昌差点仰天长叹。儿子明显属于资质驽钝那一类,看来道歉一事过后,冯府还是要收紧尾巴低调吧。
  冯鹤昌写下十个大字,然后在右下角盖上他的印章。完事后,将之丢在一旁,歇息去了。
  冯潜看着摔门而去的老父亲,探头来看,“今日犹悔当时事, 我欲明言总未迟!”看完后他心情沉重,不是滋味。这副字真是歉意满满,太沉重了。皇上应该能满意了吧?还有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