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不得善终
  陆诗瑶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永远都不会质疑他的本事,毕竟前世的他可是在短短三年时间内便成为了一代权臣,那是秦臻远远都比不上的本事。
  萧承见她信心满满地看着自己,突然又笑了。
  “你可知我此番来梧州要做什么事?”
  陆诗瑶抿着薄唇摇头,她鲜少过问他的事,除非他主动提起,否则她绝不开口,毕竟朝堂远比她想象中要危险复杂的多,知道的越多,对自己反而没什么好处。
  萧承凝声道:“据探子来报,江南一带有人在暗中渎职卖官,我此番来,就是为了查探此事,若是查出幕后主使,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陆诗瑶抿唇,“公然藐视西楚律法,卖官鬻爵,如若证据确凿,便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萧承靠在车厢上邪恶地笑了一声,“你说,我把这个罪名推到秦臻头上怎么样?”
  陆诗瑶闻言轻嗤,“郡王府与西楚皇室也有关系,你把罪名推到他头上,皇上若是当真株连九族,那皇室岂不是也要计算在内?该是谁的罪,谁就得担着,虽然我不敢确保这件事和秦臻一定没有关系,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全权策划此事,但只要你抓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他必然也要受到牵连……”
  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一件旧事来。
  前世也曝出过卖官案,不过最后却不了了之了,因为长公主突然病重,萧承为了给长公主治病,亲自带人前往漠北腹地寻找千年雪莲,结果遇到伏击,险些命丧在漠北,虽然最后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在府内修养了近一年才好。
  所以在她嫁给秦臻的第二年,秦臻在朝中可谓是扶摇直上,三皇子一派的势力也在不断壮大,当时所有人都在猜测最后夺嫡成功的人必定是三皇子,还有人说萧承其实早就病故了,对外言传的养伤不过是为了迷惑三皇子而已。
  但无论如何,那些事情在前世确实是发生了。
  前世她与萧承毫无关系,自然不会过多地去打听他的消息,不过是偶尔听府里的下人说起他时,心中有些唏嘘罢了。
  如今重来一世,他们已经有了这么深的羁绊,还有共同的敌人,她就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想到这儿,她突然一脸慎重地看向萧承。
  “长公主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你怎么知道?”萧承暗觉奇怪,“自我爹病故之后,我娘悲痛欲绝,便落下了心绞痛的病症,平日里不能受刺激,否则隐疾便会发作,有好几次都险些挺不过去,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我从未在你面前说起过,你怎么会知道?”
  陆诗瑶心虚咬唇,“我、我听九皇子说的,他说你对长公主极为孝顺,而长公主平日里身子又不好,所以特意提醒我在长公主面前谨言慎行,轻易不能招惹长公主……”
  萧承闻言挑眉,有些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原来是小九说的,他说话素来口无遮拦,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娘通情达理,你又这般乖巧,她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被你招惹到。”
  陆诗瑶却不放心道:“那你此番离京,可有让三皇子一派的人知道?万一他们趁你不在京中而对长公主做了什么……”
  “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会有事的。”萧承笑着宽慰她。
  陆诗瑶还是拧眉,“天下第一神医与我们陆家关系交好,不然我拜托他去京中为长公主瞧瞧,说不定他会想出治疗隐疾的法子呢?”
  萧承想了想,点头道:“也好,等我办完这里的事,带他一起回京。”
  陆诗瑶抿唇,“你这儿的事还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办完,长公主的病却急不得,我看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承敛容打断了。
  “瑶儿,你在怕什么?”
  陆诗瑶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我、我哪有在害怕,只是担心长公主的身子而已。”
  “即便要治病,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对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萧承拧着眉问她。
  陆诗瑶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总不能真要她告诉他,他马上会遇到一场大难,搞不好会死人的?
  这话是断断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他一定会怀疑她的。
  适逢马车已经到了青山书院,停下来的一刹那,陆诗瑶简直如释重负。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我们还是赶紧下去吧,莫让裴山长等急了!”
  萧承见她有意回避自己的问题,皱皱眉,敛容随她一起下了马车。
  哪曾想刚一落地,陆诗瑶竟在书院右侧的围墙外遇见一位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也算不上,不过是曾经见过一面,闹了一些小误会,所以印象深刻罢了。
  萧承见她站在原地不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对佳人站在树下有说有笑的,那男子一身书生打扮,看起来应该是书院里的学生,而站在他对面的女子则身穿红衣,眉眼之间还透着几分英气,不过更多的却是女儿家的娇羞。
  “既是认识的人,怎么不过去打声招呼?”他轻声问了一句。
  陆诗瑶闻言摇头,“还是算了吧,本就没有多熟络,那女子是城内柳家班的班主,我刚回来的时候在因缘际会下与她见了一面,不过她却不大喜欢和我们陆家扯上关系,再说她这会儿同自己的情郎正相谈甚欢,我若是过去,岂不太不知趣了些。”
  萧承笑着挑眉,“这天底下居然还有疏远你们陆家的人,还是个戏子,倒也着实让人稀奇。”
  “这有什么稀奇的,外人亲近陆家,都是为了图谋些什么,而柳姑娘却是一个难得的坦率之人,我反而很欣赏她。”陆诗瑶淡笑。
  萧承敛容朝那对佳人又看了一眼,见那书生眉宇之中透着几分邪气,薄唇一勾,随后负手向书院行去。
  “怕只怕,你欣赏的这位姑娘为情所迷,最后反而会不得善终。”
  陆诗瑶听见这话,几步追上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柳姑娘为什么会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