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平常大白天都要搂着她的人,突然这般冷淡,让她颇是不适应,在背后不满瞪了他一会,气哼哼地掀起被子,不再理会这矫情鬼,睡觉!
  次日一早,晏归澜强拉着她看她伤处,确定她那里只是微肿之后才松开了她,只是她身上指痕吻记累叠,少不得穿一件密实的衣裳遮掩住。
  两人换好衣裳便去给家中长辈请安,晏隐虽然不满这个儿媳,但作为公公也不能把儿媳如何,再说还有小郑氏护着她呢,他就是再不满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晏归澜虽恼着她,但也不欲让人瞧她笑话,因此去请安这一路上都谈笑自若,回屋之后才捧起公文细细读了起来,沈嘉鱼憋了会就憋不住了:“世子,我,我招你惹你了!”
  晏归澜瞥了她一眼:“想出答案了?”
  沈嘉鱼听到答案这两个字就想揪头发,怒道:“没有!”
  晏归澜便又低头看书了。
  沈嘉鱼:“…”
  两人接下来的几日都没做那种事,沈嘉鱼洞房那天实在是疼的紧了,本来不做这事儿心里还偷偷高兴,等过了两天却咂摸出不对来了,偏她又不好主动去问他,烦的在院里到处走。
  石清和念玉两个正在廊下说话,这两人原都是晏归澜指给她的女护卫,因为她回沈府了才暂留在晏府,如今她既然成了亲,这五人又都调来伺候她了。
  她见石清眉飞色舞地提及了‘世子’二字,忍不住好奇地悄悄凑过去,就听她高兴道:“世子马上就要回江南道了,留云姐见到世子必然欢喜极了。”
  第66章
  沈嘉鱼听到晏归澜和另一个女子的名字一起出现,心下莫名地排斥,不由转过头瞧了石清一眼。石清也发现她出来了,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夫人。”
  沈嘉鱼慢慢点了点头,看向石清:“你方才说的留云……”
  旁人遇到主母过问此事,不说藏着掖着也该遮掩一二,这位倒好,生怕沈嘉鱼不知道似的,说的既脆且快:“回夫人的话,留云姐是国公亲封的亲卫统领,统领着我们这些女亲卫护佑晏府的夫人,只不过原来世子一直未曾娶妻,所以我们也被作为将士并入军中,如今世子既娶了您,我们自然归您管辖,等您回江南道就能见到留云姐了。”
  她不顾念玉的阻拦,继续笑道:“留云姐打小和世子言豫他们一起习武的,彼此情分极好呢,您若是对留云姐觉得生疏,可以去问问世子,相信夫人和留云姐很快就能熟悉起来。”
  沈嘉鱼挑了挑眉:“她和世子真这么熟?可我怎么没听世子提过半句呢?”
  石清脸上的笑容有点僵,沈嘉鱼暗暗哼了声,又给她心上插了一刀:“再说我和世子投契,平日里说自己的话都说不完,哪里有空闲把话头分给别人?”
  石清一张笑脸硬是被说成黑脸,偏还不敢在她面前表露。
  沈嘉鱼瞧她脸色不好,一口闷气这才顺了点,但想到最近不咸不淡的晏归澜,她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祖父在她婚前提点她,要做好世家夫人,光靠两人的情分还是远远不够的,她为了报答他的情意,为了嫁进来之后能和他的亲人相处融洽,不让他在外烦忧,每天起早贪黑的跟四个教习娘子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世家夫人,没想到他还是不满意,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
  如今郑氏不在了,打小也没人教过她夫妻间该如何相处,她烦躁地抱住头,这时候晏归澜走进来,她忙整理好表情:“世子,咱们该回门了。”
  晏归澜嘴唇微动,又抿了起来,半晌才点了点头:“走吧。”
  沈嘉鱼察觉到他原本想说的话不是这个,闷闷地点头:“哦,我去换衣服。”
  两人换好衣服坐上马车去了沈府,沈穆只告了一个多月的假,将她送嫁完便折回西北去了,三叔倒是能在京里多留些时候,不过他三天两头就跑出去办事了,如今在府上的只有沈至修和定安长公主,因着沈至齐时时避着她,定安的神色便也有些冷待,淡淡扫过晏归澜和沈嘉鱼:“婚后处的可好?”
  沈嘉鱼按照礼数答道:“都好,继母不必为我们费心。”
  一般来说,定安这做继母的还该关心一下女儿的内闱之事,比如房事是否和谐,女儿和姑爷房中相处可还顺当之类的问题,不过定安显然没那个心情,她神色疲懒的靠在一边出神。沈嘉鱼也没心思和她说话,只和坐在一边的沈燕乐闲谈。
  沈至修改了前几日才知道郑氏真正死因的萎靡神色,面上颇有几分得了贤婿的意气风发,对着沈嘉鱼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还命人备了饭上来,取了陈年佳酿冲晏归澜连连笑道:“归澜陪我喝一盏吧?”
  要是搁在原来,晏归澜自可随意把他晾在一边,但如今他成了自己岳丈,他便笑了笑,陪沈至修喝了几杯,等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沈至修这才瞟了眼和亲姐说话的沈燕乐,对着晏归澜笑道:“你们晏家对嫡子最为看重,你又是宗子,你和嘉鱼该早日诞下子嗣,延续世家香火才是,也不枉你们夫妻恩爱一场。”
  晏归澜一笑:“是。”
  沈至修见他不接话,只得自己把话头续上,叹口气:“可惜我膝下只有燕乐这一个不成器的,现在嘉鱼嫁给了你,我倒是不用操心了,只是燕乐以后还不知如何,他年纪也大了,还得你这个做姐夫的多费心。”
  晏归澜道:“那是自然。”
  沈至修跟他简直说不下去,趁着定安向晏归澜问话的当口,他又把目标转到沈嘉鱼身上,低声道:“嘉鱼,你只有燕乐这一个亲弟弟,他平日对你如何?”
  沈嘉鱼点了点头:“燕乐待我自然是没话说。”
  沈至修欣慰笑笑,又叹了声:“燕乐现在身上只挂了个闲差,凭咱们家这样的家世,便是你祖父和你阿爷我再怎么活动,他最多也是当个武将的命,难道你忍心看燕乐受那份卧雪眠霜枕戈沙场的罪?若你方便,就跟归澜提一句,看燕乐的差事有没有活动的余地,他若是混的出彩,你在娘家也有靠山。”
  他现在是想开了,既然郑氏之死不可挽回,他便多费精力培养两人的儿女吧,如今女儿既嫁了个好女婿,能帮衬儿子自然是好事。
  不得不说他琢磨这么些天,就琢磨出一个用闺女补贴儿子的法子,也是个奇人了。沈嘉鱼果然被他的观点震住了:“武将哪里不好了?穷文富武,咱们家便是以武将身份发迹的,要不是祖父曾祖父世代打仗,咱家哪里能有这上护国府?”
  她实在受不了沈至修这奇葩思维,起身拽了下晏归澜的袖子:“阿爷我们先回去了,过一阵再来瞧你。”
  沈燕乐也觉得亲爹实在一言难尽:“父亲,文臣升迁才叫困难呢,武差没什么不好,你就别费心了。”他起身冲亲姐招了招手:“阿姐,我送你!”
  沈至修还有话要说,下意识地站起来追了几步,却见姐弟俩已经一溜烟跑远了,气的连连跺脚。定安在一边凉凉道:“嘉鱼膝下无子,任她再怎么得大都督的宠爱地位也不稳固,你倒好,这就惦记上让嘉鱼给你儿子谋差遣了。”
  这倒是给沈至修提了醒,他一拍脑门,儿子虽然要紧,但姑娘也不能忘了:“对,得想法子让嘉鱼尽早诞下子嗣才是。”
  ……
  沈燕乐就比亲爹强上万倍,他不在乎晏归澜能不能给他找个好差事,他只在乎亲姐过的开不开心,姐弟连心,他瞧沈嘉鱼神色不太对,追出来私下问道:“姐,你出什么事儿?你和姐夫不是挺好的吗?”
  两人当初没成亲的时候光天化日之下还搂搂抱抱呢,那份腻歪劲儿让他都头皮发麻,怎么成了亲反倒不如当初了?他想着想着神情一变,脸色难看:“难道世子也是那等薄情之人?对你只是一时的兴头,如今得到人了就丢开手了?”
  沈嘉鱼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别别扭扭地道:“倒也不是…”
  她没法跟亲弟交流这事儿,只得含糊提了句两人成亲的时候闹别扭的事。
  沈燕乐不知怎么的就想歪了,神色沉重地道:“你是说世子成亲晚上就开始不快了?”
  沈嘉鱼实在不知怎么和亲弟说这事儿,只能尴尬点头,沈燕乐鬼鬼祟祟地往不远处晏归澜的身下瞄了眼:“阿姐你也没做错什么啊,世子倒真是有点怪,他会不会是…”
  他斟酌许久才憋出一句:“那方面有毛病?”难道是因为成亲的时候举不起来,所以才心下暴怒无处发泄?
  沈嘉鱼琢磨了一下,她成婚前听几个姑姑讲正常男人行周公礼一般一两刻就完了,晏归澜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好像确实…不大正常,他为这个生气倒也有可能。
  姐弟俩思考的方向虽然完全相反,但却奇异的殊途同归了。沈嘉鱼若有所思,又严肃叮嘱:“那我下午去问问大夫,你把嘴管严实了,可别跟人说啊!”
  沈燕乐做了个给嘴巴贴封条的动作,重重点头。
  在怀疑晏归澜可能有毛病的前提下,沈嘉鱼对他的不冷不热也就不计较了,反而对他关怀备至,等下午他出府料理事情,沈嘉鱼拿着名帖找了沈家常用的大夫,大夫听完病情捋须道:“光听夫人说老朽也诊断不出什么症候,行医讲究个望闻问切,夫人得把病人带来给我瞧瞧才成啊。”
  他说完顿了下,又道:“若郎君真有夫人说的不男症候,老朽还得瞧一眼患处,这点夫人最好提前在家中和郎君沟通好。”
  晏归澜还得在别人跟前脱裤子?沈嘉鱼老大不情愿了,她婚后才见过他的身子一次呢!她不情愿道:“他有点怕生,要不我瞧了之后给大夫转述?”
  大夫理解一笑:“这等私密之事,夫妻能解决自然最好,不过夫人记得须得瞧清楚些。”
  沈嘉鱼不知为何心里还有点小激动,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面上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和晏归澜吃了晚饭。
  等入了深夜,沈嘉鱼撑起身子小声叫了声:“世子?”
  晏归澜长睫紧覆,她心如擂鼓,悄咪咪地从枕头底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牛劲绳子绑住他的手腕,她见绑紧了才小心翼翼地跨在他身上,一边扯他寝裤,一边小声念念有词:“世子啊,我直接说你肯定不同意看大夫,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希望你明天别怪我…哎,算了,你明天也不知道这事。”
  晏归澜早在她轻轻软软地唤自己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并没有睁眼,她拿出牛筋来捆他手腕又跨坐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心下还颇为诧异,这小东西忍不住了居然要来强的?
  还没等他想好是继续晾她几天还是干脆从了她,沈嘉鱼就开始低声念叨,他越听越不对,只得张开眼:“你要做甚?”
  沈嘉鱼被吓得呆住了,过了会儿才看了眼绑着他的牛筋绳,终于有了安全感,又颇为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世子,没事的,我就瞧一眼,很快就好。”
  晏归澜:“?”好像哪里不对?
  沈嘉鱼一边安抚他,一边继续解他的裤子:“你放心,这世上就没有治不好的病,我就是赴汤蹈火也会医好你的!”
  她继出卖了亲弟之后,又毫无愧疚地出卖了沈至修来安慰他:“我几年前不小心听到我阿娘和人聊天,我阿爷有一阵子也得过这个毛病,他就是请的这个大夫看的,没两三个月就好了,你比他年轻,肯定比他好得快!“
  晏归澜听的挑起了眉,手腕一挣那绳子便应声断了,他攥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字问她:“你以为我不能人道?”每个字都是山雨欲来的架势。
  沈嘉鱼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吓得怪叫了声,直接钻到拔步床床下了。
  晏归澜:“…”
  第67章
  晏归澜真要给这小东西活活气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一溜烟钻到床底下,他总不能舍下脸面和她一起钻进去,只好下了床半蹲下来,瞧她贼眉鼠眼地趴在床下差点气笑:“出来。”
  沈嘉鱼钻进来之后就有点后悔,这,这也太丢人了点!但既然都钻床底了,她坚决摇头:“除非你先不怪我绑你!”
  虽然是夏天,但夜里还是颇有凉意的,晏归澜总不能瞧她一直趴在沁凉的地板上,他扶额无奈:“你真是…”他叹了口气:“你出来吧,我不怪你。”
  沈嘉鱼得寸进尺:“也别怪我脱你裤子了呗。”她说完又有点后悔,早知道方才说什么都得先把他裤子扯下来看一眼的。
  晏归澜:“…”
  他已经被她气到没脾气了:“…好。”
  沈嘉鱼这才一脸讪讪地爬出来,幸好床底每天都有人打算,她进去滚了一圈身上也没落灰,她刚出来就被他一把拽住,每个字都像是咬着牙蹦出来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沈嘉鱼忙摆手道:“世子,我可没有对你图谋不轨啊,我就是…”她歪着头想了会儿,才十分费劲地道:“想看一眼。”
  晏归澜:“…”她若真是想图谋不轨,他反倒没这么恼了。
  他拉着她拽在自己怀里,声调泠然,说的话却让人面红耳赤:“瞧什么?那日在你身子里待了那么久,还不够你认识的吗?”
  沈嘉鱼面上又涌起热浪,揉着他的衣角不肯开口。她低头装傻,他可是桩桩件件都记着,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眯眼问道:“你到底想瞧什么?”
  沈嘉鱼琢磨着他脾气大性子又傲气,倘若发现她知道他有毛病了肯定不会再让她去寻大夫了,为了他的病症,她咬紧了牙关没开口,晏归澜都呵她痒了她也没招,事后她都想给自己送四个大字——感天动地!
  晏归澜最后也拿她没法子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五指嵌进她的手指里,凉凉道:“不说也罢了,你不是要瞧吗?这就让你好好瞧清楚了。”
  沈嘉鱼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握着她的手按在那处,敏感的耳垂被他呵了口气:“乖宝想瞧?自己动手啊。”
  洞房的时候他已经对此事食髓知味了,只不过为了让她想明白她到底是为何嫁进来的,这些日子才冷着她,方才被她绑着四下点火,现在已经有些难捱了。
  他引着她小心碰着那里,沈嘉鱼才一触到那灼热挺立的地方,慌忙就想缩回手,心里难免咋舌,那么吓人的地方,成婚那天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她给自己的念头想的脸红起来,又忙甩了甩脑袋。
  他这回却不依着她了,强拉着她的手按在那处,咬着她白嫩的后颈轻声问道:“松手做什么?现在又不想瞧了?”
  沈嘉鱼双手颤巍巍,声音却带了淡淡鼻音,似抱怨又似撒娇:“太,太大了,握不住。”
  男人没有不爱听这话的,他极爱她无知无觉时透出的三分妖媚,声音都温缓许多:“别怕,我帮你。”
  “…”
  屋外值夜的琢玉就听屋里传来几声惊呼,接着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她神情尴尬,静悄悄地躲远了点。
  又不知过了多久,晏归澜才算是放过她,沈嘉鱼手腕累的酸疼,虽然他没像洞房的时候那样,但他握着她的手折腾一番之后…她两条胳膊断了似的动弹不得,鼻端却萦绕着一股靡靡的味道,她低头瞧了眼,见葱绿绣凤穿牡丹纹的肚兜上沾了几点浊液。
  她耳根霎时红透,抬手就想把兜衣解下来换件新的,偏生两只手抖的抬不起来。晏归澜给她打了沃手的温水来,瞧她这样,拨开她的手捏住了肩上暗扣:“我帮你。”
  沈嘉鱼脸都能拿去烫饼了,扭着身子就想躲开:“不用。”
  她平时没事的时候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晏归澜一笑:“你身上我哪处没瞧过?”
  他手下一按,兜衣就飘飘悠悠落了下来,饶是他定力向来好的不像人,这时也瞧得怔住,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这羊脂玉一般的珍宝总能让人爱不释手,她平日爱穿宽松衣裳,真瞧不出纤丽的身子上藏着这么一对丰盈,他瞧她神情错愕紧张,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唇瓣,又沿着脖颈一路往下,慢慢含吮着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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