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苏凉这才惊讶地“啊”了一声：“已经拿到样本了吗？”
“送过去三天了。那边的工作人员说是五个工作日，得下周三吧？”苏父回道。
明景晏抬起头来：“出了结果会打电话通知我们去领取报告表的。”
苏凉“哦”了一声，又问：“样品来源可靠吗？”
明景晏看她：“几个意思啊？又不相信我是吧？”
“你弄到的？”
“不是我还能是你？”
苏凉便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闭嘴，吃饭。”
明景晏叹气：“订婚后，我的地位就更加一落千丈了……”
苏凉：“谁给你的错觉？你什么时候有地位了？”
苏父苏母抿着唇笑，假装没有听到，分别给两人夹了菜：“吃饭吃饭，你们都多吃点。明天是不是还得加班啊？”
苏凉应了一声：“嗯，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得一鼓作气，看能不能尽快合成目标材料，争取下半年的工作任务减轻一些。”
苏母也听不懂，只应道：“那中午我做好了饭，给你们送过去？”
明景晏：“不用，我们吃食堂。您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是在家歇歇吧。”
苏凉也说：“要不，您就去做个背部按摩吧？那卡有时间限制的，是一年的有效期，不用就过期了，多可惜。”
“你婆婆的店，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那可不是。这卡也是花钱买的，您不去，美容师的工资也不能少给啊。”
苏母一听：“那我明天去试试。”
亲子鉴定的结果报告表是快递过来的，直接寄到了研究所。
苏凉下楼拿文件的时候，张天成喊住了她：“给小景把快递带上去。”
苏凉接了过来，顺手就放到了一堆文件下面，也没细看。
张天成又说：“上次你介绍来的那个珠宝商，看样子要从咱们这订购不少材料呢，苏凉你可是大功臣啊。”
苏凉抿唇笑：“那您可别少算了我的奖金。”
“这肯定不会的。”张天成又说，“你要是觉得在实验室待着枯燥的话，不如，再回来办公室？我带你出去拉赞助，怎么样？”
明景晏正从密码门走过来，立刻就怼他：“主任您这不太地道吧？一箭双雕啊，不仅想离间我们夫妻感情，还诚心不想让苏凉毕业啊……”
张天成瞪着他：“这关苏凉毕业什么事了？”
“苏凉读的是材料学的研究生，不是经济类的也不是金融类的，不写论文成天拉赞助，去哪毕业？”
张天成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就懒得跟他多说了：“走走走，回实验室去，别碍了我的眼。”
明景晏还在唯恐天下不乱：“您这态度，拉不到赞助太正常了嘛……”
苏凉拧他一把，将需要查阅的往期原始记录全都塞到他怀里：“赶紧回去干活儿，这些到下班前都得看完，要还回档案室的。”
明景晏不情不愿地抱着资料往实验室走去，还在不停嘟囔：“我发现你们越来越虚伪了，一句真话都听不得，这样还怎么进步……”
苏凉眉角跳了两下：“你再叽叽歪歪？”
明景晏试图挑战恶势力，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周一文教授刚好从实验室走出来，看到两人立刻说道：“有个数据，正好要跟你们商量下。”
“周老师来办公室说吧。”
苏凉自然知道人家是客套话，主要还是为了跟明景晏商议，自己一个还未毕业的研究生，能帮得上多大忙？便主动将材料抱了过来，然后将办公桌整理了一下，空出大半张桌子的余地，又去倒了两杯温水，分别放在两人手边。
周一文抬起眼看她，笑容温和：“谢谢。”
“周老师客气了。”
两人在商讨数据异常问题，苏凉则开始翻看刚刚拿上来的原始记录，将有关数据一一誊抄到笔记本的表格里面。
苏凉做事很投入，一心一意在扒拉着原始记录，一边查找一边记录，完全不知道对面的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讨论完的。
周一文站起来的时候，看这无比认真的苏凉，说道：“这么勤奋努力、认真刻苦，还愁不能出头？你呀，总不能以自身作为标杆来要求别人吧？苏凉已经比同龄人优秀很多了。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年轻小姑娘。”
听到自己名字，苏凉“嗯”了一声，并没有从数据中回过神来，只当是谁突然喊了她一声，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等待下文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一文笑了起来：“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忙，别老是压榨人小姑娘。”
查完手上这一本，苏凉才提起头来，却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了，也没太在意，继续扒拉着原始记录。
不大一会儿，明景晏又回来了：“你这挺快的啊。”
“那可不？要不然等着你得等到什么时候？”苏凉将统计好的那部分打印出来，推到他跟前，“你先分析着，我继续统计，还剩最后四份了。”
明景晏“嗯”了一声，两个人坐在一起，却是各忙各的，办公室里只听得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一直到统计完最后一份，苏凉看到底下的顺丰快递文件包，这才想起来：“啊，你的快递。这是什么文件啊？”说着，苏凉翻过来看了一眼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微愣了一下，“咦？”
明景晏凑过来：“怎么了？谁寄来的？”
苏凉立刻把文件袋撕开，将里面的鉴定报告拿了出来。
两人谁也没细看，又不是这个专业的，看也看不懂，便直奔最后一页的结论而去。
看完之后，苏凉一脸庆幸：“果然不是，太好了。”
明景晏“嗯”了一声：“那你打电话给爸说一声吧。”
苏凉：“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我复印一份，下班带回去给他们看看。”
为了让父亲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这件事，苏凉在吃过晚饭之后，才将复印件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爸妈，这是亲子鉴定的结果报告表，我放这里了，你们一会儿看看。”
苏母正在洗碗，差点就妞妞最喜欢的那套碗碟给摔了。
明景晏连忙接住，带着胶皮手套，利落地将碗洗了只会，又说：“下周不加班的话，我跟苏凉去商场看看洗碗机，这种油腻腻的残留物，实在太反人类了。”
苏凉走了过去，主动帮忙：“不喜欢就不要刷了，我来吧。”
“我不喜欢你肯定也不会喜欢啊。而且，女孩子都娇气，一瓶护手霜就好几百，半个月就用没了……为了让咱们家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还是我来吧。”
苏凉瞪他：“说得好像你没有用似的！护手霜为什么用的快你心里没数吗？”
“这也能怪我？”明景晏不服。
苏凉：“不怪你怪谁！你手那么大，用一次的量足够我用三次了好吧？”
两人吵吵嚷嚷的，很快就把锅碗都洗刷干净了，回到客厅，看到父母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鉴定报告表的最后一页，也就是结论那部分。
苏凉走过去，说道：“我们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爸妈再给我们打电话。”
苏父仍旧没有回过神的样子：“哦……”
苏凉还想说什么，明景晏就拽着她的胳膊：“走了走了，去散散步，然后回去写论文了。”
路上，苏凉又忍不住嘀咕：“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嘛，看上去还是很受打击呢。”
“不是受打击，是需要时间接受。”明景晏走路都不肯好好走，一会儿揽下她的肩膀，一会儿又走到后面去抱她的腰，“你就别多想了，他们肯定心里头有自己的打算。”
苏凉想也是，如果父母有了打算，肯定会跟自己商量的。这时候，还是耐心等着吧，或者说，给父母足够反应的时间。
江晚晚母亲约见面的时候，苏凉一点都不惊讶。
公公婆婆拒绝了，明景晏也是聪明又理智的人，突破口也就只有自己了。
苏凉盯着手机短信看了一会儿，对方发过来的这几句话，语气倒是很和善，就是问她下班后有没有时间，想约她一起吃个饭，就在对面楼外楼。
明景晏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对着手机发呆，便走了过去，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怎么了？论文写得不顺利吗？拿过来我看看。”
苏凉回过神来，将笔记本推到他面前：“差不多写好了，你帮我检查一遍，如果没问题的话，等这个月的数据出来，我添加上去，下个月就能发给喻老师了。”说着，就站了起来，拿了两人的杯子，去倒温水。
明景晏“嗯”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正要开始看论文，苏凉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如果今天不方便，明天也可以。无论如何，还请苏小姐赏脸。”
明景晏拿起来看了看，问道：“这谁啊？”
苏凉回到座位上，将水杯递给他，看了一眼短信，回道：“江晚晚她妈，之前发过来一条短信了。我在想，要是我不愿意见她的话，就假装没看到好了，所以，就没理会。”
“她可不会这么想。一条没看到，就再发第二条，还是没看到，那就打电话。”明景晏说道，“就算你拉黑，她也会在门口等你。”
苏凉皱起眉头：“这一家子可真是太讨厌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好歹江晚晚也是她闺女，不可能不管。”
苏凉看他：“那你什么意思？要去见她吗？”
“去吧，刚好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明景晏回道，“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他们家的人搭上关系呢。”
苏凉眨了眨眼：“？？？你要做什么？你该不是怀疑，我爸的亲生父母，跟江晚晚他们家有什么关系吧？”
“不是爸爸，是妈妈。”
苏凉更加疑惑了：“什么意思？”
明景晏叹一口气：“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妈妈是外公外婆收养的孩子。不过外公外婆本来也没有别的孩子，家里也没那么多糟心事儿，两位老人也走得早，这事儿就没人提起了。妈妈很可能也不知道，不过妈妈村子里那些老人，都知道。外公外婆将孩子抱回去的时候，妈妈都三岁多了。”
苏凉一脸懵逼：“合着我们家就没一个是亲生的啊……”
明景晏看着她：“你是亲生的，百分百。调查人去你们镇上医院打听消息的时候，也查看了你的出生资料，各项证明都很齐全。而且，你出生那天，医院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其余的四个都是男孩儿。”
说着，明景晏又忍不住叹气，“得亏我长得帅啊，要不然，这性别比例，找个媳妇儿可真是太难了！”
苏凉：“……先把你的感叹放一边去，说正事。——我妈的亲生父母，是江家的亲戚？”
“很有可能，江晚晚是你表姐，这位江太太，是你舅妈。”
苏凉一脸懵逼，又问道：“当时我奶奶追着江晚晚去做亲子鉴定，不是证明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吗？”
“江晚晚跟爸爸，那肯定八竿子打不着啊，姑父和外甥女儿，那能有什么血缘关系？”明景晏白她一眼，“苏凉，你是不是也分不清亲戚关系啊？知道妈妈的姐姐和弟弟，你都该叫他们什么吗？”
苏凉拍他一巴掌：“……闭嘴。”
不过的确是她想岔了，还以为奶奶是用自己的样本跟江晚晚做了亲子鉴定呢，一想也不对啊，那时候自己也不在家，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去过了，母亲又一向勤快，家里头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想要找到关于自己的一些样本，的确不太容易。
苏凉乍然明白过来：“你就是通过这个断定，爸爸不是亲生的？”
“是啊，他们家跟江晚晚家里有没有亲戚关系，自己能没数？但是既然她觉得你跟江晚晚长得像，说不定就是有血缘关系，那必然代表，爸爸不是她亲生的呗。”
苏凉若有所思，随即又叹气道：“我一点儿都不想跟江晚晚有亲戚关系，她不配跟我做亲戚。”
明景晏笑出声来：“亲戚可以不做，钱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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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过去三天了。那边的工作人员说是五个工作日，得下周三吧？”苏父回道。
明景晏抬起头来：“出了结果会打电话通知我们去领取报告表的。”
苏凉“哦”了一声，又问：“样品来源可靠吗？”
明景晏看她：“几个意思啊？又不相信我是吧？”
“你弄到的？”
“不是我还能是你？”
苏凉便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闭嘴，吃饭。”
明景晏叹气：“订婚后，我的地位就更加一落千丈了……”
苏凉：“谁给你的错觉？你什么时候有地位了？”
苏父苏母抿着唇笑，假装没有听到，分别给两人夹了菜：“吃饭吃饭，你们都多吃点。明天是不是还得加班啊？”
苏凉应了一声：“嗯，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得一鼓作气，看能不能尽快合成目标材料，争取下半年的工作任务减轻一些。”
苏母也听不懂，只应道：“那中午我做好了饭，给你们送过去？”
明景晏：“不用，我们吃食堂。您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是在家歇歇吧。”
苏凉也说：“要不，您就去做个背部按摩吧？那卡有时间限制的，是一年的有效期，不用就过期了，多可惜。”
“你婆婆的店，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那可不是。这卡也是花钱买的，您不去，美容师的工资也不能少给啊。”
苏母一听：“那我明天去试试。”
亲子鉴定的结果报告表是快递过来的，直接寄到了研究所。
苏凉下楼拿文件的时候，张天成喊住了她：“给小景把快递带上去。”
苏凉接了过来，顺手就放到了一堆文件下面，也没细看。
张天成又说：“上次你介绍来的那个珠宝商，看样子要从咱们这订购不少材料呢，苏凉你可是大功臣啊。”
苏凉抿唇笑：“那您可别少算了我的奖金。”
“这肯定不会的。”张天成又说，“你要是觉得在实验室待着枯燥的话，不如，再回来办公室？我带你出去拉赞助，怎么样？”
明景晏正从密码门走过来，立刻就怼他：“主任您这不太地道吧？一箭双雕啊，不仅想离间我们夫妻感情，还诚心不想让苏凉毕业啊……”
张天成瞪着他：“这关苏凉毕业什么事了？”
“苏凉读的是材料学的研究生，不是经济类的也不是金融类的，不写论文成天拉赞助，去哪毕业？”
张天成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就懒得跟他多说了：“走走走，回实验室去，别碍了我的眼。”
明景晏还在唯恐天下不乱：“您这态度，拉不到赞助太正常了嘛……”
苏凉拧他一把，将需要查阅的往期原始记录全都塞到他怀里：“赶紧回去干活儿，这些到下班前都得看完，要还回档案室的。”
明景晏不情不愿地抱着资料往实验室走去，还在不停嘟囔：“我发现你们越来越虚伪了，一句真话都听不得，这样还怎么进步……”
苏凉眉角跳了两下：“你再叽叽歪歪？”
明景晏试图挑战恶势力，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周一文教授刚好从实验室走出来，看到两人立刻说道：“有个数据，正好要跟你们商量下。”
“周老师来办公室说吧。”
苏凉自然知道人家是客套话，主要还是为了跟明景晏商议，自己一个还未毕业的研究生，能帮得上多大忙？便主动将材料抱了过来，然后将办公桌整理了一下，空出大半张桌子的余地，又去倒了两杯温水，分别放在两人手边。
周一文抬起眼看她，笑容温和：“谢谢。”
“周老师客气了。”
两人在商讨数据异常问题，苏凉则开始翻看刚刚拿上来的原始记录，将有关数据一一誊抄到笔记本的表格里面。
苏凉做事很投入，一心一意在扒拉着原始记录，一边查找一边记录，完全不知道对面的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讨论完的。
周一文站起来的时候，看这无比认真的苏凉，说道：“这么勤奋努力、认真刻苦，还愁不能出头？你呀，总不能以自身作为标杆来要求别人吧？苏凉已经比同龄人优秀很多了。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年轻小姑娘。”
听到自己名字，苏凉“嗯”了一声，并没有从数据中回过神来，只当是谁突然喊了她一声，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等待下文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一文笑了起来：“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忙，别老是压榨人小姑娘。”
查完手上这一本，苏凉才提起头来，却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了，也没太在意，继续扒拉着原始记录。
不大一会儿，明景晏又回来了：“你这挺快的啊。”
“那可不？要不然等着你得等到什么时候？”苏凉将统计好的那部分打印出来，推到他跟前，“你先分析着，我继续统计，还剩最后四份了。”
明景晏“嗯”了一声，两个人坐在一起，却是各忙各的，办公室里只听得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一直到统计完最后一份，苏凉看到底下的顺丰快递文件包，这才想起来：“啊，你的快递。这是什么文件啊？”说着，苏凉翻过来看了一眼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微愣了一下，“咦？”
明景晏凑过来：“怎么了？谁寄来的？”
苏凉立刻把文件袋撕开，将里面的鉴定报告拿了出来。
两人谁也没细看，又不是这个专业的，看也看不懂，便直奔最后一页的结论而去。
看完之后，苏凉一脸庆幸：“果然不是，太好了。”
明景晏“嗯”了一声：“那你打电话给爸说一声吧。”
苏凉：“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我复印一份，下班带回去给他们看看。”
为了让父亲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这件事，苏凉在吃过晚饭之后，才将复印件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爸妈，这是亲子鉴定的结果报告表，我放这里了，你们一会儿看看。”
苏母正在洗碗，差点就妞妞最喜欢的那套碗碟给摔了。
明景晏连忙接住，带着胶皮手套，利落地将碗洗了只会，又说：“下周不加班的话，我跟苏凉去商场看看洗碗机，这种油腻腻的残留物，实在太反人类了。”
苏凉走了过去，主动帮忙：“不喜欢就不要刷了，我来吧。”
“我不喜欢你肯定也不会喜欢啊。而且，女孩子都娇气，一瓶护手霜就好几百，半个月就用没了……为了让咱们家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还是我来吧。”
苏凉瞪他：“说得好像你没有用似的！护手霜为什么用的快你心里没数吗？”
“这也能怪我？”明景晏不服。
苏凉：“不怪你怪谁！你手那么大，用一次的量足够我用三次了好吧？”
两人吵吵嚷嚷的，很快就把锅碗都洗刷干净了，回到客厅，看到父母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鉴定报告表的最后一页，也就是结论那部分。
苏凉走过去，说道：“我们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爸妈再给我们打电话。”
苏父仍旧没有回过神的样子：“哦……”
苏凉还想说什么，明景晏就拽着她的胳膊：“走了走了，去散散步，然后回去写论文了。”
路上，苏凉又忍不住嘀咕：“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嘛，看上去还是很受打击呢。”
“不是受打击，是需要时间接受。”明景晏走路都不肯好好走，一会儿揽下她的肩膀，一会儿又走到后面去抱她的腰，“你就别多想了，他们肯定心里头有自己的打算。”
苏凉想也是，如果父母有了打算，肯定会跟自己商量的。这时候，还是耐心等着吧，或者说，给父母足够反应的时间。
江晚晚母亲约见面的时候，苏凉一点都不惊讶。
公公婆婆拒绝了，明景晏也是聪明又理智的人，突破口也就只有自己了。
苏凉盯着手机短信看了一会儿，对方发过来的这几句话，语气倒是很和善，就是问她下班后有没有时间，想约她一起吃个饭，就在对面楼外楼。
明景晏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对着手机发呆，便走了过去，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怎么了？论文写得不顺利吗？拿过来我看看。”
苏凉回过神来，将笔记本推到他面前：“差不多写好了，你帮我检查一遍，如果没问题的话，等这个月的数据出来，我添加上去，下个月就能发给喻老师了。”说着，就站了起来，拿了两人的杯子，去倒温水。
明景晏“嗯”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正要开始看论文，苏凉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如果今天不方便，明天也可以。无论如何，还请苏小姐赏脸。”
明景晏拿起来看了看，问道：“这谁啊？”
苏凉回到座位上，将水杯递给他，看了一眼短信，回道：“江晚晚她妈，之前发过来一条短信了。我在想，要是我不愿意见她的话，就假装没看到好了，所以，就没理会。”
“她可不会这么想。一条没看到，就再发第二条，还是没看到，那就打电话。”明景晏说道，“就算你拉黑，她也会在门口等你。”
苏凉皱起眉头：“这一家子可真是太讨厌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好歹江晚晚也是她闺女，不可能不管。”
苏凉看他：“那你什么意思？要去见她吗？”
“去吧，刚好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明景晏回道，“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他们家的人搭上关系呢。”
苏凉眨了眨眼：“？？？你要做什么？你该不是怀疑，我爸的亲生父母，跟江晚晚他们家有什么关系吧？”
“不是爸爸，是妈妈。”
苏凉更加疑惑了：“什么意思？”
明景晏叹一口气：“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妈妈是外公外婆收养的孩子。不过外公外婆本来也没有别的孩子，家里也没那么多糟心事儿，两位老人也走得早，这事儿就没人提起了。妈妈很可能也不知道，不过妈妈村子里那些老人，都知道。外公外婆将孩子抱回去的时候，妈妈都三岁多了。”
苏凉一脸懵逼：“合着我们家就没一个是亲生的啊……”
明景晏看着她：“你是亲生的，百分百。调查人去你们镇上医院打听消息的时候，也查看了你的出生资料，各项证明都很齐全。而且，你出生那天，医院只有你一个女孩子，其余的四个都是男孩儿。”
说着，明景晏又忍不住叹气，“得亏我长得帅啊，要不然，这性别比例，找个媳妇儿可真是太难了！”
苏凉：“……先把你的感叹放一边去，说正事。——我妈的亲生父母，是江家的亲戚？”
“很有可能，江晚晚是你表姐，这位江太太，是你舅妈。”
苏凉一脸懵逼，又问道：“当时我奶奶追着江晚晚去做亲子鉴定，不是证明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吗？”
“江晚晚跟爸爸，那肯定八竿子打不着啊，姑父和外甥女儿，那能有什么血缘关系？”明景晏白她一眼，“苏凉，你是不是也分不清亲戚关系啊？知道妈妈的姐姐和弟弟，你都该叫他们什么吗？”
苏凉拍他一巴掌：“……闭嘴。”
不过的确是她想岔了，还以为奶奶是用自己的样本跟江晚晚做了亲子鉴定呢，一想也不对啊，那时候自己也不在家，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去过了，母亲又一向勤快，家里头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想要找到关于自己的一些样本，的确不太容易。
苏凉乍然明白过来：“你就是通过这个断定，爸爸不是亲生的？”
“是啊，他们家跟江晚晚家里有没有亲戚关系，自己能没数？但是既然她觉得你跟江晚晚长得像，说不定就是有血缘关系，那必然代表，爸爸不是她亲生的呗。”
苏凉若有所思，随即又叹气道：“我一点儿都不想跟江晚晚有亲戚关系，她不配跟我做亲戚。”
明景晏笑出声来：“亲戚可以不做，钱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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