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敲一笔
  温暖面带不舍,“出宫后送我离开?我还有话没说呢。”
  还让温暖说下去?
  尹氏不想新婚生活过得一团乱。
  她没把温暖接回京城时,同温柔过得可舒心了。
  温暖天生就克她。
  她把温暖从庄子上接回京城算是对得住这个女儿,无需再愧疚。
  “我不进宫了,这就收拾收拾离开侯府。”
  温暖没等到尹氏的挽留,悲伤欲绝,失落至极。
  多个问号刷起,看昏君倒霉的呼声极高。
  尹女神的吸引力赶不上昏君。
  他们口口生生鄙夷昏君,身体却很诚实。
  靖南侯说道:“我让人帮你收拾东西,小暖应当随你娘一起入宫谢恩,德妃娘娘几次提起你,这次不好再推脱。”
  “侯爷说得是,小暖得一起去。”
  缺少一个女儿,无法体现尹氏的完美。
  尹氏告诫道:“你入宫跟着小柔,看她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可多迈一步,更不能胡言乱语,失礼人前,最好把嘴闭上,德妃娘娘问你……小柔来代替她回话。”
  温柔应承道,“娘娘若是问起,就说姐姐昨儿着凉,喉咙不适,齐太医答应我不会把姐姐装病的消息传出去,但还是要仔细一些,省得有损姐姐名声。”
  “姐姐不知,京城的大家闺秀注重名声胜过性命。”
  尹氏等人微微颔首。
  温暖说道:“看小柔就知道名声要紧了,小柔为好名声着实付出不少呢。”
  这话意有所指?!
  温柔无奈又无辜,自己好意又被辜负。
  “母亲送了好多衣服首饰,还有一些压箱底的珍宝,我怕丫头们粗手粗脚碰坏了,每一件物什都是娘亲对我的疼爱同补偿。”
  温暖眼底再次凝聚不舍,水雾缭绕。
  靖南侯太夫人说道:“阮妈妈亲自帮你收拾,保准不会弄坏了物什,你母亲也是舍不得你的,我也想让你留下,到底你更挂念你父亲,你多带物什同银子回温家,省得被温家那群势力的人小看了,往后你若遇见难处,大事上怕是帮不上忙,小事上以小暖的精干也难不倒你,逢年过节,你来向你母亲请安,也全了你对她的孝心,她也没白养你一场。”
  尹氏提起帕子擦擦眼角。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温暖淡淡说道:“终归两句话,靖南侯大事管不了,小事不愿办。”
  太夫人面色一僵,叹息:“你这丫头怎么得了?去吧,去吧,我同你说不得话。”
  靖南侯携尹氏给太夫人奉茶,太夫人神色始终不大好,对尹氏都没往日的好脸色。
  尹氏期待已久热闹喜庆的见礼被温暖破坏殆尽。
  其余齐家族人不敢轻易开口,不咸不淡恭贺几句,有点怕又被温暖抓住把柄。
  不过,尹氏得的物什却不少。
  可尹氏不缺首饰!
  见礼所得的首饰并不是她想要的。
  尹氏心里对温暖更多了几分抱怨。
  温暖一直在脑子里同看客们交流,看客们刷起跪拜的表情包,显然他们已经明白,温暖又狠狠敲了太夫人一笔。
  若不是温暖假意推脱入宫,太夫人哪舍得下血本?
  尹氏给温暖的物什根本就没几样,全算上不如温柔的零头。
  为送走温暖,太夫人都得补齐。
  “入宫前,娘亲不去靖南侯宗祠拜祭?”
  温暖小心翼翼说道:“我是乡下长大的,没见过世面,不知京城的规矩,我听说规矩严谨的高门大户,续弦夫人要在原配嫡妻面前行妾礼。”
  她这是生的仇人还是女儿?
  “娘这么好,又得侯爷真心相待,侯府上下看重,怎会让侯府被人非议?何况只是行礼而已,您还同逝去的人多做计较?她的名声可不如您,说是父母之命,侯爷不得不娶,娘亲却是侯爷的心肝儿,非您不娶的。”
  温暖得意向齐婉婉扬起下颚,“她比不上您,今日您受得委屈,过后侯爷得加倍补给您。”
  齐婉婉愤恨道:“你听谁说胡说?我娘也是父亲的真爱,她——”
  ”婉婉。”靖南侯世子轻声喝止:“少说两句,我们还要入宫,这事等从宫里回来再说。”
  他不忍心让温柔处境尴尬。
  “其实名声是没有生命重要的。”温暖嘀咕了一句,“靖南侯爷嫡妻去了后,什么都没剩下,她活着哪怕名声不好,起码有儿女孝顺,稳坐夫人宝座。”
  靖南侯世子:“……”
  靖南侯扶着尹氏的手臂,深情款款:“婉婉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对他们兄妹好,她自会感激你,是否尊重她不在虚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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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南侯开启护妻狂魔模式,这碗狗粮我喝不进去。
  ——莫名同情他嫡妻了。
  ——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男人,还打我的娃,我是早逝的嫡妻非气活同她拼命。
  ——求温暖快些离开,洗洗眼睛。
  ——默念一百句,他们是真爱,千古传诵的再婚楷模。
  ——其实站在尹女神立场,莫名很爽,尹女神嫁给靖南侯凭啥对个死人行妾礼?
  ——就是就是,尹女神没毛病,靖南侯说得也好,他前妻不就是放不下一双儿女?尹女神行礼,她啥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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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暗搓搓收敛高人气高回复带来的生命值,这几日她感觉好很多,灵魂已同身躯完全契合了。
  为了多得生命值,她是不是再做引起争论的事?
  羊毛不能一次撸完了。
  皇宫,魏王跪在御书房门前的台阶之上。
  隆承帝连面都没见他,只让大太监田忠出门询问魏王几句。
  魏王一脸无辜,说,自己整日玩乐,不插手政务,最近半月都没见过皇叔。
  “父皇,儿臣只有一个请求,您能不能问问皇叔,儿臣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儿臣改还不行?皇叔国之重臣,儿臣就是个闲散王爷,他总是盯着儿臣不放,时不时都要被儿臣气病一场,儿臣真没那本事。”
  隆承帝站在门口,眸色复杂至极,他比魏王更想知道原因!
  魏王继续叫嚷:“太医诊断皇叔有病,父皇不如让太医在神觉错乱上多用点心,没准皇叔患得是精神失常,爱幻想,分不清现实同虚幻,总把皇叔卧床当作旧伤来治,儿臣受罚事小,耽搁皇叔治疗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