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对,轩轩真聪明。”
  秦晚再指着路边的一个大氢气球问:“那个呢,圆圆的在天上的,叫什么?”
  “寄球。”
  “是气球。”
  “气球。”周鄞轩回头看秦晚,“妈妈,我要气球。”
  “那待会给你买好不好?”
  周辰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两母子,而后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前方。
  秦晚想起什么,她说:“周总,能先去一趟我家吗,我有点东西要拿。”
  “可以。”
  秦晚今天早上起来就做好了准备野餐的食物,放在了家里,打算接了周鄞轩才回来拿。周辰禹的车开不进小区,秦晚只好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回家。
  几分钟后,她提着便当盒以及一个手提袋下来。
  车上的周鄞轩趴在玻璃上,看到了她之后就拍车窗玻璃,“妈妈!”
  秦晚拉开了车门上去,“轩轩,坐好。”
  公园距离秦晚所住的小区很近,开车两分钟就到了。
  进了公园,周鄞轩显然很活跃,平时他不怎么出门,很少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许多东西对他来说都很新奇。
  秦晚牵着周鄞轩,周辰禹自动揽下了提东西的任务。
  “妈妈,气球!”
  秦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有个女人手上抓着一把绳子站在路边,头顶漂浮着的气球像是一把伞一样。
  秦晚说:“那我们去买一个。”
  周鄞轩很兴奋,拉着秦晚就要过去。
  来到卖气球的女人面前,周鄞轩却不敢开口,看到陌生人,他有些害羞。
  卖气球的女人问:“小朋友,是不是要买气球啊?”
  周鄞轩仰着小脸看着秦晚,眼神在哀求秦晚能帮他要一个气球,“妈妈……”
  秦晚蹲下来教他,“轩轩,如果你想要气球,就跟这个阿姨说。”
  周鄞轩很害羞,下意识往秦晚身上靠拢,他所有的玩具都是爷爷奶奶给他的,他从来不需要自己去争取,所以潜意识里并不知道如何去索要。
  秦晚看他不开口,很耐心地教他,“轩轩,跟着妈妈说,阿姨,我想要个气球。”
  周鄞轩一张小脸有些委屈,始终不知道怎么跟陌生人开口。
  秦晚鼓励他,“轩轩最乖了,跟阿姨说,我想要个气球。”
  周鄞轩看了看卖气球的女人,小声说:“我要那个……那个气球。”
  卖气球的女人被他萌化了,“哎哟,真乖,来来,给你一个气球。”
  女人把气球绳递给他,“要抓稳了,不然气球飞走了。”
  周鄞轩的小手抓紧了气球绳,立马就高兴了。秦晚又教他,“轩轩,阿姨给了你气球,你要说,谢谢阿姨。”
  周鄞轩朝卖气球的女人说:“谢谢阿姨。”
  卖气球的女人道:“你儿子真的太可爱了。”
  秦晚从随身包里拿出手机,“多少钱,我能微信支付吗?”
  “五块钱。”
  此时,周辰禹单手提着东西,拿出了手机,“我来吧。”
  秦晚这才意识到周辰禹一直在旁边,看他抢着付款,便也不跟他争了。
  得到了气球的周鄞轩比平时在家得到一个昂贵的玩具还高兴,周辰禹跟在他们母子身后,看着他们母子的一些温馨的小互动,他竟然觉得是一种享受。
  孩子虽然两岁多了,但他始终还没有进入父亲的这个角色,他最近尝试着慢慢学会去做一个父亲,所以他今天放下了手上的事情,答应陪他们母子出门。
  银星公园到了周末很热闹,有人扎帐篷,有人野餐放风筝,大家都自觉保持距离,所以就算人多也不拥挤。秦晚找了一个周围人不多的草坪,打算在这里野餐。
  “周总,你把东西给我吧。”
  周辰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秦晚从袋子里取出野餐布,在地上铺好。
  周鄞轩在一旁仰着头盯着氢气球,一下一下地扯着绳子,玩得不亦乐乎。
  铺好了野餐布,秦晚朝他招了招手,“轩轩,过来这里玩。”
  周鄞轩跑了过来,“妈妈……”
  秦晚摸了摸他的头,“气球好玩吗?”
  周鄞轩点了点头,“嗯。”
  秦晚再从包里拿出儿童益智积木,这也是特意给周鄞轩准备的。她先放在一边,打算待会再给周鄞轩玩。
  春天的天气很舒适,微风携着草木香,秦晚脱了鞋子坐在野餐布上,看着周鄞轩自己玩,就觉得很美好。
  忽然,想到什么,她回了回头,发现周辰禹在旁边站着,也在看着周鄞轩,看上去似乎有些无聊。
  秦晚道:“周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过来这坐吧。”
  周辰禹看了一眼那一块绿色格子的野餐布,他没有席地而坐的习惯,但是看其他人似乎也都这么坐的,他在野餐布另外一头坐下,和秦晚呈对角线。
  秦晚把便当盒打开,摆在野餐布上,有紫菜卷,奥尔良鸡翅,鸡蛋火腿三明治,还有切好的水果,“我做了一些吃的,周总请随意。”
  周辰禹是临时决定要来的,想必秦晚根本没有算上他的那一份,“你们吃吧,我不饿。”
  “周总别客气,我其实做了三人份的。”
  周辰禹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三人份?”
  秦晚笑了一下,“你别误会,我说的三人份指的是兰姨那一份,我知道董事长和夫人不会让我单独带孩子出来,我以为他们会让兰姨跟过来,没想到周总会答应。”
  “我是为了轩轩。”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解释。
  “当然知道。”秦晚道:“在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
  秦晚把周鄞轩的气球系在自己的包提手上,而后拿出湿纸巾给周鄞轩清洁双手,给他一个三明治让他慢慢吃。
  这三明治她放了鸡蛋和火腿,很软,周鄞轩吃得很满足,秦晚看周辰禹始终无动于衷,她把装着三明治的便当盒递了过去,“上一次你送我回家,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一顿当做是我还你的。”
  周辰禹看了她一眼,拿走了一个三明治,味道还不错,三明治特意做的很小,是为了让周鄞轩方便吃,他两口就吃完了,“听说你从德普离职了。”
  秦晚吃了一块火龙果,“如果周总是听说的话,听到的版本应该是我被炒了吧。”
  周辰禹不得不承认,秦晚说话是越来越直接,“那真实版本是怎样的?”
  “真实版本是我写好了离职书,然后恰巧也被炒了。”说这话的时候,秦晚一脸轻松,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原因?”
  秦晚轻描淡写道:“不合适吧。”
  周辰禹兀自道:“我没有选择和德普合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这我知道,他们的策划书我看了,要是我,除非别无选择,否则我也不会选他们。”
  周辰禹倒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怎么说?”
  “我看了你们的需求文件,文件上很清楚地写着,你们的需求其实很简单,毕竟你们是做电商平台的,直播软件只是辅助,但是德普的策划书画蛇添足,把一个电商平台的辅助直播软件硬生生变成了娱乐直播软件。他们心里一定觉得,客户提出了五个需求,而我满足了客户十个需求,客户一定超级满意。但其实这对智言来说,多了没有必要的功能,且钱还多花了,要是周总采纳了,我才觉得奇怪。”
  周辰禹听了她的分析,有一点意外,因为她的想法跟他的完全吻合,他又问:“既然你知道存在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提出来?”
  “提了。”秦晚苦笑了笑,“不过,得到的回复是我专业度不够。”
  “那你没想过,我就是因为你才不跟德普合作的?”
  秦晚好笑地看着他,“看样子不像啊。”
  周辰禹挑眉,“什么意思?”
  “看周总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因为私心而不顾全大局的人。”
  “妈妈,气球,气球它跑了!”
  秦晚回过神,发现原本系在自己包包提手上的气球脱了绳子,已经飞到了天上去了。
  周鄞轩刚刚吃了三明治,就想解开气球的绳子拿在手上,没想到气球借着风力,很快就飞走了,他看着越飘越远的气球,眼里的泪花开始打转,“我的气球……我的气球……跑了。”
  秦晚忙安慰,“没事,让它跑吧,它也要回家的。”
  周鄞轩很难过,“妈妈,气球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它回家了啊。”
  周辰禹站了起来,“我去给他重新买一个。”
  秦晚叫住他,“周总。”
  周辰禹停下,回头看着她,秦晚说:“要不买风筝吧,今天的天气适合放风筝。”
  周辰禹抬头看了看天上飘着的几架风筝,“嗯。”
  第12章 chapter12
  过了十分钟,周辰禹买回来一架风筝,周鄞轩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秦晚问:“轩轩,知不知道爸爸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周鄞轩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这叫风筝。”
  周鄞轩下意识跟着读,“风筝。”
  “对,风筝可以飞到天上去。”秦晚指着天上的风筝,“你看天上的那个,也是风筝。”
  周鄞轩指着周辰禹手上的风筝,“那这个……这个,也能飞嘛?”